傅言回家拿了長命鎖,又火急火燎的往楊氏跑。

大步進來,直接推開門。

阮林鳶隻覺得麵前一陣風,再抬頭的時候,人已經站在她麵前了。

……

她現在突然無比明白秘書的重要性了。

傅言撅著嘴,很不開心的坐在阮林鳶對麵,“幹嘛~現在見到我都不開心了~”

阮林鳶無奈笑笑,“怎麽會~在忙啊。”

“忙~你說,小寶寶回國的消息,為什麽沒有告訴我~可是幹媽!”

傅言雙手撐在桌沿,氣憤的看著滿臉沉靜的阮林鳶。

心直直往下落,她真的不一樣了。

從前喜怒擺在臉上,唇邊笑意雖然不達眼底,但是不至於現在這般,清清冷冷,似乎當真無欲無求的樣子。

傅言突然有些不確定。

阮林鳶真的還會願意跟她回工作室麽?

“怎麽了?”見傅言呆住,阮林鳶歪頭問。

“沒有----”傅言撅唇,從包裏拿出包裝精致的小盒子,“喏~這個是我小時候戴的,小孩子戴著寓意好,你別嫌棄啊。”

阮林鳶點頭,噙笑。

打開盒子,精美的長命鎖呈現在眼前。

一看就價值不菲,是個老物件,上頭的龍鳳雕的栩栩如生。

阮林鳶笑著收下,確實是好意頭。

想著等到傅言生小孩的時候,再傳回去也是好的。

這樣老物件,不怕舊。

多半都是父母對孩子的祝福,希望孩子長命百歲。

傅言的臉色在見到阮林鳶將東西收回抽屜,才鬆緩了些,“孩子什麽時候讓我見見呀~”

阮林鳶想了想,“最近可能不行,我二哥似乎在給他報什麽外國語學院,入學前要考試,最近似乎很忙~”她調笑著,“回頭跟你約~”

傅言悶悶的哦了聲,繞著小手指頭,“我也是很忙的好麽~好歹我也是個小明星。”“哦----我們之前那間工作室,我拿回來了,你---”

來之前,傅言還十分篤定,現在,見過了阮林鳶的工作狀態似乎有些不確定了。

話音落下,某個部門經理拿著預算進來,兩人說了一長段傅言聽不懂的話。

歎了口氣。

傅言神色戚戚。

她本來就是個去哪裏都會發光的人。

在學校是,木雕行業是。

現如今,做這樣喏大公司的主席也是……

不像她,百種行業,三分鍾熱度。

什麽都做不好。

傅言有些泄氣,心下卻也有了主意。

“學姐?”阮林鳶在預算表上簽完字,含笑看她,“怎麽了?”

傅言:“沒有,過來就是想問你,木雕工作室,你還會去麽?”

阮林鳶雙手合十,默了許久,表情掙紮了一瞬間,很快便被日益精湛的演技掩蓋過去。

“楊氏有些事情剛剛穩定下來,可能----時間不多。”

傅言定定的看著阮林鳶,良久後。

“那你還喜歡木雕麽?或者說,就打算一直接管楊氏?”

“你曾經跟我說過的,你說木雕是你的命。”

“你很享受跟曆史的年輪對話的感覺,你很沉溺於手指觸摸過木質感的驚歎,所以----現在、你變了麽?”

阮林鳶沉默了。

“學姐,很多事情,不是喜歡就可以的,事事無法兩全。”

“怎麽不行?!”傅言突然激動起來,“你曾經不也是在家業跟夢想之間,選擇了夢想麽?”

“為什麽?!!!”

“你明明比賽成績很好,世界賽也近在眼前,阮林鳶!老頭一直在等你去找他!你知道他什麽意思!”

阮林鳶歎息。

她知道。

她怎麽會不知道,那些退回來的禮品,那些節日沒有回應的問候。

老頭在生氣。

但是,他不阻攔她的選擇,隻是不理解。

她太了解老頭了,若不是她回心轉意,他不會想見到她。

不會想見到她格式化的笑,更不會想見到她穿著精致的套裝,挽起頭發,跟人談笑風生,卻在轉身抖落落寞。

傅言走了。

工作室的鑰匙放在她眼前,觸手可及,卻又似乎遠在天邊。

第一次.

回來楊氏的第一次,格式化笑容的麵具散落一地,露出痛苦糾結的神色。

“為什麽----

“為什麽所有人都要逼我,為什麽怎麽做都不能讓所有人滿意。”

“……”

*

因為傅言的話,阮林鳶心下很亂,從抽屜裏拿出長命鎖,難得的提早回家。

站在屋外。

“要不要跟丫頭說?”

是個二哥的聲音。

“說什麽啊說,”這是三哥阮文驕的聲音,“什麽破學校,居然要父母收入證明,實在不行,就把我的甩過去,丫頭那麽忙,你還讓她去找那個渣男嗎?!!!”

阮文鈞:“你以為我沒有這麽幹嘛?但是人家學校說了,父母和睦,對孩子的身心健康影響很大,我這已經是托關係了,要不,就不僅僅隻是要證明了。”

阮文驕煩躁的撓頭,“那你說怎麽辦,這不行,那又不行,偏偏這個學校是咱們市裏唯一教八國語言,各方麵全麵發展的學校!”

阮文鈞也很是沒轍。

這家學校對學生的要求高,對學生父母素質的要求也高,家裏就羨羨這麽一個小寶貝,自然想讓他什麽都是最好的。

況且,前幾日帶羨羨參觀了那個學校,羨羨非常喜歡,聽說跟班裏一個叫小美的小女孩都約好了。

一起手拉著手去測智商的。

那小女孩看著明媚陽光,笑起來眼睛彎彎的,長大一定是美人胚子,關鍵是智商180,跟智商200的羨羨,簡直太般配。

他們三個舅舅當時跟在兩個手拉著手的小朋友身後,別提多開心了。

這----

誰知道,這個學校居然要看父母收入證明~~~~

阮文鈞拿著自己的進去,結果,學校審核人員幽深的看著他,推著鼻梁上的眼鏡,強調,“你是孩子父親?”

阮文鈞當然回:“不是啊。”

“不是那你證明給我做什麽?”審核人員的眼睛裏冒著精光,“換孩子父親的證明,逾期不候。”

“……”

大學校,從來不缺生源。

家裏三個人找了多番關係,偏偏審核人員板正的很,油鹽不進。

眼看著審核資料時間就要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