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雕刻的工具刀,阮林鳶撐腮沉思。

一個月。

已經過去一個月了。

除了領結婚證那天匆匆見過一麵,她再也沒有見過厲盛。

準確的說,是沒有見過厲盛本人,這麽說是因為厲盛經常出現在財經跟金融的頻道采訪裏。

一臉清冷疏離的笑,偶爾輕扯嘴角,就是一副迷倒眾生的樣子。

腦海中升騰起無端的猜測:“是隱疾,還是他壓根就忘記了,他已經結婚?”

這些年也不曾聽到厲盛有什麽緋聞,所以是後者居多。

該如何不動聲色的提醒他已經是人夫的事實,卻又不會顯得自己太刻意呢?

水嫩的指尖規律的敲打桌麵。

打電話?

不行,通常都是溫秘書接的。

發微信?

多半是溫秘書回的。

......

她懷疑他給她的是工作手機,這麽一想,胸口頓時憋悶。

是結婚的人啊,喪心病狂的給工作手機?~

習慣性的咬著水蔥般的指甲蓋,突然,嬌俏的人“蹭”的一聲從位置上跳起來。

明媚的微笑,配上紅彤彤的結婚證書,巧笑嫣然。

【今天是結婚的第31天呢,jpg。】

因為他們結婚不曾公開,所以,阮林鳶發出的時候特意設置了僅厲盛可見。

十分鍾後,那條朋友圈消息的下麵閃現了一個小拇指。

厲盛點讚了!

抱著手機歡呼雀躍的在工作室裏瞎蹦躂,身後傳來學姐傅言涼涼的調侃:“中獎了?”

掩蓋不住的喜悅,阮林鳶重重的嗯了一聲,眉眼掛上嬌俏。

美成讓女人都嫉妒的模樣,偏偏一顆心掛在冰上男的身上,讓人忍不住的歎息。

阮林鳶,化名大名鼎鼎的:“侒”,師承陳意光先生名下,畢業首秀光一件《微光下的男神》的木雕就拍出了八千萬的價格。

才華斐然,卻放棄出國的機會,偏生把生兒育女嫁個好男人當做人生目標。

讓她這種勤勤懇懇卻隻憑借半分天賦在雕刻圈打拚的人情何以堪。

肉眼可見歡呼雀躍的人像是被頃刻潑了一盆冷水,周遭涼氣肆意。

手上動作頓住,傅言皺眉問:“怎麽了?”

阮林鳶垂眸,手機上未熄滅的屏幕圖片上,身高修長的男子坐在咖啡廳裏跟對麵的女子相談甚歡,臉上浮現愉悅的微笑,即便隻是輕輕勾著唇,也讓阮林鳶心裏悶痛。

人臉在精湛的雕刻技藝下漸顯雛形,阮林鳶頓頓的拿起雕刻的小刀,眯著眼睛一下又一下重重的勾勒著。

半個小時後,銼刀被沉悶的放在桌麵,強挺著背的人悠悠的歎了口氣。

“請假。”

傅言:“???”

“一個禮拜。”

傅言:“!!!”

上上個禮拜剛剛休了年假,上個禮拜休了旅遊假,這個星期才剛剛開始又要休假,關鍵是現在才一月份啊。

不等她開口,人已經拿著手機百米衝擊的速度奔到門口了。

“祖宗,你這周又休的什麽假?國外那批高定我搞不定啊,必須你親自操刀。”

遠去的人擺擺手,留下欲哭無淚的傅言。

傅言:“.......”

轉身回頭的傅言,對上一臉麻子的臉,生生嚇了一聲冷汗。

別說這個麻子的臉型輪廓跟《微光下的男神》作品裏的男生居然看著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