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盛抿唇,一臉凝重,陳光漢唯恐他不答應,趕緊說:“哎呀──我保證,絕對不勉強,我就是試試。”
“隻要阮林鳶答應了,以後隻要我力所能及的一定為她傾盡全力大開綠燈。”
厲盛隻能歎了口氣,“ 行吧,你試試。”
“不過,她有點倔,你可能要想著法子,而且楊女士那邊會是個重要關卡,若得不到楊女士的首肯,她肯定不會答應。”
陳光漢略微點頭,“楊女士確實有點難辦,聽說早年因為阮林鳶堅持木雕,都直接跟她斷絕母女關係了?”
厲盛點頭:“嗯,所以你手段一定要恰當,當然我會全力配合你的。”
陳光漢感動的看著厲盛。
兩人又談了許久,等身上的煙味散了才下樓。
暖黃色的燈光下,兩顆小腦袋湊在一起。
陳光漢:“看到沒?”
厲盛:“嗯???”
陳光漢:“據我所知,你還沒贏得美人心,知道缺了什麽嗎?”
厲盛眯著眼睛,“你想說傅言?”
“對,你也看到了,阮家人護短那是遠近聞名,你看到阮林鳶除了家人以外對誰這麽耐心過嗎?”
“搞定老婆,就要先搞定老婆的閨蜜,這樣才能事半功倍,你看看你一直失敗,訣竅其實在這裏呢。”
厲盛雖然覺得有些難以理解,卻居然覺得有些道理。
勾著厲盛的肩膀,陳光漢笑道:“所以,你一定得幫我,幫我就是幫小言,以後我這枕邊風一吹,那你老婆孩子還不得立馬熱炕頭。”
兩個達成協議的人輕聲進門。
“師姐……”阮林鳶已經在奔潰邊緣,她不明白就簡單的一個持刀姿勢。怎麽就這麽慢學會呢?
整整一個晚上,她已經用了無數個她能想到的辦法。
就是無果……
她的人生,迄今為止,還沒有這麽挫敗的,在傅言這裏她深切的體會無力。
說實話,她經營楊氏都沒這麽費勁。
本想著點個外賣讓傅言吃了在回家,可陳光漢非說老宅找傅言,讓她今晚一定,必須得回家。
傅言一頭霧水,可看了眼時間,確實不早了,她也擔心耽誤阮林鳶休息,利落的收拾工具,跟著陳光漢一起離開。
離開前給了厲盛一個眼神,厲盛不動聲色,在兩人離開後不就,才跟阮林鳶說晚安。
阮林鳶看著厲盛出去的背影,總覺得他的表情有些耐人尋味。
平日裏,若不是她下了逐客令,厲盛是絕對不會走的,晚上更是各種宵夜加點心。
今天—他很反常。
不過,也就想了一秒鍾,阮林鳶便揉著酸疼的脖頸回到休息室。
楊氏樓下
陳光漢拉著傅言的手,現在轎車旁,遠遠的看著厲盛過來。
傅言掃了眼兩人:“你們兩神神秘秘的幹嘛?有話幹嘛不在樓上說,為什麽可以躲著阮林鳶?”
視線掃向厲盛,“你,是你對不對,我告訴你,在阮林鳶沒有原諒你之前,休想讓我給你好臉色。”
厲盛一臉無奈看向陳光漢。
“哎──不是,不是讓你跟他好好說話,就是想跟你說說阮林鳶回工作室的事情。”
傅言遊疑的皺起眉頭。
“回工作室?阮林鳶不是說她不回嗎?你們什麽意思?”
陳光漢耐心解釋,“是這樣,阮林鳶喜歡木雕,非常喜歡,為了木雕甚至不惜跟家裏鬧翻,其實即便是現在,她也依舊喜歡木雕,隻是礙於楊氏這麽大的公司,她放不下手。”
“你看,你試了好幾天了,確實好像差點意思。要不這樣,幫幫她,畢竟人這一輩子有喜歡的東西不容易,怎麽能這麽輕易的放棄呢?”
瞥了傅言一眼,陳光漢繼續道:“阮林鳶回家,就是因為她母親的緣故,想著辦法,改日我們上門拜訪一趟。相信阮林鳶的母親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對嗎?”
陳光漢說的情真意切,他覺得自己都要被感動了。
可傅言卻著重點奇怪,“那你還真小看楊姨了,不講理起來,那可確實是不講理。”
“不過……我覺得可以試試,畢竟阮林鳶最聽她母親的話了。”
“但是──也不能空著手上門。”
傅言頓了頓,看向厲盛,問:“你是不是手上有阮林鳶的木雕?”
厲盛反應迅速,“沒有。”
“不可能!”傅言斷定,“微光下的男神!按照你的原型雕刻的,你不可能送人!那是阮林鳶的得意之作,送楊女士再好不過。”
厲盛心頭滴血,“不行,我有別的,別的你挑一個,這個真不行。”
傅言嘟著嘴,拉開車門,“不行算了,我還不願意幹呢。”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會跟陳光漢一起下來,肯定是達成了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才把我騙下來是吧!”
“看準了我沒阮林鳶聰明!但是。我告訴你們,我從小在大宅子裏長大,誰是人是鬼,我一眼就看穿。”
“再說了,我娛樂圈可不是白混的!”
傅言越說越上頭,陳光漢眼看就要控製不住了,連忙摁住傅言的手,朝厲盛使眼色。
厲盛心裏悶的很。
這是阮林鳶的第一件正式作品,雕的還是他,他怎麽可能讓出去,而且送給楊女士,他就算回頭找人買回來的可能性都沒有了。
誰不知道阮父寵妻成癮,能卻錢賣畫,還是自己家孩子的第一幅畫。
拿出去就再拿不回來。
可傅言態度決絕,小手一把拉上車門,“這麽糾結的話就算了,走了。”
說著,當真踩下油門,揚長而去。
剩下兩個男人,還寒風中瑟瑟發抖。
“不就是一副畫嘛,能有你跟阮林鳶的未來重要!”
“再說了,送給阮林鳶的母親,形同與左手換右手,都在自己家裏,你究竟有什麽舍不得?”
“你想想,若阮林鳶答應回工作室,你們接觸的時間多了,不是正式場合。你兒子肯定也會常去,回頭讓阮林鳶雕個一家三口,那還不是分分鍾的事情,你別在這點小事上糾結了。”
厲盛:“不行,”他很果斷,“別的你們隨便挑,這個真的不行。”
這不僅僅是個作品,也是阮林鳶對他的一片真心。
他怎麽可以隨隨便便的拿去討好別人,雖然這個別人是阮林鳶的母親,但,也絕不行。
見厲盛態度堅決,陳光漢我沒轍了,隻好退了一步。
“那你帶我先看看有什麽好看的,拿的出手的,能夠讓阮林鳶的母親相信,她的女兒確實有這方麵的天分的作品,這樣才有說服力。”
“小言那邊,回頭我去說。”
厲盛聞言,這才點頭,兩人各自上車,朝厲盛家去。
“……”
“我的天,厲盛。你是不是有什麽收集癖好啊。”
“這些都是阮林鳶的作品?你……全都給買來了?”
“這是……”
厲盛:“她大一的作品,那個時候還生澀了些,但是已經很有大師味道跟沉穩了,雕工也很出色。”
“那這個???”
“這個是大四作品,做這件作品的時候,可能心情不來好,所以作品也感染了心境,但是你看,收尾處刀鋒一氣嗬成,說明她已經調試過來了,豁然開朗,所以作品也大氣起來。”
陳光漢差點忍不住的給了他個讚。
確實需要懂的人才懂,厲盛是懂阮林鳶的人。
“你這些都怎麽收集到的?”
厲盛,“有些是之前,還不知道她是侒的時候就收集了,有些是後麵收集的,還有些是近日裏收集到的,作品有些零散,所以會有缺失。”
陳光漢點點頭,“這個就是那個什麽男神,你不舍的給的那個嗎?”
厲盛:“嗯。”
陳光漢:“確實挺有你的韻味的,阮林鳶確實適合吃這碗飯,小言的作品,除了花生米,再沒有別的拿的出手的了,我都懷疑她大學是不顧著睡覺了,否則怎麽能隻會雕花生米呢?”
厲盛與有榮焉的笑著。
“嗯,她確實很聰明。”
“做什麽事情都很厲害。”
“無論是什麽事情也能夠很快得心應手,巾幗不讓須眉。”
陳光漢聞言,不由得深深歎氣。
人比人氣死人啊。
什麽時候他也能夠這麽理直氣壯一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