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席!我跟你說,你就是心太軟了,這種事情還考慮什麽?直接拿出競業協議,你剛剛一直給我使眼色,但是,這種就是要治一治,要不以後哪裏還懂的感恩,再說了,以後要是下麵的人有樣學樣,還怎麽管理?”

“外頭的人可都看著呢,要是真就這麽隨便放走了她, 那以後誰都來咱們楊氏鍍層金子,然後扭頭就走了,這怎麽能行!”

小潔看著卻還是比阮林鳶還要著急,厲盛在一邊打開餐盒,暗暗點頭。

阮林鳶的性子弱了些,處理事情,都講求一個道理跟人之常情,這其實在商場裏是大忌,但,這種東西一時半會是改不了的。

今天看這個新來的小潔倒是很好,說話有條理,做事情有理有據,頭頭是道。

小潔出去,阮林鳶心不在焉的在位置上坐下,厲盛看了她一眼。

“還在想剛剛的事情?”

阮林鳶這才回神看他, 哦了聲,繼續神遊外太空。

厲盛很不滿,也不願意看她這樣,夾著菜放進阮林鳶的碗了,“你是擔心有隱情”

阮林鳶抬頭看厲盛,淺淺的嗯了聲。

“小潔剛剛說話直白了些,但是,卻也是沒有錯的, 這些年,我母親明裏暗裏的資助了她許多,連她結婚都親自去祝賀,而且,在公司裏,她也算是元老級別的人,薪資待遇在行業裏也算是很高的了,我想不明白,她為什麽走。”

“而且看她剛剛為難的樣子,似乎是有別的緣故。”

厲盛給阮林鳶夾了筷子菜,“可是,也不是所有付出都會有所獲的,你才剛涉獵商場不久,在錢財麵前,人是很容易迷失自己,而且私下的接觸,雖然不能說有意向,但是,若沒有這個想法, 不是應該連接觸都不去的麽?”

“在職場上,避嫌是很重要的。”

阮林鳶點點頭,“嗯,我知道了。”

吃過飯,厲盛又坐了會,阮林鳶一直在打電話,似乎在托人問些什麽。

電話掛點, 她的臉色也變得難看。

還不等厲盛問出什麽緣由,那個女人再次推門進來,頭發散亂,看起來像是被逼到極點的樣子,“啪”一下,對著阮林鳶跪下。

阮林鳶嚇了一跳,趕緊上前,想要扶她起來。

“主席,我求求你了,你就放我走吧。”

“我知道,楊氏對我有知遇之恩,但是我真的不走不行,我老公出軌了,那個女人壞了他的孩子,幾次三番上門,昨天!昨天他們竟然又鬼混到一起出了!”

“我老公是我夜校時候的同學,我們一直很相愛,我不相信他會變心,是我的問題,我一直忙於工作,忽視了他,我現在什麽都不想,隻想他能重新回到我身邊。”

“這個是我的工資卡,裏頭有二十萬,我剛剛買了新房,手上真的沒有別的錢了,若您執意要我的賠款,那我就隻能去賣房了,主席,求求您了,您就當可憐可憐我。”

“我知道,當初參與項目的時候,我簽署了競業協議,我可以跟您保證,項目上的事情,我絕對不會透露半句,而且,也保證在未來的五年內,不會在入職與楊氏類似的公司,您、您看這樣可以麽?”

阮林鳶擰眉,將人帶到沙發旁邊。

剛剛從師兄的嘴裏已經知道了,楊經理家裏發生的事情。

也許是還眷戀那段愛情,所以楊經理已經盡量模糊著事情敘述,事實上,那個女人已經登堂入室,兩人恬不知恥的住著楊經理辛辛苦苦買來的房子,甚至一度把楊經理當保姆使。

再厲害的女人,在愛情麵前都是盲目的,特別是像他們兩,從年少,從一無所有走到今天,離婚,兩個字看似簡單,但是實際執行起來,卻是千難萬難。

阮林鳶執起桌麵上的卡,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這個卡,我先幫你收起來,我沒有意思要評價你的婚姻,但是,我還是勸你,退後一步,再看看清楚,那個人是不是值得你付出。”

“另外公司也不會解聘你,你也知道,公司花了許多心血培養你,若你之後處理好家裏的事情,一年內回來,經理的職位我依舊留給你,我叫司機先送你回去吧。”

楊經理千恩萬謝的點頭。

阮林鳶看著楊經理離去的背影,心下難受。

還記得她剛剛進公司的時候,什麽都不懂,有些人趁機想欺負、誆騙她,是楊經理仗義執言,也還是她教會了她許多道理。

女人生存在社會上本就不易,當初年少時的執念,有些人,會固執一輩子。

阮林鳶歎了口氣,將銀行卡放進旁邊抽屜的櫃子裏。

若到時候結局不能圓滿,她起碼要為她留下錢財,這樣,中年女人以後的日子才不至於舉步維艱。

厲盛靜靜的看著阮林鳶。

這件事,若換做別人,或者他,都是絕對的雷厲風行,阮林鳶善良卻也不盲聽盲從。

每每多經曆一件事情,他都會覺得是自己小看了她。

他知道,她為那個女人,留了一條生路。

隔天。

同事們才剛剛坐定,就有人氣勢囂張的在門口叫囂。

“你們誰是這裏管事的!給我出來!”

“這個大的公司,貪圖的老婆的錢?整整二十萬!今天不給我吐出來,我就不走了!~”

“我叫了好幾個電視台的來拍,什麽楊氏、什麽工會公益,原來錢都是這麽來的,誰是管事的!趕緊給我滾出來!”

阮林鳶剛吃完早飯,走出來,便看到小潔指揮著保安,將神色癲狂的人往外拉。

遠遠的看見阮林鳶,那人越發激動了,撩著袖子,一副拚命的架勢。

他來之前,還以為公司的負責人肯定是個男的,做好了萬全之策,甚至在口袋裏放了把水果刀,沒想到,居然是個柔弱的小姑娘。

看著樣子,他單隻手都能夠拎得起來。

還需要什麽水果刀, 怒吼了聲,男人揚起刀,甩開身邊的一眾保安,高高的舉起手,眼看著就要打在阮林鳶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