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厲盛妥協,不想看她為難,說完後,厲盛低頭,看向阮林鳶,“別不----”
開心兩個字憋在唇邊。
因為,側光掃過來,她見阮林鳶正低著頭玩出門前,羨羨別在她衣服口袋旁的小毛球。
“……”
他頓時有種被忽悠了感覺。
阮林鳶抬頭,順其自然的接過話,“哦~我走了。”
厲盛:“……”
他打心眼裏覺得,這姑娘,越來越像傳說中的渣男,人家好歹撩完就走。
她倒好。
坐享其成,看你自己將送上門,還一副你隨意的樣子。
“行……”厲盛沒轍,酒味散去些,招手叫來司機。
阮林鳶看著司機,“我想走走,自己回去。”
厲盛環胸,給出選擇,“是送你回家,還是走走,自己選?”
阮林鳶玩著小毛球,“那我選第三種,送我回公司吧。”
厲盛一口氣就這麽憋在喉嚨裏。
“你倒是比我這個跨國公司的總裁還忙~”
阮林鳶慫慫肩,其實,她原本的計劃是去醫院看一眼楊經理老公的狀況,今天楊女士病了,她覺得自己總該去看看,回頭楊女士問起來,她也好有回應,正好這裏過去不遠,消消食。
不過,她可不想讓厲盛跟著。
兩人在一起,他總也受傷,她的意思是想他早點回去休息。
阮林鳶想著坐上車,回頭叫司機在路口停下,誰知,她才剛上車,厲盛也坐上來了。
“你、幹嘛?”
厲盛坐在側邊,眼睛撇了她一眼。
好像她問了個極傻的問題。
“送你回家。”
阮林鳶:“……”
“可,我剛剛把你送回來,不用這麽麻煩了。”
跟著,她路口還怎麽下車?
厲盛不說話,目視前方,很固執的樣子。
阮林鳶隻好作罷,途經醫院,遠遠的就到了站在門口的楊經理。
阮林鳶叫了停車。
卻隻是搖下玻璃窗,並沒有著急下車。
楊經理的聲音透著執狂,眼淚肆意,她指著麵前的一個婦人,哭的難過。
“犯錯的不是我!”
“憑什麽叫我淨身出戶,他執刀行凶,人家沒有告他是寬宏大量!”
“這些年我當牛做馬!你們說叫我走就叫我走?!”
“我不會走的!”
那婦人叉腰,很凶,“不走!”
“不走也行!你就等著伺候我兒子跟未來的兒媳,還有未來的孫子吧!”
“我告訴你,你嫁到我們的家,賺的錢就是我們的家,你一毛都別想帶走!”
“到時候我看你這破鞋,誰還要!”
“敢這麽大聲的跟我說話!我看你是要造反!”
說著,直接“啪”的一下耳光甩在楊經理臉上,路上的行人都停下指著楊經理竊竊私語。
楊經理難堪的嚎啕大哭,狼狽極了。
阮林鳶歎了口氣,收回目光,吩咐司機,“走吧。”
厲盛有些意外的看著阮林鳶。
他還以為……
她會耐不住下車阻止。
收到厲盛疑惑的目光,阮林鳶掰著手指頭,沒有看他,卻慢吞吞的開始解釋。
“我確實想下去。”
“可是---”
“沒用的。”
“有些事情,可以幫忙,但是很多事情,隻能自己想通。”“我處事需要更加妥當,因為我在幫助別人的同時,要確保自己跟身邊人的安全。”
“我不想你再因為我受傷了。”
這是實話,阮林鳶總覺得,兩人自從相識後,總有一方在受傷。
之前是她。
後來是他。
她不喜歡這樣。
“如果……”阮林鳶聲音很低,“需要的話,她會來找我的。”
阮林鳶說完,看向窗外,神色難辨。
厲盛被這樣一番直白的話砸的昏頭轉向。
直到車子抵達楊氏樓下,他才反應過來。
“早點睡。”
三字過後,阮林鳶開門下了車。
車子在身後開走,緊接著是一陣穩落踏實的皮鞋聲。
阮林鳶不解的轉頭。
厲盛站在月光下,看著他笑出一口白牙。
“???”
厲盛邁著大步,站在阮林鳶身邊,“去睡覺啊。”
阮林鳶擰眉,“這裏……”
沒有你換洗的衣服。
後麵的話,阮林鳶沒有說,隻是皺著眉頭,看著厲盛。
不遠處又一輛車子停下,扯著大嗓門。
“少爺~衣服給你帶過來了~”
厲盛又笑:“有了。”
有衣服了。
阮林鳶看著氣喘籲籲過來的餘顧裏,有些同情他。
“餘特助,你在景盛的工資~很高麽?”
餘顧裏不明白她為什麽這麽問,想了想,如實回答,“還……挺高的~”
阮林鳶點頭。
好吧。
這樣24小時待命,不高就沒天理了。
厲盛明白她心裏的小九九,笑著解釋,“景盛他有股份~所以格外賣力~”
說著,拎著包直接推開了楊氏的門。
楊氏的保安見慣不慣,看到來人是厲盛,還笑眯眯的跟他打招呼,一點沒有要攔人的意思。
阮林鳶有些不高興。
“這裏是楊氏,厲總,你不準備收斂一點嗎?”
厲盛還是笑,騰出手,揉了揉阮林鳶的頭,“知道啦~”
平日裏厲盛都是洗過澡再過來。
今晚----
她看著厲盛,見他拿著毛巾往洗手間方向去。
公司裏除了她辦公室裏有小房間,其餘是沒有的,所以,厲盛若是要洗澡,隻能去洗手間,拿著毛巾,隨便擦一擦。
莫名的,覺得有些可憐。
大總裁,深夜拎著毛巾,站在洗手台邊,擦身……
阮林鳶沒轍的喊住馬上要走出辦公室的人。
“喂!”
厲盛轉頭。
“去幹嘛?”阮林鳶明知故問。
厲盛抬了抬手裏的毛巾,“洗澡。”
阮林鳶麵無表情,“怎麽洗?”
厲盛本想說,拿了樓下店鋪的鑰匙,可以將就一晚,可是一轉念,卻又說:“你說呢~你不是嫌棄我身上有酒味麽?”
阮林鳶:“……”
側開身子,露出房間裏的燈,阮林鳶不甘不願,卻還是說:“借你洗一個晚上吧。”
怕厲盛得寸進尺,在厲盛投過來得意的目光後,阮林鳶又一次強調。
“就一次。”
厲盛明白她嘴硬心軟,拿起洗漱用品,邊往裏走,邊柔柔的笑著,“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