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歎了口氣,去衛生間裏擰了熱毛巾,替她擦拭幹淨眼淚, 把人塞進被窩裏,輕輕的吻了吻,聽見傅言小聲的說著夢話,“你為什麽總要讓別人碰你。”

說著,眼角無意識的落下一滴淚。

陳光漢沒轍的笑了笑,“好,以後我一定會小心的,好好睡覺了。”

睡夢中的人,就這麽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一夜,傅言都睡得極其不安穩,覺得好像一切都是夢,卻又不是,是自己說了狠話,她居然對陳光漢說了:離婚。

她在夢裏不甘心的都要哭出來了,“蹭”的坐起身,身側卻什麽都沒有了。

門外是阮林鳶拍門聲,傅言起身去開門。

門一打開。

阮林鳶的眉頭狠狠蹙起,她看著傅言哭的跟核桃般的眼睛,無語的直皺眉。

不過現在顧不上這些,阮林鳶看著傅言淡道:“陳光漢昨天晚上沒回來,聽說大家鬥毆被帶走了,我動用了關係,應該今天早上會出來,你睡的也太沉了,我敲門敲了半個多鍾頭裏麵都沒有人回應。”

“趕緊走吧,”

傅言咬唇,最初聽到的時候,心驚又擔心,這會兒,卻不知道自己去是不是合適了。

昨天,她是說了離婚麽。

可。

傅言想,不是也還沒離麽?這事多少因為自己,她有理由去一趟。

阮林鳶歪頭看著傅言,覺得這兩人都是神經病。

“到底去不去?”

“不去我回去睡覺了,反正跟我也沒什麽關係。”

阮林鳶來了氣,她去撈人還不都是因為這個姑奶奶,結果這家夥,倒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

要氣死誰。

“去。”

阮林鳶無語,帶著傅言去了派出所,賠了錢,把人領出來,阮林鳶動用的是厲盛的關係,她把律師帶到一旁,跟人家說謝謝。

律師客氣的說,“沒事了,年輕人偶爾衝動是有的。”

話音落下,昨天那幾個人從裏頭出來,一個個鼻青臉腫的,看起來像是臉上頂兩個包子,慘不忍睹。

反觀陳光漢,也隻是手背上破了點皮,她竟然從不知道,陳光漢這麽能打。

謝過了律師,阮林鳶走到陳光漢麵前,問他:“有內傷麽?”

“要不要去醫院?”

傅言看著陳光漢的手背,當即紅了眼眶,沒出息極了。

“不用,”陳光漢將手放進 呢子大衣的兜裏,輕聲說:“沒事。”

阮林鳶點點頭,視線在兩人之間流連, 不知道這兩人又作什麽妖。

她歎了口氣,“那回去吧,定今天的飛機。”

“我不回去。”傅言梗著脖子。

阮林鳶皺眉,看著陳光漢,一副質問的表情,陳光漢看著傅言,昨晚的氣隨著那一架,消散了不少,他歎了口氣,“回去了,別在外頭鬧了,要玩,回頭我陪你出來,行不行?”

“不行!”

傅言悶悶的甩著臉子往回走,兩人跟在她身後。

阮林鳶:“你們又怎麽了?”

陳光漢鬱悶的看著傅言的身影,“她說,要離婚。”

阮林鳶驚詫的看著陳光漢,緩緩的給他豎起個大拇指,“牛,這才幾天啊,就要離婚,不過也行,剛要省了我的紅包了,我謝謝你們了。”

陳光漢:“……”

前頭的傅言忽的轉過頭來,看著阮林鳶,摟著她的胳膊架著阮林鳶往前頭扯。

“幹嘛?”

“你到底是誰的朋友?你跟那種渣男說什麽呢?”

阮林鳶:“……”

“渣……男?”

阮林鳶的視線往後移,審視的看著陳光漢,陳光漢雙手放在口袋,無奈的搖了搖頭,“我沒有。”

“少廢話!”傅言凶狠的扭過頭,眼睛疼的很,她看著陳光漢的眼睛,一字一句,好似打定了主意,“我就是要離婚!

“渣男!”

“朝三暮四!禽獸不如!吃著碗裏瞧著鍋裏!”

陳光漢:“……”

“我再說一次,是她自己蹭過來的,我當時沒有反應過來,而且,在場那麽多人,我也不能把她往地上推啊,而且我不知道你就在身後,你要是在,你為什麽不過來,還跑了,我還沒生氣呢,你不能不講道理!”

傅言“蹭”的扭過頭去, “你們都親親熱熱的了!我還怎麽過去!過去不是礙你事麽?!你要是真的有已婚的自覺,你就應該去見她!你要是沒手心,當初就不應該跟我結婚!你就是渣男!

之前在研究院沒有女的,現在見到了好多漂亮姑娘,就上趕著往上湊了!”

陳光漢哼哼著跟在身後,“我提醒你一下,林夢娟是我們研究院的,不是公司裏的人,你這句話,邏輯很有問題,前言不搭後語。”

“對!你最有邏輯!別人都比不過你行了吧!”

陳光漢沒有真要跟傅言吵架,隻是覺得她憋在心裏難受,故意說些有的沒的。

見她似乎有些動氣了,陳光漢也就不說了。

見陳光漢不說,傅言便覺得他這是默認了,氣的臉色都白了。

陳光漢看她這樣,心疼的不知道要這麽弄,求救的看了眼阮林鳶。

阮林鳶皺眉,讓傅言想先走了幾步,盯著陳光漢,“你說什麽?”

“林夢娟?就是之前那個女的?”

“又去找你了?”

陳光漢:“是我們導師找我,知道我們平日裏偶爾有聯係,就讓林夢娟來跟我說,我也不知道,她突然就發瘋了,我都已經跟 導師說了,”陳光漢看著前頭的人解釋,“我以後不去研究院了,正式回絕了!”

本以為這麽說,傅言會停下腳步,結果她居然還越走越快了。

“真生氣了。”阮林鳶扭頭對著陳光漢說。

陳光漢歎了口氣,他知道她真生氣了。

跟著傅言進了房間,傅言始終不言不發,她垂頭著,將行李放進行李箱裏,陳光漢就這麽一言不發的站在一旁,見她衣服折疊的淩亂 ,剛要走過去幫忙,傅言已經揮手,隔開了他的靠近。

阮林鳶站在門口,旁觀這一切。

忍不住低聲的說:“過了啊,差不多行了。”

傅言悶悶的拉上行李箱的拉鏈,固執的說:“回去就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