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真亦假

十三滿眼的惆悵,搞得我內疚的要死。他拉著我坐到一塊石頭上,聲音極小的說道:“承司,昨天晚上的事情應該算是一種巧合罷了。本打算去顏家大院找你,結果發現你追著一個人出來了,我估計那人就是顏半麵。我不想節外生枝,就把你打暈帶回來了。”

難道是我翻牆出來之後,追錯人了?我正納悶,就想仔細的問問十三,卻發現他把頭扭到一邊,極其的不自然。我以為是很久沒有見麵,生疏了,也就沒注意。

“那我是怎麽到這兒的?”

十三好像沒聽到一樣,繼續接著上一個話題,說了堆不相幹的:“那天,我在山頂醒過來,身上的傷已經被處理,身邊還多了一個登山包。我到處去找你,知道看見你留下的手電筒,才明白你出事了。於是,我就從山的另一邊下山,打算去找你,結果,我卻意外地進去了……後來,我就設下局,把剛剛那幫人引過來,然後……”

“夠了……說吧,你是誰?”我猛然站起身,退後進步,冷冷的說道。

“承司,你說我是誰……”他一臉的苦笑,眼眸裏全是無奈。

我有點猶豫了,也不知道自己的判斷對不對。他趁機上前幾步,我警覺地往後一退,突然就清醒過來:“那你為什麽不敢看著我的眼睛?你忘了,你以前從來不肯叫我的名字。我笨但我不傻,昨天晚上的那個黑影就是你,隻要是我看過的人,沒有記不住的。這樣就和你說的完全對不上號,你拿什麽來讓我相信你?不過你裝的還真是那麽一回事,連聲音都那麽像。”

“人是會變的,承司,沒有永恒的事物。你不信我還信誰?”那人依舊不死心,慢慢向前走。我踉踉蹌蹌的往後退,心說,早知道當初就認真的跟保安學了。“哇呀!”小爺大吼一聲,撒蹄子就跑。跑了沒幾步,發現他沒有追上來,卻僵直的倒在地上,身後還站著一個人。仔細一看,馬上糾正了自己的看法,應該說還站著一個十三!我大腦瞬間就混亂了,倒在地上的那個肯定是假的,那眼前這個底是真是假?他身上的衣服更加破爛,精神頭卻很好,隻見他蹲下一把就撕掉地上那人的麵具。我湊過去一看,靠!是顏世塵!我的目光停留在他的右臉頰上,這是我幾個月來第一次看清世塵的臉,不禁愣住了,他的臉上……

我在他身上一頓亂找,果然,麵具還在!擦,這都什麽事!我一臉挫敗的坐到地上,感覺“信任”這玩意兒,好像被不知名的東西扼住了喉嚨,發不出任何聲音。麵前的人,朝著我淡淡一笑,我立馬就判定,他是真的!

十三,你終於回來了。

他一改臉色,凝重地說:“昨天的事情以及你今天的遭遇應該都是顏半麵下的套,我估計,他不僅‘進去了’,還知道很多我們不知道的東西。可惜,我們都是自作聰明,反倒擾亂了自家人的計劃。看來,我們要加緊行動了,不然,就得一起陪葬了。”十三消失了好幾個月,卻一個字也沒有提到自己。

“那為什麽你……”

十三看著我欲言又止的樣子,輕聲說道:“少爺,什麽都別問。我過得很好。而這一切,隻有你才有資格發號施令。”他想了一會兒,又突然說:“那天我的確被人救醒,但不至於是他說的那麽神秘,因為,下山的路隻有一條。”

聽他解釋後,我更加糊塗了,這裏麵,反複被十三、世塵提到的人,和那天在山腰上敲昏我的人,會不會就是那隻不按規矩出牌的“老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