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為民做主 一零七 燕深弦歸來

柳以沫才一跨進衙門,就聽幾個侍女湊在一起花癡的談論著什麽。

“又來一個美男誒,大人的命真好,碗裏吃著俊朗智慧的堯公子,手裏拉著妖豔絕色的飄飄美人,旁邊還有認真嚴謹的帥師爺精心服侍,現在又來一個優雅溫柔的美男,哇,女人當官原來也不錯哦?!我也好想……”

“想歸想,也得你有那個命才行!我跟你們講,我聽說大人在京城是大戶人家的小姐,一輩子不用愁吃穿誒!”

“啊?那她就在家裏做大小姐不好麽?聽說京城遍地都是美男誒!”

“這你們就不懂了吧?聽說有錢人的想法和我們不太一樣……”

“是啊是啊,有錢人的想法都是很賤的。”柳以沫點點頭,也笑眯眯的把腦袋湊過去,“請問一下,新來的那個美男在哪裏?”

等因為認出柳以沫而一臉僵硬的侍女指明路線,柳以沫好心情的安撫她們,“沒事,你們繼續。”然後就直奔後院的廂房。

緊閉了好些日子的房門敞開著,裏麵傳出嬌花矯揉造作的聲音,讓她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燕大哥?是不是你回來了?”柳以沫欣喜的跨進門檻,果然看到一臉嬌羞的嬌花,以及一個熟悉的修長背影。

剛才聽她們議論說來了個美男的時候,就猜想會不會是燕深弦回來了,等聽到她們形容美男的詞語之後。幾乎可以確定就是他。

“小柳,是我。”聽到她的聲音,燕深弦停下手中地動作,安安靜靜的回頭微笑。

許多天不見,他依舊恬淡而優雅。好似一朵與世無爭的空穀幽蘭。曾經為了保護柳以沫而奮力與狼群撕殺的氣概。以及在終於見到劃破黎明的曙光時露出地燦爛笑容,此刻在他身上依舊無蹤可尋。

“你地傷養好了?”柳以沫對上他仍然略顯蒼白的臉色。想起那日他舍命保護自己地情景,又是感動又是心疼。

“沒有。燕公子可是我讓人請下山來的。”嬌花在一旁直言不諱,“你都要和別地男人談婚論嫁了,燕公子哪裏還有心思養傷?哼!”

“嬌花!怎麽能這麽胡來?!”柳以沫一眼瞪過去,這丫頭真的是愈來愈放肆了,“燕大哥有傷在身。一路奔波勞累,要是留下病根怎麽辦?!”

“能怎麽辦?!你負責唄。”嬌花哼哼,聲音卻是心虛的矮了幾分,“他可是為了保護你才受傷的……”

“你……”柳以沫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一旁的燕深弦倒是無所謂地笑了笑。

“傷口都愈合得差不多了,我在山上呆了那麽久也覺得悶了,嬌花姑娘是好心。”燕深弦漫不經心的說著,故意轉身去鋪床,想讓柳以沫認同他的傷是真的好了許多。

“燕公子真是善解人意。”嬌花一轉臉又從心虛變得羞羞答答的。

隻是話音未落。就見燕深弦突然身形一晃。傷口撞上床板,當即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氣。勉強扶住床柱才沒讓自己倒在**。

“燕大哥!”柳以沫心急火燎的衝過去扶住他,看見他額頭上汗如雨下,立刻明白他是在逞強,哭笑不得的同時,卻也不知道說他什麽好,隻得把矛頭對向某個自作主張的人,“嬌花,怎麽沒讓人過來幫燕大哥收拾房間?!明知他身上有傷還讓他自己動手?!你缺心眼啊!”

嚴厲的吼聲讓嬌花慌了神,知道柳以沫是真地生氣了,“我不是故意……”她為了不讓別地女人花癡燕公子,根本沒允許她們靠近一步,本來準備她自己親自收拾的,哪知一直忙著花癡,該做地事卻忘了做。

“還好你不是故意,你要敢故意這麽做看我怎麽抽你!”柳以沫咬牙切齒。其實她一向愛縱容嬌花,很少舍得罵她,但這次實在忍不住,燕深弦早已經被她當作救命恩人,他因為救她傷成這樣,而嬌花卻還是這副沒輕沒重的德性,真讓人生氣!

這次不管燕深弦再怎麽幫嬌花說好話,柳以沫還是堅持不許嬌花濫用私權,喊來幾個丫頭替他收拾幹淨屋子,並且囑咐她們今後好生照顧他的起居,最後又強拉著他去醫館,一定要弄清楚他目前的傷勢才罷休。

雲碧倚在窗口看著院中青黃的落葉飄下,正若有所思的時候,恰好看見不遠處前方的回廊上,柳以沫拉著燕深弦匆匆走過,一群人在他們身後急忙將準備好的轎子抬出去。

“小柳,我自己就懂醫術,真的不用再去醫館。”燕深弦低聲同她商量。他一個大男人,實在沒她想的這麽脆弱。

“不行!我不信你會說實話!”柳以沫一口回絕。

強行將他塞進轎子裏,柳以沫領著一群人揚長而去,徒留悶悶不樂的嬌花和一群議論紛紛的男男女女。

像是要印證一句話: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給雲碧看門的胡嘉胡威兩兄弟也沒忍住對八卦的好奇,早早的打聽清楚了事件的來龍去脈,此刻正在雲碧麵前大演狗血言情戲碼。

“燕大哥,我恨你!”胡威抓著胡嘉的雙肩使勁搖晃,“你怎麽可以騙我!”

“我哪裏騙你了?!”胡嘉被搖得七葷八素,隻得朝他直瞪眼。

“你的傷明明還沒好,你卻騙我說已經好了!”胡威心疼的控訴,“你知道不知道我的心有多麽多麽的疼……”

“小柳妹妹!我本來好得差不多了,被你這麽一搖又複發了!”胡嘉一臉僵硬的打斷神情豐富的弟弟胡威,依舊難以入戲。

“哦,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的錯,我隻是太關心太關心燕大哥了!”胡威完全化身狗血言情的柳以沫,眉頭緊鎖,心痛的抹一把淚,“你之所以受傷都是為了保護我,如果不是燕大哥你,我的小命早就沒了!大恩大德,無以為報,唯有唯有……”說到這裏,他低頭嬌羞的扯著小手絹,欲說還羞的小眼神讓對麵的胡嘉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

胡嘉還在惡心當中沒有開口,一旁的雲碧卻冷冷的替他作答,“你敢說以身相許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