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哪能隻做表麵功夫
天蒙蒙亮的時候，畢公酒坊裏，阿中如同平一般麻利的起了，想起今天是酒出窖的子，於是粗略的梳洗了一下，叫醒和他一同守夜的夥計，然後打開店門，準備活動活動就拉車去找塗叔運酒。--鳳-舞-文-學-網--
他自小亡父，靠母親一個人將他拉扯大，母子相依為命欠下了不少債，三年前母親病逝，他在悲痛之中還要承受債主的迫，走投無路的時候，是堯公子救了他。抱著感恩的心，他在畢家當了三年的夥計，一直勤勤懇懇並且衷心不改。
“不知道今天見不見得到堯公子……”阿中站在酒坊門口小聲的嘀咕，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雀躍。
他雖然是畢家的夥計，但是見過堯公子的次數也不多。還因為他聽說堯公子靜，所以即便見到，他也不敢上前搭話，隻遠遠的看著他，一旦他有什麽需求，立刻弄好了遞過去。
而，每到這種時候，堯公子總是對他露齒一笑，溫和而有禮的說一聲“謝謝”。這種時候他總是會想，為什麽男人笑起來也能這麽好看呢？
“阿中哥早”，旁邊一家布店也開了門，賣布的丫頭小華打理好頭，脆生生的招呼。
“你也早。”阿中抓抓頭，笑嗬嗬的。
門前護城河裏的水在靜靜的流淌，安靜了一整夜的街道即將複蘇，阿中往東麵的天際看去，新生的紅太陽剛剛露出一角，將整個映得通紅，朝陽下的排排白牆青瓦，以及靜靜的河流，好似一副安逸寧靜的出圖畫。
一陣嘈雜的聲音自東邊傳來，阿中再次望過去，卻看見大片大片揚起的灰塵，和灰塵中影影綽綽的人影。
“都給本捕頭掃起來，別哼哼唧唧的！”大孫捂著鼻子，指著一群拿著大掃把，穿皂色衣裳的人大聲吆喝，“能為老百姓做事我們應該感到榮幸，一個個給我精神點！磨磨蹭蹭跟娘們似的！”
“娘的！真狗腿……”一群灰頭土臉的衙役中有人小聲嘀咕。
“誰在說話？給本捕頭大聲點！”大孫冷笑一聲，“有意見大家可以提嘛，本捕頭可是十分開明的。”
“報告孫捕頭，沒人說話！”
“那就好，繼續掃，什麽時候把這條街掃幹淨了，就什麽時候吃早飯！”大孫話完畢，自己往旁邊一閃，走進一個小飯館決定喝點小酒慶賀。
今天是他當上捕頭的第一天，當然，除了他以外，大劉大黃小李他們從今天開始也都成了捕頭，以前的“四大捕快”要改稱“四大捕頭”了。以前衙門人丁稀少，他們四人兼數職，又做捕快又當站班，現在終於媳婦熬成婆了，雖然名義上是捕頭，但實際上那些新來的全部都歸他們管。
至於他們會集體升官的原因，追溯源頭似乎是因為一隻貓，昨天下午柳以沫追著一直貓上躥下跳，引得一屋子的人都在圍觀，柳以沫一個不爽就喊著讓他們掃大街，順便把四大捕快提升成四大捕頭，讓他們負責監工。
剛開始他還以為柳以沫是威脅大家，哪知道她竟然來真的。雖然，從王知府那裏借來的兵她沒有支使他們掃大街的權利，但是對於前些子新招的人手，她支使起來卻是完全夠資格的。
整整一個上午，一向風景甚好的洛水縣城，被蒸騰起來的灰塵籠罩得嚴嚴實實，百姓們捂著鼻子關緊大門，直到一眾虛脫的捕快們打道回府。
“大人，捕頭這個職位，你怎麽能一下封四個呢？”說好今天休假的伍四三一聽說這件事，嘴巴仍然閑不住的嘮叨，“大孫大黃大劉他們還好，小李這樣的個，怎麽做得了捕頭？你不能因為誰聽話就讓誰做捕頭，這要不得的……”
柳以沫捧住腦袋，一個勁兒的讓自己想伍四三好的一麵，比如他為衙門做事不辭勞苦、認真負責之類的。許久之後，等伍四三終於閉了嘴巴，柳以沫笑盈盈的抬頭，口吻溫柔的安撫道，“伍師爺您放一百個心，一切本官自有打算。讓小李做捕頭，是想讓他多曆練，而且本官把花派在他邊，就是想彌補他個的不足之處。”
“那大人你突然讓屬下擾民，呃，不，是掃大街又是怎麽回事？雖然這批人大都來不善，但是要讓他們知難而退，也不用付出這麽大的代價吧。”伍四三歎了口氣，心想大人你怎麽就不讓人多消停幾天呢，天天這麽折騰下去，他這把老骨頭遲早要碎了心！
柳以沫嚴肅道，“伍師爺，本縣這是在為百姓做好事，不信您現在去外麵到處轉轉，整個縣城在本官的精心打理下，幹淨整潔了可不止一星半點。”
可不是？幾十個人忙活一上午，就是糞坑也該清理幹淨了吧！伍四三再次被噎住，“罷了，不說這個了，話說這種況應該是隻此一次，沒有明天了吧？”
“誰說的？做好事哪能隻做表麵功夫？至少要堅持一個月嘛，得等本縣想到其他做好事的方法才行。”柳以沫認真的回答完畢，然後在伍四三僵硬的臉色下翩然離去。
公事交給燕深弦，內務交給花，柳以沫落得一輕鬆，愜意的邁著步子不慌不忙的在衙門大院裏轉悠。
蹲在假山後看了一會池塘，順手扔了幾把魚食，看著漂亮的紅鯉魚遊來遊去，柳以沫突然心生感慨。
想當初她還在京城做尚書千金的時候，子過得可比現在有滋有味多了。沒事的時候出門對幾副對子，寫幾句詩，裝淑女去勾搭有才華的美男；時不時被女皇召進宮享受貴賓級待遇；無聊的時候和老柳殺幾盤棋，偶爾也客串一下棒打二娘的那根大棒。
而現在卻隻能呆在這裏喂魚，還有一大堆煩心事等著自己解決。柳以沫歎著氣正要起，突然看見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從旁走過。
因為有石頭遮擋，那個人並沒有現柳以沫。她腳步匆匆，步子卻是十分細碎，儼然教養甚好。
她懷中揣著一個包袱，邊走邊謹慎的觀察四周，一直走到回廊拐角處，才有個穿成捕快模樣的男子出現，兩人接了頭，女子將懷裏的包袱塞給男子之後便匆匆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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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點還有一章更新，是500分的加更……
汗，說500分好像對於這月有些太誇張了，那麽之後改成200加更一次吧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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