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經過半個多月的準備工作，中華工農抗日民主聯盟籌備工作已差不多了，別廷芳打電話給沈劍飛，“老弟呀，準備工作基本好了，你看咱們什麽時間召開聯盟成立大會？”沈劍飛在電話中跟他商議一下，把成立日定在十二月一日。

十二月一日，中華工農抗日民主聯盟在南陽召開成立大會。孫夫人帶著幾位國內知名人士也如約趕來祝賀。別廷芳在大會上首先發言，“同胞們，兄弟們，今天我們聚集在一起慶賀中華工農抗日民主聯盟成立。如今，中華民族正值苦難之際，日寇已侵占我東北三省多年，在華北對我中華虎視眈眈，而我們民族內部卻是骨肉相殘，百姓飽受戰火之亂。我們今天成立這個聯盟，目的是呼籲全國大眾聯合起來，武裝自己跟日本鬼子作鬥爭，勇往直前把他們趕出中華為止。呼籲中央政府停止內戰，槍口一致對外。我們聯盟以孫中山先生的三民主義為指導方針，我們的口號是：停止內戰，聯合一切可以聯合的抗日力量，驅逐日寇！”

大會推舉別廷芳任中華工農抗日民主聯盟主席，沈劍飛任中華工農抗日民主聯盟副主席兼任中抗聯盟軍總司令，推舉孫夫人擔任中抗聯盟名譽主席，推舉沈鈞儒等幾位知名人士為名譽副主席。孫夫人當即以“同胞們團結起來救我中華”為題發表演說，引發了陣陣熱烈掌聲。大會在熱烈的氣氛中結束，會後又舉行了座談，各界人士紛紛向別廷芳和沈劍飛表示祝賀。沈劍飛以中華工農抗日民主聯盟的名義向全國發出明碼通電，闡明聯盟的宗旨和主張。中共中央也發出通電，表示歡迎中抗聯盟的成立，對其主張的支持。

秦風也在同一天召開軍事會議，宣布南陽民團更名為中華工農抗日民主聯盟軍隊，簡稱中抗聯盟軍，命令各部隊全部換上統一製服。

蔣介石得知此消息，氣急敗壞，把幕僚們召到官邸，一通臭罵，“你們以前都說別廷芳隻是一個土豪而已，是翻不起什麽大浪的泥鰍。現在呢，嗯？娘希匹，中共沒剿滅，現在倒好，又蹦出個中華工農抗日民主聯盟。別廷芳這個人，政治野心不小，分明不把我中央政府放在眼裏，想跟我們分天下！我命令，第一，向全國通電宣布中華工農抗日民主聯盟為非法組織，是土匪武裝；第二，調過去剿共匪的部隊調過頭先剿滅南陽土匪，把共匪暫時放一放；第三，馬上切斷他們的物資運輸通道。”灰頭土臉的幕僚們趕緊退了出去。蔣介石怒氣衝衝的望著下屬離去，拿起電話要通了剛上任湖北省主席黃紹竑，要他馬上調集三個師兵力部署在與南陽交界處等候命令。又打電話給河南省主席商震，讓他調集四個師人馬向南陽進發。老蔣思考了一會，又拉起電話打給陝西省主席楊虎城將軍，要他調集三個師從西麵向南陽開拔。楊虎城剛剛在與中共紅軍的作戰中損兵折將，現在又聽老蔣要他去打南陽，氣不打一處來。唉，這位蔣委員長什麽時候能讓人安生，放著日

本人不去打，非得鬧著打自己人，不幹，晾著他。

沈劍飛接到下麵報告說老蔣宣布聯盟為非法組織，馬上去求見孫夫人。“孫夫人，我們已證實，蔣委員長宣布中華工農抗日民主聯盟為非法組織，看來他一定要跟我們開戰了，我們想請您去趟南京，向他闡明一下我們不是想推翻中央政府。”孫夫人沉思了一會，“為民族利益，我是當仁不讓，我去找蔣介石。”“那辛苦了，今晚好好休息，我明天派車來接您。”沈劍飛告辭出來直奔公安局，張同還在辦公室，“頭，你怎麽來啦？”沈劍飛一邊坐下，一邊說：“老蔣宣布聯盟為非法組織，王八吃秤砣，鐵了心要剿滅咱。我請求孫夫人去南京斡旋，我把車留下，你找倆得力的隨同護送。張同點頭，“好，我馬上安排。看來我們成立聯盟是捅了馬蜂窩了。”

趕了兩天路，孫夫人一行在十二月三日下午到達南京，直奔總統府，蔣介石聽說大姨子來了，心裏很不待見。這位大姨子老是跟自己唱反調，但又不能不見，命人請進會客室。“夫人，好久不見，一向可好？老蔣笑容可掬。孫夫人微微一笑，“不太好。介石，南陽行署成立了一個中華工農抗日民主聯盟，我聽說你不予承認，還想派兵去消滅，有這事嗎？”蔣介石點點頭，“南陽別廷芳掛羊頭賣狗肉，對抗中央政府，是黨國的心頭之患，我豈能坐視不管？”孫夫人有些激動了，“別廷芳他們又不想要推翻中央政府，何來黨國的心頭之患之說？再者，你知道這個聯盟的名譽主席是誰麽？是我！是我支持他們成立的，民族生死存亡之際，你可不能做親者痛仇者快之事！”蔣介石微微一楞，“夫人，你可是讓他們給蒙蔽利用啦！”“蒙蔽利用？為了民族大業，我是心甘情願得被他們利用。”孫夫人越說越激動，分貝也提高了許多。

“喲，是大姐來了，也不先來看看我？”第一夫人宋美齡走了進來，“達令，我們姐妹難得見一次，你這樣見麵就跟她吵真不懂規矩。”孫夫人迎了過去，握住妹妹的手，“小妹，你的這位先生可真不令人省心。”宋美齡白了蔣介石一眼，“別理他，咱姐妹到房裏說話。”拉著大姐離開了客廳。蔣介石搖搖頭，婦人之見。還好大姨子隻是聯盟名譽主席而不是主席，不然那就真不好辦。蔣介石撓撓自己沒毛的腦袋，湖北的黃紹竑跟河南的商震已有所動作，但陝西的楊虎城還不見動靜，看來得提前去一次西安了。“來人，給我安排準備，明天下午飛往西安。”

四號傍晚，蔣介石的座機抵達西安，同行的有蔣鼎文、陳誠、朱紹良等國民黨政要。東北軍張學良將軍跟西北軍楊虎城將軍親自到機場迎接。一行回到西安華清池，倆位將軍陪同老蔣用過晚膳，“漢卿、虎城，最近南陽別廷芳成立了一個反政府聯盟，中央政府決定把他們消滅掉，我前兩天也給虎城電話了，河南跟湖北已有動作，你們這邊為何遲遲不動呀？”兩位將軍對望了一眼，張學良說：“

委座，我們所屬各部要圍剿中共紅軍時折損頗大，正在休整。南陽行署我們也大致了解一些，他們發展經濟，改善民生，成立抗日聯盟不是想要推翻國民政府，為何要動刀槍？還有我們認為現在應該停止內戰一致抗日。”蔣介石聽了很不滿意，“幼稚！國家內部不安，何以專心抗日？你們立即下令，調集部隊，給我先踏平南陽。”楊虎城也苦苦相勸，“委座，當今國難當頭，不宜再打內戰啦。”“住口，你們缺少政治頭腦。你們若不執行命令，那我就撤了你們的職！”蔣介石發怒了，“好了，不要再說了，你們回去吧，我要休息了。”張、楊兩位將軍退了出來。

過了兩天，張、楊兩位將軍又到華清池麵見蔣委員長，再三苦諫，老蔣還是拒絕兩位的倡議，最後把他倆罵了出來。兩將軍回到張學良的公館商議，“虎城，看來我倆是說不動委座了，有個想法在我心中憋了很久了，要實在不行的話，我就想來個兵諫。”“兵諫？”楊虎城沉思了一會，“現在他在我們這，是個好機會。但這風險太大了，我們再勸勸，要再不行的話，我同意實行兵諫。不過在動手前，要同密布置。”

1936年12月9日，中國共產黨組織大規模的群眾遊行示威，紀念“一二·九”運動一周年。特務軍警開槍打傷一名小學生，群眾非常激憤，決定到臨潼直接向蔣介石請願示威。蔣中正強令張學良製止學生運動，必要時可以向學生開槍。張學良接到命令後，趕上遊行隊伍，極力勸說學生回去。東北大學學生高呼“中國人不打中國人！”“東北軍打回老家去，收複東北失地！”等口號。張學良向群眾表示一周內以實際行動答複學生要求，如果做不到，你們其中任何人都可以“置我張學良於死地”。請願學生們在華清池前高唱《鬆花江上》一曲，感動了在場了東北軍士，全場愛國情緒高昂。

當晚，張學良找到蔣介石，再次勸蔣抗日，並要求蔣放過學生，但是蔣介石怒稱：“對這批學生，除了拿機關槍打以外，是沒有辦法的”，張聽後大怒，反問道：“機關槍不打日本人反而去打愛國學生？”張蔣再次大吵，盛怒下的張學良於當晚決定兵諫。

1936年12月11日晚，蔣邀請張學良、楊虎城和蔣鼎文、陳誠、朱紹良等晚宴，席間，蔣宣布了蔣鼎文為西北剿匪軍前敵總司令，衛立煌為晉陝綏寧四省邊區總指揮等換將的任命書。命令中央軍接替東北軍和西北軍的剿匪任務。相當於宣布撤銷張、楊二人的職務。12月11日晚間，張學良和楊虎城分別召見東北軍和十七路軍高級將領，宣布第二天清晨進行兵諫。

12月12日晨5時，張楊發動兵諫，東北軍到臨潼的華清池捉蔣，蔣從臥室窗戶跳出，摔傷後背，躲在一塊大石頭後麵，被發現活捉，十七路軍還扣留了在西安的陳誠、邵力子、蔣鼎文、陳調元、衛立煌、朱紹良等國民黨軍政要員，邵元衝等人遇難，西安事變爆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