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像一場戲,也不知道這句胡是誰說的,但是此時在晴川看來,這句話卻是蘊含著深刻的道理,又有誰能想到,自己會坐在仇人的車上,而且自己的母親還曾經在留下的信箋中說過,他是自己的仇人,手眼通天,勢力極大,不光如此,他還是肯定要跟自己為敵的人。但是現在,兩個人卻因為一個人的關係同坐一輛車,一個早已洞察先機,一個卻是渾然不知。

晴川忽然覺得,能夠知道將來要發生的事情是件多麽美妙的事情,至少會讓人有足夠的準備。哪怕是將來麵對季青雲,自己也絕對會有著一定的優勢。

汽車行駛了大概有半個小時的時間,遠遠的變看到不遠處的公路兩邊有兩排枯黃的老樹,樹葉鋪滿了地麵,似乎是沒有人打掃,看起來有厚厚的一層。

“花開花落,都是自然界的規律,我不喜歡有人破壞這樣的規律,所以這條路根本就沒有人打掃。這些樹都是從別處移過來的,每一棵樹的年份都在六十年以上,沒有人來打掃,就算是有我也不會同意,這條到山上去的公路,是屬於我一個人的。”季青雲向晴川解釋道,話語中充滿了霸氣,晴川也從這句話中聽出,這是一個占有欲極強的人,這樣的人,最好不要得罪,要得罪,就要得罪的特別徹底,最好是讓他沒有任何翻身的機會,要不然那將會是自己的災難。

“這別墅……還能算是別墅嗎?”遠遠的,晴川便看到前麵的那座山上高高矮矮布滿了建築,太陽下,閃爍著金色的光芒,就好像是金碧輝煌的宮殿,隻是遠觀,便讓人生出一種渺小的感覺。

山腳被高牆圍起,足有一丈高,山腳下的全自動感應大門是用鋼鐵焊成,雕鏤著一朵朵的花紋,整座大門都被刷成了黑漆漆的顏色,大門的兩旁擺放著兩個高大的銅獅子,也許是因為時間過得太久,這兩座石獅子已經變成了赤紅色。如果是單看大門口的這兩座石獅子,絕對回讓人聯想到“暴發戶”這三個字,也隻有暴發戶才會選擇去銅廠澆築這麽大兩座石獅子。

“這兩座石子很氣派吧?兩座都是高三點九米,在明朝的時候擺放在劉伯溫的府上,被我花大價錢弄來了。”季青雲笑著說道。

是啊,高三點九米,古代人是怎麽弄成的晴川不知道,古代有很多事物是解釋不通的,他也沒想過要把這些事情都弄清楚,畢竟自己不是曆史學家也不是考古學家,就算是弄清楚了對自己也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好處。

“現在已經是冬天了,要是夏天的話就好了,山上有櫻花樹,有果樹,多數是果樹。本來還有一顆很大的楓樹來著,不過因為氣候不適合,被凍死了,現在還光禿禿的在半山上栽著。夏天的時候特別的紮眼,但是這又有什麽?山上還有很多海棠與梅花樹,以前聽說《紅樓夢》裏海棠在冬天開,所以也移植過來一些,不過我就沒在冬天看到過盛開的海棠,梅花倒是年年開,你看遠處那些梅花樹,現在已經泛起花骨朵了,再過不久就能盛開了,到時候請你賞梅。”季青雲很是大方的說道,晴川隻是微笑著應答,現在看這季青雲,還真是有種暴發戶的感覺,不就是一些樹嗎?顯擺個什麽勁啊。

汽車緩緩行駛到大門前,晴川看到一條公路逶迤在山上,連著山上最高的那棟宛若皇宮一般的奢華建築。

汽車在接近大門的時候大門便自動打開了,季青雲把汽車開了進去,晴川這才注意到裏麵的盛況,每隔十幾米就有一個保鏢標杆一樣站著,見到汽車開來,那些保鏢紛紛彎腰行禮。晴川清楚地看到,那些保鏢每一個人的胸前都有隆起的一部分,那絕對是裝著手槍。而且晴川敢肯定,如果自己在這裏稍微路出點馬腳,絕對會死無葬身之地,如果這還不叫龍潭虎穴的話,晴川想不出還有什麽比來這裏更加的危險。中南海的保護狀態頂多也就是這般嚴密吧。

“一會兒看到我的愛人時你要多多擔待才行,她的脾氣不好,如果她今天不願意看病,那就要等下一次了。”說到這裏,季青雲的語氣不由得黯淡了下來,汽車中充滿了沉悶的氣氛。如果是換做別人,晴川或許會出言相勸幾句,但問題是這是季青雲啊,勸他?自己可不是傻子,誰會勸解自己的仇人啊。

山頂很是平坦,地麵被大理石砌成,就像是一個廣場,正中央是一座假山,假山的旁邊是一座水池,也不知道這是什麽水,都這個季候了水麵還沒有結冰,水中有一群群的小魚遊動,偶爾擺動著魚尾遊上水麵,水麵泛起一圈圈的漣漪,水池的旁邊,一個個穿著鮮紅色禮服的女子手中正拿著一些魚食往水池中撒。女子一頭長發,長著瓜子臉,雖然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但是渾身上下都透露著高貴的氣質,不過這氣質晴川卻看著很是有些反感,整天扳著張臉,就好像見誰誰都欠你錢似的。

看到前麵的那個女子,季青雲的臉色漸漸陰沉了下來。

“這是誰啊?”晴川有些好奇的問道,他深知越無知就越容易讓人放鬆的道理,而晴川此時所表現出的無知與好奇也真是好到了極點,他看上去年紀並不大,隻有十五六歲的樣子,再加上臉上那好奇的表情,實在是恰到好處。

“她叫張玨玨,麵前算是燕京名媛,他媽的老是往我家裏跑,真不知道他們的想要幹些什麽。”季青雲忍不住爆粗。

“可能是看上你兒子了吧。”晴川這樣說道。

“屁話,我兒子現在在哪我都不知道,要是我兒子長得醜不拉幾的,她能看得上眼?”季青雲沒好氣的道,“要知道她老子可是國防部部長,她娘經營著手下十幾家企業,錢財比梅家不遑多讓,權利隻是比古家差一些,這樣一個女人要是能嫁給我兒子,那也算是他福氣,不過我還真不知道我兒子長啥樣,從沒見過。”

晴川聽得臉都黑了,我說就算這一世你是我老子吧,你也不能這樣詆毀啊,我長得雖然說不上是人見人愛,但也絕對沒對不起觀眾啊。

下了車,張玨玨隻是向這邊看了一眼,然後再次把雙眼移向水塘,晴川這才注意到,這他媽哪是給魚喂食啊,張玨玨的腳下還平放著一根魚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