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瘟疫

書分兩路,話說孟乘風傷好後,便離開大禹皇城荒郊的破廟,一路禦劍乘風,前往南疆火山一帶。

她從司徒夢的口中得知大禹皇宮之內的戰事已平,葉不歸等人也正在療傷。為了不耽擱太多的時間,於是便從官道邊上的驛站中買了一隻信鴿,將自己的去向和目的寫成信函綁在了信鴿

的腿上,再由驛站的通訊官將信鴿放飛,將信件帶往大禹皇宮。

雖然沈知那紅衣女子,是啼天帳下的四大鬼將之一。但是卻不知為何,孟乘風的心中對司徒夢所說的話深信不疑,盡管那妖媚的女子是如此的**,風sāo,甚至是**。然而,他卻依然

相信那女子不會欺騙自己。

“那麽,她說她喜歡我,也會是真心的麽?”

孟乘風一邊禦劍飛行,一邊想著昨天夜裏,在朦朧之中與那女子之間發生的男女之事,和之前與她有過的接觸。心中仿佛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時間五味俱全,亂成一團。

他實在沒有想到,此次出島之後,會碰到如此複雜煩亂的事情,更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與一個魔族的地獄女鬼糾纏到一起。

他從小便被劍銘道人視為未來掌門的接班人,並寄予厚望,此次出島多半也是為了以後繼承大業積累經驗。他實在不敢想象,這件事情若是當真被劍靈仙島的列位師公知道,會是什麽樣的

後果。

自己未來的掌門之位不保是小,他最怕的是萬一劍銘師公在一怒之下將自己趕出劍靈仙島,那麽對他來說,當真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他想了一會,不禁眉頭緊皺,搖了搖頭,自言自語說道,“唉...孟乘風啊孟乘風,你好歹也算是經曆了許多大風大浪之人,如今怎麽被這種羞恥之事纏身!”

他想到此,不禁又在自己的心中泛起嘀咕,“為何自己每次與那女子纏綿之後,身上所受的傷,就會以驚人的速度恢複?她不是一直想攝取自己體內的魂魄嗎?那麽為何還會多次不惜犧

牲靈脈為自己療傷?”

雖然那個自稱司徒夢的妖女,告訴了他許多五sè神石的線索,但是卻似乎又對他隱藏了許多尚未說出的秘密,就仿佛是她故意在利用著自己去完成她的目的。

他越想越是頭疼,索xìng什麽不去想,單手握起劍印,向風中一招。

四周的氣流即刻匯聚到一起,盤旋在他禦著的劍身之下。

隨後,他將劍指向前一引,那些被他聚集起來道旋風,頓時被吸入劍身之內,光芒一閃之後,載著他徑直衝入雲霄之中。

修煉風靈劍訣之人,在禦劍乘風之術的造詣上,要強過於任何的劍脈。加上孟乘風從司徒夢口中得知,能夠打聽到女媧神石下落的鳳凰古寨正被一場瘟疫侵害,

心中更是著急,因此在禦劍乘風之時,將體內大量的靈脈,全部付諸在幻劍之上,而那柄風靈幻劍,也如浪尖的飛魚,雲中的白雕,以飛快的速度載著他向前馳去。

越近半rì的時間,孟乘風已經到達了南疆火山地域的上空。

劍靈仙島的弟子有一個規矩,那就是所有的弟子在學會禦劍乘風之術後,都會組成一個隊伍,然後由道行高深的劍脈掌門帶領,到中州大陸的四大區域上空遊覽一翻,在熟練禦劍乘風的

法門的同時,也可以為了以後的斬妖除魔大業,增加一些見識。

由於他在年少之時,便與蕭天浩、霍飛、趙正等天資不凡的弟子,在劍銘道人的帶領下,禦劍乘風飛過中州大陸上的幾大區域。

當時激動的心情,到現在還仍記憶猶新,因此對這裏的地形也很是熟悉。

他在地麵之上大片繁茂的熱帶森林當中,尋找到一處空曠的地方傾身落了下去。

剛一著地,便聽見從樹林當中傳來一陣腳步聲和議論聲。他本能將身子靠在一棵兩人多粗的巨大芭蕉樹後麵,將自己隱蔽起來,隨後側出耳朵聽著那些人在議論著什麽。

“唉....這場瘟疫也不知道到什麽時候才能過去,我們兄弟也是真夠倒黴的了,老族長為什麽偏我們兄弟兩個幹這個苦差事!”

“你還好意思說,若不是你一心想要娶小艾姑娘為妻,犯得著這麽巴結老族長麽?”

“行了行了,你不也是一樣喜歡小艾姑娘麽,要不然也不會這麽聽老族長的話!”

“嘿嘿....好了好了,寨子裏還有很多人想幫老族長做事,卻沒有機會呢,我們兄弟就偷著樂吧!說不定老族長一高興就把小艾姑娘許配給我們呢!”

“恩!那倒是...如今這個楊羽眼看是活不成了,整個寨子裏身體最強壯,最有希望繼承族長之位的人,就是我們兄弟了!”

“唉....我們可一定要小心謹慎啊,你沒發現這些得了瘟疫的人,大多都是身體強壯之人麽?”

“恩!你說的是,不過我們兩個平時呆在寨子裏,不去迷霧沼澤之地就是了!那些孔雀族的亡靈們就是膽子再大,也不決然不敢輕易誇過迷霧沼澤的!”

高大茂密的熱帶森林中,兩個身體強壯的年輕漢子,正呈一前一後的架勢一邊討論,一邊向前走著,這兩人身上的穿著與中土人士有著很大差異,

或許是氣候炎熱,他們的上身的衣服很短小,而且也沒有袖子,將古銅sè的胳膊**在外麵,下身也隻穿了一件褲管隻垂到腿彎處的短褲。頭上的發髻中,還插了一根鳥類的羽毛,

然而更另人好奇的是,此刻他們二人的臉上用一張紗布圍住了嘴巴和鼻子,手上還抬著一個木製的擔架,擔架上正趟著一名跟他們的身體一樣結實的年輕男子。

不過那名男子似乎像是中了毒一樣,麵sè鐵青,渾身無力,如死去一般趟在擔架之上。

抬著擔架的兩名漢子,一直走出森林之後,將擔架上的人放在地麵之上,隨後頗為無奈的互相搖了搖頭,轉身向林中走了回去。

孟乘風見他們二人的身影走回林中後,從粗壯的芭蕉樹後麵閃了出來,快步走到那名被放在地麵上的中毒男子身邊,伸出手,慢慢將他的背部扶了起來,

慌張說道,“喂!兄弟,你怎麽樣?”

那名中毒的男子仿佛沒有聽到孟乘風的說話一般,低垂著腦袋,緊閉著雙眼,渾身無力的斜靠在一棵大樹的根上,似乎隻要孟成風一鬆手,他就會重新倒在地上。

孟乘風伸出手指,在他的鼻子前試了一下,發現他的鼻息間,還有一口微弱的氣息。於是連忙伸出右手並成手掌,左手扶住他的身軀,提起一道真氣,從那名男子的後背,灌入他的身

體當中。

“咳....咳...我...是不是...已經..死了...”被孟乘風灌入真氣後,男子漸漸有了知覺,無力的睜開雙眼,喃喃說道。

孟乘風道,“你沒有死,你還活著,快告訴我,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中毒男子張開幹裂的嘴唇,說道,“瘟..瘟疫.....孔雀亡靈的複仇.....寨子裏....的人...好多..都...都被...傳染了!”

孟乘風愣了一下,隨即想起他離開大禹皇城外的破廟時,司徒夢曾對他說過的話,他不禁在心裏再次泛起嘀咕,為何這司徒夢什麽都知道,還一直指引著自己到南疆火山來?

然而,此刻的情況卻容不得他多想,他連忙回過神來,對那名中毒的男子說道,“你說的寨子,可是南疆火山腳下的鳳凰古寨?”

那名男子費力的說道,“是的....瘟...瘟疫..是孔雀...族人的...亡靈來...報複了,告訴...告訴小艾...我....不後悔....”男子說完,又重新昏死了過去。

“兄弟!兄弟!”孟乘風連忙搖了了兩下他的肩膀,但是那男子卻是如何也聽不見他的召喚了。

孟乘風伸出手指,在他的鼻尖試了一下,發現他的鼻息間還尚有一絲微弱的氣息,於是皺著眉頭,將那名男子從地上背了起來,快步向鳳凰古寨的方向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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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茂密的熱帶森林中,從高空望下,就像是在上古時期被某位巨靈大神走過之時,踩出的腳印一樣,在林中露出許多塊間隔毫不相連的空地。

這些林間的空地,有的因為地勢低窪和常年積水,變成的沼澤。有的麵積稍大一點,地理位置高的空地,在時間的推移中,便慢慢的成為了南疆異族祖先們的家園和棲息地。

並在歲月的摩挲之中,在這些空地上建造出了一個個大大小小的竹木寨子。從規模大小來看,這些古老寨子與東海岸邊的東海漁村大小差不多,

但是這裏的房屋和一些建設卻有自己的特sè,可謂是山水清秀,木樓悠悠,雖然比不上清泉鎮那麽熱鬧,但是卻也是別有一番南疆之地獨特的景致。

或許是因為這裏地處偏僻,和氣候炎熱,在林中生存著一些珍奇的走獸,天空中還不時的盤旋著幾隻叫不出名字的飛禽,時不時的在寨子的上空來來回回。

寨子之中的住戶,男女老少加在一起,大概有幾千餘人。這幾千餘人的身份也有高低貴賤之分,比如說寨子中蓋著許多大小不一,高矮不齊的古sè木樓。

最有權力和名望的族長,就可以住在寨子中最高的三層木樓當中。剩下的一些長老,就隻能把房子建造成比三層樓稍矮一層的木樓中,而那些普通的百姓,

就隻能將房子蓋成普通的木屋,其高度絕對不可以超過長老們住的二層木樓。寨子的入口處,長滿了許多高大的梧桐樹,令人感到奇怪的是,

那些梧桐樹的高度,也與族長住著的三層木樓屋頂的高度相同。此刻的梧桐樹下,一群半大孩子正在樹葉遮住陽光後,投在地麵上的yīn影裏玩耍。

那些孩子們的身上都穿著花花綠綠的無袖短衣,頭上插著一根顏sè亮麗的羽毛。

孟乘風背著從林中救起的中毒男子,一路走到寨子的入口處,那些在梧桐樹下玩耍的孩子們,一見到孟乘風和他身後背著的男子,連忙放下手中的泥巴,如見到鬼怪一樣,

慌亂的向寨子裏麵跑了回去。其中一個小女孩兒由於害怕,在轉身之時,不小心被腳下的一塊石頭絆了一下,摔倒在了地上,孟乘風連忙將身上背著的中毒男子放下,走到那名小姑

娘的身邊將她扶了起來。

那名半大的小姑娘站起身來,看了孟乘風一眼,一下子哭了出來,嚶嚶說道,“求求你,不要吃小憐,小憐不好吃的!”

孟乘風聽了從那小女孩口中說出的話,心中很是不解,蹲下身子溫柔的向她問道,“小憐不要哭,哥哥不是壞人,更不會吃人,你快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誰要吃人?”

小憐看著孟乘風一身白衣,舉止不凡,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說道,“嗚嗚~~~~小憐也不知道,寨子裏的人都說孔雀族人的鬼魂要來吃人,還招來瘟疫害大家.....”

孟乘風聽她說完,心中更是好奇,但是他知道這個小姑娘年齡尚淺,繼續問下去,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他回頭看了一眼身邊的中毒男子,向小憐問道,

“小憐,你可認識這個人麽?”

小憐搽了搽眼淚,看了看中毒的男子,說道,“恩...認識,他是楊羽哥哥,是小艾姐姐的心上人,因為得了孔雀族人的鬼魂招來的瘟疫,被寨子裏的人扔出了寨子。”

孟乘風聽的雲裏霧裏,還要多問,突然從寨子裏麵走出一大群手持鋼叉和弓箭的漢子,在那些漢子當中,還參雜著十幾名女人。

這些人們身上的裝束風格基本一致,不論男女老少,上身都穿著清一sè的無袖短襟,短襟之上花著鳥類的圖文,頭上的發鬢中插著一根鳥類身上的羽毛,

不同的是,這些男子的下身都穿著約過膝蓋的短褲,女子的下身則穿著齊到膝蓋的短裙,**在外麵的腿上,還纏著一條彩sè的布帶。

眾人當中,一名中年女子見到小憐與一名陌生男子站在一起,連忙跑過去,jǐng惕的從孟乘風的身邊,將小憐抱了回去。

“你是什麽人?從哪裏來的?”說話間,一名約莫年過六旬的老者,從人群當中走了出來,站在距離孟乘風一丈來遠的地方,向他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