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援兵來疆 下

南疆酒巷裏的小酒館中此刻門廳緊閉,酒館的老板石全味與夥計小石頭膽戰心驚的蜷縮在桌子底下渾身發抖,似乎酒館外麵的巷子裏,每每發出一個響聲,都能令他們流出一身冷汗。

酒館門外的巷子裏早已是一片狼藉,在邊角地帶,還殘留著一些劍謙道人釋放出的三昧真火,在那些化骨門弟子的屍體上燃燒殆盡後的黑煙。

巷子中間,個頭足有三丈來高的洪荒五毒王,正與和他們大小差不多大的十名手提刀盾的蜥蜴戰將互相肉搏著,頗為滑稽,和令人不解的是,

在肉搏的過程中,這些個體巨大的怪物,隻是互相的頂來頂去,你方將我方勢力頂回來幾米,我方再竭盡全力,將你方頂回去幾米,

本來以施毒見長的洪荒五毒王,卻未曾使用毒攻,而手持刀盾的蜥蜴戰將,也始終沒有揮舞起手中生鏽的砍刀。

或許是因為它們都在等待主人的命令,或許它們都心裏知道,一旦它們都使出全力,雙方將承擔的後果。

在這些形體高大的怪物兩側,十餘名神獸聖教弟子,正在傅青山的指揮下,用一隻手捏著獸訣,另一隻手在麵前的空氣中畫著一道道相同的符咒。

另一邊,煉毒五老手持法杖,口念咒語,似乎也要使出了看家的本領,欲將這些正道仙門的弟子盡數誅殺。一場血雨腥風馬上就來席卷這條古老而又平凡的巷子。

此刻,劍謙與劍墨二人已經處於精力透支的狀態,雖然開啟了生死玄天的劍謙道人在靈脈使用上照比常人強大數倍,

但是也難以承受在體內元氣尚未恢複時,那種勉強使用強大的力量而透支後給他帶來的反噬,若是換作普通之人,恐怕早已癱軟了下去,

然而這兩位正道仙門之中的頂梁柱,卻依然站立在南疆酒巷的入口處,神色警惕的觀看著眼下要發生的戰爭,和局勢的變化。

“師兄.....你能看的出,那五位老毒先是召喚出了洪荒五毒王,此時擺出這陣勢究竟是想做什麽?”劍墨道人說道。

劍謙道人此時手中的幻劍已經熄滅,身上的火焰外衣也消失殆盡,然而他此刻卻沒有倒下,或許這世上除了劍謙道人以外,恐怕再沒有人的身心能夠如此強大。

他兩眼盯著前方的戰局,眉頭緊皺搖了搖頭說道,“我也正在想.....”

這邊,胖瘦毒使二人站在煉毒五老的身後,望著他們幾人的背影,和做出來的架勢,吃驚的問道,

“這.....五位師傅難道是要使用.......”

“大五毒喪魂陣!”蘇青青的表情中帶著一絲的驚訝,又帶著一絲的興奮,然而這絲興奮轉而又變成了一種恐懼,因為她能想象的到,一但這種陣法使出之後,

所受波及之人會變成什麽可怕的樣子。

“小師妹....那我們還走不走!”胖瘦毒使問道。

蘇青青歎了口氣,有些不情願的說道,“一會這裏將會變成一片人間煉獄,除了五位師傅,這裏不再會有活著的人,我們不走的話,

肉體也會被五毒產下的寄生幼崽從裏到外全部掏空,到時候隻會剩下一副皮囊,我可不想死的那麽難看!”

蘇青青說出的話,均被一直在背後注視著他的姬長歌聽進了耳朵,他抱著**的身子,轉過身向化骨老妖問道,“師傅,事情到了這種地步,我們要不要去幫助五毒門的人?”

化骨老妖撇了他一眼,說道,“幫助他們?笑話!你就隻要想著一會自己怎麽逃命就好了!”

眼見著,神獸聖教的弟子在半空中以手指之血所畫出的咒印即將完畢,另一邊,煉毒五老也在做了一陣法式之後,將手中的拐杖交叉在一起,看樣子是馬上就要啟動一場儀式,

就在這時,突然黑暗的夜空中彩光大閃,緊接著,十餘名身著五彩霞衣,和流仙雪衣的美麗女子,在無數道五彩緞帶,和玄天菱紗的環繞下,猶如仙女下凡一般,

緩緩落在南疆酒巷兩側的屋頂之上。(或許巷子裏被那些個頭高大的怪物沾滿了的原因,這些仙子無處降落!)

在那些仙女一般的女子紛紛在巷子兩側的屋頂上落定身形之後,一名身穿白衣,腳踏幻劍的男子從那些女子的隊伍之中飛出,落到巷子口處劍謙與劍墨二人的身前,

單手立掌行了個禮,接著如釋重負的說道,“二位師公!九天玄女宮的現任掌門及弟子,弟子已經請到!”

劍墨道人抬頭向那些落在屋頂上的女子掃了一眼,說道,“奇怪,為何沒見慕容掌門?”

趙正抬手向著上方一指,說道,“師公請看,她們在上麵!”

劍墨道人順著趙正手指的方向,抬起頭朝著夜空中看去,但見星辰璀璨之下三名身穿白衣的女子,正在夜空中互相對持著。

從那三名女子在夜風輕扶之下窈窕如玉的身姿,可以判定出,她們定然都是世間難得一見的絕色美人,這三名女子雖然都身著白衣,卻分成兩個不同的陣營,

靠向左側的這一邊是兩名女子,這兩名女子其中一人梳著端莊高貴的發鬢,頭上紮著冷色如冰的白玉朱釵,一張美麗的容顏上雖然沾染了一些歲月的風霜,卻依然不減她風華絕代的美人風韻。

這女子雖然年過三十有餘,然而臉上卻沒有絲毫的皺紋,恐怕就是那些凡世之間的如花少女,與她比起來,也要遜色許多。她身穿一身流仙雪披,環繞在她身邊的數十條玄天菱紗迎風而舞,在夜色襯托之下,顯盡了高貴典雅的大家風範。

在她身邊的另一名女子與她的裝束頗為相似,白色的靴子,勝雪的衣襟,一頭烏黑的秀發飄然垂肩,一條冷凝色的發帶輕巧的紮在她那一頭秀發之間,仿似天然而成的百合花瓣清新嫣然。這名女子的眉心之間印著一抹殷紅色的朱砂瑰印,從容貌上看不過雙十年華,一張傾國傾城的容顏之上,卻顯現出一種仿似看破紅塵的的冷靜淡然。

這名女子此刻正在兩條玄天菱紗的環繞下,迎風而立,在她麵前虛空漂浮著的那一把碧綠色的古琴,更加為她增添了一絲冷豔的氣息。

這兩名女子便是九天玄女宮的現任掌門慕容紫薇,與門下號稱冰山美人的南宮雪。與她們對麵而立的那名女子也是一身勝雪的白衣,不過與之不同的是,在那名女子的袖口與衣領處,分別刺繡著一個血紅色的月牙圖案。

那名女子的臉部用一張潔白的麵紗遮住,隻露出一雙美麗而又冰冷的雙眸,同樣是冰冷,有的是善意與正氣,有的卻是殺意與邪氣,從這雙眼眸之中流露而出便是後者。

這名氣質裏擁有著殺氣與冷血的結合的女子,便是幽冥宮的白衣護法白宮素了。

在這幅雙方對峙的場麵發生之前,白宮素曾從守衛在擎天峰頂上的魔教弟子口中得知煉毒五老,與化骨老妖來一同攻打火焰古城的消息,本來想要前來阻止,卻沒想到在飛入火焰古城的上空之時,遇到了九天玄女宮的掌門慕容紫薇,

二十年前的恩恩怨怨又在這兩人相見的一瞬間,重新在二人的心中點燃,於是便有了此刻雙方淩空對峙的畫麵。

南宮雪知道此刻麵臨的敵人,乃是道行高深的魔道高手,於是本能的祭出女媧仙琴,護衛在慕容紫薇的身邊。雖然這二人還未交手,但是卻在彼此的心中做了無數次的心裏較量,那種感覺隻有親身經曆的人才能感覺的到。

一場情故,一段孽緣,仿佛在這一瞬間,又將這一雙璧人,帶回到二十年前,在那個青春歲月裏,隻因一個人的出現,將這兩名毫不相幹,不同身份的少女,共同卷入了一場愛恨交織的前塵孽緣之中,她們心若旁騖的迷戀上了同一個人,卻又因為這個人成為了不共戴天的仇人,然而,那個人的心中又可曾有過她們?

“白宮素!?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南疆酒巷的入口處,劍謙道人抬頭望著夜空之中迎風而立的幾名白衣女子有些驚訝的問道。

趙正說道,“弟子隻知道玄女宮的弟子們剛剛飛入火焰古城的上空之時,那白宮素便突然出現,攔住了慕容師伯的去路,於是她們二人便一直對峙著,也不出手,也不說話!”

劍墨道人搖了搖頭,說道,“魔道幾大首領,與正道各大掌門同時出現在南疆之地,看來我們是中了某人的計了!”

說完,劍墨道人抬頭朝向立身在“撲天神雕”背上的傅青山大聲喊道,“青山師侄,快令你門下弟子收了道法,不要中了他人之計!”

傅青山聽劍墨道人說完,沉思片刻,對身邊的楊堅、杜江等弟子說道,“大家先暫且停手!”

劍墨道人又衝著煉毒五老朗聲喊道,“五位老毒!我們正魔兩道的恩怨已有數百年,就算是決一死戰,也不再此一遭,老夫勸各位仔細想想此次來南疆的目的,以免中了那四大惡鬼的奸計,成為了別人手中的棋子。”

蛇毒老人聽完,想了想朝著劍墨道人回聲喊道,“劍墨老頭,你是什麽意識?”

劍墨道人高聲喊道,“實不相瞞,我等正道仙門弟子此次前來南疆火山,是為了阻止上古魔神孔雀王的醒世,雖然那孔雀王的道行比不上魔尊啼天,但是一旦四大惡鬼的奸計得逞,你仔細想想,你們東毒西骨這些依附在幽冥鬼域之上生存的魔門邪教,會是什麽樣的下場?”

煉毒五老互相看了看,隨後,蟾毒老人眼睛一轉,向劍墨道人問道,“我說劍墨老頭,你是不是因為你與劍謙老頭此刻時運不濟,不是我們五兄弟的對手,而在那裏信口開河?”

蠍毒老人與蛛毒老人也隨聲附和著說道,“是啊!劍墨老頭,我們魔道教眾與他們惡鬼妖魔之流雖然不屬同路,但是也素無仇怨,若是要比起來,我們兩派的關係可要比們正道仙門要更近一步,我們為何要聽你的挑撥?”

劍墨道人歎了口氣,笑道,“好吧!既然你們不相信老夫說的話,那麽就請按照你們的意願動手吧!相信不管是我們兩方誰勝誰負,到最後都會有人坐收漁利!”

煉毒五老幾人又互相使了使眼色,隨後蜈毒老人又抬頭看了一眼浮立在夜風之中的白宮素,對蛇毒老人說道,“老大!我也覺得這件事情裏麵有些蹊蹺,這“大五毒喪魂陣”施展一次,所付出的代價也不小,我們還是等一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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