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情之所傷

借著當空優伶的月光,寧小小眉頭緊皺,神sè哀傷的看著手中書信的內容,此情此景,她身穿紅sè嫁衣,孤獨的站立在月下柳巷口,仿佛是一個被拋棄的新娘,

正在看著她那情郎寫給她的一紙休書。

然而,當她將書信的內容看完之後,原本緊皺的眉頭,竟然慢慢的舒展開來,憂傷的臉頰,也慢慢綻出了一絲妖媚的笑容。

“想要就這麽把我寧小小甩了,可沒那麽容易!”

寧小小抬起頭,望著夜空中那輪清冷的月光,自言自語的喃喃說道。

雖然夜sè已深,但是萬泉城東城區的大街上,依然是燈火輝煌,人來人往。連接東城和西城區的小橋下是一片湖水,因為這片湖水是城內之水,

因此沒有受到城外河水的侵染,湖麵之上,還漂浮著朵朵荷花,湖水中心的亭子已經修建如初,那裏正是孟乘風曾經與寧小小初次戰鬥過的地方。

此刻,有許多年輕男女,在湖北放著河燈,他們當中也有人,放飛著孔明燈為親人祈福,在夜sè襯托之下,那湖麵浮動的荷燈,與夜空飛舞的流螢,連成一片美麗景sè。李長虹、張興、周劍、包萬裏四人吃完晚飯後,閑來無事,便走出四海酒樓,隨著熙熙攘攘的人群,便來到了湖邊,

“想不到我東海濕地竟有如此恬美的景sè,有的時候,我倒真是羨慕這些尋常百姓,無憂無慮的盡享人間平凡之樂!”

包萬裏一邊看著那些湖麵漂浮著的河燈,一邊感慨萬千的說道。

張興與周劍互相看了看,又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著說道,“我看你呀,是在羨慕那些尋常百姓能有姑娘相伴,一起來這裏放河燈吧!”

包萬裏麵sè一紅,說道,“那....那又怎麽了,你們不也是終rì想著玄女宮的師妹們麽?”

張興笑著說道,“唉...可惜啊,就是不知道人家玄女宮的師妹們,心中可有我們了?”

周劍也跟著打趣說道,“就算是有,我猜那些那些玄女宮的師妹們,心中想著的人,也是像孟師兄、蕭師兄和李師兄這樣的出類拔萃的弟子,

我們呀,唉,我看是沒那個福氣了!”

張興說道,“對了!說到這裏,你們覺得玄女宮的南宮師妹,和上官師妹怎麽樣?”

周劍想了想,說道,“那個上官小師妹人長得好看,xìng格雖然有些刁蠻,但是也蠻可愛的,很討人喜歡,至於那個南宮師妹麽....,嗯....”。

包萬裏與張興看了看他,都著急的說道,“說啊,南宮師妹到底怎麽樣麽?”

周劍搖了搖頭,說道,“嗯....到現在,南宮師妹連正眼都沒有看過我一眼,我怎麽知道究竟是什麽xìng格?不過,我猜像她這種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能配的上她的人,也一定是像孟師兄那樣的英雄俠士了!”

一向好事的張興,又笑著問道,“那麽那個上官小師妹呢?”

周劍笑了笑,看了一眼悶悶不樂的李長虹,說道,“那也得是難得一見的青年才俊才能配的上,我看呐,像咱們李師兄這樣的年輕劍俠就行!”

李長虹聽到他們念到自己的名字,有些無奈的看了他們一眼,搖了搖頭,說道,“現在魔道未平,三界未穩,我們修仙之人,怎麽能老想著男女之事!”

包萬裏笑了笑,對周劍說道,“你們看看,咱們李師兄,是不是越來越有孟師兄和蕭師兄的樣子了?”

李長虹不解的問道,“那是什麽樣子?”

張興說道,“那還用問麽?孟師兄將來一定會成為劍靈仙島的掌門,而蕭師兄也一定會成為火靈劍脈的掌門,我們說你像他們,不就是說你有掌門人的風範嘍?”

李長虹笑著說道,“好啦,好啦!不要打趣了!”

幾人正說著,李長虹突然在人群中發現了什麽,他伸手指向對麵的小橋,說道,“你們看,那不是蕭師兄麽?”

張興、周劍等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果真看到蕭天浩的身影正從橋的另邊,向這邊走來,一臉心事匆匆的樣子。“奇怪,蕭師兄這是怎麽了?怎麽一副憂心匆匆的樣子?”包萬裏自顧自的嘀咕道。

李長虹朝他擺了擺手,接著快步走上橋頭,從後麵拍了蕭天浩一下,說道,“蕭師兄!”

蕭天浩被他嚇了一跳,愣了一下,接著說道,“你們怎麽來了?”

李長虹說道,“哦!我們幾個在客棧裏閑著也是閑著,就出來逛逛,怎麽?你的事情可辦完了?”

蕭天浩點了點頭,說道,“恩!辦好了!”

張興與周劍、包萬裏三人也走上前來,說道,“那我們接下來該去哪裏?”

蕭天浩說道,“今天晚上回客棧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出發,去拜訪那些自二十年前仙魔大戰之後,散落各處休養生息的其他正道門派,

將他們再次召集起來,為阻擋啼天醒世做準備。順便打探魔道的動向!”

周劍說道,“可是據我所知,自二十年前的仙魔大戰後,劍銘師公一直對那些小門小派哼之以鼻,不屑一顧,就連別提到那些門派的名字,

他老人家都會大發雷霆,這次我們私下裏再次與他們聯係,怕是劍銘掌門會不高興吧!”

蕭天浩歎了口氣說道,“唉!劍銘師公是氣憤那些小門小派在二十年前的仙魔戰場上潰退而逃,可是劍銘師公卻不想與啼天率領的妖魔大軍比起來,

他們的勢力實在太過弱小,他們逃跑以保全xìng命,也是無奈之舉,從情理的角度來講,是可以理解的!”

李長虹說道,“即使是這樣,可是劍銘掌門一向固執,除了玄女宮和神獸聖教與飄渺仙宗之外,他根本就看不起那些小門小派,

我們若是私下裏這麽做了,他一定會責備我們的!”

蕭天浩說道,“可是為了正道大業,我們必須得這麽做,如今飄渺仙宗一脈又斷絕了,我們劍靈仙島雖然稱為正道第一仙門,可是沒有了那些其他門派的襯托,

我們這個第一,又從何而來呢?而且,這是孟師兄的意思,將來若有責任,我與孟師兄一同承擔!”

說完,蕭天浩便朝著四海酒樓的方向走了回去。

張興看著蕭天浩的背影,對周劍等人說道,“我們怎麽辦?”

周劍說道,“還沒看出來麽?這是未來的火靈劍脈掌門,與劍靈仙島的總掌門人的意思,我們除了聽從,也隻能聽從了!”

張興歎了口氣,說道,“唉!小時候多好啊,我們兄弟幾人無話不談,怎麽長大了之後,就都慢慢有些變了呢?”

李長虹看了他們一眼,說道,“行了行了,我們跟著蕭師兄就行了,不要嘀嘀咕咕的!”

說完,他回頭又看了張興與周劍二人一眼,說道,“尤其是你們兩個,最愛起哄!”

接著,李長虹搖了搖頭,指了他們兩個一下,漫步走向四海酒樓。

包萬裏也學著李長虹的樣子,伸出手指,朝他們二人指了指,接著也晃著腦袋,向李長虹離去的方向跟了上去。

張興與周劍二人聳了聳肩膀,看著對方說道,“起哄?要論起哄,誰起的過葉不歸那小子啊?”

周劍苦笑了一下,說道,“唉!也不知道那小子現在身在什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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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常界內,白骨大殿。

數不清的幽魂,在空****的大殿上空肆意飄**,不時的發出一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哀哭之聲。

或許,那哭聲中也包含著許多譏諷的笑聲,因為在這樣的環境之中,已經無法分清他們是在哭還是在笑,生亦何歡,死亦何苦呢?

總之,他們都是一些無家可歸,無處可去,被三界遺棄無法輪回的孤魂野鬼。

對於他們的下場有兩個,第一種是在經過冥河之時,被冥河中的惡靈拖入猩紅的河水之中,與受盡折磨之後,它們融為一體,第二種是墜入無間地獄,

在焚燒靈魂九幽火海之中化為灰燼。

因此,對於他們來說,此刻能夠像這樣在白骨大殿之中苟延殘喘,無疑是兩者之間,最好的歸宿,因為這裏是魔尊啼天的地盤,沒有人敢來這裏驅散他們,

而他們也將成為魔尊啼天忠實的奴仆,因為他們除了將自己僅剩的靈魂交予黑暗,別無選擇。

天道不容他們,三界眾生便要誓死將其驅逐,而天道又是誰定下的規矩呢?

“是啊,天道到底是誰定下的規矩呢?”

“我們是被誅殺的妖魔jīng魂所化,是冤死的人的鬼魂所凝,但是我們活著,便也是眾生的一員啊?”

“不行,我們還有那麽多的仇沒有報啊!誰來為我們伸冤啊?”

於是,每每當那些飄灑在各處的幽魂所經之處,在那些斷斷續續的哭聲之中,你若仔細去聽,

總是能聽到類似於這樣的聲音,參雜在那些苦笑難辨的聲音之中,飄**在白骨大殿的上空。

突然,一陣幽冷的香風拂過,吹入白骨大殿,緊接著,一名身穿紅sè嫁衣的美麗女子,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白骨大殿的zhōng y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