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流言
有了這兩部經，修煉後的空暇一心都撲在研讀上。一月有餘，厲無芒把兩部經也讀透徹了。不僅眾多丹方了然於胸，對煉丹的技法也有了新的見解。《丹經》不是凡品，丹方玄奧，煉丹的方法、技巧也有許多獨辟蹊徑之處。
有根玉簡隱隱約約提起，這著《丹經》者是六千年前飛升琳琅界的一代煉丹宗師，姓名沒有記載，當時修仙一界人稱“丹癡”者。隻是無從考證，也不知道真假。
《丹經》中有煉製天級丹藥的技法與法訣。不過沒有元嬰期之上的修為不能煉製。到底天級丹不是俗物，對煉丹者的修為要求很高。
“須是真人才能煉製天級丹。我也不急這一時半會。”先前見了煉丹之術異常欣喜的厲無芒，隻好自我排遣。
《藥經》也是博大深奧，許多藥材十分罕見。厲無芒仔細記在心中，莫要有了機會錯過了靈藥。
金剛丹似乎是白花了靈石，丹經中有這個丹方。那不知名的藥材也弄清楚了，名叫霞輦草。厲無芒一點印象都沒有，看來要煉製金剛丹還需要一些運氣。
《火天大有》功法經過一段時間苦修，也有了長足進展。似乎離突破層次，進入結丹期不遠了。厲無芒心中暗喜，修煉更加刻苦起來。成為大宗門追殺的對象，提升修為是當務之急，煉丹還在其次。
畢竟隻是築基期的修為，心性還欠火候。離古井不波的境界有不小差距。修煉到枯燥時，偶爾也會到酒肆、茶樓坐坐。一來感受一下熱鬧的氣氛，二來也可以聽些修仙界的新鮮事。類似於“結友坪”那樣的去處祿衛大城也有，不想再外出闖**遊曆，厲無芒一直沒有去過。
這日在一茶樓閑坐，聽見都是議論天雷宗與黃石宗小官人的事情。天雷宗的斑斕雷蝶弟子與黃石宗的小官人，漸漸被鳳離大陸的許多巨擘所厭惡，不利於二人的議論四處流傳。
修仙者的看法趨向一致，都道這二人同時出現不是吉兆。九元界被琳琅界眾仙封印了三百餘年，那化神期以至於合體期的諸修愈見煩躁。都認為是上界不公，全然不顧九元界眾修的生死。
又有一說法被許多修仙者接受，說古魔令圖漸成氣候，琳琅界不會打開封印。到時候九元界的修仙者與令圖將有一戰，令圖乃是琳琅界都十分忌憚的存在，修為低下的九元界諸修如何是這古魔對手？一界修仙者滅絕也是命運使然。
這一說法著實恐怖，就是頂層巨擘也難逃身死道消的宿命。若是都信了這一說法，四修應該同仇敵愾，尋找到令圖的魔體與魂魄，竭力滅殺、封印起來，隻有如此才能有條生路。
到底還是有許多不同看法，另外一種說法就與此大相徑庭，說是以令圖重生九元界隻說為名，琳琅界真正意圖是封印飛升之路，迫使九元界諸修自相殘殺。至於真實目的是九元界將出現真正的強者。這個強者一旦成了氣候，將重新安排琳琅界的次序，琳琅界是萬萬不會允許的。
至於強者的出處，有說小官人的，有說斑斕雷蝶弟子的，也有說是傳承了鳳凰精血滴的，莫衷一是。
先是拓雲宗魯鈍以大衍之數推算為名，指定鳳憐遺的宿主厲無芒為大患。後來又有人說斑斕雷蝶弟子螺鈿是罪魁，最新的說法，黃石宗的小官人易福安才是禍首。
一些可以與琳琅界溝通的巨擘也陷入困惑中，這些修仙者對應的門派不同，琳琅界給出的啟示也五花八門。再者說，啟示都需領悟，並不是如對麵交談那麽直白，多數是虛幻的聲音或是景象，一般在入定後得到。各人理解千差萬別，於是巨擘的想法也千差萬別。
不過大概的主流思想已然形成，九元界對以上三人再沒有好印象。許多門派主張屠戮或禁錮這幾個人，但不同是聲音也響了起來，青鸞就是其中之一。
青鸞的話十分明了，鳳憐遺乃是上界妖修紋章鳳凰泣出的精血，能承受、煉化者便是與紋章鳳凰有緣，雖然是人修，卻是九元界妖修乃至於四修的救星，不可妄動殺機。
青鸞的修為在九元界無出其右者，說出的話自然有許多人相信，於是對厲無芒的看法分為兩大陣營。九元界的修仙者出現明顯的分裂。
至於螺鈿與易福安，也是褒貶不一。黃石宗自然是將這烏雲障的弟子看的很重，但蓋予隻是合體期的修為，比較起青鸞，難免人微言輕。隻能將易福安保護在元一宮內，以免被其他宗門的修仙者滅殺了。
不過到了後來，蓋予對自己也沒有了信心，諸如鹿邑謀、霸淩霄等，多次暗示他，黃石宗不應該庇護易福安。最後蓋予將易福安找了來，讓他獨自外出遊曆。聽說易福安已經離開了黃石宗，至於去了何處也無人知曉。
有一個說法，小官人與螺鈿本來是情侶，易福安離開黃石宗時，螺鈿的師傅夷菱親自到元一宮把他接了出來。
至於螺鈿去向也是眾說紛紜，畫蝶門主夷菱脫離了水月宗，重新打起了天雷宗的旗號。更是與宗門宿敵浮雨宗有過一戰，將浮雨宗的護法皮更在內的四名結丹期修仙者一舉斬殺，讓人對天雷宗刮目相看。
都知道螺鈿現在是天雷宗掌門人，門中以夷菱為首的三個結丹期修仙者是宗門護法，隻是隱身何處就沒有人知道了。
在茶樓坐了兩個時辰，聽來的也就是這些。厲無芒有些不明白，斬殺皮更後，剩下的浮雨宗弟子一哄而散，諸多事情傳揚出去也是自然。夷菱怎麽回去黃石宗接易福安就讓人困惑了，枯骨白地在枯寂山中，誰會把消息通報給夷菱呢？
“修仙者神通廣大，我不過是築基期的修為，就算弄不明白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不再糾纏這些細節，付了茶錢，厲無芒回到自己的住處。
厲無芒隻覺千頭萬緒一時也理不清楚，若是鳳離大陸諸修都不能容忍自己，必然是有個由頭。魯鈍這樣的修為根本不會把自己放在眼裏，無端端為何要與自己作對？
“還是要小心行事。”厲無芒打算買一個豢獸袋，聽月毒龍的口氣，這妖修願意跟隨自己。用豢獸袋把這妖修帶著，危急時也有個幫手。
第二日到了恒茂祥，說是要買一個豢獸袋，一個豢蟲袋。接待的夥計十分殷勤。
“客官，這豢獸袋、豢蟲袋不比儲物袋，妖獸與異蟲都是活物，況且層次也不同，不知客官要怎樣的貨色？”
“要能住下七級以上妖修的豢獸袋，豢蟲袋也要好貨色。”
夥計聽了臉色一變，心說這人修莫不是走火入魔了，隻是築基期的修為，居然要豢養七級妖修？那可是與元嬰期並駕齊驅的存在。
“七級妖修不同尋常，豢獸袋中不僅要能住下，還必須能夠修煉。所需之物不是豢獸袋了，小的去請管事的出來。”夥計把厲無芒讓進單間，泡了壺靈茶就出去了。
一會一個人修與夥計走了進來，厲無芒一看居然是熟人。來者是隆德大城的二掌櫃。
“原來是厲兄，無怪乎所需之物都是不同凡響。”二掌櫃與厲無芒多次交道，還受過一萬萬靈石的饋贈。原本一直稱呼厲無芒為兄台，這次久別重逢，十分親熱。
“兄台不在隆德大城麽？怎麽也到了此間？”見了熟人，厲無芒也很是高興。
“總號用人也不需問我，半月前我才到了這裏的分號。”兩人見了禮，二掌櫃請厲無芒坐下，斟了茶，打發夥計出去了。
“厲兄，你如今名聲在外，找你的人不少。凡事還是小心為妙。”兩人獨處，二掌櫃臉色露出一絲憂慮。
“多謝兄台提醒，我平日也是深居簡出，不敢張揚。”聽了二掌櫃的話，厲無芒一笑。
“這樣最好，厲兄所需的豢獸袋這裏正好有一個。豢獸袋分三品，分級與法寶一致。上品的最多也就隻能容納七級妖修。八極以上就要住仙府了。”二掌櫃嗬嗬一笑。
“恒茂祥可有仙府？”仙府也是煉製的法寶，隻是材料難求，煉製十分困難。
“仙府是看齊靈器的寶物。不過差別也大。櫃上有一個客人寄賣的，索價三萬萬靈石。我也不誑厲兄，由我做主，三萬三千萬靈石可以成交。”二掌櫃的爽快的說。
“不知這仙府可以住下多大的妖獸？”
“隻是一般的貨色，比上品的儲物袋強些。據說內中高十丈，二十丈見方。不過誰也沒有進去看過。”二掌櫃一笑。
“也好，到時候有了好的再換一個就是。”厲無芒也知道，平常人不會輕易進入他人的仙府。若是被居心叵測的人暗算，有可能被仙府主人封印在仙府之中。所以也不打算親自驗看。一個三萬萬的法寶，厲無芒不願冒險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