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閣主
兩日後，青木宗入犯浴血門的風波過去。厲無芒與顏如花一道出了風波城，往隆德大城而去。
距約定的日子不遠，兩日要與恒茂祥麵洽。入城後，入住厲無芒早些年買下的小院。次日是與盧旺才說好的日子，厲無芒與顏如花一道，進了恒茂祥。
盧旺才一直在櫃上等候，見二人如期而至大喜，將顏如花、厲無芒讓進後院的廳堂。
不是進單間而入廳堂，厲無芒覺得有些蹊蹺。看來恒茂祥對此事是相當重視的。
“晚輩望穿秋水，隻等二位前輩來。”盧旺才親自沏茶，給厲、顏二人斟上。
“盧掌櫃，本是我等有求於恒茂祥，掌櫃的何必如此客氣？”顏如花微微一笑。
“不然，總號對此事很重視，有要人前來。且開出的條件也益於雙方。”盧旺才對著顏如花點頭哈腰。
“看來不是容易辦的事情，否則盧掌櫃也不合望穿秋水。”顏如花輕理雲鬢，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
“什麽條件在下不清楚，在下這就去請做主的出來。”盧旺才說完，走了出去。
不一會盧旺才陪著個二八年華的清純女修進來，盧旺才給厲無芒、顏如花引見。“二位前輩，此乃是總號蹁躚閣主，二位所托之事，閣主全權處理。”
“晚輩翩躚，見過二位前輩。”女修斂衽施禮。翩躚元嬰初期修為，一身淡綠裙，貌美絕倫，氣質優雅，沒有一絲煙火氣。隻是麵色蒼白，略顯病態。
畢竟是有求於人。厲無芒、顏如花站了起來回禮。顏如花道：“浴血門有求於恒茂祥，翩躚閣主不必多禮。”
“都有難處，公平交易，並不是誰求誰。二位前輩請坐。”翩躚舉手示意，請兩人坐下。
“不知翩躚閣主要我等做些什麽？”顏如花坐下後，目視翩躚。對這個閣主，顏如花毫無印象，不由的加了小心。
在鳳離大陸，元嬰期之上的修仙者不多，在顏如花記憶中，本不該有個名翩躚的。不過恒茂祥一直有些神秘，就連閣主在其中是何地位，顏如花也不清楚。
一談正事，盧旺才就退出廳堂。翩躚貝齒輕啟。“煉丹。翩躚有絳仙草一株，想煉製天級丹一顆。”
“絳仙草。”厲無芒腦海中思索著《藥經》記載。“絳仙草稀世珍寶，在九元界絕跡三千年。翩躚閣主要煉製修脈丹？”絳仙草是修脈丹主藥，厲無芒自然能猜到七分。
“晚輩心脈先天不足，修煉至元嬰期後更是難以為繼。千辛萬苦尋得絳仙草，就是為此。”見厲無芒神色從容，女修又道：“晚輩的病根要除去，非天級丹不可。”
“修補先天缺憾。也隻能是天級丹。不過一株絳仙草隻能煉製一顆天級丹，如此說來不論人級丹、地級丹、天級丹都要萬無一失。”厲無芒略微一頓後笑道：“九元界不知有沒有如此造詣高深的煉丹師。”
翩躚略微流露出失望之色。“厲前輩說的不錯。恒茂祥生意遍布九元界，也隻是知道前輩煉製的天級丹高妙。前輩不能煉製，其他煉丹師怕也不成。”
“一般說來，本座能有六成把握，要想萬無一失，實在是不敢答應。”厲無芒見翩躚的樣子。心中暗喜，看來這個恒茂祥的大人物確實遇上大麻煩，隻要把握精準，條件或許更好談些。
“萬無一失自然難以辦到，不過前輩說的六成把握。在九元界也沒有誰敢放此豪言。晚輩還是想請前輩煉丹。”翩躚看似柔弱，果決卻不讓須眉。
“萬一煉製不成，豈不是誤了翩躚閣主的仙途大事？”厲無芒端起茶盞，喝口靈茶。
“豈止是晚輩的仙途，厲前輩的大事也將受阻。”翩躚端起茶盞。“顏前輩請。”
翩躚的話再明白不過，煉製不出天級修脈丹，顏如花所托之事恒茂祥將袖手旁觀。
“翩躚閣主，這條件也忒難辦些。怕是琳琅界仙人也不敢承接。”顏如花心中窩火，語氣有些生硬。
“與魯鈍真君打交道就容易？顏前輩不必生氣，說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話，若論大衍神術，魯鈍真君也不遑多讓。”翩躚輕言細語的說完，淺飲一口靈茶。
“翩躚閣主何意？”顏如花聽完一頭霧水。這與魯鈍，與煉丹似乎毫不相幹。
“晚輩來前推衍大衍之數，厲前輩能煉製出修脈丹。不過厲前輩似乎有兩個條件。”翩躚的眼神澄澈，看著厲無芒。
翩躚要煉製天級丹，厲無芒心念急轉。恒茂祥深不可測，不乘機取些好處豈不是癡？聽翩躚提及兩個條件，厲無芒心中一驚，此女果然能未卜先知？
“要借用仙器丹爐一尊，耗費仙晶石一塊。翩躚閣主言之不虛，果然精通大衍神術。”厲無芒嗬嗬一笑，為的是掩飾自己的尷尬。
“丹爐與仙晶石晚輩已經帶來，雖然與煉製修脈丹無關，但不能使前輩心無旁騖，晚輩擔心煉製天級丹會出紕漏。”翩躚似笑非笑的看著厲無芒，那眼神似乎能洞穿對方的心思。
“翩躚閣主怎會說與天級修脈丹無關？”厲無芒隻能裝聾作啞。不說借用仙器丹爐，那是有借有還。而仙晶石在九元界珍貴無比，那是琳琅界才有的寶物，相當於九元界的靈石。
按說下界就根本沒有仙晶石，相傳千多年前琳琅界上仙鬥法，一鬥敗的仙人隕落後遺骸跌落九元界，其隨身攜帶的幾塊仙晶石被人修拾取，九元界這才有的仙晶石。
至於傳說的真假並無人考證，就算是確有其事，仙晶石也不知落於何門何派。
厲無芒想到金叟所言，仙丹必須仙器丹爐、仙氣才能煉製。於是相借煉製天級修脈丹之際，探探翩躚口氣，不想這女修已經預備下，且她明知不是用於煉製修脈丹！
“有關無關厲前輩心中有數，翩躚對煉丹一竅不通。”翩躚眼神依然澄澈。“隻要能煉製天級修脈丹，晚輩無有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