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九陰絕脈
翩躚接著道：“魯真君之所以答應赴望城，實在是因為找不到厲前輩，兩位前輩雖然戴著麵具，時間一長也難免被人認出來。魯鈍若是找到二位，必然會立刻動手，不會舍近求遠去望城。”
顏如花點點頭。“沒有青鸞妖君見證，就算僥幸得勝，也救不出兩位老人。”
“何況還有一場豪賭，也將無法開局，那可是令人瞠目結舌的海量靈石。或者對時局都會有一定影響的。”翩躚的話十分合情理。
厲無芒坐下來。“既然如此，翩躚閣主先去煉化丹藥。我等就在此打攪些日子。”
翩躚斂衽一禮。“晚輩告退。”步出廳堂。過一會盧旺才來到廳堂，陪著厲無芒、顏如花喝茶閑話。
“翩躚閣主在恒茂祥是何等人物？”顏如花見元嬰期的翩躚居然能答應偌大的賭局，心中好奇，忍不住問盧旺才。
“大人物。具體如何晚輩也不清楚。”盧旺才支支吾吾，不知是不想說，還是的確不知道。
“顏姐姐，翩躚閣主定是恒茂祥的大人物，否則仙晶石、仙器丹爐、絳仙草這樣的稀罕物，也不會一股腦到她手中。”厲無芒若有所思。
顏如花笑道：“大人物姐姐豈能不知？隻是不知道如何個大法。”
大事辦成，心中放下一塊石頭。說說笑笑就到酉時，盧旺才將二人請到客房，恒茂祥後院有書簡裝飾典雅的屋子，是為來往的貴客準備下的。
厲無芒、顏如花各居一間，分別調息打坐，修煉本身的功法。
次日一早，翩躚到門外。也不出聲，隻是在屋簷下站著，厲無芒、顏如花感知到翩躚氣息，都收功開門出來。
翩躚見厲無芒施施然拜下去。“晚輩翩躚多謝厲前輩救命之恩。”
厲無芒連忙雙手一抬，用靈力將翩躚扶住。“翩躚閣主萬萬不可，這是交易。”
“縱然是交易。翩躚依然要謝前輩。這一顆丹不僅已修補晚輩先天不足的心脈，且讓晚輩心脈強於普通人修。”翩躚站直身體。“翩躚的仙途本該斷絕的，一顆洗脈丹讓晚輩起死回生。”
……
元嬰期的翩躚臉色蒼白，顯然是修為無法彌補先天不足。外人不知詳情，翩躚卻心中有數，最多十年八載，心脈將斷裂。肉身不堪再用。
元嬰出竅，奪舍重生是一出路，但元嬰初期的翩躚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元嬰心脈同樣是先天不足，元嬰與本體息息相關，這也沒有什麽奇怪的。
翩躚的體征是九陰絕脈，此脈象多見於女修，一般九陰絕脈的人修，都是聰慧過人，美貌絕倫。修煉之初修為提升迅捷，到結丹期後就弊像叢生。很少能修煉至元嬰期。
翩躚依仗恒茂祥的財雄勢大，跌跌撞撞修煉至元嬰初期。再也無力提升修為，且心脈隱患日漸彰顯，隱隱有仙途斷絕的征兆。
一株來之不易的絳仙草珍藏幾十年，沒有誰敢煉製天級修脈丹。隻是一顆天級丹的藥量，且其中包括人級丹、地級丹、天級丹三個層次，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十成出丹。
厲無芒托顏如花與恒茂祥交易。玉簡自盧旺才手中發出，翩躚已是窮途末路，聞訊後決意請厲無芒煉丹，並將此作為與厲無芒交易的條件。
厲無芒在恒茂祥是大大有名，其煉製的天級丹在恒茂祥被視為珍品。不過出丹幾何就無人知曉。恒茂祥的高手自丹的成色判斷，厲無芒出丹應該在六成。
六成雖然是九元界煉丹師的頂峰，不過要煉製唯一的一顆修脈丹，這樣的幾率還是差強人意。或者說根本不可能煉製出天級修脈丹。
翩躚卻不這麽看，此女在恒茂祥地位特殊，特殊到恒茂祥的東家對她都禮讓三分。閣主之稱謂來自於天機閣，這是恒茂祥內最為神秘的樓閣。
恒茂祥的總號在龍驤大陸，龍驤是九元界最大的大陸。這個樹大根深的商號經營千萬年，不知有多少恒茂祥的前輩飛升仙界，也不知有多少巨擘、巨頭潛藏在它的門下。
恒茂祥的東家外人無從知曉，就是恒茂祥的頂層，知道的人也寥寥無幾。曆代的天機閣主都享有無上的權威，甚至於東家也對他禮讓三分。
天機閣主都是精通大衍神術的修仙者，其修為不一定很高，但大衍之數造詣在九元界卻登峰造極。魯鈍的推衍或許能在鳳離大陸獨占鼇頭，放眼九元界，他的排位必出三十之外。
翩躚的師尊早前就是天機閣閣主，琳琅界封印九元界後，其師尊隱退於大澤，不問俗務，天機閣交到翩躚代理。三十年前，恒茂祥延請翩躚為閣主。
翩躚的大衍神術除其師尊外再無對手，在恒茂祥遇到疑難時屢屢推衍無有不中，坐穩了閣主之位。
先天的心脈缺憾也讓她不能常用大衍神術，每次重大的舉動，恒茂祥又不得不請翩躚出手，這讓翩躚的處境十分艱難。
翩躚曾經三次提出辭去閣主之位，恒茂祥的東家苦苦挽留，翩躚隻好勉為其難，一直留著恒茂祥天機閣。
這次請厲無芒煉丹，翩躚心力不繼，隻是草草推衍過一次大衍之數，對煉成天級修脈丹有幾分的把握，也知道厲無芒要索取仙器丹爐與仙晶石。
預先準備下銀丙爐與仙晶石，兩件寶物是恒茂祥的珍藏，可翩躚要用，東家毫不吝嗇。
在恒茂祥頂層的擔心中，翩躚離開龍驤大陸，來到鳳離大陸。
一切都如推衍大衍之數般順利，天級丹到手，且因為加入仙晶石煉製的原因，服食煉化後的效果出乎意料的好。從今往後，不僅仙途沒有斷絕之憂，大衍神術也必將更上層樓。
這讓翩躚對厲無芒感激不已。於是才有門外等候，禮拜謝恩的舉動。
……
厲無芒見翩躚語出真摯便道：“翩躚閣主，本座的困苦尤甚於閣主，如此說來也要謝閣主。”
翩躚略顯遺憾。“厲前輩，翩躚煉化修脈丹不久，要修煉些時日，將藥性運化全身。否則倒是可以為望城決殺推衍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