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放尊重些

進隆德大城,先往競寶樓去看了看。夥計見了元嬰期的厲無芒,點頭哈腰的告知:“前輩,後日是百日競寶,請前輩早來。”

十日一場小賣,百日一場大賣,竟寶樓來千百年都是如此。厲無芒回到小院,這個宅院買下許多年,厲無芒不止一次在這居住了。

傍晚,收到翩躚的玉簡,說其在隆德大城恒茂祥分號,有些事情與厲無芒商議。

“有這等巧事。”厲無芒臉上漾起笑意,翩躚這女子,秀外慧中,厲無芒與其有伴侶之約,分開日久還著實有些掛念。

出門往恒茂祥去,落日餘暉之下,隆德大城覆上一層淡淡的金光,走在街上神清氣爽。

到了恒茂祥,夥計迎了過來“前輩,可是要買些法寶、丹藥。”

厲無芒道:“通報一聲,就說是故人求見翩躚閣主。”

夥計嚇了一跳,翩躚閣主來頭太大,平日來往鳳離大陸都稀少,夥計並不知曉翩躚到了店裏。

“前輩稍候,小的這就進去稟告。”夥計連忙進了後院,找掌櫃的去了。

一會翩躚走出來,後麵跟著掌櫃的與方才通報的夥計,那夥計以不可思議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厲無芒,心想翩躚閣主為何親自出來迎接?

厲無芒與掌櫃的招呼一句,和翩躚一道出了恒茂祥,兩人走在夕陽之下,別有一番興致。

“無芒,這是要到何處去?”翩躚略顯嬌羞問了一聲。

“不是無芒哥哥嗎?”厲無芒嘴角微微上挑,戲謔的看了眼翩躚。

“嘁,那是要勾搭你才如此甜言蜜語。”翩躚下巴頦往上一仰,一副得手的模樣。

“呀哈,剛才還羞答答。這會子居然判若兩人?語氣如此倨傲?”厲無芒沒想到翩躚如此做派,故作驚訝狀。

翩躚嬌笑一聲,道:“翩躚也是無可奈何。若是一味的含羞半斂眉,欲去又依依的嬌態。一準被你作弄。索性打得一拳開,省的百拳來。”

“哥哥不是翩躚對手。甘拜下風。”厲無芒連連搖頭。

翩躚四下看了一眼,身旁並無其他修仙者,悄聲道:“無芒不必憂心,翩躚與你逗樂。該是閨房旖旎,卿卿我我之時,必然百依百順。”

厲無芒怦然心動,停下步子。側過臉往翩躚耳旁靠了靠“如何百依百順?”

翩躚紅霞撲麵,啐了一口“不和你說。”

進了家茶樓,入雅座坐下。要了壺上好靈茶,夥計擺上幾樣幹鮮果品,道聲:“客官慢用。”退了出去。

厲無芒道:“翩躚玉簡喚我,所為何來?”

翩躚端了茶壺,一邊斟茶一邊道:“無芒哥哥,天魔宗似乎有些不安分,看樣子魔修將有一番爭鬥。”

“天魔宗是魔修第一掌門,根基穩固。為何要與其他魔宗為敵?”厲無芒一時想不明白,按說天魔宗是魔修宗門頂層,最該維持現狀。

翩躚放下茶壺。說道:“天魔宗二巨擘之一的杜別魔君,最近行事乖張,居然派出弟子上厲魔宗,讓厲魔宗闞密率本宗歸附天魔宗,闞密一口回絕了。”

厲無芒屈指輕輕叩著桌麵“厲魔宗乃是千百年的大宗門,一直與天魔宗並駕齊驅。隻是目下天魔宗有杜別、杜離兩位巨擘,厲魔宗隻有闞密一位。但還不至於奉天魔宗號令。”

翩躚道:“正是兩大魔修宗門旗鼓相當,杜別的舉動才讓人匪夷所思。且先前魔修家族領地黑樟嶺出了顆‘羯厄魔丹’,將各家族攪擾的烏煙瘴氣。翩躚感覺魔修似乎要亂。”

厲無芒端起茶盞啜了一口。“魔修亂與不亂與人修關聯不大。且臨道宗為奪運祭祀。曾經挑起人宗內鬥,現在不是也平靜了?”

翩躚淺笑著道:“無芒哥哥可知羯厄何許人也?”

“不知。”厲無芒放下茶盞“隻聽翩躚方才提及羯厄魔丹。先前在祿衛大城,無芒見過那顆古丹。”

“翩躚翻閱過古典。羯厄是古魔令圖的仆從。”

厲無芒吃了一驚“古魔令圖的仆從?這麽說來黑樟嶺魔修家族紛亂與古魔有關?”

翩躚搖搖頭“詳情無人知曉,隻是羯厄魔丹被杜別的弟子穆寅索去,該是落在了杜別的手中了。”

厲無芒沉默半晌,歎口氣道:“令圖欲複生,需借助天魔宗這樣強大的外力。羯厄魔丹怕是不簡單。”

翩躚道:“魔宗最是懼怕令圖複生,如何會為令圖出力?”

“怕歸怕,總也有不得已處。魔修中有一名柳思誠者,自稱令圖傳人,是我宿敵。他不是也在為古魔效力嗎?”

翩躚疑惑不解的道:“古魔身懷魔的本源之力,若是複生,九元界魔修將被其褫奪修為,灰飛煙滅。難道柳思誠就不畏懼?”

“刀頭舔血,火中取栗。利令智昏者莫過於此。”厲無芒對柳思誠知之甚深,可謂一語中的。

翩躚道:“翩躚略通大衍神術,不如回去推衍一番,看看魔宗境界為何內亂。”

厲無芒體恤翩躚勞苦,道:“我知你推衍頗費精力,且鳳離大陸值多事之秋,魔宗亂象也隻是剛開始,這次就不要推算了。”

翩躚一笑“就聽無芒哥哥的。不過依翩躚看,話已出口,杜別不會善罷甘休。魔宗或許真能一統也未可知。”

“魔宗在此時一統,實力倍增。如背後是令圖操縱,人修、妖修、鬼修宗門必受重壓。看來鳳離大陸真要大亂了。”

翩躚道:“是呢。無芒哥哥的籙文還不曾煉化,如此危局之下也難挽狂瀾於既倒。”

“先前沒有提及,得翩躚妙法,謳歌祈願之力濃鬱外溢,無芒煉化了其中一個籙文。隻是最後一個字還需等待些日子。”

翩躚喜形於色“果然?無芒哥哥,翩躚可是賢內助?”

“名副其實。”厲無芒說完,又將臉湊了過去。

翩躚頭一偏“放尊重些個。”

厲無芒道:“翩躚不時言語撩撥我,居然說無芒不尊重?”

“坐懷不亂方是真君子,我不過以賢內助自詡,無芒就色眼迷離的模樣兒,還血口噴人說是翩躚撩撥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