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不敢僭越
“參見宮主。”度劫宮的強者俱躬身施禮。
“免。”厲無芒不怒自威，端坐不動。有獨國臨朝聽政的經曆，帝王出身的厲無芒顯得從容不迫。道：“以元嬰期修為駕馭度劫宮，受合體期部眾禮賀。在鳳離大陸是前無古人了。非是本座輕浮，實是天道崩壞，不可遵循常理。本座秉承大運道，與各位共進退，有自尊自貴的底氣。”
劉珂躬身道：“啟稟宮主，劉珂愚鈍，不知何為天道崩壞？”
厲無芒淡淡的道：“天道無常，本無好壞。然近年人禍不斷，不說琳琅界封印，使得四修巨擘飛升受阻，僅四宗衝突，死難人修十萬之眾。天災又現，古魔令圖魔軀、魂魄穿越界麵，流落九元界。一旦魂魄歸位，九元界將煙消雲散。劉珂元嬰期境界，難道不曾想過？”
“慚愧，劉珂受教。”
在大殿站立著的強者，絕大多數是青木宗門人。許多都是第一次見到厲無芒，雖然大運道者名頭響亮，但見本宗袁午真君，四大紫袍真君都對厲無芒行禮，心中難免憤憤不平。
劉珂與厲無芒一問一答，雖然有些道理，但並不能讓這些強者信服。雖然這些人修對掌門人與宮主對話心中有數，這是演給眾人看的，還是有個青木宗元嬰後期人修按捺不住。
“啟稟宮主，陸旭以為，天道崩壞不假，但我等修仙者卻更應謹小慎微，遵循舊製，尊崇強者，提攜後進。”陸旭是青木宗掌門人，並不知曉袁午及四大紫袍護法敗績於風波城。這話顯然是指厲無芒不該挾運道，妄自尊大。
厲無芒一聽此言。便知陸旭還蒙在鼓裏。說來也不奇怪，袁午等五大巨頭铩羽而歸，那裏會告知門下輸的多慘？
厲無芒道：“尊崇強者，提攜後進是無傷宮宗旨。陸旭說的一點不錯。先前提及天道崩壞，還有一點可以佐證。本座元嬰期境界，獨自誅滅魯鈍。層次壓製鐵律本是天道。如今卻形同虛設。陸旭以為然否？”
陸旭一愣，暗自埋怨自己的草率。厲無芒斬殺魯鈍盡人皆知，一時憤恨把此事忘記了。陸旭道：“陸旭詞不達意，宮主海涵。”
厲無芒嗬嗬一笑“修仙一界，千百年都是強者定規矩，度劫宮也不例外，自以為能勝厲無芒者盡可挑戰本座，司徒望、袁午也不例外。這宮主大位強者居之！”
司徒望、袁午被指名道姓，兩人連忙躬身道：“心悅誠服。不敢僭越。”
陸旭見牽連到本宗太上護法袁真君，心中驚恐，躬身道：“陸旭愚鈍，請宮主治罪。”
“何罪之有？陸旭沒有今日之問，本坐還實在是放心不下呢。”厲無芒眉頭微微一挑“本座要讓出大位無人敢坐，從今往後有不尊號令，危害宗門者，定斬不饒。”
“奉宮主令諭。”一幹強者皆躬身施禮。青木宗人修都息了爭強好勝的心思。對厲無芒推崇備至。
……
安定下度劫宮強者後，劉珂與厲無芒在後殿坐下。夢玉如今是度劫宮總管，伺候靈茶畢，在一旁侍立。
“無芒，你這威風也忒大了些，居然要本座問出如此幼稚的話語，情何以堪？”劉珂喝了口靈茶。吧唧吧唧嘴。“太淡，夢玉，度劫宮偌大的場麵，怎麽不買些好靈茶？”
“是。”夢玉應了一聲。其實靈茶是上等貨色，夢玉也不知道何處去買更好的。
“不過是覺得失了顏麵。借題發揮。劉珂，主意是你出得，怎麽賴在本座頭上？”厲無芒滿臉不屑。
劉珂哼了一聲道：“眾目睽睽之下，居然說什麽啟稟宮主，劉珂愚鈍，不知何為天道崩壞？本座是豬油蒙了心竅！”
厲無芒哈哈大笑“還有好的，‘慚愧，劉珂受教。’不是本座修為高深，險些笑出聲來。”
“也虧無芒你好意思，端坐不動，弄得像真的一樣。本座一世英名，毀在今日大殿之上了。”劉珂歎口氣。
厲無芒道：“要不翻個個，劉珂你坐宮主大位，本座當無傷宮掌門人？”
“假惺惺的，宮主大位是個人就能坐？本座可沒有斬殺魯鈍的本事。”劉珂說完又喝口靈茶。“就是淡，何來借題發揮？”
“掌門人，夢玉這就去買靈茶。”夢玉斂衽一禮。
“浴血城在八百裏外，來去要一個時辰，這次就算了。”劉珂把茶盞放下。
“掌門人是要飲酒。”厲無芒微微一笑。
夢玉連忙撤去茶盞，將兩隻酒碗放下，取出兩壇仙人醉，開封斟酒。
厲無芒道：“劉珂，無生府在你手中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能不能用府邸運送人修？”
劉珂搖搖頭“不能，或許修煉至合體期，開啟了三層之門後，有這可能。”
“就是說你也不知無生府會落於何處？”
劉珂道：“不知，就是現在，無生府到底在那裏，本座也不知曉。”
“什麽無生府主人，唬人的。”厲無芒喝了口靈酒。
“唬人的也不錯，你沒有看見那些賓客一個個目瞪口呆，就是度劫宮百餘強者也吃驚不小。”劉珂不為所動，顯得有些得意。
“內裏魔魄還驅趕不出，無生府也隻是個擺設。”厲無芒有些鬱悶。
劉珂道：“船到橋頭自然直，不成為巨頭，也用不著操那份閑心。”
“本座不能像你這麽淡定，誰是巨頭？本座就是巨頭。當然要操心。”厲無芒一副誌得意滿的神情。
“本座倒是忘記了，無芒雖然是元嬰後期修為，卻斬殺過合體後期的魯鈍，該是巨頭無疑。但……”劉珂端起酒碗，喝了口酒，慢吞吞的道：“我是無傷宮主人，不能晉升巨頭行列，總歸是上不去三樓。”
厲無芒不再打趣，憂心忡忡的說道：“令圖落於九元界，讓本座心神不寧。要想個降伏魔魄的辦法才是，否則就是開啟了門戶，見了魔魄也束手無策。”
劉珂想了想“降伏魂魄以籙文最是有效，無芒身懷鳳憐遺之‘鎮’字，或許這琳琅界紋章鳳凰送下的寶物，能克製魔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