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水月宗

望城的城主也是修仙者推選,多是散修。一般都在築基期的修為,到了築基後期,有結丹可能的城主,都會離開望城,到大陸其他地方去遊曆。尋找丹藥法寶,衝擊層次壓製。

城中有幾十個衛士,由城主統領。所需靈石開銷,一是收取進城費,二是這些買賣商家交的稅。基本是量入為出,城主也沒有太多利益。

望城毗鄰萬妖海、大莽山,進出望城的修仙者,大多是為獵取妖獸而來,有了些收獲就會離開。望城人修來來往往,真的住下不走的,少之又少。這裏就像個大客棧。

“最近幾天人修會多起來了。七日後各大門派來招徒,附近的修仙者都會到望城來,不瞞各位,吳三要是能進門派,過幾日也會離開望城。”

穀裏問道:“吳三,來望城的都是些什麽門派?”

吳三道:“大陸門派眾多,真正人修的大派有四個。拓雲宗、黃石宗、臨道宗。其餘還有七、八個有名的宗派,隻是沒有這三個勢力大。”

弧光問:“門派收女徒麽?”

“修仙門派沒有凡人的偏見,各派男女弟子都收錄。隻是三大門派男修居多,隻有水月宗女修多於男修。”

“水月宗是怎樣的門派?”螺鈿想去個女修多些的門派。

“水月宗也是名門,若是說起來,除了三大門派,就要算水月宗了。”吳三答了螺鈿。又把門派內的事說了些。

……

鳳離大陸縱橫幾十萬裏,凡人千百億。人修也有幾千萬。三大門派都號稱門人百萬。拓雲宗宗門內據說結丹期的修仙者百餘,不知是不是訛傳。

大宗派又分門內、門外弟子。門外弟子都是層次低下者。門內弟子等級明確,門規森嚴。宗派內又許多小的派係,這些小的派係成因有二:一是以練習的功法相同,比如水月宗內有‘畫碟門’。‘畫蝶門’收徒方法獨樹一幟。是讓欲投門下者畫蝴蝶。二是師承相近,比如拓雲宗的‘魯鈍派’。這一派是拓雲宗一合體期人修的徒子徒孫居多。這合體期的人修名魯鈍,所以稱為‘魯鈍派’。

其餘的門派隻是規模小些,門內情形與三大派相似。

謳歌七子聽了吳三的話,對鳳離大陸也有了粗略的了解。都感歎宗派規模之大,超乎想象。

……

“吳三,這次有些什麽門派會來望城?”大陸門派眾多,不可能都到謳歌來收徒。故厲無芒有此一問。

“這個在下也不清楚,平常時三大宗派是一定會有人修來,其他的宗派不一定,有時來有時就不來了。”

吳三想了想又道:“各位有靈石,可以買些符護身。雖說門派會庇護門下弟子,可是門內弟子間也是恃強淩弱,有些防備才好。”

是夜盡歡而散,次日七人到恒茂祥,依然是吳三招呼。就在店鋪買了些符,以備不時之需。

除了穀裏、厲無芒。其餘五人買些,“烈火符”、“亂石符”、“冰錐符”。也有買了“霧符”、“分身符”這種預備逃命的符。吳三都給了折扣,候機等人的靈石也花的差不多了。

“各位,這幾日各大門派的人就可能進城,一般會掩蓋修為,看起來也是練氣層次的人修。進城的目的不過是事先物色人才。上街行走多加小心,莫要觸怒了這些人。”吳三提醒幾個人。

回到客棧,在穀裏的房間坐了喝茶。弧光道:“不如沒事就到大街上看看,不定遇上大門派來的人,當時就選了去。”

“若是有如此靈根稟賦,就是到了現場也一樣可以被收做門中弟子,何須在大街上撞運氣。”候機歎口氣,不過說的也有道理。

“有心栽花花不開,該上街自然上街。不用上街時也不必刻意為之。”穀裏做了和事佬。

到了日子,一早起來,洗漱畢,用了早膳。七人一起到了大街上。見許多修仙者都往城外走。

候機攔下一位練氣五層的人修,施一禮:“這位兄台,為何這的修仙者都出城去了?”

“兄台有所不知,昨夜消息說,今年各大門派把收徒的地點改在城外了,故此都往城外去。”說完,那人修匆匆忙忙走了。

七人隨了人流出了南門,走了兩裏路程。有一片幾百畝的坡地,各大門派在此在此都搭了台子。看樣子有十幾個門派到了望城。

“怎麽一會功夫就有這麽多台子。看上去雕梁畫棟,精美無比。凡人大戶人家的戲台也比不了。”易福安有些吃驚。

“這些門派都是根基深厚,來的人修怕是有結丹期的。儲物袋中放一個台子不過區區小事。也不用臨時搭建。”穀裏笑著說。

“穀兄,這要是走到台下,有幸被門派收錄門牆,就不能再出來與大家道別了麽?”螺鈿含了眼淚,低聲問到。

“門派一旦收了徒,自然就有安排,怕是由不得自己。”穀裏歎了口氣。

“我幾個做一路,誰入了門派,就當大家送了他去。”弧光也十分傷感。

厲無芒拍拍易福安肩膀。“三弟,若是有幸被門派選中,凡事都要隱忍,畢竟你修為太低。有了機會,大哥一定會來看你。”

穀裏把幾個人都看了一眼,道:“這裏也來了萬餘人修,我謳歌七子從修為低的開始,到各大門派台前看自己的運氣。不知這樣可好?”眾人都點頭說好。

“三弟,你想入何門派?”易福安修為最低,理應第一個去應試。厲無芒先問他。

“大哥,我這修為怕是沒有門派樂於收錄,還是讓螺鈿先去吧。”螺鈿的修為本來與易福安相當,隻是在“青雲窟”突破了層次,現在是練氣二層。除了易福安,也就是她修為低些。

“我先去吧。”螺鈿畢竟是女修,想讓易福安知道自己落在何門何派。在世俗世界,男人要來找自己的女人容易些。說完話,螺鈿低了頭,眼裏噙著淚。

“我想去水月宗看看。”過來一會,螺鈿抬起頭說。

七個人往水月宗的去,走近了看,水月宗的台子十丈見方,有些戲台的樣子,台中央懸一匾額,上書“水月宗”。台子鬥拱飛簷,銀柱金瓦。美輪美奐,富麗堂皇。不是凡人可以想象的。

水月宗台子後麵,用青布幔子圍起了百丈見方的一塊地方。台上坐著三個女修,都是著淡黃綢衫。綢衫左胸繡了一隻彩蝶。隻是彩蝶樣式不同。

居中而坐者不過是二十來歲年紀,柳眉杏目,長的十分標致。隻是麵罩薄霜,讓人不敢親近。

台下有十幾個練氣九層的男修,都著白色綢衣,左胸前也繡著彩蝶。他們把想入門的人引導上台,從坐在台上的三個女修前走過,左邊上,右邊下。

那三個女修看上了的,就用神念告知台下的男修,下了台後有人引入台後的青幔內。厲無芒數了一下,一百個人中,得以進入青幔內的不過一人。

欲投水月宗門下的,女修居多。在台前的男修,多是來與女修作伴的。厲無芒向身旁的一個男修問道:“兄台,進了青布幔,就被收為弟子了麽?”

那人看了厲無芒一眼,見厲無芒修為高於自己,忙陪了笑臉。“據在下所知,水月宗此處是由畫蝶門主前來。進了青布幔還有一次畫蝶。”

厲無芒看著台上居中而坐的女修,想來該是畫蝶門主。“水月宗的畫蝶門赫赫有名,門主的修為最少也是結丹期。難怪一副拒人千裏的模樣。”

“各位兄長,弧光姐,螺鈿現在就上台去了。”螺鈿說完,看了易福安一眼,走到台前。誰知易福安早有打算,說一聲:“幾位兄長,弧光姐保重,大哥保重”緊隨在螺鈿身後。

螺鈿見易福安跟了過來,也是她沒有想到的,不由展顏一笑。“看來在福安心中,我也不輸厲大哥呢。”

由台下的男修引導,過了一炷香的功夫,螺鈿、易福安由左邊上了台,慢慢從台上走過。在右邊下來,厲無芒等五人已經在那等候了。

螺鈿剛想走過去,一個水月宗的男修一伸手,做了一個虛攔的動作:“這位女修,請隨我來。”

螺鈿沒想到自己能過第一關,有些不知所措,眼巴巴的看著跟在身後的易福安。

易福安下了台,無人理會。在水月宗是落選了。易福安見螺鈿躊躇,大聲道:“去吧,螺鈿。來日方長。”

螺鈿隻好轉身,隨了男修,走進青布幔內去了。

穀裏幾個人安慰了易福安兩句,易福安知道強求不得,隻有認了。

也不知道這螺鈿幾時會有結果,好在過了一刻,一個水月宗的男修大聲道:“各位,青布幔的測試要午時開始。有些欲投其他門派的,可以先行離開。”

由於送朋友的在台前集聚了太多,要上台的人十分擁擠。故此水月宗的人把時間說了,好讓這些人把地方空出來。

穀裏等其餘六人,從台前退了出來。隻有易福安有些不願離開。弧光一笑:“過兩個時辰又來的。”對易福安的癡情頗有嘉許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