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完畢後,楚千夏站了起來和大家一起開口對他慶祝:“陸老板,生日快樂!”

陸褀臻急忙抬起衣袖去擦眼淚。楚千夏走了過去,把手帕遞給他笑到:“感動得像個小孩子一樣。嗬嗬嗬,走,我今天給你做了好吃的。壽星公。”

第一次楚千夏沒有那麽顧忌,自然而然的拉起他的手,牽著他走進廳堂。

陸褀臻看著這隻緊握著自己的手,真想一輩子就這樣被她牽著,永不放手。

“陸老板,看千夏姑娘給你做的壽宴。香死了。”小曉嘴纏的替他搬來凳子。

陸褀臻見桌上擺了滿滿的十三道菜,色香味俱全。感動不已,叫大家都坐下後,坐在主位上,想說些什麽,又開不了口,眼淚嘩的流了出來。

楚千夏拍拍他的手臂,端起酒杯:“來,我們祝陸老板生日快樂。”

陸祺臻端起酒杯,“謝謝大家,我今天給意外,很驚喜,”又深情的看向楚千夏,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千夏,你給我過我的這個生日,我一輩子都會記得。謝謝你。”

楚千夏抽回自己的手,無所謂的笑到:“你幫了我那麽多,別謝來謝去了,誰叫我們是朋友呢?快,嚐嚐我的手藝合不合你的味口。”

眾人都盯著那碗香飄四溢的水煮魚,隻見陸褀臻夾起一塊魚肉放嘴裏,眾人忙吞了口口水。

“怎麽樣?好吃嗎?”楚千夏急切的問到。

陸褀臻轉頭望著楚千夏,眼眶裏被感動得濕濕的,千言萬語換作兩個字:“好吃!”

楚千夏笑了,笑得無比的燦爛,在陸褀臻的心中永遠定格了。

這頓飯大家都吃得很開心,開懷暢飲。小曉喝得醉暈暈的,是被兩個人抬回房的。福嫂也喝得七七八八了。一邊念念不停的,頭一歪,就倒桌子了呼呼大睡。

放眼望去,隻有陸褀臻和楚千夏沒有醉。楚千夏本來想開懷痛飲的,但被陸褀臻阻止不讓她喝多了,說她身體才好,喝酒傷身。

突然一下子兩人獨處,陸褀臻又用那種纏綿的眼神看著她,禁千夏很不自在,尋了個借口便身說要回房。

陸褀臻站了起來,拉住了她的手臂,攤開她的手掌,一些碎銀子放在了她手裏,他是何等聰明的男人,這餐大魚大肉一定花光了她所有的積蓄,福嫂和小曉他們都是窮人,有些銀子也是寄回給家人了,想必這些錢全是她一個人出的。

“謝謝你給我過的這個生日,這些算是你的獎金。”

“我不要,我是真心的想給你過這個生日的,如果你硬要塞給我這些銀子,就是不把我當朋友看。”楚千夏堅持的說到。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一個姑娘家,總歸是需要攢點銀子傍身的,聽話,收下吧。你的心意我領了。”

楚千夏突然有些發怒了:“褀臻,我為你花錢辦生日宴,買菜做飯是真心的,我很開心,如果你硬要跟我算得這麽清楚的話,那我明天便走!我不再呆在你這裏白吃白喝。”

一聽她要走,陸褀臻急了:“你別走,好好好,我把銀子收回便是了,還有你在我這裏不是白吃白喝,你是在幫我做事。”

“我那都是一些打雜的小事,根本不是什麽幫忙,你還發工資給我,我真的承受不起。褀臻,別對我這麽好。”

“好,那明天開始,你就正式到店裏幫忙,幫我送琴,學習做琴,可以了吧?別想太多,你是在幫我做事呢。”

見楚千夏不再說話,“千夏,陪我走走吧?”

楚千夏點了點頭,默默的跟在他身旁。陸褀臻來了興致,想上街走走。打開了琴館門,領著她漫步在夜色的小街上。來這裏這麽久,這還是楚千夏第一次逛夜市。別有一番美景。

楚千夏左顧右看,身旁傳來陸褀臻溫溫的聲音:“千夏,答應我,別走,好嗎?”

楚千夏抬頭撞進了他的一片深情裏,急忙轉移視線,走在前頭,笑著說到:“我還得在你這裏混吃混喝呢,有你這麽好的老板,我當然舍不得走啦。嗬嗬嗬。”

陸褀臻心頭的石頭這才放下了。追了上去。突發奇想,說要帶著千夏去一個很美麗的地方。

到了那才知道,他所說的美麗地方指的是一片荷花池,卻是很漂亮,睡蓮都開了,這地方偏僻,沒有人,隻有他們倆,這美影像詩意一樣。

“好漂亮的睡蓮呀。”

“喜歡嗎?”陸褀臻凝視著她問到。

“嗯,喜歡。”楚千夏盯著眼前的一大片睡蓮驚豔得合不攏嘴。

陸褀臻突然蹲了下去,伸手去夠最近的一朵睡蓮,

撲通,一聲掉水裏。害得楚千夏驚慌不已:“褀臻,你有沒有事?快上來。褀臻。”

陸褀臻從水裏探出腦袋來,頭頂頂著一片瘀泥,摘下一朵粉色的睡蓮遊了上來,把花舉到她眼前:“送給你。”

楚千夏接過那朵睡蓮感動得眼眶濕潤,嬌嗔到:“以後這種危險的事不許再做了,聽到沒?嚇死我了。”

陸褀臻一邊抖著身上的泥巴一邊咧開嘴笑。楚千夏看他頭頂上的那片泥,極其的滑稽。忍不住笑了。

祟褀臻也感到自己真是可笑,開心的大笑起來。

兩人回到琴館已是很晚了,福嫂奔出來看到陸褀臻一身的濕濕的嚇了一跳,忙問到:“陸老板,你是不是被人打劫了?然後掉水裏了?有沒有傷到哪?”

“沒事,不是打劫,是我自個不小心掉水裏的。”

楚千夏手握著那朵睡蓮偷偷的捂嘴笑,對他和福嫂兩人道了個晚安便回房。又轉回頭對福嫂交待:“福嫂,可不可以麻煩你幫陸老板熬碗薑湯,我怕他著涼。”

福嫂看了看他倆的眉目傳情,心中有了個大概,笑著點頭答應,楚千夏走後,福嫂拍了拍陸褀臻,豎起了大拇指:“陸老板,您辦事的效率真高,是不是很快就能喝到你們的喜酒啦?”

“你瞎說什麽呢?沒有的事。”陸褀臻笑到臉紅。

“喲喲喲,你還要瞞我這個老人家呀。喜歡就是喜歡,趕緊把這事給定下來,娶進門不就得了,老這樣兜著藏著你不累,我看著都累。”

“福嫂,再給她些時間,我怕太唐突了,不知道怎麽開口。”

“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我去幫你打聽下,這千夏姑娘心裏到底什麽意思。”

“別,先別驚動她,每次看她的眼神,我總覺得深處有種傷痛,她以前一定經曆過什麽極其痛苦的事情,先給她一段時間調理心情吧,以後再說。我不想讓她心煩。”

“你呀,快去洗個澡,小心別感冒了。我去給你煮碗薑湯。”

“有勞福嫂了。”

這晚,陸褀臻喝著薑湯,站在窗子旁,盯著對麵楚千夏那扇緊閉的房門沉思發呆。他心中的那個疑團打不開,這個疑團讓他每當想起來就害怕。

雖然那日福嫂的話是亂說的,但卻字字都有理,千夏悲傷的眼神告訴他,她曾經也許經曆過刻骨銘心的痛,也許是感情,也許以前她有個深愛的男人!也許,她真的如福嫂所說,她已經有夫君了。

所以他遲遲不敢對她表明心意,更不敢娶她,他怕有一天楚千夏記起自己的過往,會後悔不已,會離開他。

千夏,我究竟該拿你怎麽辦?

祟褀臻搖搖頭,罷了,就這樣能天天看著她笑,也挺幸福的。他要盡量讓她每天都過得開心。如此便好。

陸褀臻打開一塊手絹,裏麵包著一個非常珍貴的玉手鐲,那是他前天在街上看到的,便買下來的,打算送給楚千夏,又怕這樣突然送東西給她,太唐突。怕她拒絕他,所以遲遲收著沒有送出去。陸褀臻端看著晶瑩剔透的玉鐲,嘴角笑了笑。他相信,總有一天,能看到楚千夏的手婉上戴著他買的這個手鐲,君子不趁人之美,他想要娶楚千夏,但他會等,等到她完完全接受他的那個時候。

同樣輾轉難眠的還有皇宮的沈昭,沈昭一頭白發的站在楚千夏居住過的行宮。單手背後,右手撫過一件件楚千夏用過的東西,一切東西還在,可人已經不知去向了。

千夏!告訴我,你還沒有死!你一定還活在某個角落裏,等我去找你,是不是?你還沒死,你是不會死的!你怎麽舍得獨自留我一要在這世上,天天這樣想著你度日如年?

千夏,我錯了!是我錯了!我一直把這片江山看作是我全部的財富,畢生的追求,到現在才發現,我錯得有有多麽的離譜,我得到了江山,卻失去了你,我現在每天像具空殼一樣活著,如果可以重新選擇,我寧願放棄這江山,與你私奔天涯。

“啊!!”沈昭傷痛不已的撲倒在榻上發出一串悲鳴,他是多麽的可憐,可憐到了如今隻能在楚千夏曾經睡過的這張榻上聞著她的氣息!

“請皇上保重龍體呀!”安德海帶著一批的宮女太監害怕的跪在了沈昭身後。沈昭的脾氣暴怒無常,誰都不敢靠近。皇後楚千夏遇難的消息一傳來,沈昭一夜之間白發,並且再也沒有翻過任何一個妃子的牌,不再碰他們。終日悲傷過度。

沈昭倒在了楚千夏睡過的榻上,他經常都是睡在這裏,隻有這裏才能讓他還記得自己姓誰名誰?隻有在這裏回憶著那些與楚千夏的過往,他才有勇氣活下去。

沈昭抱著楚千夏曾經用過的手飾盒,抱著她睡過的枕頭,死死咬住下唇,不讓自己哭出來。

“楚千夏,沒有朕的允許,你不許,朕不許你死!你一定要好好的等朕,等朕去找你!一定要等我!安德海,傳令下去,增加兵力,全國範圍搜救皇後!活要見人,死要見——”最後那個字他說不下了,換成了洶湧而出的淚水。

“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