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第七十七章
重新開課這件事情,並不是李想心血**的決定。。他前陣子就覺得這樣子不成了,大家的狀態很不好,可以說,有點一門心思鑽到錢眼裏的感覺。尤其是歐溫儀,整天拿著算盤算賬,要麽就是風風火火的出去談生意,張口閉口就是賺了多少錢談了什麽生意……這樣子,不能說不對,畢竟對於這些沒有家人可以依靠的小娘子們來說,錢,或許是她們能抓住的僅有的保障。可是,生活,不該隻是賺錢啊!總要有點其他別的什麽東西啊。
其實對於自己的生活,李想一直有一種無力感。他明知道國家覆滅在即,卻無能為力,隻能當縮頭烏龜過自己的小日子。他收留了這群小娘子,希望教給她們謀生的能力,讓她們可以幸福的生活。可是,他發現他的能力隻能在某些方麵起作用罷了。比如李念,他明知道李念喜歡詩詞歌賦,可他有能力教她麽?他有本事以自己的能力作為依靠,讓李念交往到那些能跟她談論這些東西的朋友麽?他做不到,所以之前他才會覺得或許李念回到何家更好。
還有小娘子們的婚事,更讓李想的一個頭有兩個頭那麽大!上門女婿,說得輕鬆,正經積極向上的好青年好端端的誰願意做上門女婿?倒是有些還算湊活的人家把家裏的不是長子的還算不錯的孩子介紹給李想讓他做媒,可這種人說白了還不是看上小娘子們賺錢的本事的?大部分都根本不在意娶哪一個,反正李想坊裏的小娘子各個會賺錢,正經有誠意的,哪會張口就是“不拘哪一個……”?
重新開課以後,歐溫儀果然不怎麽來上課了。她真的太忙了,化妝品賣的極好,她越來越不不能忍受這種銷售渠道全掌握在別人手裏的感覺了,被動!尤其是她正準備大規模推出的奢侈品級別的化妝品,這種東西大頭都讓別人賺了實在是可惡了!更關鍵的是,歐溫儀認為,目前這些賣胭脂的老板們,腦子都僵住了,豪門貴婦這樣的顧客就要上門推銷?開什麽玩笑!一共出五套的東西還用得著上門去求別人買麽?笨死了呀,換了她絕對讓帝姬們都要走出皇宮親自來買,這才是本事!
於是,尋找店麵的事情提上了日程。
此時已經十一月了,天已經很冷了,李想手中的流動資金破天荒的達到了十萬貫。這讓歐溫儀的開店計劃計劃有了實施的可能。
“開封人口多,有錢,花錢又大方,就該趕緊開店才對!”歐溫儀小聲的嘟囔著,李念聽見,頓時噴了,這小妮子是想說:“人傻,錢多,速來”吧!哎呦我的好歐歐啊,你要不要這麽可愛啊!
“一處在綠鸞街,靠著禦街那邊有個古董鋪子正好轉手,三間的門臉兒,上頭還有一層……開價三千七百貫。另一處離咱們家不遠,五間門臉兒,也是二層的樓,樓後頭還有個半畝大的院子,開價兩千貫五百貫。”
“這種事兒,歐歐你看著辦就行。”李想對歐溫儀的商業眼光十分的有信心,再加上自己又犯了懶,便想一推四五六的不管了。不料歐溫儀卻並不為他的信任開心,皺眉道:“阿郎說的什麽話?這是你的生意,怎麽能全都讓我看著辦?說句不好聽的,防人之心不可無,若我動了什麽歪念頭,在賬上做了什麽手腳,甚至幹脆把你賣了,你這樣不管不問,怕是什麽都沒了才反應過來,到時候哭都來不及!”
李想微笑道:“歐歐你會那麽做麽?”
歐溫儀怒道:“別打岔!我跟你說正經的,雖然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可阿郎這樣,太容易讓人鑽空子了!你知不知道多少人的私下裏偷偷聯絡我,想挖我走,這還算好的,還真有人攛掇我賣了你呢!阿郎,財帛動人心。你可以相信我,但是你必須做出點樣子讓人知道,你對自己的產業是有約束的!咱們生意越來越大,可這個家裏全都是孤零零的人。打個比方,家裏的賬目全是我管的,若我真的起了歪心,跟別人裏應外合害了你,輕輕鬆鬆的萬貫家產就能到手你信不信!阿郎,你便是為了我們好,也要做出個樣子,讓人知道你才是管事的人,在別人身上打主意沒用,這樣,你安穩,我們大家也都心安。”
李想愣了半晌,輕輕點頭:“好,我聽你的,明日就跟你一起去看房子。”
歐溫儀道:“阿郎正經的跟大家說一下,以後我管生意的往來,再挑個人專門管賬。”
李想點頭道:“好,我讓十一娘管賬。”說罷輕輕歎了口氣:“歐歐,這些年,辛苦你了。”
李想冷不丁的這麽一句,讓歐溫儀愣了一下,她眼圈微微一紅,低下頭來,輕聲說:“有什麽辛苦的,我最喜歡這些東西了。若不是那些拐子,我現在已經是個寡婦了。”歐溫儀說著,輕輕一笑:“上個月的傳來的消息,我阿爹原本準備讓我嫁的那龔老頭兒死了,七個兒子爭家產,打成了烏眼雞,現在還在公堂上鬧騰呢!我阿爹確實厲害,早看出了他這七個兒子各個沒出息,若我真的嫁了去,這些酒囊飯袋,憑我的本事,再加上我爹做靠山,輕輕鬆鬆就能按的住!到時候,百萬貫的家私起碼能弄到一大半兒,阿爹,可真夠疼我的……”歐溫儀笑眯眯的說著,眼裏卻含著淚。“所以阿郎,我說財帛動人心,不是胡說的,為了錢,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不在乎呢,何況……”
歐溫儀正哭著,卻不妨李想遞了個手帕給她:“妝哭花了,眼影糊了……歐歐,這個新產品不行啊,太怕水了,還得再改良一下。”
歐溫儀百年一遇的眼淚,被李想這句話硬生生的給擠回去了,哭笑不得的接過手帕,嘴裏低低的嘟囔了一句:“阿杜姐怎麽會喜歡上你這樣的人啊,真是……”
李想沒聽清她說什麽,倒想起另外一件事兒:“歐歐,咱們現在手頭挺寬裕的,不然,派個人把你阿娘接出來?”歐溫儀骨子裏就是個叛逆的姑娘,她在大家麵前從來就直接叫自己的生母阿娘。
歐溫儀想了想,輕聲說:“這事兒得好好合計下,我爹那個人實在是……”
李想道:“你阿娘跟你阿爹是同鄉麽?如果不是並州本地的人,可以派人冒充她的親戚。”
歐溫儀思忖了一下,慢慢說:“我阿娘祖籍荊州,後來跟著我外公到並州投親,找個南方人,便說是阿娘的堂兄弟吧!這事兒不急,三四年都等下來了,不差這幾天,務必要做的妥帖才好。”
李想道:“你明白就好。我去踅摸人,找到合適的人之後,你把你阿娘的情況都說清楚,想辦法先私底下跟你阿娘通個氣,務必要做到萬無一失才好。”
歐溫儀苦笑道:“可不是,但凡出一點紕漏,以後就沒機會了。我阿爹……唉,他對我真不錯的,要什麽給什麽,婚事雖然安排的氣人點兒,可我也沒嫁不是?不過,除非我嫁了人,絕對不能讓他知道我的消息,不然他肯定又要出幺蛾子了。”
李想看歐溫儀的表情還算輕鬆,心裏也輕鬆了下來。要不然小娘子接二連三的出問題他可真受不了,還好歐溫儀一向是個堅強的女孩子。
李想真的非常喜歡身邊這些小娘子,她們都很豁達,遇到事情不怨天尤人,也更容易原諒。是啊,放過別人,其實也是放過自己,糾結在別人對自己的虧欠中時時惦記,其實對別人能如何?還不是讓自己越來越痛苦罷了。
李想並沒有意識到,這些小娘子之所以豁達,一方麵是天生性格好,一方麵還不是因為他的教育?有自己的工作,有收入,有獨立的人格,她們不需要依附別人,不喜歡的人不來往就是了,用不著整天惦記,她們有的是正事兒可做,沒時間糾結這些,所以才沒有那麽多的怨恨。
李想正走神,卻聽到歐溫儀說:“我這幾年的積蓄,大部分都兌成了銀子,回頭抬一千兩過來,好讓阿郎安排人去贖我阿娘。”
李想忙道:“哪裏就差這點兒,不用你掏錢!”
歐溫儀道:“不行,別的事可以沾沾阿郎的光。這事兒,我必須自己掏錢,這是我的阿娘,我一定要親手把她贖出來。”
李想明白她的想法,並不堅持,點點頭:“好,依你。”
歐溫儀安排了母親的事情,心情也好了許多。便又開始籌備開店的事情,她跟李想實地考察了一下,還是買了那座便宜些但是更大鋪麵:“綠鸞街那個鋪子雖地段好,可也好的過頭了,熙熙攘攘的連個停車的地方都沒有,那些大戶人家的娘子哪裏樂意走著過來?這邊這個地方大,街道也寬敞,難得的是有院子,可以在院子裏蓋幾間靜室,讓那些大戶人家的娘子們有個安靜的地方慢慢看東西,也顯得咱們對她們更尊重。”
李想心說,這不就是VIP服務麽?說什麽現代商業理念到了古代就無往不利了,人家古人的智慧本來就很厲害的!哎,歐歐實在太厲害了。
第七十七章
歐溫儀的談判能力還是很厲害的,兩千五百貫的房子被她一路砍到了兩千一百貫,房主要求加二百貫送家具,歐溫儀想了想答應了,回來跟大家閑聊說了情況:“院子裏的房子都要重蓋的,家用的這些家具肯定用不著,不過我看了,都是正經東西,雖用了一年多年,可用的仔細,看著沒怎麽舊,全新的怕是要四五百貫,玉奴要嫁人的,總要買個小宅子,新家具也是筆大開銷,這個就不錯。”
李想撓頭道:“做嫁妝總要買套新的。”
苗玉奴忙道:“這個就行,這個就行,我看著比上回的木料好多了呢。幹嘛都要新的?我又不是嫁不出去了,非要附帶那麽多好東西。有錢自己拿著,非要貼在臉上給人看。”苗玉奴上次帶了大筆的嫁妝,結果被她那個前夫說也就靠著嫁妝才嫁的出去,所以她如今對這個很敏感。其實苗玉奴心裏也明白,那家夥這麽說,豈不是也承認了自己是什麽東西,不過圖人家嫁妝才娶妻的無賴罷了!可心裏留下疙瘩,如今再置辦嫁妝,熱情也就不高了。
歐溫儀笑道:“玉奴跟我們商量了,準備直接買個小院子做嫁妝,這樣子家具不用抬來抬去到處顯派,直接在宅子裏放著就行,所以舊的也無所謂。男人嘛,不能太慣著,讓他覺得新婦的錢來得太容易了就麻煩了……”
李想立刻閉嘴,有關男人劣根性的話題他統統不參與,實在太容易中槍了,這幾年血淋淋的教訓擺在那裏,隨便開口是會被流彈掃射到的。
幾個小娘子嘰嘰喳喳的說了一會兒苗玉奴的婚事的事兒,話題總算又拉回到新店上麵。
歐溫儀有些發愁:“我想著店裏需要個掌櫃的,招待那些官太太們總要有個說得上話的,我肯定不行,太忙。本來玉奴是最好的,可玉奴現在要備嫁,等店鋪收拾好了她也快嫁人了,不合適;桂花倒是最會打扮人,可偏早不懷晚不懷這會兒又懷上了……”
韓桂花怒道:“什麽叫早不懷晚不懷?這事兒我管得了麽?再說我就是不懷,也不耐煩做這個,迎來送往的麻煩死,還要撐著笑臉兒。”
歐溫儀嗤道:“給你點麵子,你還來勁兒了,你那張嘴,呆在店裏半個月,能把客人得罪光一大半兒!”
韓桂花拍著桌子站起來:“既然根本不準備用我,你還特特的說,是消遣我來著麽!”
歐溫儀道:“便是消遣你,又如何?整天顯派你那肚子,討厭!”
韓桂花嘿嘿一笑:“活該你挑三揀四,這會兒想要找人家了?”
歐溫儀瞥了她一眼:“稀罕!我找什麽人家?我就是個人家,招個女婿就行,管他什麽人家。”
李想聽得暈頭轉向,歐溫儀跟韓桂花湊一起,就是倆嘴炮,三天不吵渾身難受,大家也懶得管,打是親罵是愛嘛……好像哪裏不對?李想狠狠甩甩頭,卻聽見歐溫儀已經跟韓桂花休戰了,扭頭跟他商量:“阿郎,這事兒咱們真得合計一下了,要不然就得從外頭聘了,隻是又要會時髦又要能跟客人談得來,唉,不好找。”
李想也有點頭疼,這確實是個問題,賣胭脂水粉,還不是傳統的賣法,弄個男的肯定不合適,小娘子,還得標致還得懂得如何迎來送往還得能管得住一店的人,這確實不大好找。杜十一娘他想都沒想,她不太喜歡跟人打交道,私下接活兒都不耐煩跟主家囉嗦呢,就喜歡自己研究東西,這家夥放二十一世紀,絕對是個宅女,讓她當店長,太難為人了。至於其他小娘子更不用想了,都還小呢,壓不住場子。
找店長確實不過這也不是著急的事兒,新買的店麵準備推了重蓋,折騰完估計就要到第二年開春了,慢慢踅摸吧!
一轉眼進了臘月,過年前有陣子應酬的高峰期,李想幾乎天天都有飯局,整天喝酒喝的頭大。幸好柳昭娘是個十分伶俐的,總能幫他招架一二。
柳昭娘是個聰明人,看出李想對她無意,也不糾纏。本來嘛,教坊的小姐跟外頭樓裏的又不一樣,人家好歹還能指望遇到個恩客,贖身出去。可教坊的小姐想出去,談何容易?她不算太紅,經常要應付些亂七八糟的人,挺難熬的,這陣子李想總是叫她陪,讓她輕鬆了不少。教坊說起來有規矩,女伎隻管演出,可規定是一回事兒,實際又是一回事兒,這樣的日子,她真的受夠了,誰不想正正派派做人呢?可落到這個地步,能活著就不錯了,還想那麽多幹嘛?出去了也照樣低人一等,她這份心思早幾年前就死了。誰知道遇到了李想,她又開始胡思亂想,要是能贖身出去多好,就算李想不喜歡她,可隻要給她個容身之地,讓她有個依靠,她真的就知足了。
生活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來個大轉彎。這天柳昭娘正陪著李想吃酒,卻聽一邊的一個年輕的官員笑嘻嘻的問李想:“官家下了旨意,大年初一起大赦天下,李大官人可要把柳小姐接出來?這會兒可是最方便的時候……”
李想一愣:“大赦?”
那官員喝的醉醺醺的,打著嗝道:“才平了南邊的亂匪,官家大概是想去去晦氣……才下來的旨意,還沒傳開呢,因為家裏牽累而充入教坊的犯人家眷什麽的,凡是夠一定年限的,都可以放出來……”
李想忙問:“都可以放出來?”
那官員嘿嘿一笑:“哪兒那麽容易,進了教坊的,家裏的男人肯定都是犯了大事兒的,呆夠一定年限的,外頭還能剩下什麽靠得住的親戚?便是出去了,還未必比教坊裏更好呢。所以雖然是大赦,可每次真正出去的,在夠格的人裏頭,三成都占不了。要不我怎麽問你,要不要接柳小姐出去呢。柳小姐,快求求李大官人,讓他與你買個宅院,以後也就有依靠了。”
李想有些發愣,扭頭看柳昭娘,卻見她坐在那裏如木雕泥塑一般,眼眶慢慢的紅了,卻並不看他,好一會兒,才醒過神。卻依然沒有說話,隻低了頭,給他倒酒。
別的人看他倆這尷尬樣,也不再打趣,嘻嘻哈哈的帶開了話題,畢竟這不是小事兒,李想還沒結婚呢,接出來個女伎做外室,確實不是什麽好聽的事兒。
李想這一天並沒有怎麽喝酒,腦子還清醒著呢,這會兒心裏慢慢有了打算,等宴會散了,柳昭娘正要告辭,他叫住了她:“昭娘,大赦的事兒估計是真的了,你有什麽打算麽?你外頭,還有什麽親人麽?要不要我去通知一下讓他們接你出來。”
柳昭娘苦笑著說:“但凡有親人,五年前那次大赦,我就已經出去了。”
李想猶豫了一下,又輕聲問:“昭娘,你,想出來麽?”
柳昭娘抬頭看看他,又低下了頭:“想,誰會不想呢?可這不是我怎麽想的事兒,也要看我有沒有這個命。我知道官人是好人,我若求你,你定會接我出來……可是,接出來了,又能怎麽樣呢?官人是個正派人,定不會把我養做外室,難道我一輩子就要讓官人不明不白的養著麽?那還不如呆在教坊,好歹自己賺點錢,不心虛。”
柳昭娘跟李想混的很熟了,知道他是個什麽人,換了隨便一個,她肯定不會說這麽大刺刺的把心裏話說出來。可說完了,她又有些懊惱,自己這是慪什麽氣啊!這麽死撐著麵子幹嘛?吳姐姐怎麽說的?說她就是個傻貨,像上次那次,李官人喝的那麽醉,她脫了衣服往被子裏一鑽,憑李官人的性子,怎麽也會想辦法把她弄出去!出去了,管它是做小還是做外室,反正李想不會不管她,以後生個兒子,她這輩子也就有依靠了,偏她麵皮薄,死活不肯幹,簡直太蠢了。可不管別人怎麽說,她從不後悔那日沒有騙李想,可現在卻有些後悔說出了心裏話,她真的想出去,很想很想。可她做不到厚臉皮的去難為李想,做不到明知道他不喜歡自己還硬要糾纏。
柳昭娘正胡思亂想著,卻聽見李想慢慢的說:“這陣子,總跟著我,你少賺了不少錢吧?”
柳昭娘一愣,她不明白李想為什麽提這個。確實,李想不小氣,她的出場費從來不少給,偶爾也還另給小費,可畢竟,他們沒有更深的關係,他也不是那種紈絝子弟,所以他不像過去的一些客人那樣為了討好自己一擲千金。所以這陣子,她賺的比過去真的少了許多。
柳昭娘不知道該怎麽說好,可李想也並沒有等她的答案,而是自顧自的說了下去:“我知道你賺的比過去少了,剛認識你的時候,你每次過來,都穿新衣服,可最近,你穿的都是過去的衣服,這兩個月,隻做了兩套新衣。我還知道,有幾次,別人也點了你,可你還是到我這裏了。”
李想慢慢的說著,似乎沒看到柳昭娘臉上的尷尬:“我想來想去,實在不知道我有什麽好的。然後我得出了一個結論,並不是我有多麽好,而是,你根本不喜歡這樣的生活。”
柳昭娘呆呆的抬起頭,看著李想,不知道他為什麽說這些話,李想微微一笑,說出了最後一句話:“當老板的,最喜歡的就是不在乎賺錢多少的下屬了。昭娘,我這裏有個工作,再不用跟男人打交道,隻是比你現在賺的要少很多,嗯,大概一開始,每個月隻有十貫錢,你願意出來,到我這裏工作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