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記本就在我的房子裏,怎麽能說偷看呢?我是光明正大地看!”他看著夏若曦,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無恥!”夏若曦隻覺得一股熱血直衝腦門,雙頰像火燒一樣滾燙,耳垂紅得彷佛滴血。

被趕走的那天走得太匆忙,她隻來得及帶走一部分東西,沒想到這本記載了少女心事的日記卻落在這裏,成了她最不願被人發現的秘密。

一想到厲修瑾翻閱過上麵的文字,她就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那些直白又輕狂的少女心思,那些小心翼翼珍藏的愛慕,如今卻成了他嘲笑她的工具。

“夏若曦,你說我這樣算不算是你的初戀?”

他慢條斯理地說著,語氣裏帶著一絲戲謔,欣賞著她羞惱萬分的模樣。

夏若曦氣得像隻炸毛的貓,卻無力反駁。

十七歲那年,她確實對厲修瑾一見鍾情,被他俊朗的外表和獨特的魅力吸引。

還曾無數次偷偷看他,將他的喜好和習慣都默默記在心裏。

她的愛慕單純又隱秘,隻敢將這份懵懂的愛慕記錄在日記本裏。

後來無數次目睹厲修瑾對厲慕婉的偏袒,再加上他對自己的厭惡和輕視,慢慢的,她心底那份美好的情感被消耗殆盡,取而代之的是對厲修瑾的憎惡和恐懼。

那些隱秘的心事如今被他這樣肆無忌憚地重提,簡直比殺了她還難受。

“厲修瑾,你到底想幹什麽?”夏若曦努力壓抑著怒火,冷冷地問道。

厲修瑾沉默了一會兒,深邃的眸子牢牢鎖住夏若曦,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希望你能像十七歲那年一樣,重新愛上我,留在我身邊。”

他的眼神,炙熱而深情,仿佛要將她融化。

夏若曦隻覺得可笑,這個男人,把她折磨得遍體鱗傷,現在卻想要她愛上他?他憑什麽?

她是什麽很賤的人嗎?

“為什麽?”夏若曦冷笑一聲,毫不留情地戳穿他的偽裝,“你為什麽要我愛上你?厲總,你要是缺愛的話,找江心怡比較合適,我想她比我更樂意愛你!”

厲修瑾被她的話噎了一下,臉色微微一沉,隨即又恢複了平靜。

“你現在懷了我的孩子,愛上我,能跟我好好相處,不好嗎?”他反問,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霸道。

夏若曦在心裏冷笑,原來如此,這才是他的目的吧?

他根本不在乎她愛不愛他,他隻是想用這種方式,把她牢牢地綁在他身邊,讓她對他百依百順,乖乖為他生兒育女。

這個男人,自私又現實,連愛都能利用!

“怎麽,你不願意?”厲修瑾見她不說話,語氣中多了幾分不悅。

“當然不願意!”她冷冷一笑,聲音裏滿是嘲諷,“你把我像犯人一樣關著,你覺得我會愛上你嗎?不好意思,厲總,我沒有斯德哥爾摩綜合症!”

“你……”厲修瑾被她的伶牙俐齒激怒了,正要發作,最後還是把怒火強壓了下去。

該死!

他不能再用強硬的手段了,否則隻會把夏若曦越推越遠的!

“好,我可以給你自由。”他深吸一口氣,做出了妥協,“但你必須在這裏住下來,哪裏也不許去!”

“哪也不許去,還叫什麽自由?厲總,你不會是在跟我玩文字遊戲吧?”

“……”厲修瑾揉了揉眉心,“好,你可以自由出入厲家別墅,但不準去見溫庭和江振宇!”

“你幹脆把我綁起來算了!”夏若曦丟下這句話,開了車門走出去。

厲修瑾無奈,隻能跟在她身後:“若曦,你別太過分,我已經給出了最大的讓步!”

“看得出來,你很有誠意!”她一臉嘲諷,“厲總,真是難為你了!”

“好,我答應你,你可以見任何人。”厲修瑾深吸一口氣,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

“這還差不多。”夏若曦彎起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活像一隻偷了腥的貓。

厲修瑾看著她,眸色深沉。

這個女人,真是越來越難掌控了。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他忽然開口,語氣意味深長。

“什麽條件?”夏若曦警惕地看著他,總覺得這男人又要耍什麽花招。

“你要努力愛上我。”厲修瑾一字一句地說道,語氣不容置疑。

夏若曦愣了一下,隨即忍不住在心裏笑出聲來。

愛是世上最順其自然的事情,如果需要用到努力,那就不是愛了。

厲修瑾是個精明的商人,但在感情方麵,他簡直是個智障。

她都忍不住懷疑,他這輩子是不是從沒真正愛過,所以才會提出這麽匪夷所思的要求?

她譏諷的笑隱藏在足以亂真的語氣裏:“當然,我會努力的!不過,我也有一個條件,希望厲總能答應我!”

“你說!”

“我希望厲總以後不要在我身體裏放定位器了,你能做到嗎?”

聽到這話,厲修瑾神色一僵。

“你怎麽知道的?”

“這不重要。”夏若曦收起臉上的笑容,語氣也變得嚴肅起來,“厲總,你說過會給我自由的,在我身上安置定位器,我根本談不上擁有自由!”

夏若曦從黎城被找回來後,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她知道厲修瑾手上有世界上定位最精確、體型最精巧的定位器,可她不明白,明明自己每次離開什麽都沒帶走,為什麽還會被找到。

隻有一個可能,定位器根本不是藏在東西裏的,而是藏在她身體裏!

他送給她的鑽石耳釘裏的定位器隻是幌子,真正的定位器其實安裝在她體內,所以無論她去到哪裏,他都能找到她。

上次能順利逃到江城,是因為江氏集團的信號幹擾器直接將她體內的定位器破壞掉了,要不然,她到現在一舉一動都在厲修瑾的監視中。

她不確定厲修瑾是不是又在她身上安裝了新的定位器,幹脆主動提出來,讓他停止做這種喪心病狂的事。

“你身體裏的定位器已經壞了,我還沒來得及裝上新的,所以你不用擔心,現在你的自由是真正的自由,沒有在我的控製範圍內。”

夏若曦走近他,抬頭對上他深邃的眼眸,一字一句地問:“我很好奇,那個定位器到底在我身上什麽地方?還有,你是怎麽裝上去的?”

厲修瑾喉結滾動,他不確定自己說出來之後,她會不會被他近乎瘋狂的控製欲嚇到。

“說吧厲總,相愛的人,不應該是坦誠相待的嗎?”她踮起腳尖,故意在他耳邊說話,溫熱的氣息縈繞在男人敏感的感官器官周圍,讓他的意誌變得薄弱起來。

“在你的腿上。”他薄唇微啟,“那次你被江夫人設計,從窗外跳下來,腳受傷了,動了手術。我讓醫生把定位器藏在你腿上的皮膚組織底下。那個定位器很小,隻比針孔大一點點,是我專程為你設計的,就算裝進去你也不會有任何感覺。”

夏若曦隻覺得頭皮一陣發麻。

厲修瑾果然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