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物？”厲母顯然不信，沒好氣道，“我看你是在玩火自焚！”
“我心裏自有分寸。媽要是有時間，不如操心操心小婉。她最近天天往外跑，每天晚上一兩點才回家，眼見要畢業了，到現在都不肯來公司上班。一點上進心都沒有！”
提起這個妹妹，厲修瑾一臉不悅。
“她是女孩子，又不用繼承家業，那麽上進做什麽？”提到女兒，厲母的態度格外寬容，“你這個當哥哥的，應該給她找個合適的結婚對象，讓她衣食無憂地過一輩子！”
“她才剛畢業就談婚論嫁，是不是太著急了？”
“二十二歲，正是豪門相親市場上最搶手的年紀。這個時候不幫她介紹對象，難道要等她變成老姑娘了才介紹嗎？你學金融的，不知道應該在商品價格最高的時果斷出手嗎？”
厲修瑾默不作聲，此時他腦海中浮現的不是自己的妹妹厲慕婉，而是夏若曦那張倔強又美豔的臉。
她今年也是二十二歲，正是最搶手的年紀。
倘若這個時候將她出手……
厲母沒有察覺兒子的心不在焉，繼續絮絮叨叨：“你大學同學溫庭，他們溫家不是江城第一豪門嗎？我覺得可以安排小婉和他接觸接觸。他年紀跟你一樣大，性格儒雅溫潤，以後肯定會是個疼老婆的人。溫庭要是成了你妹夫，將來厲家有風險，溫家肯定會幫忙的！”
“溫庭？”厲修瑾嘲諷一笑，“他這麽反骨，他們溫家早就把他踢出家族繼承人的名單了！”
“那隻是做做樣子，他是溫家唯一的兒子，溫家家業最終都會是他的。我不管，你不跟江家聯姻，至少得給你妹妹找個好一點的人家，否則厲氏集團連半點抗風險的能力都沒有，早晚會被競爭對手吞並！”
麵對母親的堅持，厲修瑾頭疼不已：“小婉不是溫庭喜歡的類型，他們倆不太可能成。”
“感情是可以培養的，就算真的沒感情，結了婚生了孩子，自然也有感情了。”
“那你跟爸當年怎麽會離婚？”
“你又來了，現在在說你妹妹，你怎麽扯到我頭上來了？好了好了，把小婉叫來吧，我親自跟她商量相親的事情！”
拗不過母親，厲修瑾隻能無奈地撥通了厲慕婉的電話。
半小時後，厲慕婉來到厲修瑾訂的餐廳。
看到她，厲母滿臉心疼：“小婉，你的臉怎麽這麽蒼白？是生病了嗎？”
厲慕婉目光閃躲：“沒有，就是最近太累了。”
“她現在早出晚歸，晚上不到兩點不睡覺，鬼都比她作息健康，臉色能好到哪裏去？”厲修瑾挖苦道。
厲母眉頭緊鎖，一臉不悅：“你這個當哥哥的不心疼妹妹，反而在這裏陰陽怪氣，是不是太過分了？”
“我的錯。來，小婉，多吃點肉！”厲修瑾說著，隨手夾了一塊生魚片放在厲慕婉碗裏。
看到那塊生魚片，厲慕婉忽然覺得胃裏一陣翻湧，下意識幹嘔起來。
厲母的表情頓時變得異常凝重。
她站起身走到厲慕婉身邊，低聲道：“走，媽陪你去洗手間！”
厲慕婉臉上閃過一絲顯而易見的不安。
十幾分鍾後，母女回到餐桌上，厲慕婉的眼睛紅紅的，厲母的神色陰沉得仿佛要滴出水來。
“你們怎麽了？”厲修瑾忍不住問。
猶豫了片刻，厲母開口了：“小婉有男朋友了，是宋氏集團的二公子宋以軒。”
“什麽？”厲修瑾臉色驟變，“你什麽時候和他交往的？”
厲慕婉垂著頭：“兩個月前……”
厲修瑾暗暗在心裏算了一下時間，正好是她在深大多媒體教室裏放蛇嚇唬夏若曦的那段時間。
難怪她一個外校生居然能把人鎖在教室裏，原來那會就已經勾搭上宋以軒了。
“立刻跟他分手！”厲修瑾聲音冷厲，語氣裏透著一股子不容抗拒的強硬。
厲慕婉求助似的看向厲母：“媽……”
厲母清了清嗓子：“媽剛才和小婉談過了，宋家雖然家境不能跟厲家比，但在深城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將來小婉和他結婚了，你這個當哥哥的多提攜提攜妹夫，兩家應該都能發展得很好。”
“跟家境無關，總之，我不準小婉跟宋以軒這個人交往！”
“憑什麽？我喜歡以軒，以軒也喜歡我，我們在一起為什麽要經過你的同意？”
“你確定他喜歡你，而不是你喜歡你厲家大小姐的身份？”
“當然！”厲慕婉揚著頭，自信滿滿，“以軒說過，他愛的是我的人，就算我不是厲家大小姐，他也會跟我在一起！”
“好，那我成全你！”厲修瑾神色陰沉，“我們斷絕兄妹關係，從此以後，你不再是厲家的女兒，也別想拿走任何厲家的東西。我倒想看看，這個宋以軒到底有多愛你！”
厲慕婉淚水頓時奪眶而出：“哥，你為什麽非要拆散我和以軒，是不是因為他跟夏若曦交往過，你就認定他不適合我？”
厲修瑾唇角勾起一絲嘲諷的弧度：“原來你也知道，他是夏若曦的前男友啊？把人家丟掉的垃圾視作珍寶，你不覺得丟人現眼嗎？”
厲母的臉色頓時變得難堪至極：“什麽？宋以軒是夏若曦的前男友？”
“以軒之所以會跟夏若曦分手，是因為她太下賤！跟他交往期間江南會所跳豔舞，不擇手段勾引哥，這樣的女人哪個男人受得了？她夏若曦才是垃圾，以軒已經跟她分手了，我為什麽不能和他在一起？”
“你怎麽到現在還不明白？宋以軒會跟你在一起，根本是別有居心。不是圖我們厲家的財產，就是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為什麽你非要跳進人家設計好的陷阱？”
“哥你這話也說得太絕對了吧？他非得圖我點什麽，就不能因為愛我才和我在一起嗎？”
厲修瑾臉上的嘲諷一覽無餘：“跟夏若曦交往過的男人，你覺得他可能會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愛上’你嗎？”
這話無疑甩了厲慕婉一記響亮的耳光，把她自以為是的高傲扇得粉碎。
“哥的意思是，我遠不如夏若曦嗎？”
厲母按著女兒的肩膀安撫她的情緒，轉頭看向兒子，深吸了一口氣：“阿瑾，不管以軒和夏若曦現在是什麽關係，小婉都必須嫁給他。小婉她……已經懷孕了。”
這句話像是扔進了的深海裏的炸彈，表麵風平浪靜，底下早已攪的天翻地覆。
厲修瑾臉色如同風雨欲來前的天空，陰沉而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