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不看他的眼神,還以為他在跟情人玩鬧。

畢竟那話說得溫柔又繾綣,還有點寵溺的意思。

但對上他的眼眸,就知道又多寒氣逼人了。

夏若曦頓時變得有些心虛:“厲總,我跟溫先生隻是正巧碰上……”

“你的脖子怎麽回事?”厲修瑾目光落在她脖頸上,眼底隱隱有慍色,“誰幹的?”

他對她的身體有近乎變態的掌控欲,不允許她身上留下任何傷痕,怕影響未來售價。

在他審視目光注視下,夏若曦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察覺到她的不安和緊張,溫庭主動開口解釋:“修瑾,夏小姐剛剛在路上遇到一個……”

夏若曦連忙道:“我遇到一個搶劫的,脖子就是被他掐的。”

厲修瑾狹長的眼眸微微眯起:“什麽搶劫犯衝著你的脖子而不是包包去的?”

她頓時語塞。

LOVE包包完好無損地放在桌子上,連半點劃痕都沒有。

厲修瑾心思縝密,可不是三言兩語能糊弄過去的。

氣氛一下凝塞到了極點。

溫庭沒忍住,主動打破這詭異的氣氛。

“我說修瑾,你到底是在關心夏小姐,還是在質問她?夏小姐確實遭遇搶劫了,那個劫匪還是我打跑的。你不會連我也不信吧?”

厲修瑾這才收回目光,轉而看向溫庭,語氣不善:“所以,你是來英雄救美的?”

溫庭:“……”

幾日不見,這禽獸說話怎麽變得越來越陰陽怪氣?

他起身拍了拍厲修瑾的肩:“壓力太大就多看心理醫生,別動不動就陰陽怪氣,怪膈應人的!來我谘詢室吧,我給你打九折!”

厲修瑾神色鐵青,千言萬語都在殺人的目光中。

夏若曦在心裏偷笑,每次溫庭能夠輕鬆巧妙地回應厲修瑾,甚至把他懟得啞口無言。

不虧是學心理學的,內心就是強大。

回公寓的路上,車內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

厲修瑾冷不丁開口:“以後離溫庭遠一點,他不是你這種女人能接近的!”

這話不僅暗含警告,還帶著**裸的譏諷,刺耳至極。

要是換作平時,夏若曦肯定懟他。

但她一想起宋以軒今晚那絕望又暴怒的模樣,就不禁打了個寒顫,對厲修瑾那些不為人知的手段有些畏懼。

能把宋以軒這種二世祖嚇到要離家出走,絕對不是什麽尋常手段。

還是別輕易得罪這個男人為妙。

她盡可能輕聲細語地回答:“我知道了,今晚隻是碰巧遇到溫先生而已,您別多想。”

厲修瑾撩起眼簾,似有不悅:“你不說謊,我會多想嗎?”

夏若曦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她不告訴他自己和溫庭吃飯,就是怕他多想。

她沒想到厲修瑾會這麽快就結束晚餐,更沒想到他會以這種方式出現,正好撞見她和溫庭在吃飯。

撞見了也不直接過來打招呼,還打電話故意來詢問一番,簡直雞賊到了極點!

見她難得沒頂嘴,厲修瑾神色稍緩,伸出手輕撫她的脖頸:“報警沒有?”

脖頸上傳來細微地刺痛,夏若曦身體陡然一僵,垂眸道:“沒有,東西沒丟,我覺得沒必要。”

“你可比那些身外之物重要多了!”厲修瑾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錦盒遞給她,“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夏若曦接過錦盒打開,裏麵躺著一對雪花形狀的鑽石耳釘,設計得相當精致小巧,跟他之前送她的鑽戒簡直是兩個極端。

“喜歡嗎?”他看著她,眉眼溫柔得仿佛要滴出水來,和剛剛周身戾氣的模樣判若兩人。

這一刻甚至讓夏若曦有種錯覺,以為自己是他最珍視的人。

“喜歡,謝謝厲總!”

這個耳釘的鑽沒有鑽戒那麽大,夏若曦收下後心理負擔也沒那麽重。

這些身外之物,等她有天重獲自由,一定全部都還給他。

“既然喜歡,那就戴上吧!”

夏若曦一愣,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我沒有耳洞。”

“這簡單。”他笑容陡然放大,“打耳洞不就行了?”

話音剛落,他從另一個西裝口袋裏拿出兩個還沒拆包裝的耳洞器。

夏若曦倏地瞪大眼睛,連聲音都變了:“厲總,我……我不會!”

她自詡自己不怕疼,但耳朵是她的敏感地帶,一想到那個地方被紮破一個洞,她心裏就一陣犯怵。

如果可以,她寧願一輩子不戴耳墜耳環,也不要耳朵多了兩個洞。

“我幫你!”話音剛落,他的大手已經扣住她的後腦勺,目光落在她小巧白嫩的耳垂上。

一想到能在上麵留下專屬他的印記,他就興奮不已。

車裏有限的空間讓她無路可逃,她對上他那雙閃著異樣光芒的眼睛,頓時頭皮發麻。

原來剛剛的溫柔繾綣都是演出來的,他根本就是綿裏藏針,出手不見血就不罷休。

厲修瑾像是沒看到她的抗拒,慢條斯理地用酒精布為她擦拭耳垂,微涼的潮濕觸感和酒精特有的氣味讓她渾身直冒雞皮疙瘩。

她顫著聲道:“厲總,我明天去醫院打耳洞,就不勞煩你了!”

“不勞煩,我很樂意!”他把她的臉摁進自己懷裏,聲音低柔,像是在哄驚恐的寵物,“要是怕疼,就抱緊我!”

夏若曦知道自己是無論如何都逃不過此劫,隻能認命地閉上眼睛。

她敏感地感覺到尖利的東西在她耳垂嫩肉上試探,神經頓時緊繃到了極點。

一陣尖利的刺痛襲來,耳垂瞬間被貫穿,她下意識哆嗦了一下。

“疼嗎?”裝溫柔這種事,他向來得心應手。

“疼……”

今晚被宋以軒嚇到,現在又被強行打耳洞,夏若曦心裏的委屈如潮水一般吞噬了她,眼裏甚至噙起淚水。

“乖,以後還有更疼的。”

夏若曦的眼淚又生生被憋了回去。

相比每天麵對這個陰晴不定的變態,這點疼真的不算什麽。

打另一邊耳洞時,她已經心如死灰了,認命地任他擺弄。

兩個耳洞打得還算對稱,厲修瑾滿意地欣賞著自己的作品,臉上帶著不顧人死活的成就感。

就像古代的奴隸主給奴隸上烙印一樣,一旦打下烙印,就意味著這個奴隸已經成為他的私有物。

“我妹妹下個月結婚,新郎是宋以軒。”

原來是借用打耳洞這件事敲打她。

宋以軒口口聲聲說是為了她才接近厲慕婉的,厲修瑾自然也是這樣認為。

夏若曦一個激靈,連忙道:“我到時候一定不會出現,以免惹厲小姐不高興!”

“不,我要你參加。”厲修瑾把她幾縷長發捋到耳後,漆黑的瞳幽幽看著她,“這樣才能讓宋以軒對你徹底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