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真真正準備離開深城回老家避風頭,一群人突然闖進她的出租屋裏,不顧她的尖叫和掙紮,直接將她強行帶走。

郊外的廢棄工地裏,夾雜著灰塵和發黴氣息的空氣難聞至極,透著一股隱隱的不祥。

姚真真蜷縮在角落裏,看著眼前這個長相俊美、麵容陰冷的男人,忍不住渾身戰栗。

他身上的煞氣太重,但看一眼就讓人骨縫生寒。

“說吧,為什麽要害我妹妹?”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厲修瑾冷笑一聲,將一遝照片扔在她腳邊。

照片上全是她穿著暴露、陪客人喝酒的模樣。

“聽說你的家人很保守,不知道他們看到這些照片會作何感想?”

姚真真瞬間頭皮發麻,一股寒意從脊椎底部直衝腦門。

當初來深城學舞蹈時,家裏人就曾強烈反對過,說學跳舞的將來很難找到正經工作。

沒想到一語成讖。

她現在還騙遠在縣裏的父母,說自己在從事藝術工作。

要是這些照片被他們看到,她長久以來營造出的得體假象將會毀於一旦。

想到這,她臉色蒼白,心中充滿了恐慌。

她爬到厲修瑾腳下,苦苦哀求:“厲先生,這件事真的不關我的事,我也是被利用的,求你放過我吧!”

厲修瑾神色倏地淩厲起來:“你的意思是,你是受人指使?說,那人是誰?”

“是……夏若曦。”

“她為什麽這麽做?姚真真,你最好實話實說,如果讓我發現你騙了我,你的下場會比現在慘千倍百倍!”

男人陰冷的麵容浮起一絲暴戾,語氣暗含警告。

姚真真仿佛置身冰窖,渾身顫抖著,差點就要把實情和盤托出。

但一想起夏若曦珠光寶氣的模樣,一想到她在厲修瑾身邊過著錦衣玉食的日子,她心中的妒恨就給了她繼續說謊的勇氣。

“夏若曦跟我大學在同個宿舍,她和宋以軒交往的事情,我們整個係的人都知道。他們分手時,我們其實都很驚訝,都以為是夏若曦貪慕虛榮,主動放棄這段感情。

後來在慈善晚宴遇到她,才知道原來她一直對分手這件事耿耿於懷,而且知道宋以軒要跟厲家小姐結婚,更是妒恨不已。

她說她還愛著宋以軒,不能忍受他娶別的女人。還說隻要我幫忙,事成之後就會給我一筆錢……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那是墮胎藥,她騙我說是瀉藥,隻是會讓厲小姐在婚禮上出洋相而已……”

姚真真邊說邊哭,一副愧疚不已的模樣。

“厲先生,我真是鬼迷心竅才答應了她,現在我每天都備受良心譴責,求厲先生放過我吧……”

“放過你?”厲修瑾冷笑起來,“這些話你自己去跟警方說吧!”

姚真真瞪大了眼睛,一臉不甘心:“那夏若曦呢?明明是她指使我去做的,難道不應該是她受到懲罰嗎?”

“放心,她絕對會受到比你更殘忍的懲罰。”

厲修瑾澈黑如墨的眼底,閃著一抹近乎酷虐的光。

小吳疾步走過來,低聲道:“厲總,不好了,夏小姐她……走了!”

“看來是真的做賊心虛了。”

他狹長陰鬱的眼睛裏翻湧著滔天恨意,仿佛撒旦在世,讓人不寒而栗。

此時穿著樸素、戴著墨鏡的夏若曦拉著行李箱穿過嘈雜的人群,登上了開往黎城的列車。

她辦了一張臨時身份證,拿到身份證的那一刻火速訂了一張離開深城的火車票,並立刻選中了黎城這個城市。

對她而言,隻要能離開深城,離開厲修瑾的控製就夠了,在哪個城市落腳是次要的。

列車啟動的那一刻,她在心底暗暗鬆了口氣。

老的手機卡她已經在出門前扔掉了,現在手機裏的是剛買的新卡。

車窗上勾勒出她的倩影,她赫然發現自己竟戴著厲修瑾送她的鑽石耳釘!

不得不說,習慣真是可怕的事情。

一開始她還對打了耳洞這件事極度排斥,後來每次厲修瑾見她不戴耳釘都不高興,她就養成了起床梳妝後第一件事就是戴耳釘的習慣。

以至於離開的這天她依然戴著她最討厭的人送她的東西。

夏若曦幾乎下意識想將耳釘摘下來扔掉。

想了想,還是放棄了。

厲修瑾出手闊綽,這耳釘應該也值幾個錢,丟了多可惜,還不如換成錢。

上次她坐飛機被當場截住,並被汙蔑偷了厲修瑾價值兩千萬的奢侈品,這件事後來不了了之,她心中一直難以釋懷。

後來她在網上查了資料,原來厲家在幾家航空公司都有控股,難怪他說的話分量十足,即便漏洞百出機場工作人員依然無條件配合他一切要求。

列車就不一樣了,沒有厲家控股,這裏的工作人員不會被厲修瑾任意拿捏。

所以這一次她坐列車離開,厲修瑾再也沒辦法將她隨意扣留了。

當然,汙蔑她偷走他東西這種事也不會再發生。

坐了足足十三個小時的火車,她終於抵達黎城。

下車的那一刻,夏若曦心中忍不住騰升起一股自由的喜悅。

她終於離開厲修瑾那個控製欲極強的可怕男人,開始了嶄新的人生。

她掏出手機,先找到最近一家餐廳,填飽饑腸轆轆的腸胃,然後拖著行李,用手機搜索本地的租房信息。

從前跟著母親夏柔過顛沛流離的生活,她早就練就了極強的找房能力,沒多久就找到一套性價比高的房子,神采奕奕地和中介約好了去看房子。

此時的深城。

小吳來匯報:“厲總,找到夏小姐的下落了,她現在在黎城。我們要現在過去嗎?”

“再等一兩天吧。”厲修瑾神色散漫地把玩著手中的鑽戒,俊美的臉上邪戾無比,“讓她以為自己真的成功逃脫了,我再出現在她麵前,才能讓她體會什麽叫做絕望。”

夏若曦,遊戲才剛剛開始。

夏若曦僅用兩天就定下了一套不錯的房子。

房子坐北朝南,開窗就能看到大海,離菜市場和百貨商場很近,十分適合居住。

她特地在酒店裏多待了幾天,確定以及肯定厲修瑾的人沒找到黎城這邊,這才交了三個月的租金,把這套房子租了下來。

黎城距離深城幾千公裏遠,又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十八線城市,厲氏集團完全沒有業務覆蓋到這個城市,她平時也沒怎麽關注這個城市,厲修瑾絕對不會猜到她躲在這裏。

入住的第二天,她就把耳釘帶去黎城唯一的珠寶典當行。

工作人員語氣溫和:“女士,你有鑽石的國檢或GIA證書嗎?沒有的話我們要進行鑒定,而且到時候給出的典當價格可能沒那麽高哦!”

“沒關係的,你們看著給價吧!”

工作人員接過她的耳釘,給了她一份單據,恭敬道:“女士,兩日之後我們會出鑒定結果,請你到時候來。”

“好!”

兩天後,夏若曦再次來到典當行,工作人員熱情地接待了她:“女士,這對耳釘檢驗結果出來了,我們典當行可以給出兩百萬的價格。如果您覺得沒問題,我們可以立即為您辦理相關手續!”

兩百萬?

夏若曦在心裏小小地震驚了一下。

這還是她無法提供相關證明的條件下得到的報價。

不得不承認,厲修瑾出手確實闊綽。

“好,那就典當吧!”

“對了,女士,有件事要告訴你,這個耳釘內部有個奇怪的裝置,被我們鑒定的同事不小心破壞了,但不影響耳釘的售價。”

“奇怪的裝置?什麽裝置?”

工作人員把一個米粒一般大小的金屬裝置用鑷子夾出來放在夏若曦掌心裏。

看到那個裝置,她的腦子頓時炸開了。

那是厲氏集團最新研製出來的最小定位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