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懷上？”厲慕婉難掩語氣裏的失望，“我哥不是天天都去她那過夜嗎？難不成夏若曦是隻下不了蛋的母雞？”
“我也不清楚。不過這夏小姐實在是清瘦，每天吃的還不多，她這種體質怕是很難懷孕。”管家猶豫了片刻，小心翼翼地問，“要不，給她弄點湯藥補補？”
“我是瘋了才會給她這種賤人補身體！”厲慕婉沒好氣地掛了電話。
手機一會兒就響了，是宋以軒的電話。
“喂，以軒，怎麽了？”
“慕婉，你哥要把我調到南非去！”電話那頭的宋以軒聲音焦灼，仿佛天即將塌下來似的，“你快幫我說服你哥，我不想去那麽落後的國家啊！”
“怎麽這麽突然？你先別著急，我問問我哥。”
厲慕婉給厲修瑾打電話，那邊卻一直無人接聽。
她沒辦法，隻能給小吳打電話：“喂，吳特助，我哥怎麽不接電話？”
“厲小姐，厲總在開會，暫時接不了電話。”
“那他什麽時候有空？我有事跟他談！”
“抱歉，厲小姐，厲總這段時間都會很忙，恐怕……”
居然讓助理給自己打官腔了，看樣子是不想見她的。
厲慕婉掛了電話，換上衣服直接去厲氏集團。
厲修瑾根本沒在開會，而是在辦公室裏喝茶，看到自己妹妹氣洶洶地闖進來，神色淡然：“有事？”
“哥，你為什麽安排以軒去南非？我們才剛結婚，你就讓我們相隔兩地，是不是太過分了？”厲慕婉嘟著嘴，語氣中帶著一絲委屈。
厲修瑾撩起眼皮，淡淡地反問：“這話是他跟你說的？”
厲慕婉一噎。
她想起她哥一直對宋以軒不思進取的工作態度很是不滿，要是被他知道宋以軒不願去南非，他肯定會不高興的。
“不是，是我的意思。哥，你別調以軒去南非好不好？就當是為了我。”她放軟了語氣，試圖說服他。
“就是為了你，我才調他去南非的。南非那邊的生活條件確實不太好，但正因如此，沒有高層願意去，這個機會才能落到他頭上。他進公司幾個月了，連一個像樣的項目都沒拿下，公司股東已經對他很不滿。再這樣下去，他項目總監這個頭銜我都沒法幫他保下來。”
厲慕婉見他油鹽不進，立馬拿出撒嬌的殺手鐧：“可是我見不到他會想他的。我們現在正是感情最濃的時候，能不能等過個一兩年，等我當媽媽了，你再調他去國外？這樣好歹我也有個小家夥能分神啊！”
“小婉，以軒現在是你的老公，不是男朋友，他的任務不是天天陪著你，而是做出成績給公司的股東看。你也不希望自己的老公是個隻會哄老婆的花架子，連點賺錢的本事都沒有吧？”
“可是他一個公子哥，從沒受過苦，在南非那種地方哪裏生活得下去？哥……”
“放心吧，以軒為了你，一定會努力克服的。”厲修瑾顯然不願在這件事上多做糾纏，“你先回去吧，我待會還有個會要開！”
厲慕婉無奈，隻能不情不願地離開。
她一走，厲修瑾的神色頓時變得陰冷：“把宋以軒給我叫到辦公室來！”
“是，厲總！”
幾分鍾後，宋以軒被叫到董事長辦公室。
觸及厲修瑾那雙鷹隼般銳利的眸子，他心底一陣發毛。
一種無所遁形的壓迫感迎麵襲來，讓他有些招架不住。
他斟詞酌句地開口：“厲總，你找我有事？”
厲修瑾冷冷地看著宋以軒，目光如刀鋒般銳利，仿佛要將他整個人刺穿。
“你知道我為什麽安排你去南非嗎？”
宋以軒一個激靈，垂眸道：“厲總自然是為了鍛煉我。”
“這隻是說辭罷了。”厲修瑾神色冰冷，眸光冷然，“我的目的是讓你遠離小婉！”
宋以軒臉色蒼白，強作鎮定地問道：“厲總……是我有什麽地方沒做好嗎？”
“姚真真懷孕了，孩子是你的。”厲修瑾長眸微眯，眼底暗藏淩厲，“她已經承認，婚禮當天給小婉下墮胎藥是你的主意。”
聽到這話，宋以軒頓時如晴天霹靂，他瞳仁地震，臉上浮起驚恐的神色。
“厲總，她、她胡說八道的，不、不是這樣的！”他兩股戰戰，差點給厲修瑾跪下了，“你聽我解釋……”
“我父母離婚時，小婉才兩歲，可以說她是我帶大的。作為年長她十歲的哥哥，我一直很疼愛唯一的妹妹的，總想給她最好的生活，讓她一輩子都無憂無慮。”厲修瑾聲音淺淡，但眼底卻戾氣橫生，讓人不敢直視。
“你知道傷害我妹妹要付出什麽代價嗎？”
宋以軒感覺自己像是被點了穴一般，一動不動地僵在原地，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他在厲修瑾的眼裏看到了一覽無餘的殺意。
“厲、厲總……”他艱難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冷汗順著額頭滑落，“我明白了，我會去南非的，我、我這就跟小婉說，是我自願去的，請你、請你原諒我……”
他“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渾身顫抖，淚流滿麵。
“那就好。”厲修瑾的聲音冰冷得不帶一絲感情，“小吳，把宋總監送出去。”
“是，厲總。”小吳把宋以軒從地上拽起來，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輕蔑，“走吧，宋總監！”
“等一下！”宋以軒看向厲修瑾，“厲總，我、我什麽時候能回國？”
厲修瑾神色冰冷，薄唇輕啟，吐出的話語卻如同冰錐一般，狠狠地刺入宋以軒的心髒：“等小婉把你徹底忘了，你就可以回來了！”
宋以軒像是被抽走所有力氣，垂著頭，跟著小吳走出辦公室。
幾分鍾後，小吳再次回到辦公室。
厲修瑾斜靠在辦公椅上，幽幽地開口：“小吳，我聽說南非的治安不太好。”
小吳心領神會：“厲總，要安排人在那邊下手嗎？”
“不著急，等小婉把這個人渣忘了再說。”他站起身，拿起外套，邊穿邊說，“今晚我回公寓吃飯，讓管家多準備幾份菜。”
“是，厲總！”
——
深城的中心醫院。
一位年長的女醫生語氣溫和道：“夏小姐，你腹中的胎兒已滿四周，目前來看，一切指標正常。不過您的體型有些消瘦，建議平日裏多補充點蛋白質，尤其要多吃紅肉，以免貧血。”
夏若曦點點頭，努力消化著醫生的話，心中既緊張又期待。
一個生命就這樣在自己的腹中孕育，這種感覺真的好奇妙。
“醫生，請問有什麽辦法能消除孕吐？”她小心翼翼地問。
總是幹嘔她怕會被管家或厲修瑾察覺。
“孕早期有妊娠反應是正常的，如果實在太難受，可以考慮補充維生素或者泡點陳皮薑茶、檸檬水緩解一下。”
“謝謝醫生。”她感激地點了點頭。
回去的路上，夏若曦特地買了陳皮薑茶和幾個檸檬。
回到公寓，一開門就看到厲修瑾坐在餐桌上，管家和一個新女傭在張羅飯菜。
“看完醫生了？”厲修瑾神色溫柔地看向她，“開了什麽藥，給我看看。”
夏若曦下意識捏緊了自己的包包，神色僵硬。
裏麵除了陳皮薑茶和檸檬，還有醫生開給她的葉酸和孕早期營養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