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就像是一把刀刺進辛慈心裏,她在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頹然坐倒在地上。

下一刻,突然傳來一聲較為清脆的巴掌聲響。

辛慈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那個向來文文靜嬌俏的女兒,竟然打了她哥哥一巴掌。

她怎麽突然感覺這個場麵有些眼熟呢?

直到辛文一把推開陸宸,奶聲奶氣的怒斥道,“你不能夠這麽說。你要是再這麽說,你就不是我哥哥了。”

“這是咱們的媽媽,你怎麽能說她比不上別人呢?”

陸宸沉默了。

梨梨阿姨的帶著他去看春天的花,帶他去看跳舞,帶他去各種他們這個層次的人才會體驗的生活。

而這個母親從回來到現在,隻會讓他犯錯,被罵,被打,被欺負。

所以,其實在他心裏,本能一直覺得這個母親的回來對他並沒有什麽好處,即使現在他已經漸漸接受這個事實了。

陸宸被打了這一下之後,脾氣立馬起來了,上去一把將辛文推倒,“我還是你哥哥呢,你憑什麽打我?”

小男孩的力氣終究是比小女孩大的,他竟然上去就要踢辛文的腿。

甚至上前去抓她的頭發,辛文沒有反應過來,被小男孩兒拽著頭發倒在地上。但她也不服輸,兩個人廝打在一起。

辛慈見狀再也沒工夫傷心了,起身一把就要將他們分開,誰道這兩個小孩心裏都憋著氣,打的越來越起勁兒。

她自己上前去攔的時候,還得被男孩多踹了幾腳,而他踹的位置,正好是自己當初受傷的手上的傷口。

一時之間,辛慈不禁抽痛出聲。

這次辦公室的門突然打開,男人一身西裝站在門口,看見這一幕,立刻變了臉色。

“陸宸,你究竟在做什麽?”

陸宸見到自己的爸爸來,先前囂張的氣焰再沒有了,就地哭了起來。兩隻肉嘟嘟的小手不停的捶打自己的腿,動作、神態都像極了那個女人發瘋。

他抱緊陸謹言的大腿,哭聲道,“爸爸,他們欺負我。媽媽和妹妹都欺負我,你快好好管教一下他們,說明我才是陸家的長子,他們怎麽能這樣?”

“他們根本就不懂咱們兩個人的價值,憑什麽現在咱們家要由媽媽來管這些事情?憑什麽妹妹她要比我強?分明,我才應該是接替爸爸的人。”

聽到這些話,辛慈和陸謹言同時都懵了。

孩子說這些話的目的,都指一件事情,就是如今的陸氏是由辛慈管理的。

而孩子憤怒的點好像就是這件事情。

辛慈上前按住他的肩膀,“陸宸,你告訴我,究竟是有人跟你說了什麽話?”

小男孩故意生氣,緘口不言。

辛慈心想這件事情不對,肯定是有人跟他煽風點火的說了些什麽。

那麽眼下這個目標就十分明確了。

肯定是曾經出現在陸宸身邊的人,多半是陸家的人。

此時,辛慈的心已經涼了一半兒,現在對於這個孩子的教育和公司的事情同時養在她的肩上。

根據孩子的這副表現,陸謹言想到了自家如今還剩下了幾個親戚。

他剩下幾個哥基本上都已經出了國。現在國內全由他自己一個人掌控,如果說誰有回國發展的可能性,目前情況下來講是沒有的。

所以,這個人究竟是誰呢?

兩人知道現在才教育孩子,並沒有什麽實際的解決意義。挖出這個人才是關鍵。陸謹言起身喚道,“王景,將他們都送到我奶奶那裏,最近讓人把這兩個孩子看緊了,多安排幾個保鏢。”

王景回到“是。”

隨即,他就將兩個孩子抱起,從辦公室走出,等到車上,帶回陸老太太的身邊。

辦公室中隻剩下了陸謹言和辛慈。

男人不知道從哪個角落翻出來了一個椅子,正是當年兩人並肩坐在一起工作的軟椅,他把軟椅放在辛慈的座位旁邊。

十分自然的坐在她身旁。

見女人還怔愣在原地,淡淡道,“不過來做嗎?今天的工作已經處理完了?”

這一句讓她工作的話,就像以前一樣。

辛慈不禁開始回想,是不是兩人當年也是這般?

她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走到辦公桌後,隻不過這一次她坐的是電腦前的主座,陸謹言隻不過是她身旁的陪坐。

確實如他所言,今天的工作還剩下不少。

所幸,兩人就在此開始各忙各的,一直到淩晨一點。辛慈突然停下手上的動作,扭頭問道,“咱們回去吧,你的身體要緊,現在你應該盡量減少熬夜的。”

她側過頭,這才發現男人已經停下了手裏的工作,手拄著臉,輕輕的凝望著他。

兩人四目相對,辛慈輕抿唇線,纏綿悱惻的情意曖昧油然而生,在這個環境下逐漸點燃兩人身上的溫度。

陸謹言的睫毛很長,輕輕顫動,宛若蝴蝶的翅膀,一下一下勾著她的心。

就這樣彼此靜靜的看了許久,陸謹言突然開口,冷冷道,“看夠了嗎?”

辛慈這才緩過神兒來,尷尬的扯了扯嘴角,笑了笑,“看不夠。”

此話一說,連她自己耳朵都紅了,瞬間把頭埋在手臂上,整個人趴在桌子前。

一旁的人默默的笑著。

他問,“今天的事委屈嗎?”

辛慈這才反應過來,他問的是今天晚上的事情。

網上的評論都在嘲諷她曾經的過去,但是人生下來都有屬於自己的身份,這是沒有辦法改變的事情。

她平靜的說,“不委屈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已經習慣了。”

她說的習慣不止是被人看輕,而是無論在哪個環境,隻要有周圍有著陸謹言這樣的人,就會有更多的人用輕蔑的眼神瞅著她,或者用某種審視以及凝視的目光看著她。

但當她選擇和陸謹言在一起後,這些事情都是要承受的。

所以他她會說已經習慣了,因為早在5年前,她就經曆過無數次這種事情。

男人似乎想到了什麽,盯著她望了許久,眼神複雜,所有的情緒都藏在眼底。

良久,他道,“是我的原因,抱歉。”

辛慈笑了笑,淡然道,“我接受你的道歉。”

……

兩人這才回了醫院的病房。

陸謹言摟著辛慈,主動脫掉她的衣服,兩人一同洗了澡。

辛慈有些害羞,雖然兩人之前每次結束後都是男人主動上手給她洗澡的。

但是她心中難免會感到羞澀,畢竟今天他們兩個沒有做那種事情。

陸謹言就喜歡看她這種羞澀的表情,愛人如養花,這花養的越嬌嫩,就越能展現他的愛。

男人將洗發水擠在手心,最後輕輕的揉按女人的頭皮,他的技術非常的嫻熟,這樣的事情他已經做過無數次。

在5年前,在5年後。

辛慈舒舒服服的閉上眼睛,聽著一旁水流劃過兩人的肌膚,其實兩人心中都在發癢,但是這種事情也不是說,不做就能控製住的。

塗沐浴露的時候男人,再次擠到手上,隻不過這次他站在女人的身後,繞過她的腰間,將她抱在自己的懷裏,將沐浴露輕輕塗在她的皮膚上。

從她的小腹向上滑,碰到敏感的地方,辛慈不禁想要蜷縮著身子,可是男人卻狠狠的將她固住。

陸謹言沙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別動。”

辛慈又感覺某個炙熱滾燙的東西在她的身後抵著,她這次是真的不敢動了。

“陸謹言,你別衝動,現在是在醫院,你的身體還沒好。”

男人的手依舊在為她的皮膚上,沐浴露慢慢劃過他身體的每一寸肌膚。

辛慈感覺有些癢,兩人站著貼在一起,後麵硌的她也有些難受。

陸謹言壓聲道,“我是心髒的不行,但我的下麵,還不錯”

聽到他這句話,辛慈不禁笑了笑,“怎麽這你還王婆賣瓜,自賣自誇了?”

男人突然大手按在她腰上的某一處,再按耐不住,沙啞著嗓子,仿佛整個人在沙漠中祈求一絲清水的憐憫。

“我不要自誇,我要你誇。辛慈我保證我這次輕一點。”

辛慈愣住了,隨後感覺到某種東西在身體裏動,而且兩人身上塗的都是沐浴露,整個過程讓她始料未及。

淩晨3點。

男人抱著已經雙腿發軟,再站不住的女人回到**,此時他們已經洗的幹幹淨淨,清清爽爽,再沒有剛才那份曖昧的氣息。

辛慈故意捶了捶陸謹言的肩膀,嗔怪道,“就這一次,下次必須等身體養好了再說。”

夜裏,男人平躺著,看不清他麵上的笑。

但是他嘴角確實高高的翹起,流露出一絲狡黠的弧度。

“好”

次日,辛慈開始洗漱,準備去公司。

臨走前,她囑咐到,“今天我一定會把這個事情處理,所以你就安心在醫院這邊養傷吧,別再來公司找我了。記得。一定要今天乖乖的吃藥。”

自從發現陸謹言不是很愛吃醫院給開的藥,辛慈就免不了惦記。

之後下樓坐著專屬於陸謹言的黑色加長林肯,一路到公司的停車場下車。

剛出車門。

她在黑暗之中,仿佛看到了某種光點,不屬於停車場那種的細小又明亮的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