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大雪崩(一)
“我爺爺開著轟-5型轟炸機都能飛到的地方,咱們機組沒有理由飛不到!”坐在開往位於中國內陸省份—青海省西南的玉樹藏族自治州的解放牌軍用卡車內,內剛剛從馬六甲戰區的一線調回中國空軍第10轟炸機師的武嵐中校此刻麵對著一路上滔滔不絕的講述著自己革命家史的新調來—李藏生中尉多少有些哭笑不得。
轟炸機主要承擔從空中對地麵或水麵目標實施密集打擊任務的,曾幾何時它是藍天之上的霸主,意大利著名軍事家朱利奧.杜黑《製空權》理論之下的從空中對敵方實施戰略突擊的主戰兵器。但是隨著軍事技術的發展和進度,麵對世界各國日益強大的地麵防空火力和截擊機群,大型轟炸機的生存空間正遭受著空前的打壓,加上現代戰鬥機所具有的多用途性,逐漸替代了轟炸機所能執行的大部分任務,因此轟炸機正從大多數國家的航空兵裝備序列之中逐漸隱退了。
但是轟炸機仍然擁有著其他型號戰機所無可比擬的優勢,比如航程遠,續航力強,載彈量大,足以承擔國運悠關的戰略轟炸任務。因此現今世界各大軍事強國—以美、俄、中為代表,仍保留著一定數量的轟炸機群。但與美、俄兩國空軍強大的戰略打擊集群相比,中國的轟炸機部隊盡管數量可觀,但是裝備情況卻仍顯落後。除了從俄羅斯少量引進和仿製的圖-22M3“逆火”型戰略轟炸機之外,中國空軍現有的3個轟擊機師的主力裝備仍是老式的轟-6型轟炸機為主。
轟-6型轟炸機是中國西飛集團公司(原西安飛機工業公司)在前蘇聯圖-16型轟炸機的基礎上研製而成的高亞音速中程戰略轟炸機,自1968年12月24日實現首飛至今,已有整整37年的曆史了,目前仍是中國海、空軍轟炸機群中的絕對主力。從1969年起在西飛經過兩年的小批量生產之後,便迅速投入成批生產的,最大年產量曾一度達到30架,至1986年底,已生產了140餘架,並同時衍生出多種改進改型。其中除有一定數量援助或出口友好國家外,大部分裝備中國海、空軍航空兵。進入20世紀90年代,其生產速度雖然明顯放緩,但轟六的生產線從來也沒有關閉過。到21世紀之初中國海、空軍航空兵中現役的轟-6型轟炸機仍在120架左右。
而其中武嵐中校所在中國空軍第10轟炸機師更是一度以最新型的轟-6H型轟炸機為主力。部署在中國東南沿海的戰略要衝—南京和安慶,在台海關係空前緊張的時代裏,這支可以攜帶鷹擊-6型空射反艦導彈和對陸攻擊巡航導彈的空中勁旅一度成為台灣軍方和美國太平洋艦隊的眼中鋼釘。所以從中國空軍皇牌部隊—第10轟炸機師中出來的武嵐中校一直以來對部署在中國西部的同行—中國空軍第36轟炸機師多少有些“恥與同席”的意味。
在剛剛結束的中印馬六甲衝突之中,中國空軍第10轟炸機師的主力機群在戰役初期執行了空襲安達曼群島的任務,但在那次長途奔襲之中,中國空軍的轟炸機群意外的遭遇了印度空軍所裝備的米格-31M型高空高速截擊機的攔截。損失慘重且戰果寥寥,所以在攻擊行動結束之後,包括武嵐中校在內的大多數中國空軍第10轟炸機師的指戰員便被從老撾境內的一線基地調回了國內。這件事情本身便已經足以令武嵐中校鬱悶的了,更為令他感到前途渺茫的,卻是自己被意外的調離了一線部隊,登上西行的列車。
“雖然自己沒有機會駕駛著最新型轟-9B型轟炸機(中國仿製的圖-22M3型戰略轟炸機)翱翔在祖國的藍天之上。但是也不至於再回去開轟-6型轟炸機的老式型號吧!”伴隨著鐵軌的向西延伸,目的地一無所知的武嵐中校在下車時才意外的發現自己所抵達的竟是中國空軍第36轟炸機師師部的所在地陝西省武功縣。而還不等他從兄弟部隊熱烈的歡迎儀式以及中國西北特有的幹燥和寒冷之中適應過來,他便被分到一個新的機組之中。一進入這個新的群體,武嵐中校便感覺到了莫名的失落和絕望。因為這個機組竟然有6個人。
這並不是說武嵐中校不善合群或不喜熱鬧。而是由於受機載設備的限製,轟-6型轟炸機的早期型號為6人機組,其中包括駕駛員2人,領航員2人,射擊員1人和通信員1人。而隨著機載設備自動化程度的提高,轟-6型轟炸機的後期改進型上的機組成員已經改為4人製,不再設射擊員和通信員。而隨著中國軍工在轟-6型轟炸機之上加裝了慣性導航和GPS等先進的導航定位係統,2名專職領航員也可以光榮下崗了。隻是由於武器係統的更新換代,需要另增設一名專職武器操作員,所有武嵐中校所駕駛的轟-6H型轟炸機上所配備的是3人機組。所以機組人員數量上差異不僅標致著轟-6型轟炸機不同型號之間航電設備自動化程度的高低,更意味著駕駛倉內環境的改善和空中突擊能力的強弱。
所以一心感覺自己是被打入了另冊,再難翻身的武嵐中校這幾天來一直處於悶悶不樂、沉默寡歡的狀態之下,而被編入這個機組的其他5名中國空軍的戰士顯然也不怎麽高興。所以在陝西省武功縣會合之後,大家隻是簡單的彼此認識之後,便繼續踏上了漫漫西行的道路。而一路走來,大家也總是保持著一種若即若離的距離之下,當然這其中唯一仍很活躍的可能隻是擔任著第二駕駛職務的李藏生中尉。
李藏生中尉人如其名,出生於中國西南的美麗天域—西藏。家裏三代從軍,也可以說是行伍世家出生。據他自己說他爺爺是中國空軍轟炸機部隊的元老,1952年便從中國人民解放軍陸軍第6軍步兵第16師轉入了年輕的中國空軍。成為了中國空軍第25轟炸機師中的一員。此後又轉入中國空軍重型轟炸獨立第4團,轉戰過朝鮮戰場、參與過川西北平叛,成功試航拉薩,配合炮擊金門,隻要是中國空軍轟炸機部隊參與過戰鬥,李藏生中尉他爺爺幾乎無役不與,光是講他爺爺的輝煌戰史便讓這個皮膚黝黑的年輕人一路狂飆口水,令武嵐中校和機組的其他成員,不厭其煩。幾乎懷疑這小子可能是小時候在西藏找不到人說話,所以落下了什麽心理陰影。
不過好在大家一路走來除了被李藏生中尉“我爺爺的故事”騷擾之外,並沒有太多的波折。經過了近3天的艱苦跋涉,這支滿載著6個臨時組建的轟-6轟炸機組的特別車隊最終抵達了他們此行的目的地—中國空軍位於青海省玉樹藏族自治州的空軍基地。
玉樹州位於青海省的西南部,東與四川省接壤,東南和南部與西藏自治區毗鄰,西接新疆維吾爾自治區。總麵積19.8萬公裏,占青海全省總麵積的27.5%。其人口中近97%是藏族,是青海省內藏族分布最集中的地區。這裏山河壯麗,唐古拉山綿延於其境內,成為了向西部的屏障。這裏海拔5000米以上的山峰多達2000餘座,平均海拔4000~5000米。境內多沼澤、湖泊,長江、黃河,瀾滄江均發源於此。
這裏曾是西羌人牧馬放歌的樂園,盛唐時代通往吐蕃的古道要驛。但對於中國空軍而言,這片土地卻成就了一條通天之梯。青藏高原平均海拔4000米,常年雲霧不散,氣候變化無常,一向被稱作空中禁區。上世紀40年代,英美等國的探險家曾多次試圖從空中飛進西藏,但結果卻都是機毀人亡,而此後再沒人敢拿生命賭博。1950年1月,中央軍委下達了進軍西藏的命令。但在那時,西藏與內地隻有古老的驛道連接,泥路僅通到雅安,沿途不僅需要劈山修路,還沒有糧草供應,一切軍需全都依靠肩背馬馱。
英勇的中國人民解放雖然取得了西昌戰役的勝利。打開了進軍西藏的大門,但是隨著大軍的深入,後勤補給的壓力卻日益加重。包括糧食在內的大部分補給不得不依靠空投。克服了重重的困難,年輕的中國空軍在“生命禁區”之上陸續開辟了多條抵達青藏高原腹地的航線,在第一條真正意義上的現代公路—康藏公路竣工之前,實際上中國空軍在用自己仍顯單薄的雙翼支撐起了中國在西藏的主權。
但是即便是利用康藏公路,物資進藏仍需要一個月左右的漫長時間。所以在1955年12月,中共中央指示開辟北京至西藏拉薩的航線,中國工程兵們開始在拉薩以北90公裏的當雄地區修建當時人類曆史上海拔最高的機場。而為了能夠成功的飛抵拉薩,在毫無成功先例的情況下,中國空軍不得不采取“階梯式”的方法,由西寧經玉樹向拉薩試航,當時三個機場的海拔高度成階梯式:西寧機場為2204米、玉樹機場為3900米、當雄為4230米。
但是這個一度擔任著西寧與拉薩之間空中橋梁的玉樹軍用機場此刻卻早已荒廢。早在民國時期,盤踞西北的“馬家軍”中的“青馬”—馬步芳就在玉樹巴塘境內建有軍用機場。1950年,中國空軍對玉樹巴塘軍用機場重新修建,並於1951年投入運行,以供圖-2型轟炸機和伊爾-12型運輸機機的起降。但是隨著中國空軍的成長,玉樹軍用機場於1963年停航,1969年部隊全部撤走,並於1974年10月28日蘭州空軍司令部把此機場正式交由地方看管。由於該機場自1963年停航後再未使用,長期遭受風吹、雨淋、日曬、冷凍,已變得麵目全非。在2007年建設玉樹地區開始建設三江源民用機場時,玉樹軍用機場僅有機坪部分尚能看到外,其他部分已與草地混為一片,無法辨認。場區亦沒有存留建築物。但是正是這個幾乎被全世界遺忘的角落裏,中國空軍正準備創造一個新的奇跡。
“那是什麽?”當軍車緩緩的通過玉樹軍用機場外圍數道警戒線進入機場的核心區域之時,一架架即熟悉又陌生的戰機的身影出現在了剛剛修繕一新的機場跑道之上。從外型上來看那些無疑還是武嵐中校所知道的轟-6型轟炸機並不沒有太大的不同,但是即便是從遙遠的距離上望去,仍可以感覺到這些轟-6型轟炸機之上,擁有著一種完全不同的氣質。“不可能!這絕不可能!”一種從內心深處湧起的激動和不安令武嵐中校無法相信自己此刻的判斷。
玉樹軍用機場上的驚訝顯然並沒有相信遠在北京西郊一處別墅內的戰時,此刻兩個白發蒼蒼的老人正全力展開著一場激烈的搏殺。雖然此刻縱橫十九路的棋盤之上仍隻有寥寥數十子,但是就對弈雙方來說卻儼然已經進入了你死我活的決勝關頭。因為持黑的老者一改以往的謹慎從容走出了一個凶險的定式,這個已經傳承百年的大型定式,由於近代一個旅日棋聖的內拐的新手,而一度成為是一個極度流行的開局下法,但這個定式在近日卻開始被職業棋手們有意回避著。它有著一個十分形象的名字叫作:大雪崩!
“隻子如輕用,全功更莫論。就令投險勝,寧抵被圍奔!昔日唐代著名國手王積薪有圍棋十訣之教:不得貪勝、入界宜緩、攻彼顧我、棄子爭先、舍小就大、逢危須棄、慎勿輕速、動須相應、彼強自保、勢孤取和。可是您今天的這一手‘大雪崩’似乎有些……。”手持白棋的中國人民國防軍總參謀長曹陽上將看著黑棋的著著進逼有些詫異的問道。
“曹總長,你也算是軍中國手,難道不懂得:彼眾我寡,先謀其生。我眾彼寡,務張其勢。這十六字之中的道理嗎?”持黑的老者微微一笑。中國古人所創造的圍棋對弈的形式,自古便與國事、軍事有著很多相似之處,天賜弗受,難保不反受其害。
無助的射擊聲在一片黑暗籠罩下閃爍著奪目的光華,不斷有來自中國海軍陸戰隊的戰士被迎麵射來箭彈擊中倒下,雖然每一個戰士倒下之後,他的崗位立刻會有人挺身而出的頂上。但是此刻這道由血肉的組成的防線正被不斷的壓縮著。“這樣下去隻能是全軍覆沒,我們要想辦法衝出去。”打完了一個彈夾之後,康偉中尉看了看一直保護著自己的掩體—那扇已經千創百孔的木門,還有那些不斷逼近的紅色光點。不得不大聲的向這支特遣分隊的最高指揮官—冷紫翎上校建議道。
“衝出去?”這似乎是眼前唯一的出路,可是孟加拉總理府的門外現在又是什麽局麵呢?一直對孟加拉總理府虎視眈眈的印度特種部隊借助著這些機械爬蟲的幫助恐怕已經重新控製了總理府外的攻擊位置,此刻正等著絕望的獵物從可以保護自己的巢穴之中奪路而出。此刻即便真的能夠衝出去恐怕也隻能是迎接更為沉重的打擊。
“所有人停止射擊!”正當總理府的局勢正空前危機之際,冷紫翎上校卻突然向麾下所有的戰士下達一個令人匪夷所思的命令。“停火?難道要我們大家高舉著雙手向這些機械爬蟲投降?”雖然對自己的這位女上司一直懷著無比景仰的心情,但是當自己的手指從不斷扣動的扳機之上退下來的刹那,康偉中尉的心中依舊看不到任何的光明。“我想我找到克製他們的辦法了!”隨著會議室門外逐漸停歇的槍聲,冷紫翎上校微笑的對著包括自己的愛人在內的所有人莊嚴的承諾道。
“這一切並不困難!”麵對著眼前厚厚的技術資料,剛剛從位於巴西南部港口城市—裏奧格蘭德的美國中央情報局秘密基地飛回紐約,原美國陸軍“綠色貝雷帽”特種部隊指揮官—斯克爾中校便意外的受到了來自阿伯丁實驗場的綠色邀請函。麵對著眼前一個個有些沮喪的昔日戰友,斯克爾中校用一個自信的微笑掃**著車廂裏的陰霾。
掛著美國陸軍牌照的通用悍馬在連接著美國東部各大州的70號州際高速公路上飛馳著。望著窗外那一片片由楓樹、柏樹組成的叢林,斯克爾中校此刻的心中不禁開始回想起那些在美國陸軍中服役的歲月—與戰友深入敵後執行可能都不會得到承認的絕密任務,在同樣茂密的雨林之中艱苦的跋涉,在泥濘的沼澤和濕地之中作戰。這一切在當時雖然讓他和自己的戰友一起咒罵過上帝,但是現在回憶起來卻又是那樣的激動人心。這才是一個軍人、一個陸軍應有的生活,但是偏偏有人要將這種樂趣從陸軍中奪走。
車子很快便進入了位於美國東海岸馬裏蘭州阿伯丁平原深處的軍事禁區。馬裏蘭州是美國最早的雛形—英國位於美州大陸的十三塊殖民之一。馬裏蘭州的名字都是緣於當時的英王查理一世之妻瑪麗皇後的閨字。雖然在美利堅合眾國現有的五十州內,它的麵積僅列第四十二位。但是他的曆史卻與美國陸軍緊密的聯係在了一起。1775年,美國大陸軍統帥華盛頓正是從這裏率馬裏蘭州軍隊北進,從而奠定獨立戰爭的勝局,因此這個州的別名又被叫做“戰線之州”。
位於該州的阿伯丁試驗場雖然沒有美國空軍充滿神秘色彩的51區那樣的著名,但這塊被稱為“美國陸軍兵器試驗場”麵積達幾百平方公裏的軍事區域之內卻同樣孕育過眾多改變人類地麵戰曆史的武器。南北戰爭采用的斯賓塞連發步槍使陳舊的線形戰鬥隊形走進“死胡同”,二戰中的M1加蘭德半自動步槍一下子使美軍步兵班火力提高了5倍;越南戰爭中不斷完善的M16步槍成為後來步兵小口徑武器的基礎。從1898年美西戰爭到1991年海灣戰爭,美國陸軍所使用的大多數常規武器都是在這裏經過嚴格測試後,才正式批準列裝部隊。可以說,阿伯丁是美國陸軍裝備奔向戰場前的“最後一關”。
他是美國陸軍曆史最悠久的試驗場,負責美軍常規武器的試驗與鑒定工作,是美國陸軍著名的試驗鑒定中心。另外,它還有一個特殊功能—實地檢測世界各國陸軍武器的性能數據,作為美國研製新武器時的參考。早在朝鮮戰爭期間,阿伯丁試驗場實地檢測了從歐洲獲得的各類蘇製坦克戰車和輕武器,為朝鮮前線的美軍提供了詳實準確的蘇製武器性能報告。隨著時間的推移,這裏已經逐漸變成一個容納世界各國各時期陸戰武器的陳列館,被軍事愛好者私下稱為“阿伯丁陸軍武器博物館”。進入試驗場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數以百計的陸軍戰車和重型武器呈方陣整齊停放在曠野之上。他們都曾是顯赫一時的陸戰之王,但此刻卻隻能對著風雨述說自己的頑強。
而但曆史的車輪進入21世紀,數十個世紀以來都主導著戰爭進程的陸軍正在遭遇著前所未有的挑戰。麵對著製空權和精確指導武器的日益完善,龐大的陸軍是否還有必要存在,或者該以什麽樣的形態出現在全新的戰場之上,顯然已經成為了包括美國在內的世界各國所共同麵臨的問題。五角大樓為美國陸軍量身訂作的是具有革命性的“未來作戰係統”(FCS),這項由美國前國防部長拉姆斯菲爾德全麵改造美軍雄心勃勃的計劃將徹底改變美國陸軍在冷戰之後的曆次局部衝突中的雞肋地位,如果順利實現,那麽美軍將變成一支“戰鬥力強大,而且動員速度驚人的部隊”。
但是前景雖然無比光明,但是所麵臨的問題卻也同樣嚴峻,因為根據美國防部成本分析改進小組(CAIG)的成本估計,美國陸軍研製、購買並最終裝備這一由18種不同型號的地麵裝甲車、遙控無人駕駛器以及通訊網絡組成的未來作戰係統,在預計的幾十年全壽期內,美國陸軍總共將耗資3000億美元。工程僅僅在第一階段就需要耗費1450億美元。即便是財大氣粗的美國政府在麵對如此龐大的軍費開支也是同樣備感吃力。實際上進入21世紀以來提出全麵改進計劃的並非隻有美國陸軍一家。伴隨美國正在進行全球戰略調整和軍事轉型,實際上就是調整軍隊建設的方向和重點,這一點又無可避免的會觸及各軍種的利益分配,引起各方之間的軍費爭奪戰。美國陸軍的“未來作戰係統”加上美國海、空、海軍陸戰隊以及日益壯大的太空部隊,每一條戰線都目前都成為了難以填滿的無底洞。跟據美國政府的不完全統計,美國軍方在21世紀初頁所麵對的必須研製的60個項目總研製經費已經高達1.6萬億美元,甚至超過法國的一年國內生產總值。
而在這60項項目中,大多數又是美國優先發展的海、空軍的武器研製計劃,而包括新型作戰飛機、水麵戰艦、直升機、核潛艇在內的項目無一不是耗資巨大、關乎國運的,五角大樓不得不將對這60項新型武器研製項目進行全麵“減肥”,對將美軍各兵種提出的新項目重新調整,而其中陸軍的“未來戰鬥係統”便成為了這把鋒利“財政剪刀”的第一個突破口。
麵對著海、空方麵不可比擬的競爭優勢,美國陸軍不得不選擇後退。一方麵采用開發即插即用的模塊方式的改進現有的陸軍作戰平台,另一方麵推遲包括武裝機器人車輛、新型巡航攻擊導彈和無人機在內的一些武器的研製和裝備速度。理由當然是美國陸軍目前沒有足夠的財力研製所希望部署的所有新型武器。對於美國陸軍而言,這無疑是一個丟足保車的權益之計,但是對於參與這些項目研製的美國軍工企業來說,卻無疑是一個晴天霹靂。對於這些已經習慣了在美國政府的采購項目上大撈一筆的軍工企業來說,美國陸軍的未來究竟如何並不重要,關鍵是如何迅速的將自己的研製經費從五角大樓的定單之上賺回來,誰都不想重蹈“十字軍”火炮係統和“阿曼齊”直升飛機開發工程的覆轍。
所以一方麵展開在美國國會議員和政府智囊機構全麵攻關,讓這些利益集團的代言人在全世界點燃衝突,製造一個又一個威脅論的同時。這些軍火販子也在彼此拆台,希望能從對手的嘴中摳出自己的那一份蛋糕。在美國陸軍的“未來作戰係統”之中,以美國iRo
ot公司為代表的軍用機器人生產企業便長期以來與主打開發美國新一代單兵武器係統—“陸地勇士”的通用動力公司勢成水火。
應該說美國新一代單兵武器係統—“陸地勇士”的曆史原比iRo
ot公司的軍用機器人項目要悠久的多,早在20世紀90年代,美國國防部將分散於陸軍、海軍陸戰隊和特種部隊的單兵技術研究項目合並為“21世紀部隊陸地勇士”計劃。其確立的技術標準也將成為“未來士兵”的巔峰坐標。“陸地勇士”按功能可分為防護係統、信息處理係統和作戰係統,主要裝備有便攜式電腦,集瞄準具、步話機和發射天線於一體的頭盔,各種傳感器和點麵火力結合的新式步槍等。經過近10年的研製,通用動力公司已經將“陸地勇士”計劃中的一些可靠部件,廣泛的部署到在阿富汗和伊拉克執行任務的美國士兵之上。
但是通用動力公司的這一成功卻遭到了iRo
ot公司的軍用機器人的有力挑戰。美國是機器人的誕生地,早在1962年就研製出世界上第一台工業機器人。比起號稱機器人王國的日本起步至少要早5~6年。經過40多年的發展,美國現已成為世界上的機器人強國之一,基礎雄厚,技術先進。但是美國政府卻一直擔心大規模發展機器人會加重國內的失業率,因此長期以來都未對國內民用機器人的研製工作投入財政支持。仍將技術路線的重點放在研究機器人軟件及軍事、宇宙、海洋、核工程等特殊領域的高級機器人的開發上,致使日本的工業機器人後來居上,並在工業生產的應用上及機器人製造業上很快超過了美國,產品在國際市場上形成了較強的競爭力。
因此在軍方的訂單方麵iRo
ot公司更是誌在必得。長期以來一直全力鼓吹著未來的地麵戰將是機器士兵的天下,人類步兵無論如何進行強化在複雜的巷戰之中都無法與高智能的軍用機器人想抗衡。而更為重要的是可以大量通過流水線生產出來的機器人士兵將全麵解決美國陸軍所麵臨的兵員緊張的問題。在一些國家還在為如何從國內龐大的適役人群中挑選出精銳的士兵,如何改革兵役製度—是堅持義務兵役製和合同兵役製相結合的混合兵役製,還是完全向合同兵役製過渡等問題舉棋不定之時,早已實行完全合同兵役製的美國軍隊卻不得不開始考慮由私人承包商來解決日益匱乏的兵源問題。
研製更多更先進的武裝機器人,在未來替代人類士兵服役參戰,實現軍隊機器人化一直都是五角大樓的夢想。因為即使是造價昂貴的機器人,如果把美軍士兵培訓費用、工資、老兵退休金、福利算到一起的話,對五角大樓來說也比使用合同役士兵廉價、實惠,而且可以避免因人員傷亡而造成的恐慌和巨大的社會和政治壓力。對美國防部來說,用武裝機器人替代士兵服役打仗,實現軍隊的機器人化,是少花錢、低風險、高效率實施未來戰爭的理想無二選擇。究竟是堅持長期以來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的“陸地勇士”係統還是改換思路使用機器人士兵,在最近幾年裏一直是“未來作戰係統”(FCS)單兵領域多方爭論的焦點。
而促成iRo
ot公司最新一輪“機器人主戰論”的強勢反彈正是近期從遙遠印度傳來的消息,根據美國中央情報局從新德裏傳來的消息,印度陸軍在鎮壓忠於印度總理—曼莫漢.甘地的特種部隊的行動中首次投入了一種名為“舞王2”型的軍用機器人,並在實戰中大放異彩,成功的擊潰了印度內衛部隊的特種兵。這種新型的軍用機器人更將在下一個階段的印孟戰爭中更大規模的得以運用。在利用遍布美國政府內部的商業間諜網絡得到這一消息之後,iRo
ot公司的高層迅速作出了回應。他們抓住了五角大樓恐為人後的心理,大肆宣稱美國在軍用機器人領域已經全麵的落伍,甚至被長期以來在軍事科技領域無甚建樹的印度軍工趕超。如果不迎頭趕上,那麽“21世紀地麵戰的製高點將迅速被以中國、印度、日本為代表的新興工業國家所占領。
應該說這一宣傳策略非常的成功,五角大樓的高層對這一情況空前的重視,迅速召集了多方的智囊評估機構對這一情況進行全麵的審核和論斷。不過這些看似中立的智囊評估機構實際上早已是各方軍工利益集團的喉舌,連續數天的評估工作實際成了iRo
ot公司和通用動力公司的角力場,在引經據典的爭論無法取得一致意見的情況之下,五角大樓最終不得不決定在阿伯丁試驗場展開一場三輪的虛擬對抗,以真實的檢測軍用機器人和“陸地勇士”係統之間的孰優孰劣。
由於該項目的複雜性,幾個部門共同負責係統試驗,其中包括陸軍負責未來作戰係統的項目小組、國防高級研究計劃局、陸軍試驗與評估司令部(包括研製試驗司令部、作戰試驗司令部和陸軍評估中心)和主係統集成商—波音和科學應用國際公司。可以說原本的小規模爭論已經成為了iRo
ot公司和通用動力公司之間的生死戰。
盡管在公司勢力上強弱不敵,但是對於iRo
ot公司而言,他們在對抗之中仍具有著無法比擬的優勢。因為整個試驗將利用先進的計算機係統在仿真環境下進行,也就是說即便通用動力公司派出了最強的實驗士兵對於iRo
ot公司卻隻要用計算機建個模型就可以了。在負責係統試驗部門可以接受的範圍內,iRo
ot公司可以盡量誇大軍用機器人的性能數據。所以在第一輪的小組對抗中,通用動力公司派出的裝備有“陸地勇士”升級係統的士兵遭遇了空前的慘敗,一支從美國陸軍第82空降師現役部隊中抽調出來的4人小組在虛擬對抗僅10分鍾便被iRo
ot公司模擬的“舞王2”型軍用機器人的攻擊下遭遇了全殲。
對於這一結果通用動力公司的唯一的借口隻能是第一輪所派出的實驗小組雖然是現役陸軍,但是仍缺乏實戰經驗。他們需要從美國陸軍之中挑選新的實驗者。最終通用動力公司不得不請出了具有豐富單兵實戰經驗的斯克爾中校擔任第二輪虛擬對抗中“陸地勇士”係統小組的指揮官。在核對完證件之後斯克爾中校迅速進入了位於阿伯丁試驗場地下100米處的地下虛擬對抗中心。在見過了憂心忡忡的通用動力公司項目負責人之後,斯克爾中校簡單的看了一下自己部下的簡曆。這三名同樣被從美國海外駐軍中請來的“外援”,兩個來自伊拉克戰場,一個是退役的“海豹”突擊隊的成員。對於這些美國軍隊中的精英,斯克爾中校隻是報以一個友善的微笑,然後就向負責係統試驗各部門提議將第二輪對抗改為單兵對抗。
“你一個人對抗一台軍用機器人?”負責係統試驗的美國陸軍少將有些疑惑的問道。“不!是我一個人對抗一個機器人戰鬥小組!”斯克爾中校自信的回答道。而更令對方吃驚的是斯克爾中校表示自己根本不需要借助“陸地勇士”單兵作戰係統,隻要普通民用單兵自動武器就夠了。“0.50英寸口徑的‘沙漠之鷹’一支、警用型M4型自動步槍一支我就足夠砸爛這些玩具。”斯克爾中校麵對著一臉錯愕的武器性能輸入人員微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