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星月快車(二)~(三)

巴基斯坦在曆史上曾經與印度發生過三次戰爭,站在巴基斯坦人的角度來看這三次戰爭雖然恢弘,但是對於巴基斯坦人而言卻無一不是恥辱的代名詞。尤其是第三次印巴戰爭之中,印度在二線戰場作戰的劣勢之下,依舊成功的將東巴基斯坦—孟加拉國從巴基斯坦的國土之上永遠的肢解了出去,這不僅令巴基斯坦國力嚴重受損,軍事實力大打折扣,更深深的傷害了聚集於伊斯蘭堡旗幟之下的廣大巴基斯坦人的自尊心。加上克什米爾問題的長期懸而不決,更令這兩個國家的邊防部隊不得不長期以來在雪山冰川之上不斷展開軍事對峙和小規模的交火摩擦。

相信絕大多數巴基斯坦男人的心目之中都會有一個夢想—那就是將代表著穆斯林榮譽的綠色星月戰旗插上印度門和泰姬馬哈陵之上。因此巴基斯坦軍隊從來沒有諱言過印度便是他們永遠的假想敵。而其陸軍的作戰理論更是在前三次戰爭失敗的經驗之上,千錘百煉針對印度陸軍作戰的特點而提出的。在銀灰色的月光之下,一隊隸屬於巴基斯坦陸軍總司令部的輪式裝甲車在數輛英國生產的“白鼬”4輪裝甲偵察車的掩護之下來到了距離拉合爾僅17公裏的瓦嘎邊境口岸。

這裏曾是印度和巴基斯坦之間唯一開放的陸路邊境,在漫長的曆史長河之中印度和巴基斯坦兩國的士兵每天傍晚都會在這裏舉行莊嚴的降旗儀式,無論是酷日還是暴雨,兩國士兵都在號角聲中挺起胸膛,神氣十足地進行步操,走向彼此,然後在同一時空降下屬於自己國家的國旗。那“萬歲印度!”和“萬歲巴基斯坦!”此刻似乎還在空氣中回響著。“我真的從來沒有想過真主會如此厚愛巴基斯坦。但這個上天賜於我的良機卻就在我紙縫之間如風中的沙礫一般吹去。我越想握住,卻隻會加速它的逝去。”曾經掌控著整個巴基斯坦這個南亞強國全部軍力的基亞尼上將,此刻隻穿著巴基斯坦最為傳統的男性服飾—“格米茲”和“謝爾瓦爾”。站在這片聖潔的月光之下。

作為巴基斯坦男性最為普遍的裝束,被稱為“國服”的格米茲是一種過膝的長衫,胸前開半襟,兩側開衩。而謝爾瓦爾則是一種寬大的長褲,腰部打著褶襇。穿著如此民族的服裝,不複戎裝的基亞尼上將顯得多了幾分祥和之氣,他擺脫著身邊的警衛獨自的走向那座已經在戰火中被夷平的邊境口岸。從這裏向東不過20公裏就可以抵達巴基斯坦陸軍攻占的第一座印度城市—阿姆利則。站在這片無比安寧的大地之上,基亞尼上將所能感覺的卻並不是心靈的滌靜,而是一種空前的無力。

對於巴基斯坦而言,印度曾經是一個無比強大的對手。在過去的漫長歲月裏,印度軍隊對巴基斯坦先發製人的攻擊一直都是伊斯蘭堡的噩夢。根據位於拉瓦爾品第的巴基斯坦陸軍司令部的推演,在一場常規戰爭中印度陸軍僅需要憑借部署在西線的機動部隊—由2個裝甲師及4個獨立裝甲旅組成的裝甲雄師便可以輕鬆的突破印巴邊境之上的巴基斯坦陸軍防線。無論是薩特萊傑河,還是傑納布河甚至是印度河顯然都無力阻擋這支鐵騎的腳步,如果在自己祖國的中部腹地,趕來的巴基斯坦陸軍預備隊無法戰勝入侵之地的話,這個國家將會不可避免的被攔腰斬斷。高原之上的政治中心—伊斯蘭堡和海濱的經濟引擎—卡拉奇將難以再互相呼應,如果沒有第三國力量的支援,等待巴基斯坦隻有使用終極手段—核武器進行反擊。

在對手行動之前先發製人似乎是巴基斯坦改變自己被動的國防態勢的唯一途徑,但是在印度這樣的龐然大物麵前,巴基斯坦不過是麵對的著巨象的一隻山貓,它的爪牙雖然鋒利卻根本無法傷及對手的筋骨。這也就成為了伊斯蘭堡在以並不強盛的國力維持一支超過六十萬的軍隊的同時,仍在拚命加強自身核武庫建設最為直接的理由。一代又一代的巴基斯坦軍人或許都在等待著,等待著真主給予他們一個能和印度人公平對決的機會。雖然這個想法多少有些異想天開,但是除了真主顯靈之外,巴基斯坦人真的無法在與印度的綜合競爭中看到可以獲勝的希望。畢竟巴基斯坦的國土麵積僅為印度的四分之一多,人口隻有印度的八分之一。國內生產總值僅是印度的六分之一,軍費開支是不過印度的三分之一。

但是在萬千次的祈禱之後,真主卻似乎有了回應。在21世紀的第8個年頭,新德裏由於自身野心的膨脹以及一連串的政策和軍事失誤,最終滑向了毀滅的深淵。與東盟及中國在馬六甲的連場激戰已經消耗了這個國家多年以來積累起來的精銳海、空軍力量。而一群激進的軍人的冒險則令這個國家失去了所謂“民主”的華麗外衣。孟加拉的戰場牽製了印度原本還占據優勢的陸軍兵力,南部各邦的獨立傾向而令這個的戰略縱深**然無存。巴基斯坦終於第一獲得了與印度站在同一起跑線上較量的機會。唯一的障礙或許隻有曾經保護過巴基斯坦的核武器了。“對印度本土的進攻將遭到新德裏瘋狂的核打擊”—這一設想此刻已不是虛言恫嚇。不過在中、美、英、巴四國的聯合行動之下,這最後的阻礙也被輕易的清除了。

“我們要在2周之內攻陷新德裏。”基亞尼上將的雄心得到了整個巴基斯坦軍隊的支持。激進的少壯派軍官和士氣高昂的部隊早已如牢籠之中的鬥牛一般,吸引他們眼球的隻有那唯一的紅布—新德裏。此刻所有理性的建議都已經被歸入了危言聳聽的行列。即便是被尊為“軍神”的巴基斯坦總統—穆沙拉夫在發起攻擊的時間表上也不得不聽從於廣大將士們的意誌。

“等待中國盟軍在孟加拉—印度東部戰線的春季攻勢完結之後,再展開全麵的攻擊。”、“先進軍印控克什米爾,在完成消化這一區域之後,再從北部和南部同時展開攻擊。”在巴基斯坦軍隊之中,並非沒有不同的聲音。與穆沙拉夫並肩作戰過的眾多老將曾不止一次的向基亞尼上將提出他們個人的意見。但是在基亞尼上將的眼中,這不過是一些風燭殘年的老人的愚見而已。“他們根本不理解這一戰對於巴基斯坦的重要性。我們要向美國人、不,是向全世界證明巴基斯坦的價值。我們必須趕在中國人之前戰勝印度奪取新德裏。這樣我們才能在接下來分割印度的行動中占據有利的地位。”基亞尼上將此刻還清楚的記得自己在拉瓦爾品第對穆沙拉夫所說的那些豪言壯語。

“我相信這些話語你已經對我們那些年輕的將軍們說過無數遍了吧!”麵對著自己眼前這位躊躇滿誌的同僚,穆沙拉夫顯然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陌生和孤立。巴基斯坦的軍隊已經被這個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男人所煽動,正在逐步走向背離自己的瘋狂。這種源於長期對印度的恐懼和仇恨的瘋狂,顯然早已超出了穆沙拉夫所能掌控的範疇。麵對著眼前的這一切,他隻能選擇默默的承受。“看在真主的份上,為了巴基斯坦的明天,請珍惜每一個士兵的生命。”這位戎馬多年的老兵最終以懇求的口吻向著自己曾經無比信任的基亞尼上將說道。

“巴基斯坦的明天?我敬愛的總統先生,請您設想一下,一個從阿曼灣到肯帕德灣,從興都庫什山脈到德幹高原,從印度河流域到恒河流域的嶄新帝國,一個版圖足以超越莫臥爾帝國早期疆域的新巴基斯坦共和國。為了這個宏偉的藍圖難道巴基斯坦的軍人和公民不應該作出一些犧牲嗎?”麵對穆沙拉夫最後的請求,基亞尼上將也不過報以一個輕蔑的冷笑而已。看著這個遠比自己年輕的軍人逐漸遠去的背影。穆沙拉夫和基亞尼幾乎可以確定一個共識。那就是一旦基亞尼成功的實現了自己的軍事戰略,那麽他便可以輕鬆的返回伊斯蘭堡取代穆沙拉夫的位置,因為在他的身後將是數十萬誌得意滿,正陶醉在勝利之中的巴基斯坦軍隊的士兵。而那些倒在戰場之上的倒黴蛋或許不過是他們統帥那宏偉計劃中那可憐的祭品而已。但是基亞尼當時或許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這場幾乎是穩操勝券的戰爭之中最終落敗。

在戰後很多以這段曆史被背景改變的影視作品之中巴基斯坦陸軍參謀長—阿什法克.基亞尼上將往往被描述成了一個野心膨脹但卻誌大才疏的野心家。甚至很多親身經曆過那場災難的巴基斯坦陸軍的軍官在談起那場戰爭之時,都會在第一時間將所有的責任推委給這位自己曾經無比擁戴和支持的最高指揮官。“我盡到了一個軍人全部的責任,但是一將無能累死三軍啊!”這或許是事後大多數巴基斯坦軍官的一致供詞。

不過事實真的是如此嗎?當印度西部軍區司令—帕斯裏查中將在自己位於新德裏的指揮中心之內下達了全線反擊命令之時。大多數的巴基斯坦陸軍部隊依舊對即將到來的災難一無所知。雖然整個白天的攻勢並不順利,但是巴基斯坦陸軍南、北兩個集團軍群依舊在付出了巨大的傷亡之後,憑借自身的裝甲優勢楔入了印度陸軍的防線縱深。其中北方集團軍群所轄的第1集團軍作為巴基斯坦陸軍傳統的尖刀—突擊部隊,經過了12個小時的激戰,全軍由印度旁遮普邦的賈朗達爾市出擊,連續突破了印度河、薩特萊傑河和拉賈斯坦運河所組成的河網地帶,成功的合圍了印度旁遮普邦最大的城市—盧迪亞納。當然和戰線上其他被包圍的印度城市一樣,巴基斯坦陸軍裝甲部隊並沒有停下腳步去占領這些擁有眾多居民和建築的人口聚集地。大多數時候巴基斯坦陸軍第1集團軍僅留下3個隸屬於不同裝甲師和步兵師的摩托化步兵旅,對這座擁有近200萬人口組成了一鬆散的包圍圈,便將更多的兵力抽調往了新的戰場。在第1集團軍指揮官法蘭克.汗中將的計劃表中,作為第二攻擊波次的巴基斯坦陸軍第4集團軍應該隨後便會尾隨而至。擁有2個步兵師和1個獨立裝甲旅的第4集團軍顯然更適合啃下盧迪亞納這塊硬骨頭。

但隨著全軍的前鋒—巴基斯坦陸軍第1裝甲師的鐵騎洪流在夕陽下奔騰向前的巴基斯坦陸軍悍將—法蘭克.汗卻並不知道,在他的身後本應緊緊跟進的第4集團軍卻正朝著另一個攻擊軸線前進著。這原本隻是印度黑客在巴基斯坦戰區指揮係統上篡改的無數數據中的一部分。第4集團軍的指揮部在進攻發起後不久便從己方的戰區信息化指揮係統上接到了來自拉合爾臨時更改的命令—轉向西南方向的橫渡薩特萊傑河,奪取印度西部城市莫加。雖然這個命令雖然與原先的戰略計劃有所衝突,但是一旦拿下了莫加便意味著巴基斯坦南北兩個集團軍群之間可以聯為一體。因此年輕的第4集團軍指揮官—賈維德.卡齊少將便一絲不苟的執行了這一命令。等到從拉合爾乘坐直升機趕到戰場的參謀人員向他澄清原委之時,第4集團軍已經有將近三分之一的兵力通過西南方向的登陸場渡過了薩特萊傑河。

雖然第4集團軍錯誤的執行了命令,但是基亞尼上將卻並沒有要求這支部隊立即回師,重新回到預定的路線上去。因為在他看來在戰場之上錯誤竟然已經犯下,那便再無回頭的機會。一個巨大的戰略缺口竟然已經暴露在了自己的對手麵前。與其讓部隊去疲於奔命的追趕,不如將錯就錯。從敗局中尋找死中求活的機會。而事實證明基亞尼上將的這一決策最終挽救了他最為精銳的集團軍乃至整個巴基斯坦。

與北線集團軍群的情況相近,巴基斯坦陸軍南線集團軍群在整個白天的戰鬥之中同樣全力猛攻。巴基斯坦陸軍第2、第30和第31集團軍由珀丁達展開,組成一個“品”字型的攻擊陣型,分別向錫爾薩、希薩爾和金德這3個印度城市發起攻擊。希薩爾和錫爾薩同樣是印度哈裏亞納邦西北部的主要城市。可以說似乎距離新德裏還有一些距離,但是小城金德卻是橫亙在通往印度北部重鎮—羅塔克的公路之上,而羅塔克距離新德裏僅有100多公裏的距離了,可以巴基斯坦陸軍南線集團軍已經在扣擊新德裏的大門了。基亞尼上將和眾多巴基斯坦軍人距離他們的目標甚至可以說隻有一步之遙了。但是這一步卻往往要巴基斯坦人付出空前的代價。

戰後眾多國際軍事學家都曾對這場被稱為第四次印、巴戰爭中出現了戲劇性場麵展開深入的探討。甚至不乏有人千裏迢迢的來到南亞次大陸,重新走訪昔日的戰場,試圖一探究竟。但是結果卻往往令他們倍感失望。因為遼闊的大地和一些戰場上留下的殘骸並無法向他們述說戰神的真正意誌。所以很多軍事學家往往會從理論的角度尋找一個他們認對為合理的答案。竟然巴基斯坦陸軍最終失去了勝利,那麽他們肯定犯下了嚴重的戰略失誤。眾人的焦點往往會第一時間集中到巴基斯坦陸軍的戰略戰術之上。

巴基斯坦陸軍向來強調的是快速靈活的機動作戰模式,機動一直以來都是地麵部隊的靈魂。在現代化瞬息萬變的戰場之上,處於總兵力劣勢之下的巴基斯坦陸軍無論是進攻還是防禦,無論是反突擊還是壓製敵軍的反突擊,無論是造勢佯動還是集結兵力,巴基斯坦陸軍一刻也離不開機動戰略。隻有反應快速、頻繁機動,巴基斯坦陸軍才能將更對的力量運用於關鍵的時間和地點,從而奪取戰場的主動權。這一作戰思想從第二次印巴戰爭之後,便被巴基斯坦陸軍表現的淋漓盡職了。而綜觀這場戰役的始末,巴基斯坦陸軍始終保持了高速機動的作戰節奏,無論是進攻還是防禦,其機動性之高都遠非印度陸軍所可以比擬。

戰爭從來都是軍隊數量和質量之間的較量,而巴基斯坦軍隊也向來認定無論是步兵還是裝甲部隊都隻有集中使用才能發揮其最大的震撼力。巴基斯坦陸軍向來要求在部隊在進攻之中要集中全部力量打擊對手的要害和薄弱環節。在防禦之中也要重點設防,以點製麵,廣泛的集中力量實施反衝擊和反突襲。而在實際的戰爭之中,巴基斯坦陸軍的兵力也始終沒有出現閑置浪費的情況。在決定性區域集中大量裝甲部隊與印度陸軍展開主力決戰更使印度軍隊的多次戰略突擊化為泡影。

協同作戰不利或許是西方軍事學者對巴基斯坦軍隊這次戰役之中最喜歡詬病的環節。在他們的眼中,巴基斯坦軍隊在完全掌握著製空權的情況下,仍無力奪取地麵戰的勝利。或許更多的時候是作戰協同上的問題。但實際上雖然拉合爾附近的薩果達機場遭遇了印度空軍的偷襲。但是在經過了一夜的休整之後,巴基斯坦空軍迅速恢複了元氣。而正是由於他們的努力,才使巴基斯坦軍隊避免了更大的損失。

其實巴基斯坦陸軍在這場戰爭中表現的並不差勁,無論是身處指揮中樞的基亞尼上將還是戰線上的普通一兵,他們都盡到了自己應盡的職責。更多的原由其實應該從他們對手的身上去尋找。

經過了一夜的突進,在黎明時分巴基斯坦陸軍第1集團軍所屬的第1裝甲師的主力部隊已經越過了印度陸軍在旁遮普邦東部城市—伯蒂亞拉倉促組建的防線。裝甲部隊將在短暫的休整之後,開往新德裏西北部的門戶—帕尼帕特。“我們的戰馬渴了,急需大量的‘百事可樂’。”與前鋒不部隊一起行動的集團軍指揮官—法蘭克.汗中將雖然有巴基斯坦軍中有名的悍將,但卻也並不是一個隻知道一味猛衝的莽夫,連續的突擊已經讓大多數的巴基斯坦陸軍主戰坦克油箱見底,要想突破印度陸軍最後的防線,他顯然需要後勤部門更多的協助才行。所以在接連向戰區指揮中樞進行催促之餘,他也命令戰士們暫時關上已經高負荷運轉了太久的發動機。

“我們已經楔入印度的國土300多公裏了。如果順利的話,再有72個小時我們就可以在新德裏的城下與南線部隊回師了。”坐在臨時搭建起來的指揮所內,法蘭克.汗中將一邊大口大口的喝著加了冰塊的石榴汁,一邊在一張拚合起來的巨大軍用地圖上研究著下一步的部署。連時的風塵和鏖戰早已讓他的嗓子幹澀的宛如龜裂的大地了。“軍長,不是說出發前我們還特地帶了不少‘珍藏品’嗎?怎麽也不拿出來犒賞一下兄弟們呢?”看著憋著一臉邪火的上司,巴基斯坦第1裝甲師的師長蓋克瓦爾少將一臉壞笑著說道。

“去!去!那些東西可以要留到打下新德裏再給大家樂一樂的。現在拿出來,不馬上給你們這群狼分光了。”法蘭克.汗嘴裏雖然表示著拒絕。但是手中伸進了自己軍裝的內側,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個外型宛如手雷的玻璃小瓶,上麵赫然寫著五個漢字—“紅星二鍋頭”。伊斯蘭國家大多禁酒,巴基斯坦也不例外,可憐巴基斯坦眾多喜歡留著大胡子的男性公民聚會得時候也隻能喝果汁和礦泉水。不過就如同其他眾多的風俗一樣,巴基斯坦國內也並非滴酒難尋,伊斯蘭堡等大城市也有專營酒類的商店,不過主要針對的是外國人和部分達官顯貴。而巴基斯坦禁酒,更不代表巴基斯坦男性沒有酒精的需求。而正是因為禁酒,巴基斯坦人特別是軍人對酒的興趣也更大。

因此在出征的前夕,法蘭克.汗特地讓軍需處的下屬秘密通過在拉合爾等地的黑市大量秘密采購酒類。這種黑市一般都是中國人經營,從新疆走私各類中國產品到巴基斯坦賣,主要對象自然也是中國人。頭一次撞上巴基斯坦軍方的賣主,一度眾走私商都不敢出貨。後來逐漸澄清了誤會,才有一定數量的白酒流入了巴基斯坦陸軍第1集團軍的倉庫,不過其中大多不過是北京二鍋頭或者來自新疆的古城白。

但即便是這種在中國國內上不了宴席的低檔酒此刻在法蘭克.汗中將和他的戰友口中依舊不亞於瓊漿玉液。畢竟對於巴基斯坦人而言酒精實在是太過稀罕的東西。“印度陸軍會在帕尼帕特集結更多的兵力,我們不能掉以輕心啊!”兩口燒酒入肚,法蘭克.汗中將臉上的倦容顯然一掃而空。他重新與自己的愛將—蓋克瓦爾少將一起回到軍用地圖麵前,一個碩大藍色的箭頭前麵是一個代表對手防禦陣地的紅色鋸齒線。

“我向真主發誓,我一定要宰了那些狗娘養的錫克族遊擊隊。”一個額頭上纏著厚重繃帶的巴基斯坦陸軍中尉此刻正大聲的咆哮著。兩天前剛剛從錫爾薩前沿陣地上撤下來的卡庫爾上尉此刻正疲憊的站在自己傷痕累累的T-84M型主戰坦克上,在等待著工兵到來的同時目睹著一場自己同僚所導演的瘋狂。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實在很難相信。就在己方戰線的縱深,自己曾經從這裏開赴戰場的公路竟然在短短一夜之間變成了死亡之徑。一輛巴基斯坦陸軍的油罐車被炸毀後橫亙在道路的中央,而在這仍在冒著白色煙霧的殘骸前方,另一輛巴基斯坦陸軍的美製造M113型裝甲運輸車同樣被炸癱了在這條公路之上,而更為刺眼的是這輛裝甲車的兩側還畫著醒目的紅十字標誌。

“你們這些錫克族的異教徒,我們巴基斯坦來到這裏是為了解放你們。我們的士兵沒有殺死你們那些手無寸鐵的男人,也沒有搶走你們那原本就不多的口糧。可是你們呢?你們就這樣來報答我們,用地雷、用迫擊炮、用打冷槍……。媽的,老子受夠了。”這個負傷的中尉此刻宛如一頭瘋狂的獅子,而在他麵前則是數百名從他的部下從附近村子裏驅趕來的錫克族婦孺。

“你……,給我站出來!”隨著那個中尉手中的G3A3型7.62毫米突擊步槍的指向,兩個巴基斯坦陸軍的士兵連拉帶拽的將一個大約十五六歲的錫克族少年從他的親人身邊拉了隊列。“我不知道你是否也參加了對我們的襲擊,但是這並不重要,因為我已經不打算再對你們錫克族人姑息養奸了。雙手抱頭,向前走,我要你用雙腳為我們排除那些你的父、兄們埋下的地雷。”負傷的中尉用力將這個因為戰爭而嚴重營養不良的孩子推向了他身後的雷場。同時猛的向天空打出了一梭子彈,高聲咆哮道:“你如果不想走或者想逃跑的話,我會馬上就槍斃你。”說完他猛的將自己的槍托頂上了肩頭,擺出了一幅標準的立姿射擊的姿勢。

少年畏畏縮縮的向前走去,在他的身後是持槍挺立的敵國軍官,以及群情激奮的同鄉老幼。麵對著死亡他怯懦了,但是隨著身後一聲蒼老的聲音—“孩子,不要給錫克族丟臉。”他重新昂起自己高貴的頭顱,他們可以被打敗,卻不能被征服。“你她媽的在幹什麽?”從自己的坦克之上猛的跳下來的卡庫爾上尉衝向了自己的同僚,他必須阻止這一幕悲劇的發生。

但是他的拳頭在用力的打到對手臉頰之前就被架住了,顯然作為一個幾乎全軍覆滅的坦克連的連長,他的部下遠沒有對方多。“他們殺了我們多少人?你知道嗎?從拉合爾到這裏我至少有一半的兄弟廢在這幫狗娘養的錫克族人的手裏。今天我要作的隻是報仇。今天之後該上軍事法庭還是直接槍斃,我他媽的都認了。”在被兩個從方麵衝上來的步兵架住的之後,那個負傷的中尉顯然並不想難為這位同僚,在拍著自己胸膛激昂的說出這些話語的同時,卡庫爾上尉卻可以從他的雙眼之中看到晶瑩的淚水。畢竟誰都不是天生的殺人狂,但這就是戰爭。選擇了征服便必然會要麵對反抗。在一聲沉悶的爆炸聲中,又一個年輕生命被死神無情的收割而去。“我們已經徹底失去了勝利的可能。”被放開的刹那,卡庫爾上尉顯得無力的許多。畢竟消滅一個民族遠比推翻一個政權來的困難的多。

“是時候收網了。”在位於新德裏郊外的印度陸軍西部戰區司令部內,剛剛從一場充足的睡眠中醒來的印度陸軍西部軍區司令—帕斯裏查中將顯得神采熠熠,在巴基斯坦陸軍上上下下都無人入眠的情況之下,他對於昨夜的戰局似乎顯得漠不關心,宛如一個局外人一般。這並非不負責任,而是成足在胸。昨夜本來就不屬於印度陸軍。真正的戰鬥此刻才剛剛開始。

“命令集結在昌迪加爾地區的第21集團軍所部按照預定計劃發起攻擊吧。”回到自己的崗位之後,帕斯裏查中將第一時間下達了這道令指揮所內大多數人都仰首期盼已久的命令。雖然在曆史上,對巴基斯坦施加壓力一直是印度陸軍的主要責任之一,在遼闊的印、巴邊境之上,印度陸軍集著了13個集團軍中的7個。對巴基斯坦形成了數量上的壓倒性優勢。但是隨著局勢的日益惡化,為了應對其他方向上的壓力,印度陸軍不得不在西部戰線之上采取收縮的態勢。在帕斯裏查中將接手指揮西部軍區之時,印度陸軍在這條戰線之上僅有3個集團軍的兵力。與當麵的巴基斯坦陸軍強大的攻擊集群相比,帕斯裏查中將無論在兵力還是武器裝備上都毫無優勢可言。但即便在這樣的情況下,帕斯裏查中將依舊作出了一個驚人的決策—將戰鬥力最強的第5集團軍調離正麵戰場,向昌迪加爾秘密集結。這不僅意味著,印度陸軍的防禦兵力再度被削減了三分之一。而更為嚴重的是原定交由第5集團軍防禦的中部地區將門戶大開。

“雖然迂回側翼,對敵軍的突擊集群展開奇襲是一個不錯的主意。但是區區一個集團軍的兵力根本無法鑿穿巴基斯坦人強大的後續梯隊,最終所謂側翼攻擊將不過是一場畫虎不成反類其犬的鬧劇而已。”雖然幾乎所有人會可以看懂帕斯裏查中將的戰略,但是同樣幾乎所有人都認定這將不過是一個注定失敗的戰略。不過當所有的勸諫都無法生效的時候,大家唯一可以作的隻有寄希望於帕斯裏查中將能及時啟動這支奇兵。在錯過了多次良機之後,此刻在帕斯裏查中將看來時機似乎終於成熟了。

作為印度陸軍西部軍區的野戰主力,印度陸軍第21集團軍可以說是與印度陸軍第1、第2集團軍並稱的皇牌部隊,在昔日規模空前的“達克什.沙克提”實戰演習中,印度陸軍正是以這3個集團軍為尖刀,上演了一幕氣吞萬裏如虎的大戲。不過此刻這支曾經不可一視的皇牌卻不得不躲在厚重的偽裝網之下,為了能夠順利的將這支奇兵隱蔽在巴基斯坦陸軍攻擊的側後,帕斯裏查中將同樣煞費苦心,雖然新德裏方麵如果動用了自己所有的反諜報能力,將巴基斯坦方麵在昌迪加爾地區所有的情報機構一掃而空並不困難。但是帕斯裏查中將卻非要在掃**之前要大量關於印度軍方正準備放棄這座城市的消息散布出去。從而更進一步迷惑了對手的視線。雖然通過美國和中國的軍用偵察衛星,巴基斯坦陸軍並非對印度陸軍在這一地區的集結全無察覺。但是顯然自負的基亞尼上將並不認為這一個致命的威脅。

印度陸軍的“左勾拳”在當天中午時分全麵展開,印度陸軍第21集團軍以一個獨立裝甲旅和1個機械化步兵師組成的快速突擊縱隊為楔子,突然出現在了伯蒂亞拉以北的戰線之上,事實證明這個突破口選得恰到好處,伯蒂亞拉此刻正是巴基斯坦陸軍第1集團軍前出的第1裝甲師和後續跟進部隊的結合部。當印度陸軍這支擁有200多輛坦克的生力軍突然出現在戰場之上時,在伯蒂亞拉外圍的巴基斯坦陸軍僅有不足1個摩托化步兵旅的兵力。

戰鬥進行了異常慘烈,擔任正麵防禦的巴基斯坦陸軍第19步兵綠雖然已經疲憊不堪,但是他們卻清楚自己的責任。雖然不過是巴基斯坦陸軍的皇牌部隊的二線梯隊,他們同樣堅守著對戰友們的承諾。憑借著少量裝備的“綠箭”反坦克導彈(紅箭-8係列反坦克導彈的巴基斯坦仿造版),他們成功的擊退了印度人的第一次突襲。

但是真正的致命的危機此刻才剛剛開始,一度被圍攻在伯蒂亞拉的印度陸軍第28步兵旅的殘部在城外轟鳴的炮聲中也再度點燃了戰鬥的**,數千名殘兵在剛剛組織起來的城防誌願者一起衝出保護自己的堡壘,向圍困自己的巴基斯坦人衝去,事實證明他們的攻擊雖然並不猛烈,但卻足以壓跨腹背受敵的對手。巴基斯坦陸軍在伯蒂亞拉外圍的防線最終在強大的攻勢下崩潰,印度陸軍第21集團軍在成功的解除了伯蒂亞拉包圍的同時,也孤立了對手最為強悍的鐵騎。

基斯坦陸軍9個集團軍、21個師級單位中僅有2個裝甲師,作為全軍的中堅力量這2支部隊長期以來都被部署在印、巴邊界附近的敏感地區,隨時準備向受印度陸軍威脅的地區增援和打擊來犯之敵。為了能與印度陸軍的裝甲師相抗衡,巴基斯坦陸軍的裝甲師無論在規模上還是結構上都和他的對手—印度陸軍裝甲師十分相似,其編製體製的合成度極高,獨立作戰能力很強,被巴基斯坦軍方高層賦予了執行多種作戰任務的功能。

巴基斯坦陸軍第1裝甲師便有3個裝甲旅、1個摩托化步兵旅、1個炮兵旅和1個裝甲偵察團,加上其他戰鬥支援和戰鬥勤務支援兵種。全師的總兵力在14000人以上,擁有主戰坦克365輛,裝甲運輸車255輛,無後坐力炮117門,大口徑火炮72門,各種高炮24門,迫擊炮66門,其他車輛2046輛。如此龐大的戰鬥集群,身為印度西部戰區總指揮的帕斯裏查中將當然清楚對手並非易與之輩。雖然在印度陸軍第21集團軍的序列之中同樣包含著印度裝甲兵的驕傲—印度陸軍第1裝甲師。但是帕斯裏查中將卻並不願意與對手打一場硬碰硬的消耗戰。因此長久以來,他一直都在等待,等待一個最佳的機會。

現在這個機會顯然已經到來了,求勝心切的巴基斯坦人已經將自己的戰線拉的太長了。僅以巴基斯坦陸軍第1裝甲師為例。這個師的精銳突擊集群—包括裝甲偵察團和野戰偵察分隊在內的兩個主力裝甲旅已經抵達了帕尼帕特。但是1個摩托化步兵旅卻不得不停留在伯蒂亞拉,監視這座被包圍的城市。而另1個裝甲旅更遠在盧迪亞納,而包括1個工兵營、1個通信營、1個電機工程營在內的大量戰鬥勤務支援部隊更遠在進攻發起的賈朗達爾市。如此一個宛如率然長蛇的布陣,無論從什麽角度來看都是充滿著危機和漏洞的。而更為關鍵的是,經過了一晝夜的激戰,巴基斯坦陸軍各部隊的油料和彈藥乃至精力都已經消耗的所剩無幾了。此刻那些曾經不可一世的對手悉數都已疲態盡呈了,

雖然擁有遠勝於巴基斯坦的強大國力,但是自1963年的那場慘敗之後,新德裏便一直深陷於那來自喜馬拉雅山脈以北那無邊的恐懼之中。印度陸軍長期以來的建設重點都是圍繞著適應於北部國境地區的山地部隊,在漫長的歲月之中印度人耗費了無數的人力、物力和財力打造了11個號稱“精銳“的山地步兵師,但擅長於平原決勝的裝甲師在印度陸軍的編製序列之中卻也不過隻有2個而已。堪堪與巴基斯坦人打平。而在印度與孟加拉之間那場錯誤的戰爭中,印度陸軍原先作為總預備隊的第1集團軍及其所屬的第31裝甲師均被調往了東部戰線。因此在西部戰區之上,印度陸軍僅有第1裝甲師這唯一的裝甲突擊力量。

帕斯裏查中將當然不會將這支自己手中最後的機動力量立即投入到對已經孤立的巴基斯坦第1裝甲師的殲滅戰中,畢竟困獸往往是最為凶悍。在解除了伯蒂亞拉的包圍之後,帕斯裏查中將似乎並沒有急於進攻。印度陸軍除了出動小股機械化縱隊掃**著伯蒂亞拉周遍對手零星的據點,同時構築防禦工事之外。似乎並沒有進一步撕開戰線缺口,向縱深挺進的意圖。

“婆婆媽媽,簡直是個小腳女人。印度陸軍這樣打仗焉能不敗。”其實關注著戰局進展並非隻有印、巴兩國,在距離戰場1000公裏以外的中國西北重鎮蘭州,一群年輕的中國陸軍將領正通過著外太空之中敏銳的光學元件關注著遙遠戰場之上兵家對弈。雖然巴基斯坦的角色是盟友,但是此刻站在一個軍人的角度,目睹如此糟糕的戰略部署,時任中國陸軍第38集團軍第6裝甲師師長的許誌泓少將終於有些按捺不住了。

“就是啊!本來是一擊漂亮的左勾拳,偏偏竟然半途而廢。看來印度人再作更多的努力這一次也是必敗無疑,巴基斯坦人注定將比我們更先進入新德裏。”讚同許誌泓少將的還有中國陸軍第54集團軍第127機械化步兵師的師長陳有年少將。作為中國陸軍兩大擔任著戰略機動任務的快速反應部隊,中國陸軍第38集團軍和第54集團軍這兩支主力部隊顯然早已對南亞的戰場磨刀霍霍了。而對於一直以來都在拚死抵抗的印度陸軍卻多少有些“怒其不爭”的意味。

“兩位稍安勿燥,我看印度陸軍此刻已經距離勝利不遠了。”突然開口的這位一直以來都獨自一個坐在會議室的一邊忙著“吞雲吐霧”。在他麵前的煙灰缸裏早已堆滿了掐滅了的煙蒂。但是這位年輕的少將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識。他一邊說著,一邊再度拿起桌上那個黑色的ZIPPO打火機再度為自己點上了一支。“趙師長,您有什麽見解就請一次說完吧!”看著自己的戰友一幅玩世不恭的樣子,坐在他身邊的中國陸軍第7裝甲師的政委吳酬勤少將終於忍不住說道。

“據說這次負責指揮印度陸軍的帕斯裏查中將一向以英國元帥蒙哥馬利為偶像。大家都清楚蒙哥馬利的戰術風格,雖然和隆美爾的狡黠、巴頓的張揚相比,蒙哥馬利一直以來都被認為是一個隻會防禦的將領。阿拉曼戰役後他的過於謹慎一再放過了全殲德國非洲軍團的靈機,從而無數次的為人所詬病。但是大家卻都忽略了他的一句名言—:‘從古羅馬的密集隊形起,戰術的基本法則始終保持不變。這個法則就是:要想成功,就必須在準備實施決定性打擊之處,zhan有絕對優勢。’也就是說不打無把握之仗。蒙哥馬利清楚自己的軍隊,英國人雖然發明了坦克,但卻不適應裝甲戰。而一味的猛追狠打,在不斷延伸自己補給線的同時,隻會給老練的隆美爾反咬一口的機會。雖然我們今天知道這一切並不現實,但是在當時的情報環境下,蒙哥馬利並不知道。直到與由加夫薩東進的美軍會師之後,英美聯軍平均每天要捕獲1000名左右的戰俘。英國人才相信在這種兵員損失狀況下,沒有任何陸軍還能夠支持得很久,還能夠保持很強的戰鬥力,最終斷定非洲軍團的末日已經不遠了。”趙琅這位中國陸軍第11裝甲師的最高軍事長官,一邊微笑著一邊娓娓道來。

“我們大家又不是聽你來上戰史課的。到底你有什麽見解,還不快點說出來。”作為中國陸軍中最為精銳的“紅軍騎兵”第6裝甲師的指揮官,許誌泓和趙琅打交道早已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了,此刻更容不得對方再這樣兜圈子下去了。“嗬嗬!帕斯裏查中將竟然以印度的蒙哥馬利自詡,當然也是用兵謹慎的主,集中裝甲部隊縱橫千裏是每一個陸軍指揮官的共同願望。但是這也要有本錢才行。印度陸軍西部戰區一共才3個集團軍不足20萬人,要想合圍巴基斯坦陸軍近30萬的突擊集群顯然是癡人說夢。那麽帕斯裏查中將唯一的機會隻有……。”隨著趙琅的話語,他手中的香煙遠遠在巨大電子地圖的南部畫了一個不規則圓圈。

“巴基斯坦陸軍南線突擊集群的背後還有一支印度陸軍的伏兵?這怎麽可能?印度陸軍的所有一些集團軍都已經派往了各個戰區了。”陳有年少將顯然對趙琅的判斷充滿了懷疑。“不錯!但是‘兵形如水’,沒有人說過調走的部隊不能再調回來。印度陸軍南下平叛的大軍擁有4個最為善戰的集團軍。但是此刻除了在孟買地區登陸的1個師以及沿著鐵路線向南突進的2個師之外,我們有沒有發現他們投入更多部隊的跡象。”

“我們今天不是去打球,而是去真的要走向戰場了。”在一望無垠的拉賈斯坦沙漠之上,一匹匹裝載著華麗鞍具的印度單峰駱駝正靜靜的蹲坐在沙丘之上。隨著他們各自主人的到來,這些乖巧的大畜紛紛打著響鼻,等待著下一場追逐。印度第61騎兵團是當今世界上最著名的非機械化騎兵部隊,它的駐地是印度古城齋浦爾。這支騎兵部隊能被保留下來也可以算作一種奇跡。第二次世界大戰後,印度陸軍大部分騎兵部隊中的馬匹被機械化裝備代替。但這個過程時斷時續,因此到了1947年印度獨立時,仍有不少零星的部隊保留著馬匹和馬廄。為了集中統一管理,印度軍方決定,把剩餘的、分散的非機械化騎兵部隊合並成一支騎兵隊伍。在接下來的6年時間裏,印度軍方為此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並最終於1953年將合並計劃完成,把新組建的騎兵部隊稱為“第61騎兵團”。

這支部隊成立後,雖然並沒有在戰場上建立過什麽功勳,其馬球隊倒是在印度軍界出了名。許多印度著名的馬球運動員就都是從這支部隊裏走出來的。這些運動員中,有四個人甚至獲得了印度體育界的最高獎項——阿朱那獎。但是今天誠如它們的主人所說,今天他們將第一次真正的奔赴戰場。不過他們並不孤獨,因為在他們的身後是剛剛從南線調回的第11、第12這兩個主力集團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