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死掉的敵人才是最好的敵
當 n很低調在白沙城注冊成立了的消息，終於傳到偏遠荒涼的黑石火穀的時候，馬龍正在與一個他並不情願與之會麵的來訪者會麵。
硬要算起來，這個來訪者其實曾和馬龍，有過以不真實虛擬形象所達成的一麵之緣。
沒錯，這個來訪者正是隸屬於不朽議會的——第四不朽騎士山德魯。
馬龍注意到，第四不朽騎士山德魯似乎剛剛才受過點傷，因為他左半邊臉的皮膚比右半邊臉的皮膚要嫩許多。
從這皮膚顏色，來判斷別人是不是剛剛受過傷，馬龍是非常有心得體會的，因為他手頭可是掌握著那本刻印了幾種治療術的真紅寶書，而且不止一次的釋放那些治療術去救治過人。
所謂久病成良醫，其實說的也就是這種情況了，因為看到的類似情況多所以根據經驗自然而然就會下出判斷。
不過雖然已經得出了判斷，但馬龍肯定不會開口指出這一點然後盡情嘲笑第四不朽騎士山德魯，想要覆滅掉不朽議會歸想要覆滅掉不朽議會，並不等於馬龍就會在現在這種實力不濟的情況下，做出沒腦子的挑釁行為。
“馬龍-李斯特閣下，你所說的那個幻影亞當、即被不朽議會查出身份為伐罪餘孽中的影子領袖亞當-寇克卡迪，從我的追捕中逃脫。”
第四不朽騎士山德魯顯然也不打算說出自己剛剛受過傷的事情，所以他在與馬龍見麵時一開口所說出的內容就是這樣的大消息。
“什麽？那家夥逃脫了追捕？這……怎麽可能？！”
這個消息足夠大也足夠另馬龍意外。所以馬龍露出的吃驚的表情。
不應該的啊？
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伊斯塔城連吃十餘顆焦火審判禁咒彈的轟擊。就算所有的焦火審判禁咒彈的攻擊目標都偏離了幻影亞當……嗯，現在他的身份是伐罪餘孽的影子領袖亞當-寇克卡迪了！
總之，就是就算所有焦火審判禁咒彈，都沒能擊中那座位於澤西河畔的荒廢鍾樓——為了保證攻擊的突然性，想必這些禁咒彈也不會使用很時髦的那個“精神定位精確打擊係統”，所以一顆禁咒彈都沒有命中荒廢鍾樓也不是沒可能的事情。
可就算是一顆禁咒彈禁咒彈都沒有命中荒廢鍾樓，甚至所有的禁咒彈都沒有偏離了伊斯塔城，禁咒那大的嚇死人的攻擊範圍也足以保證那個亞當-寇克卡迪即便是不死。也得受到嚴重的傷害的吧？
在伊斯塔城被毀滅之後，紅龍公主茱莉雅可是飛去伊斯塔城的遺址去看過的，從伊斯塔城飛回來的茱莉雅說伊斯塔城原本存在的地方方圓近二十公裏都化作了個巨大的、底部變成了琉璃的大湖泊。
原本的伊斯塔城，所占據的麵積也不過隻有區區兩公裏方圓不到而已，如今自然是連渣都沒剩下半點了。
“不是怎麽可能，是事實。”第四不朽騎士山德魯用平靜的語氣述說道：“亞當-寇克卡迪似乎持有著那件……一件什麽可以減免火元素魔法傷害的魔法物品。”
“我聽說，山德魯閣下您擁有靈敏無比的靈覺。單靠靈覺就可以鎖定住任何人。”
馬龍點點頭表示了解了，說起來他確實忘記了魔法免疫物品的問題，不過他隨即就問出了這個問題。
點頭的馬龍注意到，第四不朽騎士山德魯剛才說話時差點失言說出了什麽，雖然他很快又改變口風將之隱瞞了起來——那個亞當-寇克卡迪，似乎擁有著件能夠讓第四不朽騎士山德魯也很出乎意料的減免火元素魔法傷害的魔法道具。它究竟是什麽呢？
“是誰告訴的你這個？”馬龍的反問並沒有得到第四不朽騎士山德魯的回答，而是得到了第四不朽騎士山德魯的厲聲責問，大約是覺得馬龍回答的不夠迅速的緣故，第四不朽騎士很快就說道：“請回答我。”
雖然明明說的是應該請求式，並且應該以句號為結尾的句子。可配合著第四不朽騎士山德說話時那牢牢盯著馬龍的眼神，讓人不生出他分明是在厲聲斥責。
“山德魯閣下。這個問題似乎並不重要。”
馬龍不卑不亢的回答道，再怎麽說馬龍現在他也是個被神多次眷顧，而且自己也有偷偷建立了偽神國的有神性心靈術士，所以就算是第四不朽騎士山德魯非常氣勢逼人，但在這種麵對麵的情況下也甭想逼迫馬龍順從他的意誌。
“我覺得這個問題重要，它就重要。”
繼續盯著馬龍雙眼的第四不朽騎士山德魯，不留任何情麵的反駁了馬龍的說法。
毫無退縮反盯著的第四不朽騎士山德魯的馬龍，沒有再開口與第四不朽騎士山德魯爭辯，他隻是靜靜的看著對方。
“咳、咳咳——”
兩人足足對看了至少一分鍾的時間，然後第四不朽騎士山德魯的眼神晃動了一下，並且他還咳嗽出了聲。
看起來，貌似氣勢逼人的第四不朽騎士山德魯，身體的情況遠比他所表現出來的樣子要糟糕——能夠一夜屠殺三千餘人的強橫存在，本不應該當著別人的麵露出任何的病態，哪怕是很像這樣的兩聲咳嗽。
“馬龍-李斯特閣下，你的精神力比我想象中要稍微強一點。”
咳嗽完的第四不朽騎士山德魯，如是開口說道。
“畢竟，我是個師從於神裔奈夫圖-艾克拉蒙先生的**型心靈術士。”
馬龍回答道，說話時他挪開了反盯著第四不朽騎士山德魯雙眼的眼神，這一回合的無聲交鋒是馬龍占了上風。但馬龍也並不打算現在就把第四不朽騎士山德魯的得罪死。
“是托羅密-耶伯勒告訴你的情報。”
第四不朽騎士山德魯再次沒有接馬龍的話茬，而是突兀的說道。
馬龍又沒有回答。而是靜靜等著第四不朽騎士山德魯的下文，畢竟這個答案其實很容易就能猜到。
“作為一個凡人，托羅密-耶伯勒知道已經有些太多，如果馬龍-李斯特閣下你不想讓她突然消失，就轉告她一句。作為凡人，要守凡人的規則，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
果然，馬龍並沒有等待太久的時間。第四不朽騎士山德魯就如是說道，說話時他分明露出宛如實質的殺氣。
“我也被包括在這個被警告範圍之內麽？”
沒有回應是否願意將煞氣逼人話語轉告給托羅密，馬龍隻是這麽反問了一句，他的養氣功夫終究還是沒有練到家。
“不。”第四不朽騎士山德魯微微搖了下頭，然後他有習慣性的盯著馬龍的眼睛說：“你不同，你已不屬於凡人的範疇，你的生命對於不朽議會是有價值的。”
馬龍點了點頭。但他再次的沒有說話，倒不是因為不知道該說點什麽好，而是因為馬龍怕自己一開口就說出什麽至少現在還不應該說的話。
“馬龍-李斯特閣下，下麵這些話語，是尊敬無比的評議長大人要求我轉告與你的。”繼續說話的第四不朽騎士山德魯頓了一頓，然後換上了副滿帶崇敬之色表情的他語氣一肅——
“馬龍-李斯特。你是被我所選中的不凡之人，你當知道不朽議會所做一切，都是為了維護必須被維護秩序的善行。以凡人思維，所試圖對凡人行的毫無意義可笑仁慈，是最終會損害你的判斷以及未來之路的惡孽。你必須明白。成為不凡存在的機會此生僅此一次，若錯過了……便永遠錯過了。”
第四不朽騎士山德魯。一字不差甚至連語氣都相同的轉述著，讓馬龍仿佛覺得自己所麵對了的是個暮氣已經沉浸到了骨髓中的老頭子。
而此番所謂的還不知其名的“評議長”轉告，一經第四不朽騎士所肅聲說出，就成功的馬龍之表情就有了那麽絲變化。
怎麽可能？
難道說這個什麽評議長，已經偵知了我隻在位麵投影碎片中，對隻是有低級機械魔靈所虛擬的saber所透露的要毀滅不朽議會之想法？！
不不不，這完全沒有可能……
以我的現在的心靈能力強度，就算是有人在對我偷偷使用偵測心靈或者窺視術，我都會在第一時間察覺到的才對！又怎麽可能連最秘密的想法被泄露了都還毫無所查？
這樣的話，這個第四不朽騎士山德魯還有他貌似很尊敬的評議長，有極大可能性是在聯合的詐我！他們想詐出我對不朽議會的真實想法！
電光火石間，思維速度已經遠遠快過平常人的馬龍，已經做出了自己的在判斷並將剛剛有了絲變化的表情，重新恢複了什麽都看不出來的模樣。
“謝謝評議長閣下的善意之語。”馬龍開口說道，他的語氣也聽不出任何的不妥之處，不過他很快就又說了句：“確實，我對將伊斯塔城完全毀滅的事情，保留著點個人的不同意見。”
“那些凡人的死亡是值得的，除了逃脫掉的亞當-寇克卡迪以外伐罪餘孽已經全部被誅殺，他們再也無法對不朽議會造成任何的威脅。當然，也不會對其他的凡人再造成威脅……死掉了的敵人才是最好的敵人，明白？”
第四不朽騎士如是說道，他顯然是想要糾正馬龍錯誤的想法。
“是啊，死掉的敵人才是最好的敵人。”馬龍歎了口氣，接著才又說了三個字：“我明白。”
“你明白就好，不要辜負了尊敬的評議長閣下對你的期望！”覺得成功糾正了馬龍錯誤想法的第四不朽騎士山德魯，很快的就將話語重新變成了淡淡的：“現在，馬龍-李斯特閣下你，是時候把那個裝載著以真實伊斯塔城為背景的《命運停駐之夜》水晶卡交給我了，它對不朽議會——很重要。”
這個要求。倒是沒有出乎馬龍的意料，畢竟第一次在虛擬網絡中交談的時候。第四不朽騎士山德魯就早已經提過了同樣的要求。
馬龍從自己的儲物戒指中，拿出了一塊看起來似乎使用過幾次的水晶卡，並將這張水晶卡交到了第四不朽騎士山德魯的手上。
是的，是像馬龍所製造的異界版小霸王遊戲機專用的遊戲卡一樣的水晶卡，而不是那顆記載了最原始資料的水晶球。
“將它插在任何一台普通的小霸王上，就可以進入虛擬真實的伊斯塔城之內，不過要使用至少五千裏森特以上的大容量魔晶提供能源。這張紙上，記載著所有召喚英靈用寶具所埋藏的地點。以及呼喚出英靈的召喚咒語和在、召喚後的注意事項。”馬龍又拿出了一張準備好的，寫滿了文字的紙遞給了第四不朽騎士山德魯，想了想他又補充了句：“如果在虛擬世界裏，你們探索那座荒廢鍾樓時碰到那個亞當-寇克卡迪試圖連接冥河，召喚出極惡凶靈的情況，我建議立即使用強製退出功能退回真實世界，然後摳掉給小霸王提供能量的魔晶。
“隻有這一塊？”
第四不朽騎士沒有回答是否記住了馬龍言語。而是手拿著馬龍給他的水晶卡問道。
“當然隻有這一塊！不信的話，我可以發冥河之誓。”
馬龍皺了皺眉頭，他語氣明顯不悅的回答道。
而聽了馬龍的這句話，第四不朽騎士山德魯便又盯著馬龍不說話了，他的意思明顯的很——既然你要發誓，那就快發。
“山德魯閣下。你這是在侮辱我麽！”
說這句話時馬龍的語氣，已經足以用滿腔都是壓抑著的怒火來形容。
“當然不是侮辱。”第四不朽騎士山德魯卻無視了馬龍的情緒，而是淡淡的說道：“這僅僅隻是必須的步驟。尊敬的評議長大人說過——沒有任何附加條件的盲目信任，是背叛滋生的沃土。”
“雖然，我並不介意誅殺任何違逆不朽議會意誌的背叛者。”
又說出了這麽一句的第四不朽騎士山德魯。原本並沒有多少精神的雙目陡然變的煞氣逼人，他將宛如寒光閃耀刺骨刀鋒的視線牢牢頂住馬龍。大有馬龍要是回答錯了一個字，就會將馬龍也當作背叛者誅殺的感覺！
這種突然爆發精神強壓，比之前第四不朽騎士山德魯所表現出的最強狀態還要高了好幾個等級，若是個心防不堅的普通人遇上這種情況，很可能就真會被嚇到崩潰。
“山德魯閣下，無論你信還是不信，記錄著已經被摧毀伊斯塔城的虛擬真實水晶卡，還是僅此一張。”
隻可惜，第四不朽騎士山德魯卻嚇不住馬龍。
馬龍的靈魂強度，連同為心靈術士的埃希莉雅神裔奈夫圖-艾克拉蒙都嘖嘖稱奇，現在他更是已經融合了奈夫圖-艾克拉蒙神血來源狩獵與歡慶女神埃希莉雅的封神記憶不說，甚至還成功已經建立起了獨一無二的偽神國雲中天庭，成為了事實上了半神級存在！
若論武力，連馬龍自己都感覺的到，散發著濃濃危險氣息的第四不朽騎士山德魯大概隻需要一個照麵，就能將他這個有著半神級精神力量的家夥輕而易舉的斬殺。
可要是論靈魂強度，第四不朽騎士山德魯這個可以以稱得上老奸巨猾四字的武夫，拍馬都隻能跟在馬龍的屁股後麵吃一鼻子灰。
所以最終，第四不朽騎士山德魯的企圖沒能實現，雖然馬龍最終還是發了冥河之誓，賭咒發誓說隻有一塊記錄著以淨額比摧毀的伊斯塔城虛擬真實水晶卡。
馬龍自然是敢發這個冥河之誓的，因為他卻是隻讓穆薩-梅茵製作了這一塊水晶卡，因為伊斯塔城位麵投影碎片的原始母版是個攝影水晶球。
沒辦法，誰讓第四不朽騎士山德魯，不懂代表著本位麵最高新尖的虛擬現實高科技呢？
欺負技術盲的行為，讓馬龍的心中有了淡淡的愉悅感。
“馬龍-李斯特閣下，你對不朽議會所作出的所有貢獻，會被記錄登記於你的檔案之中，待你正式加入不朽議會成為我們的一員時，這些貢獻記錄會成為你享受更多利益的最基礎憑證。”
第四不朽騎士山德魯山德魯走了，臨走時他給馬龍畫了一張大餅。
“請牢記，不朽議會給你的東西，才是真正屬於你的東西！至於其他這些……”走出了大門的第四不朽騎士山德魯，環顧了一眼已經被有了高低不一各種建築物的黑石火穀，才有用充滿著暗示的口吻說道：“不過隻是大潮之下的沙雕。”
言畢，第四不朽騎士山德魯頭也不回匆匆跨上了一直伏於門口邊的坐騎黑龍，黑龍又展翼飛上了天空。
“呸！這家夥很討厭哎！騎了頭看著像黑龍的黑偽龍獸而已，背把大劍就以為自己就是桀驁不馴的黑龍騎士了嗎？！啊啊啊——本公主殿下看他不爽！”
紅龍公主茱莉雅不知道從什麽地方鑽了出來，她用火光閃眼的龍族豎瞳盯著已經騎著黑偽龍首飛遠的第四不朽騎士山德魯，憤憤不平說著。
“暫時別去惹他，他那把大劍附魔著屠龍之力。”
馬龍卻一點都不惱怒的樣子，他甚至還拉住明顯想要恢複巨龍形態，去找第四不朽騎士山德魯麻煩的紅龍公主茱莉雅。
而事實上，隻有馬龍他自己明白自己的心情，他此刻的心情是——
“果然，死掉的敵人才是最好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