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迷霧

在這張吸引美嶼眼球的照片上麵,有一名麵容十分清秀的年輕女子,貌似二十出頭的樣子。她頭戴一塊長方形的繡花飾巾。一頭長過腰間的美麗秀發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在她那細嫩的兩個耳垂上,各戴一個圓圓的大耳環。脖子上還掛著一條極具名族風情的精美項鏈。上穿一件深色的壓領無袖小衫,下穿一條深色的粗布短裙。手腕和腳腕上都佩戴著若幹個纖細的鐲子。

站在她旁邊的英俊小夥子,留有一頭帥氣的長發,麵容十分的俊朗,隻是神情中略帶幾分的憂愁。在他的雙耳上,佩戴著一對白色的獸牙形耳環。

他上穿一件深色的貼肩敞胸短開衫,下穿一條深色的七分短褲。他與身旁的那名年輕女子長得極為相似。照片上的二人顯得非常喜悅,但是在喜悅的表情中可以看到幾分的愁容。

美嶼看到,在這張照片的空白處還歪歪扭扭地寫著:“我和姐姐”四個字。這時,她突然發現在相框的正下方,放著一個長方形的木製盒子。

在美嶼強烈的好奇心驅使下,她終於將木盒子的蓋子打開了……一本非常古舊且厚重的冊子,就立即進入到她的視線之內。美嶼還注意到,在盒子的封麵上用毛筆寫著:“吳家家譜”四個大字。

隨後,美嶼在煤油燈下翻開了這本貌似神秘的家譜,然後聚精會神地看了起來。

這本家譜前麵部分的書寫筆跡,看上去非常的古老,因此美嶼根本無法辨認那些字體,可是,越往後翻,字體的筆跡卻變得越來越容易辨認了,在最新的家譜上,居然還有家庭成員的照片,並且還十分詳細地記載了他們的個人信息。

美嶼在家譜的照片上還找到了,那對長相極其相似的男女,確係他們是如假包換的親姐弟倆——姐姐名叫吳麗貞,是一名織娘;弟弟名叫吳亮,以製作飾品為業。他們的父母現已過世多年。其他家庭成員現居住於外鄉。

不知為什麽,美嶼突然對這姐弟倆產生出了非常濃厚的興趣,竟而想更深入地了解他們。

於是她提著煤油燈,就先走進了右邊的小隔間裏,很明顯這是一間未出嫁女子所居住過的閨房。

這時,美嶼突然注意到,在梳妝台上有一部老式的磚頭錄音機,走到近前還發現,麵板下還留著一盒的磁帶。

美嶼想聽聽錄音帶裏麵的內容,於是摁下了播放鍵,可是發現錄音機竟然不工作了。

隨後,她打開了錄音機的電池蓋,結果驚奇地發現,原來是電池長時間沒有更換,早已壞掉了。

正在苦於無對策之時,美嶼突然想起了,袁天光曾經教她的一個小常識——如何利用其它類型的電池來代替直流電池。

想到這裏,美嶼就立即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接著又取下了裏麵的大容量鋰電池,利用煤油燈發出的微弱光亮,將電池的電極接觸端與錄音機的電極接觸端相連接,然後再度摁下播放鍵,這時,錄音機竟然奇跡般地發出了聲音。

提示:以上方法是為了劇情的推進,切勿使用,如果因使用發生了嚴重的後果,作者概不負責。

由於錄音機所發出的聲音是從中途開始的,因此美嶼聽到的內容並不是很詳盡。於是她又將磁帶倒回了初始位置,然後開始認真地聽了起來。

磁帶放出的聲音起初有些嘈雜,可是,過了幾秒之後,有位年輕女子的聲音開始說話了:

“親愛的弟弟,姐姐有些話很想要對你說,可是當著你的麵,又怕你因為不好意思而生氣,所以隻能以這種方式來和你談心了。

姐知道從小到大你的內心一直都經受著很大的壓力,也充滿著激烈的矛盾,但是姐相信你根本不是他們想象中的‘那種人’,姐希望通過我們的努力,可以掙到足夠的錢來為你治病。

姐向你起誓,如果治不好你的病,姐是絕對不會出嫁的。

聽完磁帶裏的這段錄音之後,美嶼變得更加迷茫了…………。

隨後,美嶼走出了‘謎之女’——吳麗貞的閨房,接著又來到了屋子左邊的隔間裏…………顯然,這是一間男子曾經居住過的房間,隻見屋子內部依舊還很整齊。

美嶼走到單人床左側的寫字台前,然後打開了正中的抽屜。

她發現在抽屜內,堆放著海量的飾物設計草圖…………很快美嶼就在抽屜的最底層,意外地找到一封信。

信的封口處,貌似還沒有被封上。信的右上角也沒有貼郵票,在空白處隻是歪歪扭扭地寫著:“給姐姐的信。”幾個字。

美嶼取出信,然後仔細地閱讀起來,信的內容如下:

給我最愛的姐姐

我是經過無比痛苦的心理掙紮之後,才鼓起勇氣給你寫得這封信。因為,如果是麵對麵的話,我是極其難以表達的,所以我隻能以這種方式來向你傾述了,因為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我雖然有些與眾不同,但我絕對不是村裏傳說的‘那種人’,可是,很多人一直都在用那種異樣的眼光看我,似乎他們早已認定了我就是‘那種人’。

從我記事以來,那些與我年紀相仿的孩子們,就在他們家大人的慫恿下,總是疏遠我,似乎在他們眼裏,我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怪物’。

自從那些與我同齡的人,都陸續結婚後,圍繞在我周圍的異樣眼光和竊竊私語就更是變本加厲。不用聽得清楚,也知道他們在議論些什麽。

就因為我這樣,家裏的親戚們也從不承認我的存在,也從不認可我、更不會去關心我的死活。甚至,連一些安慰的話語都很吝嗇,隻有那種冷冰冰的沉默。

當我們有些錢的時候,那些素常躲還來不及的親戚,又紛紛出現在我們的眼前。

有一次,我竟然無意中聽到了村民們正在談論‘那種人’的事情,他們說,‘那種人’很有可能成為村裏‘秘密儀式’的‘祭品’。據說,那是一種在我們村裏,從古沿襲至今的‘秘密儀式’。

姐,我真的非常害怕成為他們所說的‘祭品’,要是那樣該怎麽辦呀!?

吳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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