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禹有驕傲的資本。

直到這個視頻重新定義了他對強者的認知。

此前,他一人領隊,縝密布局,率隊攻破了一個殺手組織的支部並生擒了支部首領,已在業內傳為了佳話。

然而,視頻中的人,一人剿殺一整個國際殺手組織的老巢,毫發無損。

若他是華夏麒麟隊中的成員,那麽寧禹將被對比的不值一提。

寧禹又點燃了一支香煙,在黑暗中沉默了許久。

隨後,他摸出手機,回撥了方敏的電話。

“師兄?又有新的思路了?”

方敏一看來電顯示,馬上高興的接了起來。

“不,我是想問另外一個案子的情況,不知道你還記得多少?”

寧禹說著,又看了一眼視頻文件。

“經我手的案子那麽多,你說哪個?”

方敏一時茫然。

“就半個月左右,發生在青城市的一宗綁架案,被綁架的是華瑞製藥的女老總,據說綁架她的勢力來頭不小,是一個國際殺手組織。”

這案子當時驚動了上層,寧禹也聽說了片段消息。

“哦,是有這麽個案子,但是已經解決了啊!”

方敏馬上反應了過來。

“對,我就是想問,具體是怎麽解決的?”

寧禹嚴肅的切入了正題。

“嚴寬是負責人,你問這個幹什麽?”

方敏奇怪的問道。

“但你當時也在場對吧?是不是有個人單槍匹馬的把人質給救出來了?幫我個忙,把他的資料給我看下,我的郵箱你知道。”

寧禹直截了當的提出了要求,隨後便掛斷了電話。

方敏愣了一下,寧禹難得主動聯係她一次,竟然隻是為了要沈飛的資料。

不過,考慮到寧禹隸屬於華夏麒麟隊,還有他大師兄的身份,方敏也沒多想,隻當是寧禹工作需要,打開沈飛的資料夾,開始掃描傳輸。

掃描上傳都需要時間,沒過一會兒,寧禹的電話又打過來了,不停的催促著。

“怎麽要的這麽急?是有什麽重要任務嗎?”

方敏忍不住抱怨道。

電話那邊,寧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簡短的回了一句:“隻是因為傾慕,所以想要了解罷了,是我個人的原因。”

方敏驚了。

一直以來,寧禹都相當於她的偶像。

無論是能力還是才華,都是無出其右的存在,一騎絕塵的拔尖。

她的偶像,竟然在欽佩沈飛,雖說情有可原,但多少還是給了方敏巨大的衝擊。

“對了,你今天不是打電話問了我一個有點詭異的案子嗎?如果你想破案,我建議你最好去找那個沈飛幫忙,相信我,以他的實力和水平,一定能提供更多的幫助!”

寧禹此時已經在查閱方敏優先上傳過去的幾張掃描件了。

他迅速的將沈飛與今天方敏提到的案子聯係在了一起,並且敏銳的察覺到沈飛助力的重要性,並提醒了方敏。

掛了電話,方敏揉著頭發躺倒在了沙發了,心不甘情不願。

隻是,若是說在這個世界上,她最能無條件相信誰的眼光和判斷,那毫無疑問,隻有寧禹。

如果連寧禹都這麽建議,那大概沈飛的幫助對於此案的重要性,是不可或缺的。

“呼……看來隻能再去求他一次了!”

方敏一頭紮進了抱枕裏,用力甩了甩頭。

…… ……

同一時間,米亞涵正走過一條青石老巷。

這裏位於市郊,廉價的租屋和混亂的氛圍隨處可見,老巷兩邊零散的分布著古舊的老式房屋和上鎖的木門。

少部分房屋已經接近於廢棄,不知道屋主已經搬離多久了,隻有零星幾戶人家還有生活的氣息。

巷子最深處的老屋,紅磚烏瓦,有一方小院,院子裏堆著亂七八糟的雜物。

米亞涵熟門熟路的跨過地上擺放的東西,進門就衝著一位老太太打招呼。

“婆婆,放著我來!您不能累著了!”

她一眼看見老太太正坐在小板凳上洗衣服,馬上挽起袖子蹲到了木盆旁,從老人手裏把濕漉漉的衣服和搓衣板一並搶了過來,馬上開始上手幹活。

“這又不算累,洗個衣服而已,浩子的衣服幾天沒洗了,說了他也不聽,我就順手洗了唄!”

老人說得隨意,卻在忍不住叉腰揉了揉。

浩子是米亞涵婆婆的獨子,五毒俱全,連個正經工作也沒有,三天兩頭不著家,著家了就是找老婆婆要錢。三十多歲的人了,一點也不像個大人,鄰裏鄰居說起來都搖頭歎息。

雖然喊老人家“婆婆”,但米亞涵和婆婆還有她兒子都沒有半點兒親屬關係。

說來也巧,當初老人家走在馬路邊上橫遭車禍,肇事司機當場逃逸,路人圍觀,是米亞涵路過,義無反顧的打了120,又隨車一路把重傷的老太太送到了醫院,還墊付了醫藥費,這才保下了老太太一命。

老人家住院期間,兒子麵都沒露過,聯係不上其他親屬,全靠米亞涵一個人忙前忙後,病友都誤以為她是老太太的女兒。

老太太雖然沒什麽錢,但本性善良,又有一顆感恩的心。

在病好後,沒啥可以報答米亞涵的,就經常喊她來家裏吃飯,看她冬天穿的少了就悄悄給她織幾件毛衣。

一來二去,兩人的關係倒是真的親如母女了。

米亞涵有空就來看望老太太,也沒什麽事,就聊聊天說說話,反而很放鬆也很親昵。

直到老太太再一次被送進醫院。

醫生告訴米亞涵,老太太眼睛視力下降的厲害,但不是普通的白內障,已經組織了幾次專家會診,還是查不出病因,如果還要堅持治療,隻能做試驗性嚐試。

米亞涵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繼續治療。

錢,前前後後往裏扔了不少。

連個響兒也沒聽到。

老太太地病情毫無改觀,醫生嚐試各種治療方法,依然束手無策。

最後,除了米亞涵,連老太太自己都已經放棄希望了。

隻有米亞涵還堅持著。

這次過來,米亞涵又提及了帶老太太再去醫院檢查的事。

老太太心疼米亞涵掙錢不容易,一直不同意,米亞涵反複的勸說著,就在這個時候,院子的木門咯吱一響,有人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