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這熏爐看著平常,師門中也沒有能用到的地方,不知道到底為什麽要得這麽急?”

裘術士微微頓了頓,還是問了出來。

“有用。拿了就走,不要多問!”

那邊的語氣明顯嚴厲了起來。

這反而讓裘術士更加遲疑了。

“霧州最近有高人用‘鎖靈奪魄’拘走了數十人的魂魄,這個熏爐與此事有關嗎?”

裘術士的話音一落。

那邊半晌無人回聲。

過了好一會兒,才再次傳來了鄒大師的話音:“你都知道了些什麽?”

裘術士一顆心瞬間沉底。

“師父,這種事,不該做呀!”

“為師的事,輪得到你來指手畫腳?東西拿了馬上回來!”

“可是不行……”

裘術士提防的看了沈飛一眼,趕緊阻止。

奈何鄒大師火氣更甚了。

“好啊,反了你了,敢拒絕師父!好,你不拿,我自己拿!”

“不!師父別來!”

裘術士阻攔不及,趕緊轉身向著窗口,試圖用行動阻攔鄒大師進屋。

沒想到的是,鄒大師在趕往這邊的途中突然轉變了方向。

“徒兒你還是太年輕了,臥室中那個,隻是個贗品,假想而已。有人設下圈套想捉我?可惜手法太嫩了!”

裘術士眼睜睜的看著鄒大師的身影從眼前掠過,徑直向著別墅的屋頂攀升。

“這是假的?”

裘術士轉身,驚訝的看向沈飛和熏爐。

沈飛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

而此時,在屋外,鄧立南他們這支小隊,剛剛潛伏著接近了別墅,正要入內。

“噓!”

打頭陣的徐迪忽然豎起一根手指放在了唇邊。

他右手舉起,猛一握拳。

後麵所有人都馬上止住了動作,也摒住了呼吸。

徐迪無聲地指了指斜前方。

一個人影正在別墅的屋脊上前行。

“啊!”

方敏輕輕的驚訝了一聲。

她把沈飛交給她的艾灸條藏在了那裏,而且並未告訴別人。

“追。別讓他跑了!”

鄧立南果斷下令。

除了馬老以外的其他人馬上各自散開,向著同一個目標疾行。

“還死人飛屍呢!那明明就是個活人賊子!”

肖力陽一邊衝一邊譏諷著。

“別管那麽多了,先拿下他!從那邊繞過去一個人,堵住他。”

鄧立南催促道。

衝在最前麵的徐迪忽然腳步微頓了一下。

“怎麽了?”

鄧立南就在他的身後,馬上注意到了。

“……沒什麽。”

徐迪搖了搖頭,又加快了步伐。

在剛才的一瞬間,他突然感受到了一種莫名汗毛直豎的感覺,這是一種常年奔赴在一線的警員,才會擁有的一種本能的直覺。

但是,這種直覺更多是出現在針對持有武器的高危險敵對行動中,而不是像這樣的追捕情形裏,所以在閃念間,他果斷選擇了忽視。

幾個人從不同的方位接近了別墅的屋頂,尋找到了合適的埋伏位置,並封鎖住每一條撤退路線。

一個黑衣人,站在屋頂的一角,正對著屋脊上的雕塑,仔細的端詳著什麽。

“都準備好了嗎?”

鄧立南向分散在屋頂各處的隊友們打手勢。

所有的人都給了他肯定的回答。

包圍圈已經建立。

鄧立南向徐迪使了個眼色。

徐迪心領神會,雙手籠起,聚在口邊,中氣十足的大喝道:

“不許動!你已經被包圍了!馬上放下武器,高舉雙手!警告!放下武器,高舉雙手!”

作為專案組的成員,他們既專業又訓練有素。

確保在徐迪喊話之前,始終保持著暗中行動,不會引起被抓捕對象的警覺。

而像徐迪這樣突然喊話,往往會給抓捕對象造成極大的驚嚇。

但這一次,卻出現了意外。

那個身穿夜行衣的男子,就像是個聾子一樣,完全不聞不問,連動都沒動一下,依然在端詳著眼前的雕塑。

離得近了,才能看清,那雕塑是一隻收攏翅膀的飛鳥。

鳥喙張開,一個包裝的很精美的粉色黑子放在上麵。

徐迪又喊了兩遍。

對方依然毫無反應,他忍不住看了一眼鄧立南,尋求進一步的指示。

“有點不對勁!”

鄧立南和其他隊友對視了一眼。

大晚上的,每個人都感到眼前的情況有點詭異。

不過,這也改變不了他已經被完全包圍的事實,既然喊話無用,那下一步的方案,隻有突襲。

“我離得近,我先上!”

肖力陽迫不及待的打著手語,他看起來興奮至極,也躍躍欲試。

鄧立南有些猶豫,他看徐迪一眼,徐迪點了點頭。

徐迪和肖力陽相處的時間更多,也更了解他,知道他的身手和身體素質都不錯,可以擔任主攻突襲的人選。

鄧立南認可了,對肖力陽發出了進攻的手勢。

肖力陽猛然從藏身處竄了出來,反手從腰帶上掏出了手槍,瞬間便衝到了黑衣人的身後。

“不許動!慢慢轉過身來!”

他雙手持槍,槍口穩穩的對著黑衣人的後心,警告的喊道。

那身影還是一動不動。

肖力陽又喊了兩聲,開始大膽而小心的一步步接近。

在走到距離黑衣人不足半米的距離時,他似乎察覺到了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用力抽了抽鼻子,眉頭猛然皺了起來。

“小肖在幹什麽?這樣的距離,最優先的應該直接把他撲倒銬起來啊!”

鄧立南恨鐵不成鋼的自言自語著。

如果換作是他,現在一定已經從背後就把犯人拿下了。

肖力陽卻在挪動著腳步,從黑衣人的身後向他的身前移動,這是完全錯誤的逮捕方式。

就在鄧立南決定這次行動之後一定要好好教導他一番的時候,肖力陽拿槍的手,突然顫抖了。

此時,他已經挪到了黑衣人的麵前,黑洞洞的槍口也依然指在黑衣人的臉上。

可是,黑衣人沒有動,肖力陽卻抖得厲害。

“鄧……鄧哥!這……東西,不太對勁……”

肖力陽完全沒有要逮捕黑衣人的意思,反而直接當著黑衣人的麵,喊出了鄧立南的名字,聲音頗大,就是抖的厲害。

“什麽對勁不對勁的!逮捕他!趕緊的!”

鄧立南氣不打一處來,甚至都沒有注意肖力陽說的是“這東西”,而不是“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