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錢,錢,把錢給我交出來!”
光頭青年一把躲過了紋身青年手中的麻袋,敞開麻袋口遞到了沈飛的麵前。
沈飛不為所動。
坐在他旁邊的趙粵驚異萬分地盯著他,不敢說話隻能用手輕輕拽了一下他的衣角提醒他。
沈飛依然沒有動靜。
光頭青年開始不耐煩起來。
“你這是打算跟勞資們對著幹嗎?”
他沒好氣地敲了敲前排的椅背。
“大哥,稍等一下,你別衝動啊!”
趙粵趕緊小聲的提醒著,一邊更加用力的扯了扯沈飛的衣服。
後排的乘客也等不及了。
“大小夥子,別傻了,你看看他們有多少人,想逞英雄不急在這一時,趕緊把錢交了,別連累咱們大家!”
同車的乘客明顯開始焦躁起來。
雖然他們也希望有一位大英雄突然從天而降,把這些搶劫的壞人拳打腳踢全部放倒,但想也知道這不過是一個夢而已。
眼下搶劫的加起來十來號人,而且看樣子對這種事已經幹得駕輕就熟,手裏拿著的刀和棍也不是吃素的,遇上什麽事是真敢動手的。
就算沈飛有勇氣抵抗,他一個人也不可能打過十幾個人。
到時候就不是他一個人不交錢的事情了,是在他自尋死路之後,還得拖同車的其他人下水。
其他人可隻是想乖乖的交錢保命而已。
“看樣子你是真的不把勞資們放在眼裏了!走,真想跟咱哥幾個過不去,咱們下車比劃比劃,哥哥親自教教你什麽叫英雄氣概!”
光頭青年左催右催,眼見著沈飛連眼神都不給一個,自然火大了。
他口口聲聲哥來哥去的,看著也沒比沈飛大幾歲。
“還有這個,你倆一夥的?你也給我下車!長得高了不起啊!看是你骨頭硬還是勞資們鋼管硬!”
光頭青年吼完沈飛,便繼續吼坐在後排的遊屍。
“下車!下車!趕緊的!”
“嗐,說你呢!愣著幹什麽!”
“大哥要不我先把錢交了吧!我們跟他可真不是一夥的!”
已經有人急了,竟然幫著光頭青年催促起沈飛來。
看來剛才紋身青年威脅要沈飛要是不聽話,就在他們這些同車乘客每人身上劃一刀的話真的把他們給嚇著了。
沈飛無語的揉了揉鼻子。
他本來打算讓這夥人囂張一會兒,等收到他這兒的時候,再好好給他們一點教訓,把被他們搶走的錢財奪回來,返還給乘客。
沒想到,偏偏在他這裏,見證了這群同行者的嘴臉,一時也卸了勁兒了。
不過,就算不考慮這些乘客被搶的錢物,這群江湖小賊敢在他的麵前如此猖狂放肆,沈飛也沒打算輕易放過他。
光頭青年又惡聲惡氣的催促了一遍,眼看著就要在車上動手。
沈飛站起了身。
他感覺到自己的衣角被人拉住了。
他低頭一看,趙粵拉著他的衣服,不安的提醒著他:“你別跟他們下車了,好好服個軟,在外麵平安最重要,可千萬別惹亡命之徒,你好好跟他們說,老實把錢交了,說不定他們還能放你一馬。”
沈飛聞言忍不住笑了。
“沒事的,你別擔心了。”
他這麽說著,率先走下了車。
遊屍晃動著巨大的身軀站了起來,搖搖擺擺的跟在他的身後。
光頭青年、紋身青年和黃毛像壓陣一樣跟在他們兩人身後走下了車。
“唉!”
趙粵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她雖然有些同情沈飛,但畢竟兩人僅僅是同學關係,而且又多年未見了,感情並沒有那麽深厚。勸了,勸不動,也就算了。
等沈飛和遊屍以及那夥人鬧哄哄的下了車。
趙粵抓住這一瞬間沒人看管的機會,用剛才偷偷藏在車座夾縫裏手機短信報了警。
大巴車外,沈飛和遊屍剛一走出車門,就被其他在外巡邏的搶劫同夥給包圍了。
“怎麽著?哥?遇上硬茬子了?”
拿著鋼管的同夥不懷好意的向著光頭青年明知故問。
“呸!晦氣!就他倆了,個子小的比個子大的那個還拽!不好好教訓一下不行了!”
紋身青年也跟著下了車,沒等光頭青年說話,他便搶先大著嗓門叫囂著。
入行最淺,參加了搶劫次數也最少,在之前的幾次經曆中,幾乎從來沒有遇見過什麽抵抗。
雖然剛才在車上被沈飛整得有些難堪,但是現在下了車,同夥都在,人數優勢,他反而膽子大了起來,伸出手用力推搡了一下沈飛。
他的手剛一挨著沈飛的衣服,突然就從旁邊伸出一隻大手,掐在了他的手腕上。
遊屍的動作,可比紋身青年要快得多了。
被他這麽一掐著,簡直就像是被鐵鉗子夾住了一樣,任由紋身青年如何甩動都無法掙脫開。
“你敢對我的主人動手?”
遊屍的語氣雖然生澀無波瀾,但他的眼睛裏卻發出了清幽的光。
“你想怎麽著?!”
紋身青年梗著脖子吼他,手腕被捏痛了,他的聲音反而更大了。
回應他的,是簡單的“哢擦”一聲。
“嗷!”
紋身青年頓時一聲慘叫。
他的手腕骨,明顯被這一下給直接捏碎了。
其他人本來正圍聚在旁邊看好戲呢,這一突然轉變,把每個人都嚇了一跳,馬上握緊了手裏的各種武器,尤其是那把鋒利的西瓜刀。
“他真敢動手啊!”
光頭剛點燃了一根香煙準備看熱鬧,眼見此情此景,一把甩了手裏的煙,用刀一指遊屍。
遊屍馬上瞪向了他,身形一閃。
光頭青年連發生了什麽都沒有看清,隻看見自己的兄弟,一個接一個倒栽蔥摔倒在地上。
“啊?”
光頭青年的下巴掉下來。
他瞠目結舌地看著眼前橫七豎八倒地的同夥,手裏的刀也突然握不穩了。
光以為這大塊頭長得嚇人,沒想到竟然當真是個練家子。
有這身手,難怪猖狂得可以!
光頭青年哆嗦了一下,然後才意識遊屍已經擺平了其他人,正在慢慢的走向他。
這麽慢的速度,又把他當做最後一個目標,擺明了是要打算好好的料理他。
光頭青年立馬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