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嗎?”
蘇昌勳也看見了,驚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馭靈者而已。”
沈飛饒有興趣的打量著袁大師那張似人非人的臉。
“什麽者?”
蘇昌勳對此不甚了解,聽了也沒聽明白。
“馭靈者,也算是一個很古老的行當了。與武者和術士不同,他們更像是從遠古時期流傳下來的傳話人。”
“據傳,遠古時期,華夏大地上的靈氣比現在要足得多,也孕育出了不少仙靈和妖神,因為頗具神通,古人們便將他們進行供奉,同時也就誕生出了一個以侍奉他們為職業的人群,慢慢的,這群人就被人們稱之為馭靈者。”
“後來,隨著時間的推移和所供奉的仙靈妖神不同,馭靈者分出了很多的支派,但修煉方法卻大致相同。仙靈和妖神向來不喜以自己的真麵目示人,馭靈者就成為了他們在人世間最好的代言人,而作為回報,仙靈和妖神也會給予他們一些與修煉和精神相關的好處。”
沈飛這麽一解釋,蘇昌勳這才多少明白了皮毛,看向袁大師的目光中頓時少了幾分驚訝,多了幾分好奇。
那袁大師用那張黃鼠狼臉左看右看,與他之前本人所展現的氣質完全不同。
看清了所有人的麵容之後,他才用一種奇怪的仿佛拉鋸一般難聽的聲調問道:“何事請本仙?”
一時間沒人敢搭話。
袁大師的視線便落在了距離他最近的馮省臉上,一眨不眨的盯著他。
馮省強製鎮定,沉穩的說道:“伏山河無故泛濫,我們才請出袁大師和……”
他頓了頓,一時不知道該怎麽稱呼麵前這個家夥,猶豫了一下,才接著說道:“……和黃大仙,來探尋造成高水位的原因,若是能解決水患,當然更好!”
“水患與我無關!”
那黃大仙看起來脾氣不小,根本沒打算給馮省的麵子。
不過,它剛剛說完,袁大師的臉就恢複了自己的本來麵目,像是自言自語一樣的說道:“能救蒼生百姓,也是功德一件。”
說完這句話,他的臉又變成了黃鼠狼的模樣。
“這話倒是不錯,那且讓我去探尋一番吧!”
說著,一道土黃色的氣息從袁大師的麵上突然浮起,一溜煙的消失在了大壩前方的伏山河中。
再看得袁大師,雖然恢複了本來的麵貌,但是整張臉卻毫無表情,雙目直瞪瞪的看著前方,眼睛一眨不眨,完全沒有神采。
他就像是化作了一尊雕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其他人看得又震驚又稀奇,也不敢觸碰他,但是所有的人都能看出來,這是黃大仙的原神化作了靈體,飛入了伏山河中一探究竟,隻留下了袁大師這具軀殼站在原地。
趁著馮省和其他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袁大師那兒。
馮省的秘書悄悄朝著蘇昌勳和沈飛這邊湊了過來。
蘇昌勳看見他,使了個眼色。
秘書撇著嘴,做出了一副不容樂觀的表情。
蘇昌勳皺了皺眉,頓時忍不住了。
“不會吧?你確定?”
他仿佛在打什麽暗語一樣對那秘書問道,聲音壓的極低,其他人都沒有聽見。
“情況怎麽樣你自己又不是看不到!”那秘書又是撇嘴又是搖頭,“我跟你說,按我對馮省的一貫了解,你和唐琪之間提拔誰,已經不需要考慮了。”
“不一定吧,人隻是把大師請來,還沒治水患呢!”
蘇昌勳話雖然這麽說,但自己也說的很沒有底氣。
那秘書便白了他一眼:“你就自欺欺人吧!你也知道這件事情很重要,我前前後後暗示了你多少回,一定要重視,誰能擺平這件事,誰就擺平了未來的仕途。你看看人家唐琪,你再看看你……”
秘書恨鐵不成鋼一般的說著,衝著沈飛那邊抬了抬下巴。
蘇昌勳不動聲色的微微側身,擋住了在了秘書和沈飛之間,擋住了他的視線。
“沈大師也很厲害,他隻是還沒出手呢!”
蘇昌勳強調道。
秘書嗤笑了一聲,微微搖了搖頭。
“你也別替他打掩護了,沒用的。現在什麽情況,明眼人都看出來了,人在這種地方混,要懂得及時止損。”
秘書的話,似勸非勸。
說完也不在乎蘇昌勳有沒有聽進去,便轉身走回馮省的身邊去了。
蘇昌勳一顆心涼了半截。
其實,從剛才袁大師出場的那一刻起,他幾乎就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在親眼見到袁大師展現出了自己通靈馭仙的能耐之後,頓時把沈飛比了個一無是處。
如果不是之前方敏跟他百般保證沈飛的厲害,又滔滔不絕的敘述了他的種種神通,蘇昌勳根本無需他人勸說和提醒,自己就會把沈飛打發走了。
秘書剛才的話,他也不知道沈飛聽沒聽到,不過,看沈飛那副無動於衷的樣子,就算聽到了,應該也沒有什麽要展現實力證明自己的意思。
蘇昌勳隻能暗中歎了口氣。
他卻不知道,沈飛的麵無表情,並非無動於衷,而是他也和袁大師的黃大仙一樣,靈體出竅,意識潛入伏山河中而已。
隻不過,他做的,比黃大仙更為隱秘,其他人根本就沒有察覺到罷了。
如果這個時候蘇昌勳主動跟他搭話,還是會發現異常的。但蘇昌勳心中的失望已溢於言表,連催促沈飛證明自己的勁頭都沒有了,直接選擇了放棄。
再加上,沈飛本來讓靈體離開軀體的事件並不長,不到幾分鍾的時間,他就已經意識重回體內。
他眨了眨眼睛,神情凝重。
又過了足足二十多分鍾之後,袁大師也才恢複了神智。
黃大仙的臉在他麵上閃現了片刻,便直接消失了,袁大師微微晃動了一下腦袋,眨了眨眼睛看向馮省。
“袁大師,水裏的情況怎麽樣?黃大仙怎麽說?”
馮省充滿期待的望著他。
袁大師的神情看起來有些困惑,同時,也非常的嚴肅。
“據我所知,很不好,非常不好。”
他這幾個字一出口,包括馮省在內的所有領導,一顆心都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