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也看不出什麽花樣來,就信封上用毛筆寫“沈飛 親啟”四個正楷字。

“沒有!還說讓我不要管事,隻管送信!”

蘇小童的聲音聽起來也很不甘心。

“董師兄可是死在他的手裏啊?師父讓咱們送封信是什麽意思?該不會是求和信吧?”

四師兄陳時申不安的問道。

“不會的,以師傅的為人怎麽可能求和!但先送信,說明這件事師父可能打算高抬貴手,想放過他也說不定。”

二師兄向劍平時心思最縝密,跟了俞大師最久,對他的習慣也最了解,現在眉頭完全皺成了一團,緩緩地說道。

他的話,讓其他幾個師兄弟一起麵露不甘之色。

“那可不行呀!董師兄人都死了,咱們可不能就這麽算了!”

邢凡最先開口說道。

他壓低了聲音,似乎害怕遠在屋裏的俞大師會聽到一樣。

其他幾個師兄弟都點了點頭,一起看向向劍——這裏就他最大,輩分最高,平時師父不在的時候也都是由他來拿主意。

向劍沉吟了半晌之後,忽然扭頭問向陳時申:“沈飛的資料是你負責調查的嗎?”

陳時申馬上點了點頭。

“他有什麽特別珍愛或者重視的東西嗎?隻要是能拿來鉗製他的!”

向劍徐徐問道。

陳時申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但是他馬上想起了什麽,又補充說道:“但是有個女人,和他的關係很近!”

“哦?”向劍的眼神亮了,“如果我們把她綁了,他會想救她嗎?”

“一定會。”

陳時申肯定的回答道。

“那就這麽辦!”向劍當場拍板,“不管師父打算怎麽對付沈飛,董玉的仇,咱們師兄弟也有資格報!”

“要是師父怪罪下來……?”

蘇小童年紀最小,膽子也最怯,不安的問道。

“一切責任我來擔著!”

向劍胸脯一拍,算是打消了他的顧慮。

“走!我領你們找那個女人去!”

陳時申已經對沈飛的資料了然於心。

…… ……

此時,張璿的別墅裏,桌上正擺著兩張私人晚宴的請柬。

請柬製作的非常精美,一封用漂亮的花體字寫著張璿的名字,另一封竟然明晃晃的寫著沈飛,而且沒有直呼其名,尊稱其為“沈先生”,正文點到了他靜源會武奪魁者的身份,所以受邀雲雲。

“你到底還有多少重身份是我不知道的?”

張璿讀完請柬,往桌上一放,詫異的看著沈飛問道。

先是隨隨便便拿出了十個億補充華瑞製藥的資金庫,又輕描淡寫的拿出十個億作為備用,今天這場私人宴會的邀請函上,又點出了他靜源沈先生的身份……

沈飛這個人就像是個謎團。

越了解他,就覺得越不了解他。

沈飛微微 一笑。

他最具分量的真實身份,龍魁,現在還無人得知,而且最好暫時不要告知張璿知道為好。

張璿抱怨歸抱怨,眉宇間卻欣喜雀躍。

沈飛的身份越多,分量越重,也就意味著地位越高,至少比起一個被雇傭的私人保鏢身份來說,在一起的可能性要大的多。

要是沈飛的地位能與浦北侯家抗衡……

張璿剛剛想到這裏,便用力甩了甩頭,心情瞬間down到了穀底。

無論沈飛有多厲害,她都不認為他有能力與浦北侯家相提並論,這就像是一柄高懸在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足以抹消一切可能。

沈飛看著張璿的臉色忽晴忽陰,還以為她在計較隱瞞身份的事情,苦笑了一聲解釋道:“我倒沒有刻意隱瞞,隻不過我的身份說來話長。”

“我知道,你不需要解釋的,你想說就說,不想說我也不會強迫你。”

張璿回過神來,馬上輕聲說道。

理解,和信任,有的時候是比言語更重要的力量。

沈飛淡淡的笑了。

張璿也和他相視一笑,但在張璿的心底,浦北侯家就像是一抹終日不散的烏雲,揮之不去。

張璿的司機把車停在了青城市的一家頂級會所外。

這是一家新建的高端私人會所,所有的一切都是新的,設計理念更適合國際接軌。

剛進門,幾位身著好萊塢夜店風的外國女郎便熱情的迎了上來,說著外文,扭動著腰肢作為引路人。

張璿微微皺了皺眉頭,這和她想象中的晚宴可不一樣。

“這到底是什麽性質的晚宴?”

她低聲嘟囔著。

“我不知道啊,不是你收的請柬嗎?”

沈飛根本連請柬都沒看,就跟著張璿一起來了。

“我看是落款是熟悉的人……”

張璿嘀咕著,沒有說下去,因為兩人已經來到了私人會所的包間門口了。

外國女郎一打開包間的門,裏麵的喧鬧聲便泄了出來。

沈飛探頭往裏一看,發現一屋子的青年男女,非富即貴,正鬧騰的厲害。

張璿跟在沈飛身後進門,神色微微有些詫異。

這裏麵的人大半她都不認識,僅看著眼熟的那幾個,都是浦北過來的。

“侯公子的未婚妻到了!”

人群中不知是誰扯了一嗓子,所有人安靜了一下,向著張璿這邊看了過來。

“你是?”

張璿蹙起眉頭,說話的青年看著熟悉,但交情不深,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我叫曾雷,幾年前張小姐和侯公子的訂婚宴,我在場送的訂婚戒指呢!”

那個青年笑著說道。

張璿這才恍然大悟,一麵之緣,難怪似熟非熟。

就在這個時候,邀請張璿前來的東道主也看見了她,迅速站起了身迎了上來。

“這是我的朋友,羅勤。”

張璿匆匆把這人簡短的給沈飛介紹了一下之後,皺著眉頭向羅勤問道,“你這個宴會是什麽情況?怎麽全是浦北的人?”

“跟我沒什麽關係,都是來巴結我師父的。”

羅勤悄聲告訴她。

張璿隻知道羅勤自幼跟人習武,強身健體,卻不明白眼前這群富家子弟為什麽會對他師父趨之若鶩。

倒是沈飛,一眼看過去便心下了然。

這個叫羅勤的,師父恐怕是位武道高手,才會引來這麽多名門世家,試圖巴結,以求未來有“聯合”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