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他的拳腳已經落在了陳時申和蘇小童的身上。
兩個人反應不及,同時飛了出去。
啪嗒!
一個撞在牆上摔落在地,一個險些飛出了窗外。
向劍的臉色忽青忽白,他的背死死的貼在牆上,退無可退,瞪著沈飛,全身已然沒了防禦。
隻有當一位武者的戰意完全被瓦解的時候,才會破防到如此地步。
沈飛靜靜的望著他。
“我……我錯了。我害了我的師弟們,事情本來不該是這個樣子的……”
他喃喃自語的懊悔著,整個人的精神已經瀕臨崩潰。
沈玉霞瞪大眼睛望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看著沈飛丟下已經沒資格被他稱作對手向劍向著她這邊走了過來,俯下身幫她解開繩索。
“姑,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沈飛一邊鬆開了繩結一邊關切的問道。
“我沒事,他們就把我綁了,也沒折磨我,再加上你來的也及時。”
沈玉霞的聲音微微顫抖,顯然有些後怕,但精神還算鎮定,說話也很冷靜。
沈飛點了點頭,忽然發覺沈玉霞的衣服上夾著一個舊式的牛皮紙信封,上麵還寫著他沈飛的名字。
他便一伸手夾了過來,抽出裏麵的信紙一看,原來是俞大師的挑戰書。
“就衝著今天的事,這挑戰我接了,五天之後,信上的地址見!我留你一條命回去傳話,這是你活著的唯一原因!”
沈飛將手中的挑戰書凝成一團,往旁邊隨手一扔,對向劍說道。
隨後,他領著沈玉霞揚長而去。
直到沈飛的身影已經完全消失的看不見了,向劍才背靠著牆慢慢滑落在地,雙腿止不住的顫抖著。
在他的左右兩側,是陳時申和蘇小童的生命已逝的屍身。
而邢凡,連完整的屍身都未存。
向劍雙手抱頭,痛苦的蹲坐了許久,直到他的眼中的怒火慢慢重新升騰。
“連殺我四個師兄弟,我師父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沈飛,你等著吧!”
他咬牙切齒的說道。
一個半小時後,向劍獨自一人站在了周家老宅,俞大師的別院裏。
“董玉、邢凡、陳時申、蘇小童……”
俞大師輕生呢喃著他四個弟子的姓名。
這每個人,都是他千挑萬選出來,培養了多年的得意門生。
前後不到一個月,竟然全都死在了沈飛手裏,加上和周家的舊怨,俞大師雙眸幾乎要噴出火來。
“師父,是徒兒不對,想帶著師兄弟給董玉師兄報仇,連累了大家!”
向劍說著說著眼淚就奪眶而出了。
現在他的心裏有說不出的後悔,隻不過,現在後悔又有什麽用呢?
“事已至此,勿要多說!”
俞大師重重的一拍身邊的紅木桌。
價值幾十萬的紅木桌整個粉碎成碎,上麵的花瓶碟盞一概叮當碎裂,俞大師連看都不看一眼。
向劍哆嗦了一下,跪伏在地上頭也不敢抬,生怕師父責罰。
不過,俞大師的怒氣顯然都集中在沈飛的身上。
“向劍,是放出消息的時候了,沈飛的死,絕不能死的悄無聲息!我要他死在我手裏,死得人盡皆知,死得眾目昭彰!”
俞大師對向劍吩咐道。
“徒兒明白!馬上去辦!”
向劍翻身爬起,緊接著便一溜煙的跑出去了。
不知道他做了什麽,但是一天之內,俞大師回到了青城市,且約戰沈飛得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瞬間傳遍了全省。
除了青城本地全城知曉之外,全省各地的武道世家得知消息之後都紛紛趕來,青城市之前還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熱鬧過。
連往常空曠的大巴車,現在每一趟都坐滿了人。
所有的人都是衝著沈飛來的。
之前,沈飛和賀天師一戰時,他在青城市還寂寂無名,很多人聽說賀天師要教訓的是一個無名小輩的時候,並沒有興趣前來觀戰。
但是,現在的情況卻已經完全不同了。
錯過那一戰的武者,早就後悔的捶胸頓足,這趟說什麽也要趕來。
一方麵是想要親眼見識一下這位新晉崛起的年輕大宗師的真實水平,另一方麵,俞大師可是傳聞中武道高人,這兩人的一戰,必然會非常精彩。
與沈飛相關的,還有一條傳聞,熱度雖不如武道界高,但在普通民眾中卻更廣為知曉。
就是沈飛在一場私人晚宴上連廢兩位浦北頂級世家公子的事。
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傳播的很廣,各種匪夷所思的消息層出不窮,誰也不知道哪個真哪個假,唯一可以確定是,現在浦北兩大頂級世家,都已經將沈飛視作了眼中釘。
青城張家為此召開了緊急會議,全部親眷都到場出席。
唯獨缺了張璿。
眾人左等右等,甚至將家族會議推遲了半個時辰,依然沒有等到她的現身,而且連張璿的私人電話也已經打不通了。
大家這才確定,張璿是刻意缺席了這次家族會議。
這種罕見的叛逆行為,讓整個張家上下都為之震驚。
“小璿這孩子,真的是被帶壞了,以前她是多好一孩子,又優秀,又聽話!”
一個親戚捶胸頓足的感歎道,忍不住咒罵起沈飛來。
“都怪那個沈飛!如果不是他,小璿能變成今天這樣嗎?而且他現在又招惹了浦北曲家和曾家,那兩家人,是誰都能輕易招惹的嗎?!”
“淨惹事!小璿也是,非要幫他兜著!不然咱家也不能被牽扯其中!”
“你們難道不知道嗎?他打廢曲陽和曾磊之前,可是先把青城潘家的大少爺給打了!”
“天呐!這整一個惹禍精啊!不行,一定要和這種人撇清關係!”
聽著一眾親戚七嘴八舌的痛斥著沈飛,還有對張璿的指責,張寅暗中還蠻高興的。
一種幸災樂禍的高興。
她早就提醒過了張璿了,奈何人家不聽。
也專程提醒過張家,結果管家帶話讓她給沈飛道歉。
道什麽歉!
現在人多了,才能看出理在誰這邊!
張寅沾沾自喜的想道。
正當她這麽想的時候,張家的老祖母重重的捶了捶拐杖,全場安靜了下來,隻聽見她開口說道:
“今天召開這個家族會議,不是讓你們群情激憤的譴責沈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