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寅聞言,看到潘家父子的狀態,幾次張嘴又閉上,最終隻是歎了口氣。

除了他們三人還留在會場中,周華嶸和俞大師正送袁大師出門。

“頂層的總統包間已開好,袁大師不留住一晚嗎?”

周華嶸緊隨在袁大師的身邊,匆匆的詢問道,隻覺得袁大師腳步迅疾。

“多謝周家招待,但袁某人臨時有要事,必須馬上趕去!”

袁大師一項淡定的神情,罕見的出現了一絲焦慮。

說話間,他都已經走到了早已停在酒店外的豪車前,拉開車門就坐了進去,連道別都顯得很匆匆。

俞大師和周華嶸也看出了袁大師這副狀態,的確是有什麽要緊事發生,不便挽留,趕緊送行。

豪車風馳電掣般地駛出酒店,向著袁大師所報處的地址趕去。

“盡量快!”

袁大師不停的囑咐著司機。

同時,他自己的心中也在訝異。

“自從伏山河收龍治水之後,主人便再也沒有聯係過我,不知道這次是什麽事情,召我召得如此之急?”

袁大師心中忐忑。

他雖自甘成為沈飛之仆,但說到底,兩人不過是在伏山河水壩上短暫的相處過那麽一點兒時間罷了,對於沈飛的真實身份,他既不知,也不敢探。

這次,他受周家之邀從浦北匆匆趕來,目前隻知道俞大師要和人一戰,完全不知道這位對手就是他的主人,沈飛。

豪車一個急刹停在了沈飛的住所之外。

袁大師下了車,將衣服拉扯整齊,按響了門鈴之後恭敬的垂手在門外等候。

開門的人是玄武,問明身份之後,便讓他進了屋。

“沈先生在書房。”

玄武抬手指向了一個房間。

袁大師趕緊過去,再次輕輕敲了敲門,神情甚至有些緊張,向一個準備進入老師辦公室的學生一樣。

“進來!”

房間裏傳來沈飛的聲音。

袁大師推門而入,看見沈飛在書桌前埋頭,手裏弄著什麽東西。

“主人……”

袁大師還沒來得及打招呼。

沈飛就向椅背上一靠:“來的好,把這活兒做完。”

他說著,把手中的東西推向了袁大師。

袁大師便隔著桌子坐到了沈飛的對麵,隻見沈飛推向他的,是幾件不起眼的小飾品。

說不上多精美,但是袁大師一眼就可以看出,這些小飾品的材料,卻無一不是頂級的珠寶。

“是要灌輸精神力繼續雕刻嗎?”

袁大師拿起其中一塊玉石舉到空中仔細端詳。

玉石上有一些未雕刻完的紋路,前麵的工作顯然是沈飛完成的。

“對,紋路已經給你描好了,把它完成就行了。”

沈飛說著,伸了個懶腰。

這些東西,是他親手製作“護身符”。

自從上次沈玉霞被人綁架的事件發生後,著實惹怒了沈飛,這也讓他意識到,要保護的人卻越來越多,在自己分身乏術的情況下,需要給他們多製幾重保障,其中之一,便是這些護身符。

若是能讓沈玉霞、張璿他們每人佩戴一個,絕對要比現在這樣無法二十四小時貼身保護要安全的多。

他自己做成了一個。

但這是個細致活計,最難的地方在於靈紋的描繪而不是雕刻,所以,當他刻完第一個護身符之後,馬上意識到接下來的工作並不需要他本人親自來完成,便找來了袁大師頂工。

以袁大師的水準,完成這項工作綽綽有餘。

有了沈飛的吩咐,袁大師不敢怠慢,趕緊伏案開始雕刻。

“要細致,也要快,我很快就要用。”

沈飛說完,袁大師趕緊點頭,他便甩手離開了書房。

…… ……

俞大師和沈飛決戰這天。

位於市郊的對決地點附近,到處都擠滿了人。

俞大師不愧為老派宗師,他擇取的地點,在隻有老一輩青城武者才會光顧的“天澗堂”中。

天澗堂是一家百年老酒樓,據說已經存在了兩百年,風吹不倒,屹立不散,多次戰火都沒能摧毀了它。

這裏的一切都很老派,甚至連茶壺和門簾都是舊的,和那些五星級酒店的設施比起來簡直天差地別。

但對於全省乃至於全華夏的老一輩武者來說,這裏都是一個足夠聞名遐邇的地方。

甚至,連進入“天澗堂”都有特殊的門檻。

譬如今天到場的絕大多數人,盡管他們中不乏青城市乃至省裏趕來的名流和大佬,但是僅僅有錢是不夠資格進入這家老酒樓的。

必須要家族中供奉著有頭有臉的武道人士,並且要此人親自手書或露麵,才能爭取到一個進入酒樓的機會。

這個準入門檻,最直接的後果就是,不大的天澗堂,裏三層外三層的被人給圍滿了。

早就惦記著這一天的張璿,自然放心不下,非要跟著沈飛一起來,一看這陣仗,就更加提心吊膽了。

可是,她又擔心會影響到沈飛戰前的狀態,隻好強行按耐住怦怦直跳的心,隻說些開心的玩笑話逗沈飛放鬆,自己的眉宇間卻是淡淡的愁容不散。

“小寅,你也來了?”

張璿突然看見妹妹出現在人群之中,剛剛開心的招呼出聲,便微微蹙起了眉頭打量著張寅,困惑的問道:“今天你這又是在鬧哪一出?”

隻見今天的張寅,沒有穿辣妹吊帶,反而一身樣式樸素的練功夫,灰撲撲的顏色完全不是她喜好的風格,以至於張璿都看懵了。

張寅有些得意的衝她挑了挑眉,賣了個關子不回答,反而朝著沈飛笑道:“我說你,真來啦?”

“不真來還假來嗎?你以為我不敢來嗎?”

沈飛看著她,也笑了。

“我倒希望呢!你要不敢來說不定還能撿條命!”

張寅大咧咧的說道。

“小寅!你說什麽呢!”

張璿馬上板起臉,斥責道。

“姐你還真別不願意聽,忠言逆耳知道嗎?我的話,可不是在害他!”

張寅說話的時候端起架子,一副‘我說什麽就是什麽’的態度,優越感展現的淋漓盡致。

“小寅,你到底怎麽了?我怎麽覺得你怪怪的?”

張璿隻覺得張寅變了個人一樣,整個人的狀態都和以前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