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飛剛回到酒店沒多久,夏荷蘿就可憐兮兮的給他打來了電話,說是在朋友那住了幾天不好意思了,話裏話外竟是打算來找沈飛蹭住。

好在安排酒店房間這種事情在黃小依眼裏根本就不算個事兒,一通電話就解決了夏荷蘿的住宿問題。

夏荷蘿拖著行李箱匆匆趕到,卻見沈飛正在收拾明天出發時要用的東西。

“你就隻住到明天?”

夏荷蘿震驚的問道。

“對。”

沈飛點了點頭,便將接下來的計劃大致說明了一下,同時手腳不停的收拾著東西。

夏荷蘿站在房間門口躊躇了半晌,開口就說:“那不如我和你一起去好了!紹家聚集地嘛,你一個外人想進去恐怕沒有那麽容易!”

沈飛便聽出了她話裏的意思:你能帶路進去?”

“未必。”夏荷蘿果斷搖頭,但馬上又緊接著說道,“不過我認識一個人,肯定能把咱們帶進去!”

“誰呀?那麽大來頭?”

沈飛問道。

“同鄉唄,也是發小,聽說他這幾年混的風生水起,跟著一個大人物,地位都不一樣了,他如果肯幫忙的話,紹家群居地不可能進不去!”

夏荷蘿提起這個人便滿臉的得意之色。

“那他願意幫忙嗎?”

沈飛波瀾不驚。

不管夏荷蘿口中的這個人物來頭有多大,人家如果不願意幫忙,那說什麽都是廢話。

“麵談的話估計可以,要不我帶你去找他?我可不保證他一定會給我這個麵子!”

夏荷蘿難得的謙虛了一下。

不過,從她的表情來看,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她應該還是很自信的,隻不過是口頭謙虛罷了。

“那我們現在就過去吧!”

沈飛辦事從來不願意耽擱時間。

夏荷蘿點了點頭,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很快問出了地址,便和沈飛一起打車趕了過去。

在市中心的一家高級度假中心,一個年輕男子剛從私人溫泉中起身,裹著浴袍躺到了一旁的躺椅上,順手拿起了手機,屏幕還停留在最近一次聊天的界麵上。

最下方是一行文字信息:謝謝程洋哥,我這就過去。

上麵是早些時候發送過來的一張照片。

兩條消息的發件人都是夏荷蘿。

照片中,她和幾個女性朋友在一起,看背景應該身處在某酒吧,幾個女孩子都穿著比較清涼,在這其中,夏荷蘿更顯得出類拔萃的漂亮。

“當年沒看出來這小妮子能長成如此水靈的大美人,時間真是一個可怕的東西!不過既然你都送上門來了,那我不把你拿下真是太說不過去了!”

年輕男子的嘴角,勾勒出一抹**色笑容。

…… ……

夏荷蘿和沈飛下了出租車,剛走到度假中心的門口就被人攔住了。

“先生,小姐,你們好!不好意思,我們這裏是私人度假會所,沒有我們的VIP貴賓會員卡的話,是無法入內的!”

負責迎賓的侍者一眼就看出了夏荷蘿和沈飛不會是他們會所的尊貴客人,十有八九是來找人的,當場就把他們攔了下來,說什麽也不肯讓他們進去。

夏荷蘿無奈,隻好給程洋又打了一個電話。

幾分鍾不到,大唐的值班經理便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一揮手趕走了迎賓侍者,一邊道歉一邊親自給兩人開綠燈放行。

“怎麽樣?程洋哥牛吧?”

夏荷蘿領著沈飛進門之後,得意洋洋的對沈飛炫耀著。

她在外謀生多年,也是這趟回到雲西,才機緣巧合的又和程洋這位老同學聯係上了。

在接觸程洋之前,夏荷蘿還在滿心盤算著怎麽拿下沈飛,聯係上程洋之後,她瞬間便轉移了目標。

和程洋這種人物比起來,沈飛小公司老板的身份可就夠不上夏荷蘿心中金龜婿的標準了。

拜金的女孩大多數都是這樣,相比起挑選對的人,反而更容易一山望著一山高,也不知她到底挑的是人,還是可做依靠的金山銀山。

尤其是在和程洋的聊天中,得知他現在在為雲西四大家族中德某家辦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甚至相當於這一家在外的代言人了,夏荷蘿馬上敏銳地察覺到了這個身份德重要性。

這樣看來,程洋現在可還沒有達到他的頂峰,反而是一隻未來可期的潛力股。

夏荷蘿心中欣喜若狂。

沈飛也察覺到了這趟和夏荷蘿見麵之後,她表現的遠沒有之前那樣過度的熱情了,雖然不知道緣為何,但這對沈飛來說可不是一件壞事情。

按照大堂經理留下的包間號,兩人很快找到程洋所在的私人包間,夏荷蘿鄭重其事的敲了敲門。

“誰啊?”

裏麵傳來一個冷漠而又有些不耐煩的聲音。

“程洋哥,是我,夏荷蘿,我可以進來嗎?”

夏荷蘿嗲聲應道。

她一邊說話一邊對著門框的反光整理著儀容。

包間的房門很快被人打開了。

一個服務生模樣的工作人員探出頭來,對夏荷蘿和沈飛做出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兩位裏麵請!”他指向了一個方向,“程先生在那邊恭候!”

夏荷蘿和沈飛這才看見,原來這個所謂的包間竟然是一處如此寬敞的空間,分為好幾個不同的功能區。

而程洋所在的,正是溫泉旁的按摩區,他趴在潔白整潔的按摩**,一位技師正在他身上用力按壓著。

“小夏來了啊!”

程洋看見服務生領著他們兩個人進來,也沒起身,就趴著抬起一隻手衝著夏荷蘿招呼道。

夏荷蘿馬上甜甜的喊了一聲“程洋哥!”,又把沈飛介紹給程洋認識。

再看見沈飛的那一瞬間,程洋的眼底閃過一絲不悅之色——他倒是沒有想到夏荷蘿會領著一個陌生的男人過來找他。

“程洋哥,我這次要請你幫忙的事,也和這位沈先生有關,他有個朋友……”

夏荷蘿話還沒來得及細說。

程洋便抬起一隻手製止了她。

“你等會說,這人叫什麽來著?哦,沈飛。”

程洋衝著那服務生一擺手,服務生便心領神會的去開了一瓶洋酒,手指間夾著兩個杯子走了過來。

他將其中一隻酒杯往沈飛手中一塞,噸噸的倒滿了一杯,隨後推開到了一旁。

“沈飛,這杯酒你先喝了,要幫忙的事咱們再談!”

程洋大剌剌的對沈飛擺了擺手。

他甚至沒有進行自我介紹,也沒有讓技師停手,一邊享受著按摩,一邊居高臨下的吩咐道。

沈飛看了一眼手中滿滿一杯洋酒。

這酒的牌子他再清楚不過了,烈酒中的烈酒,度數不低,不管是誰,上來就斟滿一杯讓全幹,百分之百就是刁難!

雖說以沈飛的酒量,一口幹也不是不行。

但是,自願喝是一回事,被人壓著打就是另一回事了。

眼見著程洋半眯著眼睛似笑非笑的等著看他笑話,沈飛手一甩,一杯酒直接被他撒了出去。

“你這是什麽態度!”

程洋當場麵色陰沉。

“沈飛他剛到雲西沒幾天,根本不懂咱們這兒的規矩,不知者無罪!程洋哥你見諒!見諒!”

夏荷蘿好歹也算是在生意場中摸爬滾打過來的人,一眼瞧見不對,馬上跳出來打圓場。

也是程洋願意給她麵子,皺了皺眉頭,轉口說道:“既然是外地人那我就不強求什麽,不過我還是奉勸你一句,你這個朋友若是還想要在雲中這塊地界兒常待的話,求人辦事的規矩你還是要教教他!”

“一定教!程洋哥放心!我回去就教!”

夏荷蘿趕緊陪著笑臉應和著,轉過頭就狠狠的剜了沈飛一眼。

‘你可是在求人辦事,不是別人求你,你那麽牛逼轟轟的做什麽?要不是看在鄧老叔給我申請了高額公費報銷的份上,鬼才願意幫你呢!’

夏荷蘿沒好氣的在心裏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