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他不敬?”
沈飛挑了挑眉毛,看向了道屹。
道屹瞪著道毓菲就是一聲爆喝:“不許胡說!沈先生為何要尊敬於我?是我應該尊敬主人才對!”
這一聲喝,把包括道毓菲在內的所有人都喝得愣住了。
聽錯了嗎?主人?
道屹竟然將沈飛稱呼為主人?
在那倉碩湖中到底發生了什麽?
每一個人都傻眼看著道屹,眼睜睜的看見他訓斥完道毓菲之後,恭恭敬敬的轉向沈飛。
“家中小輩不懂事,還望主人見諒!”
道屹的話讓道毓菲吃驚的張大了嘴。
半晌之後,她才下意識地嚷嚷道:“好端端的發生了什麽?叔伯公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道屹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道毓菲頓時噤聲。
她身為道家的千金大小姐,一直最受家中長輩寵愛,特別是叔伯公,從來沒有對她使臉色過,今天還是第一次這麽嚴厲的瞪著她,並且還厲聲訓斥道:“從今晚後,沈先生就是我道家的主人,無論是誰,膽敢對他不敬,一律家法處置!”
道毓菲一個字都不敢再說了。
莊天坊更是連說話的膽子都沒有。
沈飛對於道屹如何整頓家風絲毫不感興趣,帶著高朗、杜悅和夏荷蘿已經踏上了返程的路。
一路無話。
沈飛一行人風塵仆仆的回到了雲西市。
杜悅這幾天又是經曆了被擄走,又是爬山涉水的,累的不行,正好夏荷蘿的休假也用完了,沈飛便讓夏荷蘿和杜悅一起搭伴兒先回江南,他自己則留了下來。
巫毒寨的事兒,始終在他心頭縈繞不去,不解決這些餘孽,他總覺得後患無窮。
聽說沈飛回來了,黃小依第一時間趕來接風,沈飛直接告訴了她,道家的事情已經解決,不會再和她黃家結仇作對了。
黃小依反應甚快:“那我的婚約也就可以取消了?”
沈飛含笑點了點頭。
黃小依整個人都高興地跳了起來。
“還有一件事你要幫我打聽。”沈飛叮囑道,“巫毒寨的大本營到底在哪裏?我要具體的詳細位置!”
“沒問題!你要什麽我都包了!”
黃小依爽快的一拍胸脯。
她辦事效率很高,半個小時後黃家的眼線就傳回了消息。
第二天一大早,提前收到沈飛消息的道屹已經在他在酒店門口等候,兩人一同出發前往巫毒山。
等趕路到一半的時候,日頭已升上中空,沈飛便隨便挑了一間路旁的小餐館吃午飯。
小餐館和市裏的酒店可比不了,店麵不大,幾張桌子便幾乎將大堂占滿。
沈飛他們坐下的時候,幾乎和旁邊一桌的人背靠背。
小餐館的待客態度,也有些差強人意。
老板娘圍著油乎乎的圍裙,從沈飛他們身邊匆匆走過,急急忙忙的站在了他們的隔壁桌,陪著笑臉手上拿著筆和紙,熱情洋溢的問旁邊那一桌人要點些什麽菜。
這樣熱情的有些諂媚的態度,讓沈飛忍不住回頭打量了一下隔壁桌的客人。
一張四椅的方桌旁坐著三個人。
最大的男人看起來大概五六十歲的模樣,保養的還不錯,身上的衣服雖略顯陳舊,但也都是知名的成功人士奢牌。
感覺看起來像是一個生意上剛剛遭遇滑鐵盧的商人。
在他身邊坐著的那位年輕姑娘,衣著打扮則依然華貴,畫著很精致的妝容,全身飾品精美的一看就價格不菲。
與他們兩人比起來,旁邊那個身穿西裝的人更像是一位保鏢,但就是他吸引了沈飛的注意。
因為這個人雖然西裝革履,看起來也算是風度翩翩,但沈飛一眼看過去,就發現他竟然是一位身手不遜於高朗的武者。
位置如此之近,他們三人的聊天,沈飛這邊聽得清清楚楚。
“爸,你的消息可靠嗎?那什麽巫毒寨的少主真的有那麽厲害嗎?”
那個年輕的女孩蹙著秀眉向年紀大的男人問道。
“可不可靠都隻能孤注一擲了,反正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那男人一邊說話一邊歎氣。
“我聽著改運這種事挺懸的,能信嗎?”
少女又轉向了那個保鏢,態度很是客氣。
“信不信另說,不過巫毒寨的少主可不是浪得虛名,每天都有多少人上門拜訪卻遭閉門謝客的。老板這次能求到他幫忙改運,已經算是良機了。”
那保鏢沉聲說道。
“我是想求寨主幫忙的,隻可惜,與我的關係,實在請不到他出山。”
中年男人又在搖頭歎息,似乎他這輩子都有歎不完的氣一樣。
“老板,能求到和巫毒寨少巫主見麵的機會,已是難得一遇了,現在還不知道他會不會答應幫忙改運了,就別再寄希望於寨主了!”
保鏢說話,倒也挺實事求是的,即使是對自己的老板,也說的直言不諱。
那中年男人也不生氣,看起來頗為信任這個保鏢。
他點了點頭:“孟威說得對,好事多磨,走一步看一步,求不來的事情瞎操心也沒有用。”
幾個人又說了幾句,沈飛頻頻打量著那中年男人,他總覺得這人看起來如此眼熟,卻偏偏想不起在哪見過。
直到老板娘端菜上桌的時候,客氣的招呼了一聲:“菜來了,秦老板當心燙!”
沈飛忽然間恍然大悟。
他是見過此人,隻不過不是在現實中,而是在大洲雜誌的財富名人榜。
此人姓趙,名天涯。
早年間就是一個跑家居建材市場小老板,沒想到前幾年房地產市場風生水起,他的生意也做的水漲船高,規模越來越大,成為了全華夏知名的家居連鎖商場的董事長,號稱要在每一個城市的市中心都開一座家居連鎖商場。
當時,所有的財富報刊上都是他的名字和照片,想讓人忽視都不行。
沈飛也因此看他而眼熟。
不過,趙天涯呼風喚雨的日子也就那幾年,房地產市場突然遭到政策打擊,連帶著他的家居建材生意也不好做了,似乎為了保證資金鏈不斷裂,在灰色地帶進行了一些操作,結果險些郎當入獄,連夜逃往了國外,這幾年查無音訊,沒想到現在會出現在這西南的邊陲小鎮上。
旁邊的年輕女子,正是他的女兒,名叫趙嶽然,之前也是京城名媛圈裏小有名氣的大小姐,氣質氣場都不錯,不過華貴的身份確實需要錢撐著的,這幾年她父親的生意狀況雖然慘淡,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她的生活倒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至於跟在他們兩人身邊的那個西裝保鏢,孟威,在商界的保鏢圈裏也算是個知名人物,聽說師從華夏最著名的拳師,自從入行保鏢後,便一直被各大富豪抬價瘋搶,足以見其實力之強。
趙天涯早年間是不相信風水玄學的。
什麽逆天改命,什麽水能聚財……他對此通通不屑一顧。
然而,在他逃往國外之前,的確有一位風水高人提醒過他,命中有劫,劫數已至,趕緊逃,否則要有牢獄之災。
趙天涯過耳即忘,連一個字都沒有相信,不過好在他的摯友對此深信不疑,連哄帶騙的讓他度假散心,硬是把他送出了國。
出國的第二天,國內金融市場局勢即亂,一頓飯局牽涉到重大違規交易,不少人當場郎當入獄,這讓趙天涯嚇得一身冷汗——如果他沒有聽好友的話出國散心,那天他也會出現在那個飯局上,並且百分之百經不住**,陷入局中。
那樣的話,十年牢獄之災難免,竟和那風水高人所說,一字不差。
至此,趙天涯才真正扭轉了觀念,和其他頂級富豪一樣,對風水運勢迷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