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這樣說著,對於哥哥欺負人的行徑完全沒有指責的意思,對此也毫不關心,換了拖鞋就直接回屋休息去了。

康叔在雪岸國際酒店門口下車的時候,一眼看見屈錚就站在酒店的大門處來回踱步,滿臉的焦躁之色。

“小錚,什麽事情要請我出麵?在這雪安市,現在還有你屈家大少爺擺不平的人和事?”

雖然兩人之間並沒有任何親戚學員關係,但康叔對屈錚的稱呼和說話的方式,卻像是熟悉的長輩和晚輩之間一樣。

屈錚對待他也是如此。

康叔本名康同,雖然不姓屈,也並非屈家人,但是康家和屈家自上上一輩起就關係密切。康同更是屈家供奉的武者,早年間跟著屈博淵打江山,現在屈博淵坐穩了家主之位,他也就成了居家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屈家之外,他也同樣什麽都不怵。

這份底氣,來源於他的武者身份和實力。

華夏武道界天涯榜排行第二十七位!

這個名次拿出來,足以讓華夏境內的大半武者為之膽寒。

“康叔,你終於來了,我都等你半天了!”

屈錚跟小孩子一樣,向康同撒著嬌,一麵將他向酒店裏迎,一麵口中喋喋不休的抱怨道:“您還真別說,在這雪安市,今兒還當真有敢和我當眾叫板的人出現了!”

“這挺罕見的。”康同隻是感歎了一聲,壓根都沒有問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就直接問道,“你想怎麽解決他?”

“把被他搶走的東西搶回來,他哪隻手在拍賣交易書上簽的字,廢了他那隻手,叫他長點記性,以後沒事別招惹我!”

屈錚咬牙切齒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行!你要這麽說,我就這麽辦!那人是誰,現在在哪裏?有消息了嗎?”

康同像是一個縱容嬌慣孩子的父母一樣,完全沒有指責屈錚的意思,反而順著他的要求答應了。

“他就住在這家酒店裏,所以我一直在這裏等您呢!”屈錚指了指頭頂,“隻不過這種國際酒店,管理還是很嚴格,拒絕透露顧客的信息,但我已經找朋友幫忙了,過會兒會有人把他的信息交過來,康叔你稍微等一會兒就行了!”

“行,拿到信息,我再動手。”

康同說著,轉身朝酒店內的酒吧走去。

…… ……

沈飛和張璿一起回到酒店的房間中。

他手裏拎著一個小小的布袋子,剛一走進房間,便將布袋子裏的木係寶珠倒在了**。

寶珠的光芒與房間的燈光交相輝映,襯印的整個屋子裏都美輪美奐,張璿看得都要呆了。

“太美了!”她忍不住驚歎道,“就算是為了見這幅光景,你把它買回來都值了!”

“那也太小看這顆珠子了!它可是有別的大用途呢!”

沈飛笑著。

“什麽大用途?”張璿好奇的問道。

沈飛卻沒有答話。

他忽然一步上前從**抓起了珠子,塞回了小絨布袋中,又將小絨布踹進了自己的懷裏,隨後貼在門邊,靜靜的凝神細聽。

“沈……”

張璿見狀,莫名其妙的剛要開口。

沈飛就將食指豎在嘴邊:“噓!”

張璿不敢動也不敢說話了,她緊張的站著,也努力的去分辨著屋外的聲音,卻什麽也聽不到。

過了一會兒,沈飛才從門邊離開,看上去姿勢也舒展了不少。

張璿便明白,盡管不知道剛才出了什麽變故,但現在危機都已經過去。

她在第一時間猜測到了有歹人要打這“真正的夜明珠”的主意,忍不住擔憂的看向沈飛:“這顆珠子價值兩個多億,放在身邊不安全,我們在這兒人生地不熟的,會不會有人因此謀財害命啊?”

她話雖然這麽問,但是並沒有特別害怕,因為她知道沈飛的身手,足以對付一般的歹人。

“謀財害命倒不至於,剛才在我們房間門外徘徊的那幾個人,他們的氣息,給我的感覺,不像是為非作歹的那一幫亡命之徒。”

沈飛說話間也有些困惑。

如果真有人看上了這價值連城的寶珠,不管來者是強盜還是小偷,都在沈飛的意料之中。

但是剛剛在他們房間門口踩點的那群人,卻與強盜小偷完全不同,倒像是什麽見過了大世麵的保鏢,其中還有一個人的氣息格外引人注目,幾乎不用見麵,沈飛就已經可以斷定他是一位宗師級別的武者。

就在沈飛摸著下巴陷入思索的時候,又一個人輕不可聞的腳步聲,從沈飛和張璿的房間門口走過去了。

在經過門前的時候,那人的腳步還微微頓了一下,隨後繼續向前走了過去,和走廊盡頭那一端的踩點人群,氣息混在了一處。

沈飛頓時明白了。

他的臉上不禁露出了冷笑。

“原來搞了半天,還是你賊心不死!”

他輕蔑的笑著,微微搖了搖頭。

剛才最後從他們房間門口經過的那一個人,正是對沈飛手裏的木係寶珠勢在必得的屈錚。

張璿完全聽不懂他說的是什麽,但是眼看著沈飛的臉上慢慢的露出了決絕的戰意。

“你留在房間裏,該做什麽做什麽,別擔心,我出去一趟。”

沈飛弄明白了來者何人之後,轉頭對張璿叮囑了一句。

張璿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送沈飛出了門,按照他的叮囑,自己回了房間,落鎖,預防突發事件的準備措施全都做好,安靜的等待沈飛回來。

沈飛要做的事,她知道攔不了,連擔心也掩藏起來。

相信他就好。相信就足夠了。

…… ……

“康叔,查到房間號了!”

屈錚興衝衝的衝進了酒店的酒吧,找到了康同,嚷嚷著。

“走。”

康鵬放下酒杯,隻迸出了這一個字。

屈錚便緊隨著他朝酒吧門口走去。

一老一少剛剛走到門口,屈錚就看見沈飛筆直的朝他們迎了過來。

原本,屈錚還以為和沈飛在這裏遇上是巧合。

令他沒有想到的是,沈飛徑直走到他和康同的麵前停了下來,目光瞬也不瞬的輪流打量著兩人。

“你們該不會是想去找我吧?”

他似笑非笑的向屈錚和康同問道。

“是又怎麽樣?你都猜到了還敢主動來找我們?”

屈錚看見沈飛就來氣。

“我為什麽不敢?就因為你找了個不入流的武者來助拳?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怕了你嗎?”

沈飛好笑的看了康同一眼。

康同瞬間怒了。

且不說他黑白兩道闖**了幾十年,就以他華夏武道界天涯榜排行第二十七的地位,也沒人膽敢當著麵說他是“不入流的武者”!

按照屈錚的要求,康同需要做的,是廢掉沈飛的右臂。

然而,現在康同自己就已經改變了主意。

“原本隻是想給你一點教訓,讓你不要再招惹屈家,既然你當著我的麵辱沒我,少不得給你點兒苦頭吃吃了!”

康同活動了一下手腳,氣勢驚人地邁前了一步,逼視著沈飛。

“我康同,自從習武以來,四十五年間隻戰敗過四次,其中三次是輸給我師傅,最後一次是輸給華夏劍神道屹。”

“但就算是輸給道屹的那一戰,我也在他的手下走了十五招!”

康同說這話的時候,萬分得意地昂起臉,仿佛這是什麽不得了的戰績一樣。

沈飛不語,凝視著他,目露同情。

康同對此毫無察覺,還當是沈飛被他的實戰經驗嚇到了,更加洋洋得意起來。

“我看到你就知道,你也是一位同道中人,習武多久了?境界突破宗師了嗎?看你資質平平,應該沒有那麽快吧?”

康同自說自話,鄙夷的上下打量了沈飛一眼,輕輕搖了搖頭。

“在你這個年紀的武者,比起武道,更重要的是要學會謙虛。做人,懂嗎?”

他一副教訓晚輩的口氣,說完之後,便挽起了袖口,真正打算動手教訓沈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