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死一般的寂靜。
沈飛開價的時候,錢都不當錢,這金額報出來,都跟玩兒一樣。
去掉康叔的零頭不算,六百億,就算是對於屈家來說也不是一筆小數目了。
這康叔哪敢答應?
“沈先生,這臨時加價,還加這麽多,不是說不行,但是我們還是得跟老爺商量……”
康叔還在絮絮叨叨的遲疑著要怎麽婉轉的表達一下籌措金額的難度,就聽見身後一聲清脆的女音。
“給!”
屈琴的眼睛,看起來終於會動了。
她盯著沈飛,重複了一遍:“追加三百億,我給,滿意了嗎?”
康叔聲音都抖了:“大小姐,這麽大一筆錢,老爺他……”
“他如果在這兒他也會給,我已經看出來了,我不給他不會讓我走的。”
屈琴看著沈飛:“你要什麽我答應給你什麽,我現在要走,你要攔嗎?”
沈飛嗤笑了一聲。
“小姑娘有點意思。”他抬手一指酒吧門口,“日後記得付錢就行,請便。”
屈琴甩頭就走。
康同和屈錚也不敢在此地多做停留,趕緊跟在她身後一起離開。
出了酒店,屈琴也不坐車,悶著頭暴走了好長一段路,心裏的怒氣依然消不下去。
“大小姐,追加的這三百億,真的不是個小數目,而且這沒經過老爺同意就給了出去,我擔心……”
康同憂心忡忡的追上屈琴,不住的反複強調著。
“擔心什麽!有什麽好擔心的!今天那姓沈的混蛋得到一個子兒了嗎?沒有!他以後也得不到!”
屈琴猛的一下子站住了,完全不顧個人形象地對康叔大聲嚷嚷著。
康叔愣了,屈琴這意思,明擺著是要賴賬了。
“大小姐,那位沈先生,他可是華國武道界……”
康叔喃喃的還沒說完。
屈琴就一擺手打斷了他:“我管他是武道界的什麽人,他就算厲害得頂了天去,他能比蘇大師厲害?”
屈琴這話一處,康同一怔:“老爺已經聯係上蘇大師了?”
“蘇大師已經出關,這幾天就會來我屈家,今天我答應付贖金隻不過是一招緩兵之計而已,讓他相信我屈家不在乎這點兒錢,一定會付,他才會甘心放你們走。”
屈琴說著,冷笑了一聲:“他以為他有多聰明,在我看來,他蠢得要死!三言兩語就被忽悠過去了,現在錢我就是不給,他找誰要去?就算他仗著身手感到了屈家來鬧事。蘇大師馬上到了,他敢來,他就走不掉了!”
屈錚原本已經蔫巴巴的,聽了屈琴的話,越聽越興奮,腰也直起來了,眼睛也亮起來了。
“小琴說得對,我就怕他知道蘇大師在咱家之後,別說打上門了,他連麵都不敢露了。蘇大師要是知道他為難屈家的事,一定不會放過他!”
屈錚說的都要手舞足蹈起來了。
他想象了一下沈飛被蘇大師教訓的程度,隻覺得心中解氣了不少。
兄妹兩個人揣摩的開心不已。康同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賀天師、道神劍、森老頭、袁半仙……哪一個不是厲害到名動一方的大人物?可這些人,都是沈飛的手下敗將,死的死,輸的輸,要麽就完全臣服了沈先生……這哪裏是一般人可以做得到的?’
‘就算是蘇先生……蘇先生閉關修煉,已數十年沒有在江湖上出現,所以華夏武道界天涯榜上沒有他的名字,誰也不知道他強到什麽程度,但是誰又怎敢肯定,他一定能贏得過沈飛呢?’
康同跟著屈家這麽多年,無數次的出生入死,這是他第一次真正的為屈家的前路感到擔憂。
……
沈飛回到酒店房間的時候,房間裏的電視還亮著,但是張璿已經握著遙控器就睡著了。
她應該本來是歪在**看電視,現在睡得一個人占據了一整張床。
沈飛也不想喊醒她,找了半天位置,才終於挪出了一塊地兒躺了下去。
沒想到, 這姑娘呢喃著夢話,翻個身就把他給抱住了,搭胳膊搭腿的,還親了一口。
沈飛還以為張璿醒了,扭頭一看,姑娘根本沒醒,睡得天昏地暗,十有八九是把他當成娃娃熊了。
當就當了,沈飛也認了,但是當小姑娘對娃娃熊毫不客氣的上下其手的時候,沈飛一個血氣方剛的男青年,可就很挑戰了。
不過,好在,張璿夢裏大約也察覺到了有什麽不對,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正好和沈飛麵對麵。
倆人眼對眼的看了一會兒。
“咳咳……”
沈飛揉了揉鼻子,反手關上了床頭燈。
…… ……
第二天早上,沈飛醒過來的時候,張璿已經出去了,也不知道忙什麽去了。
沈飛便將那木係寶珠拿出來,把玩之後,開始修煉。
修煉的時間總是過得非常快,當他再睜眼的時候,外麵的天已經黑了,而沈飛隻覺得僅僅過去了十幾分鍾而已。
和張璿聯係了一下,得知她又在忙公司的生意和峰會的事情,晚上要宴請客戶,不會回來吃飯,沈飛便準備自己去酒店的餐廳隨便打發一下。
剛剛走出房間門,就接到了鄧莎的電話。
“喂?”
沈飛有點震驚於這個小姑娘會給自己打電話。
“……”
電話那邊安靜了三秒鍾,似乎鄧莎自己也很震驚的樣子。
“喂?什麽事?”
沈飛聽著那邊傳來的呼吸聲。
“啊……我想請你陪我參加一個活動,在地下酒吧……”
鄧莎慌亂的開了口,以至於連客套都忘記了,直接就說出了自己的請求。
說完之後,她也意識到這樣太唐突了,懊惱得直跺腳。
今天,鄧莎也是臨時接到通知,雪安藝校的同學組織了一場活動,在某地下酒吧,大家都可以帶自己的同伴出席。
鄧莎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魯平,結果魯平今天有事,好說歹說都一口咬定是真的不能陪她。
鄧莎氣急也無法,掛了電話之後才意識到自己並不認識第二個可以視作同伴的男生,集體活動放鴿子也不好。
思來想去,鄧莎隻剩下沈飛一個人選了。
畢竟是去地下酒吧那種地方 ,又是以同伴的身份出席,安全和熟悉這兩項是必選項,隻有沈飛符合條件了。
看沈飛對郝敏娟的態度,多少也算是知根知底的熟人,裝一下同伴應該也不會有什麽超出限度的唐突之舉……
鄧莎這才不得不給沈飛打了電話。
眼見著她說完話之後,沈飛沒有馬上回答,她趕緊急切地補充道:“就是一個小活動,你不想來也沒事,我……”
鄧莎心裏已經開始有點後悔了。
“我可以去,幾點,在哪裏?要不要我去接你?”
沈飛晚上沒事,正無聊著呢。
雖然鄧莎之前對他敵意挺大,但是一來她畢竟是二媽郝敏娟的女兒,二來沈飛也確實不屑於和這樣的小姑娘計較,對她倒真沒什麽記仇的,隨口就答應了。
鄧莎這才悄悄鬆了一口氣——除了沈飛,她一時還真的找不到其他替代魯平的人選。
掛了電話之後,沈飛打車趕往了鄧莎報給他的地址,鬧市區一間名為DEN的酒吧。
沈飛先到,鄧莎遲了一小會兒。
她快走到酒吧的時候,遠遠的看見了沈飛就皺起了眉頭。
“怎麽了?”
沈飛看著鄧莎愁眉不展的樣子,不解的問道。
“大哥,你有沒有哪一天可以穿的像樣一點?這是地下酒吧欸,您覺得您穿這一身合適嗎?”
鄧莎愁苦著一張臉,上下打量著沈飛的穿著。
她自己穿了一身hot的潮服,熒光綠的辣妹吊帶,超短牛仔熱褲,眼妝都化得比平常狂野的多,看起來很努力的向“bad girl”造型靠攏了。
隻不過,她本來就是挺清純的一女孩子,就算在造型打扮上做了改變,那種略帶溫婉的氣質還是遮掩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