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佑,你確定是他嗎?沒認錯嗎?”
沈飛聽見鄧莎走到蔡之雅的男友身邊輕聲詢問道,似乎不想讓別人聽見。
“對,我很肯定,昨天站在那個女老板身邊的保鏢就是他!”
何天佑看著沈飛極其篤定的說道。
鄧莎馬上撇了撇嘴,略帶失望的歎了口氣。
本來,那天在酒吧見到了紐少給沈飛下跪道歉的場麵,她還以為沈飛當真是什麽不顯山不露水的大人物,至少有什麽不得了的人脈背景。
沒想到,何天佑昨天就隨家中長輩出席了雪安市的醫藥國際交流峰會,恰恰就看見了沈飛作為保鏢出現在張璿的身邊。
他還用手機拍了幾張照片,隻不過距離太遠所以圖像模糊。
回來以後跟女朋友蔡之雅一描述,恰好鄧莎也在旁邊,怎麽聽怎麽都像沈飛的樣子,看了手機上的照片更覺得神似,因此向何天佑詳細的打聽了一番。
在何天佑添油加醋的複述了當時發生的事情之後,鄧莎幾乎百分之百肯定沈飛就是一個依靠女老板的軟飯男了。
不然根本無法解釋,他作為一個保鏢,怎麽會有這麽大的權力,和這麽有恃無恐的態度。
鄧莎再見到沈飛的時候,心中忍不住充滿了鄙夷。
“沈飛來啦!”
鄧致遠今天也在家,看見沈飛並不怎麽熱情的打了一聲招呼,就轉身進房間去了。
倒是郝敏娟自己一個人,忙前忙後的又是準備飯菜,又是招呼客人。
飯菜做好了之後,鄧家在客廳裏支起一張大圓桌,招呼所有人入席。
大家一邊誇讚著郝敏娟的做菜手藝一邊聊天,但話題總是有意無意的集中在何天佑的身上。
原來並不是沈飛一個人對他感到陌生,蔡之雅的這些同學,其實都對他充滿了好奇,應該也都是今天才初次見麵。
“天佑,我聽你說話有一點口音,感覺你在國外生活過。”
魯平有意無意的開始打聽起何天佑的身份訊息。
何天佑一邊吃菜一邊衝著他微微一笑,毫不遮掩的說道:“你說的對,我全家很早就搬去國外了,我是在海國長大的,是海國華裔。”
“原來如此,可是你的普通話說的非常好,你姓何,又在海國長大,該不會和海國何氏家族有親戚關係吧?”
魯平試探著問道。
他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因為海國何氏家族,真的是一隻非常厲害的家族。
他們以外來者身份紮根海國,但卻憑借著自身的力量一路崛起,在商業上大展宏圖,躋身了海國四大財閥之列,而另外三位財閥世家都是海國本地家族。
這四大財閥一起,相當於整個海國經濟的半壁江山。
盡管何氏家族在四大財閥中位列最末,但已經是極其了不得的地位和實力證明了。
魯平隻覺得何天佑在說起自己姓名的時候語氣有異,猜測他可能和這個了不起的何氏家族有所關聯,但是讓魯平沒有想到的是,在他問出口之後,何天佑就咧嘴笑了。
“應該不能叫親戚關係吧?”他微笑著說道,“何家家主就是我的父親。”
“什麽?!”
整張桌子旁的所有人都驚訝起來。
他們都聽聞過海國何氏的名號和傳奇。
除了蔡之雅,她在輕輕的捂著嘴笑。
作為她的金主,她當然知道何天佑的真實身份,也非常驕傲於自己能找到這樣的靠山。
因此,當何天佑這麽說的時候,蔡之雅幾乎是下意識的瞟了沈飛一眼,不過卻失望的發現他根本無動於衷。
何天佑也在注意著沈飛,甚至可以說,從沈飛進門的那一刻,他的視線就不時停留在沈飛的身上,顯然對他很是關注。
但是沈飛為人安靜,也不參與其他人的聊天話題,何天佑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打招呼,現在一起吃飯就方便多了。
“沈飛先生,我敬你一杯。”
何天佑主動端起酒杯,對向沈飛。
其他人驚訝至極的看向了何天佑,又看了看沈飛——別人都是端著酒杯主動與何天佑找話題搭腔,沒想到最受他重視的人反而是最安靜的沈飛。
這讓千方百計和何天佑搭話的魯平心裏格外的不舒服。
沈飛禮貌抬杯回應了一下,何天佑馬上趁機熱絡地說道:“前幾天在醫藥峰會論壇上,我有幸見到了沈飛先生和華瑞製藥的董事長聯合教訓那位狂妄自大的星條國泰鬥的場麵,真是長我華夏的誌氣,佩服佩服!”
“是那個人他自己低估了華夏醫療的科研水平,我並沒有做什麽。”
沈飛並不想提及是特效藥相關的事情,輕描淡寫地繞過了話題。
這讓何天佑隱隱有些不快。
他本來就想把話題往華瑞製藥的保密藥方上麵引,但沈飛的話沒有給他留下一絲周旋的餘地。
雖然無奈,何天佑也隻好轉向了其他人,閑聊了一些別的話題。
席間,除了沈飛埋頭吃菜,其他人幾乎都在附和著魯平與何天佑。
魯平表現的比平時興奮的多,極力賣弄著自己的學識,顯然是為了在何氏家族的繼承人麵前好好的表現一番。
何天佑對此卻有些心不在焉,但在合適的時候還是會捧場兩句。
一頓飯吃完,反而是他給眾人留下了最多的好感。
無論是他的表現,他的談吐,還是他恰到好處的接話,都給人一種如沐春風般的氣度感。
對比之下,在座的其他男生,要麽還沒有擺脫大學校園裏的青澀,要麽像魯平一樣有些刻意顯擺,還有沈飛這種沉默不語隻顧著自己吃飯夾菜的,就更加被對比得一無是處了。
一頓飯吃完,蔡之雅此前對沈飛積蓄的那點兒好感,幾乎完全被何天佑的表現掃平。
‘不管沈飛到底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情況,但何天佑既然說他隻是一個保鏢,就不會是空穴來風。和一個保鏢比起來,還是何氏家族的繼承人更適合我。’
蔡之雅心中那杆搖擺不定的天平,終於完全傾向了何天佑。
作為席間唯一的長輩,鄧致遠望著女兒的這一圈好友,就屬沈飛最百無一用,對他的態度也越來越輕蔑。
‘鄧莎的這些朋友,有的家世斐然,有的人脈寬廣,就算有些還是學生,但也看得出前途無量。隻有沈飛,看來以後隻會是一個寂寂無名的路人罷了,還是不能讓莎莎和他走得太近,自降了交友圈格調。’
鄧致遠在心中思忖著。
一頓飯進行到後半程,其他人越發熱鬧,而沈飛隻覺得吵鬧。
因此,他吃完飯之後,找了個理由獨自去院子裏抽煙。
鄧致遠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連逢場作戲都不會,以後怎麽混社會?
誰知,沈飛前腳剛出門,何天佑後腳就站起了身。
“我失陪一下。”
他客氣的說完,別人還以為他要去洗手間,沒想到他卻往反方向走了過去,明顯是追著沈飛去了。
平房的院子雖然老舊,但好歹麵積不小,而且空氣也很清新。
沈飛剛叼起一支煙,何天佑的打火機便伸到了他的麵前。
沈飛看了他一眼,湊過去點了火,作為回禮順便也給對方遞了一支煙。
有來有往,聊天就好開口了。
“沈飛先生今天怎麽是一個人來的?我以為張璿女士會和你一起呢!”
何天佑大方的收了煙,自己點燃,吸了一口,向沈飛打聽道。
“她有她的工作要應付。”
沈飛不想多說關於張璿的情況,敷衍的應付了一句。
“是啊是啊,像張璿女士這麽年輕就能擔任華瑞製藥董事長之位的職業女性,一定有很多的事情要忙吧!”
何天佑三句話不離張璿。
“不用繞彎子了,你想說什麽就直說吧!”
沈飛審視的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