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同雖然是位列華夏武道界天涯榜上的武者,在別人眼中是非常了不得的存在。但是在安家眼裏,論地位卻輸不到哪裏去。
安青陽尚且年輕,但在武道界的輩分卻不低。
尤其是雪安武道聯盟,近幾年來已經成長為全華夏最大的武道團體,有了這樣的大規模和影響力的雙重加持,更是無形之中抬高了他的身份。
別說康同了,就算是天涯榜上位列前十的武者,提及安家盟會的時候,都要給出幾分薄麵。
康同禮貌的和安青陽客套了幾句,明顯的心不在焉,幾句話之後就拉著屈琴借故閃到了一邊,遠離了人群。
“康叔叔,您這是怎麽了?怎麽感覺你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
屈琴還沉浸在派對的氣氛中,完全無法和眉頭緊鎖的康同感同身受。
“還是沈先生的那件事……”
康同這幾天心中一直在惴惴不安,想來想去還是得和屈琴強調一下天涯榜魁首的重要性。
“這幾天,這件事,你都說了多少遍了?我聽都聽的耳朵起繭子了,今天是個高興的日子,康叔叔就不要在今天掃興了吧!”
屈琴說完,已經很不耐煩的轉身就走了,留下康同欲言又止。
作為一位深知沈飛實力的武者,他所侍奉的家族大小姐又是這樣的態度,兩難之下,也隻能搖頭歎息。
“怎麽了?康叔叔和你聊什麽?這麽神神秘秘的?”
屈琴走回了安青陽的身邊,安青陽看著她好奇的隨口問道。
“安叔叔現在也年紀大了,不知怎麽的開始膽小怕事起來了,不就是前幾天我得罪了一個有點厲害的武者嘛,已經被他念叨了好久了!”
屈琴倒也沒有隱瞞的意思。
反而將之前屈錚被綁架的事情當做一件笑談,有滋有味地向安青陽學說了一遍。
安青陽聽得嗬嗬直笑。
“我還以為是什麽不得了的大事!天涯榜的魁首又怎樣?隻要是天涯榜上的武者,有誰敢不給我們安家盟會的麵子?康同會覺得害怕,那是他自己的問題!”
安青陽這話,說的趾高氣揚,傲氣凜然。
直叫屈琴聽得兩眼放光,滿眼愛慕之意藏都藏不住。
誰不希望自己看上的男子是一個可以叱吒風雲、指點江山的英雄呢?
康同對那什麽沈飛怕成這樣,結果安青**本就沒把人放在眼裏,這才是讓屈琴為之欽慕的地方。
“可我覺得那個姓沈的小子給人的感覺還是蠻傲的,家教禮數也不懂,任性妄為的很,說不定連安家盟會他都不會給麵子……”
屈琴又想起了那一天見到沈飛的場景,忍不住擔憂的強調道。
“他敢?他難道不知道我爺爺是誰嗎?”
安青陽一邊輕描淡寫的說著,一邊端起了手裏的香檳淺飲了一口。
聽見安青陽這麽說,屈琴這才終於放下心來。
安家的爺爺,人不在江湖,江湖卻到處流傳著他的傳說。
都說安家祖爺爺,已經年逾百歲,卻仍在人世,傳聞中他已衝破界限,踏入神境之中。
神境武者,那可是武道界中寥寥無幾的存在,幾乎被視為了仙,是值得頂禮膜拜的程度。
安家祖爺爺,就是這樣的一位“大仙”,僅僅是提起他的名字來,都叫人望而生畏。
屈琴對此慶幸不已。
看安青陽這話裏的意思,是執意打算要護著她了。
原本就沒怎麽把沈飛放在心上的屈琴,眼下更是對於他的威脅毫不擔心了。
安青陽則同樣因為屈琴忽而炙熱的目光,虛榮心極大的得到了滿足。
盡管很多男人為了博美人一笑,而把牛皮吹上了天。但安青陽可不是這種人。
他是實實在在的就沒有把沈飛放在眼裏。
以安家盟會的地位,事實上,整個華夏根本就沒有什麽人能被他放在眼裏。
他才二十多歲,根本沒有經曆過家中長者那些為了博出名號而進行過的生死廝殺,甚至連見都沒有見到過。
從他出生到現在,就已經開始享受前輩累積下來的紅利。
這些年來,到訪安家的人,出去以後接待負責安家的人,也有武道界的大佬,也有地位非凡的政商人士。
他們給安青陽的態度,直接給他造成了一種錯覺:所有的高手都臣服在安加盟會這個名號之下。
或許有些人單槍匹馬的名頭更盛,但就算是他們,也會因為勢單力薄而不敢招惹安家會盟這樣強有力的團體。
這些,才是他沒將沈飛放在眼中的自信和底氣。
安青陽的這些話,不遠處的康同也聽見了。
麵對這種年輕人生澀的敵我判斷水平,他隻有苦笑。
這段時間以來,他頻繁的對屈琴的提醒,已經讓屈琴很煩躁了,現在安青陽又口沫橫飛的說在興頭上,康同猶豫了一下,最終沒有去打斷他。
就在這個時候,康同忽然看見了站在陰影中的一個人。
他的目光陡然一頓,仔細的打量了過去。
看清楚之後,頓時一聲驚呼:“沈先生真的來了!”
康同的呼聲,讓屈琴條件反射的扭頭,看向了沈飛所在的方向。
“亮燈。”
屈琴抬手一聲招呼,早有懂事的下人馬上調節了那一片區域的光照。
站在燈光底下的那個人,不是沈飛又是誰?
“你竟然真的有膽來我家!”
屈琴看見沈飛,不僅不怕,反而一聲暴喝。
“我已經來了。”
沈飛此前看到會場中無辜的賓客太多,本不想造成太大的**,不過,既然已經被屈家人注意到了,他索性就直接開了口。
安青陽端著酒杯站到了屈琴的身邊。
“他就是你說的那個家夥?”
安青陽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沈飛好幾眼,搖了搖頭,冷然道:“我不管你是誰,屈小姐的麻煩,不是你這種人能找的。你現在退下還能活命!”
他這話說的輕描淡寫,但是聲音頗大,在逐漸安靜下來的花園上空回**,所有關注著屈琴和安青陽的客人,瞬間便將目光集中到了他們倆和與之對峙的沈飛身上。
然而,沈飛對於他的威脅卻理也不理,就像沒看見他這個人一樣,徑直對著屈琴說道:“我們的賬,是該好好算算了。你欠我的債怎麽說?”
“屈大小姐會欠債?而且還是欠給他這種人?”
周圍的嘉賓一片嘩然。
以屈家在雪安市的財富和地位,要是屈大小姐都能欠債,那這個城市恐怕就沒有一個有錢人了。
“你欠了嗎?”
安青陽看向屈琴。
屈琴咬著嘴唇一言不發,不置可否。
“算了,隨便了,不管她欠沒欠你的,或者欠了多少,我都替她還。”
安青陽很大氣的說著,直接從西裝裏掏出了一張銀行卡,丟到了沈飛的腳下。
“這裏麵有100萬,夠了吧?拿了錢,趕緊滾,別髒了屈家的草坪。”
安青陽不屑一顧的說著,就像是一個用一碗剩飯在打發叫花子的地主。
沈飛看都沒有看那張扔在他腳下的銀行卡一眼,一旁的康同卻已經齜牙咧嘴的滿麵苦澀。
‘安少敢用這種態度和沈先生說話,他是真的不想好了!’
康同心中著急,但當著沈飛的麵,他也不敢出聲提醒,隻能不停的用眼神示意。
隻不過,剛才他已經把屈琴惹生氣了,她現在根本就不肯多看他一眼,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的提醒。
至於安青陽,態度就更加的高高在上了。
“你以為她隻欠了一百萬嗎?你要是想替她還,就都還上。”
沈飛終於正眼看了安青陽一眼,冷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