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你說新晉富少走了?”

江飛一聽見江愷冬的話就急了,但是又不敢咆哮出聲,拚命壓低了聲音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確切說是來了又走了!”

江愷冬也是剛剛收到的消息,具體情況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江家人一聽都急了:“他都來了為什麽還要走啊?”

“是不是因為剛才他來的時候正好碰上了沈飛引起的騷亂,看著不開心就走了?”

邵潔的反應最快。

她這話一說,所有人都覺得極有可能,頓時數十道譴責的目光落在了郝敏娟和鄧莎的臉上。

“到底是個惹禍精!有他的地方就沒好事!竟然把新晉富少給氣走了!”

“怎麽辦呀?要是新晉富少因此撤資了,咱們江家可就虧大了!”

“那我告訴你,郝敏娟,那小子是你帶來的,別怪我們到時候不講親戚情麵,咱們沒完我跟你說!”

郝敏娟在一眾指責聲中,硬著頭皮弱弱的為沈飛辯解道:“可是,這也隻是你們的猜測而已。誰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和沈飛有關係……”

她的話還沒說完,江家人就徹底被激怒了。

僅僅是郝敏娟敢出言反駁,就已經讓江家人感覺到了挑釁。

“這事但凡出了一點茬子,我們江家唯你們是問!”

江飛惡狠狠的對著郝敏娟說了一句。

他的語氣太可怕了。

郝敏娟不敢說話了。

沈飛走出博雅天聞酒店的大門,慕容鍵的瑪莎拉蒂在酒店一處偏僻到不起眼的角落安靜的等著他。

“沈先生,這麽快就結束了嗎?”

慕容鍵本來靠著車門百無聊賴的在拋接著鑰匙,一看見沈飛過來馬上站直了身體,有些奇怪的問道。

他感覺沈飛隻離開了不到半個小時。

“結束了。都結束了。對了,把給江家的一個億資金,可以撤回來了。”

沈飛淡淡的說著,鑽進了車裏。

“哦!”

慕容鍵心裏有數。

他也不多問,直接掏出手機打了兩個電話,掛了電話就對沈飛點了點頭:“辦好了。”

隨後,慕容鍵鑽進駕駛室,在發動汽車之前,他眺望了一下不遠處的博雅天聞大酒店,微微搖頭歎了口氣。

‘大好機會你們不珍惜,怪得了誰?’

瑪莎拉蒂揚長而去。

……

十.分鍾之後。

江心蘭端著香檳酒杯滿場接受敬酒,現在臉已經有些微紅了。

她端著香檳酒杯走回了江飛的身邊,喜滋滋的說道:“果然有了新晉富少的投資,人家對咱的態度也不一樣了。你知道嗎?剛才杜家那女人竟然管我叫姐了……”

江心蘭吃吃的笑著,隨即發現有什麽不對。

江飛似乎像是一個凝固的雕塑一樣,一動不動的盯著手中握著的手機,眼珠都不轉動一下。

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樣。

“嘿,我說你沒事吧?”

江心蘭伸出手在江飛的眼前晃了晃。

江飛毫無反應。

江心蘭終於察覺到有什麽不對了,她探過頭來看著江飛死盯著的手機屏幕。

手機是息屏的,什麽都沒有。

“我說你這人到底怎麽回事?這麽大的事!這麽隆重的場合!咱們江家大喜的日子你能不能靠點兒譜,要不他們怎麽總說你擔當不起家主之位呢……”

江心蘭滔滔不絕的抱怨聲還沒有說完。

江飛猛的抬起頭來瞪了她一眼。

那眼神像是能殺人,把江心蘭嚇得直接後退了一步。

“你怎麽了?”

她有些驚恐的問道。

“撤資了!”

江飛牙關咬的死死的,每一個字都是從牙縫裏硬擠出來的。

“什麽撤資了?誰撤資了?”

江心蘭的一顆心朝深淵裏沉了下去。

“還有誰?!新晉富少!一個億的資金完全撤走了!就在剛才江愷冬說他來了又走之後!”

江飛咆哮起來,整個人像一隻狂怒的獅子。

江心蘭的臉色也變了。

“就怪那個叫沈飛的小子!肯定就是他!如果不是他引發了騷亂,讓正巧過來的新晉富少看到了,撤資的事情怎麽會發生的這麽巧?!”

她也跟著咆哮起來。

“我現在就找他算賬去!”

江飛恨不得將手機捏碎,轉頭就想走,被江心蘭一把給拉住了。

“你冷靜點。現在你就算把他大卸八塊了又能怎樣?結果不還是一樣!現在最要緊,是如何挽回新晉富少的心!”

江心蘭比他稍微冷靜一點,雖然氣得頭都疼了,但是思路還是清晰的。

“而且,”江心蘭說著,小心的看了一眼周圍,“這件事情暫時還沒有那麽多人知道,咱們要把消息封鎖好,事情還有挽回的餘地!”

“哪裏還有挽回的餘地?你想怎麽挽回他?說的好像你能聯係得上他一樣!”

江飛怒視了江心蘭一眼。

他原以為江心蘭對此也會無計可施。

沒想到卻看見江心蘭卻點了點頭。

“我雖然不能聯係到他,但我知道他明天會去哪裏。”江心蘭深吸一口氣,她也是在剛剛敬酒的時候才得到的消息,“慕容家主辦的慈善晚宴你知道吧?明天晚上,克裏斯蒂安大酒店VIP會展中心。”

“聽說過……你的意思,新晉富少也會去?”

江飛心中忽然又燃起了一絲希望。

“我確定!”

江心蘭篤定的點了點頭。

“好!隻要能見到他,不管是說明情況還是道歉,咱們一定要挽回他的心意!”

江飛激動的摩拳擦掌。

“對,而且我還有另外一道殺手鐧。”

江心蘭抿嘴一笑,轉頭把女兒招呼了過來。

“媽?怎麽了?”

邵潔過來一問。

江心蘭壓低了聲音將事情告訴了她。

邵潔越聽臉色越凝重。

最後,她重重的點了點頭。

“好,我知道了,媽,家主,你們放心!我一定會施展渾身解數拿下新晉富少!”

邵潔迅速理解了自己的任務,保證道。

“缺什麽,想穿什麽,隻要你覺得合適就先買。錢不夠咱家給,希望可都寄托在你身上了。你不要怕,我和你舅舅到時候也會在你身後給你助力的!”

江心蘭鼓勵著女兒。

邵潔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搔首弄姿的一縷頭發。

“我搞得定!”

她自信的態度讓江心蘭和江飛兩個人很是放心。

三個人若無其事的回到了人群當中,將這個消息瞞了下來,慶祝宴會正常的舉行著,誰也不知道新晉富少已經撤資了。

在宴會結束之後,郝敏娟母女倆回到了酒店。

郝敏娟被灌了一些酒。

她不勝酒力,早早的就沉沉的睡下了。

鄧莎看了她一眼,悄悄掩上門出去,隨後敲響了隔壁沈飛的房間門。

“有事?”

沈飛打開門看見鄧莎,尤其是她還麵色不善,就先在心裏歎了一口氣。

“有話說,你跟我來!”

鄧莎說完,就率先朝著電梯口走了過去。

沈飛跟著她,兩個人來到了酒店的小花園中。

這裏很安靜。

在一個無人的曲徑小道上,悶頭在前麵走的鄧莎突然站住了,她猛地回過身,對著身後的沈飛劈頭蓋臉的斥責道:“你到底怎麽回事?”

“你得先說是什麽事,我才能告訴你是怎麽回事。”

沈飛一頭霧水。

“你自己心裏不清楚嗎?你為了高爾夫輸掉的那一千萬,一直在耿耿於懷。三番五次和江家作對。那一千萬你本來就不該要你知道嗎?現在鬧成這個樣子,你一甩手一走了之,你知不知道在今天的晚會上我和我媽多難做人!你不知道,而且你也不在乎!我媽攤上你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鄧莎氣急敗壞的將所有的數落傾瀉而出。

沈飛聽著。

聽完了。

冷笑了一聲。

“你要和我說的就是這個?”他漠然的說道,“那這樣吧,我可以告訴你,不管發生任何事,我都不會讓二媽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