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邵潔曾經付出過多少的努力。

尤其是這一次,對於這位大陸來的、令所有大佬都為之側目仰望的新晉富少更是勢在必得。

可是現實如同一盆冰水澆到了她的頭上。

一方麵是她幻象中人上人的新晉富少。

另一方麵,是她冷眼相待恨不得他能永遠從她眼前消失的窮小子沈飛。

當這樣的兩個聲音完全重疊在一起,給邵潔造成的衝擊遠比其他人更加嚴重。

簡直像是海嘯一樣把她整個人給擊倒了,精神完全處在崩潰的邊緣。

反而是鄧莎,在報複之後似乎把所有的感情都宣泄出去了,抹幹眼淚,呆呆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台上,沈飛已經開始致辭,有條不紊,侃侃而談。

聚光燈下的他看起來和平日裏的他,又像,又不像。

會場中不時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當沈飛致辭完,淺淺的鞠了一躬走下舞台的時候,距離舞台最近的那一桌,一眾大佬都起身迎接。

即使是厲誠,都把姿態放得很低。

以財富而論,他就算不如沈飛,也差不到太多。

可是,論地位,卻是遙之千裏。

慕容荻以其“巷島第一風水師的身份”,平日裏多受他人尊敬,現在也是恭恭敬敬的垂手站在沈飛的身邊,就像一個老老實實的小跟班一樣。

柏家的家主,以實力稱雄全巷島,再加上他的年紀比在場的大多數人都要大一輩,往常也是眾星捧月的存在,現在也規規矩矩的位於下首對著沈飛賠笑。

其他香巷島的一眾權貴,眼見著這幾位頂級大佬都是這種姿態,哪裏還敢放肆,更是又敬畏又畏懼的看著沈飛。

這一切,隻因為“華夏武道界第一人”的名頭實在是太碾壓了!

再有錢有權的人,也不敢在他的麵前擺架子。

那些小輩們或許不懂,但是這些見慣了商界沉浮、世間百態的大佬們,又怎會不明白這幾個字背後所蘊含的威懾力呢?

整個會場都在朝著這邊行注目禮。

無論是誰,此前從來都沒有見到過這樣的場麵。

一眾大佬,被一人碾壓!

這是讓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一幕,也是讓所有人徹底明白了沈飛地位的一幕。

正當這群大佬迫不及待的和沈飛寒暄的時候,厲誠把自己最疼愛的小兒子一把拉了過來,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臉色蒼白得不正常。

“沈先生,這就是我和您提到過的,我最看好的兒子,厲家未來的繼承人。你別看他年紀和您差不多,本事和頭腦和您比那可就差得遠了去了!”

厲誠和沈飛說上了話,已經很激動了,把兒子介紹給他,更是迫不及待。

他相信自己兒子的交際能力,在他看來,厲澤和沈飛都是同齡人,兩個人說不定能很快的玩到一起。如果厲澤能和這一位成為朋友,那以後厲家的路簡直就會和陽光大道一樣平坦無阻了。

看到厲誠這副興致勃勃的樣子,厲澤實在沒有膽子告訴他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情,隻好應聲上前,硬生生的對沈飛擠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一句話都不敢說。

“你說話呀!你平時話那麽多!怎麽現在連個招呼都不會打了?”

厲誠有些恨鐵不成鋼地推了兒子一把,然後向著沈飛賠笑道:“沈先生你別介意,我兒子平時不是這樣。實在是您的來頭太大,所以他有點兒放不開,您見笑,見笑!”

“是這樣子啊,沒事,厲少放開的樣子我見過,我知道挺有氣勢的。”

沈飛似笑非笑地看向了厲澤。

聽見“厲少”這個稱呼,厲澤渾身沒油來的哆嗦了一下,他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想起了那天高爾夫球場上的情形。

厲誠能做到今天這種地步,見過了多少世麵,馬上從那些細微的地方察覺到了什麽。

他微微皺起眉頭,看了話裏有話的沈飛一眼,又看了明顯不對勁的兒子,馬上板起臉嚴肅地開了口:“厲澤,這是怎麽回事?”

厲澤一張臉蒼白的毫無血色,一頭一臉的冷汗,但就是不敢開口。

他平日裏雖然飛揚跋扈,但是畢竟是厲家的繼承人,從小到大跟著家人見過了多少世麵,辨人的能力還是一流的。

雖然此時,厲澤對於華夏武道界第一人這個名號到底有多厲害還沒有概念,但是,從他的父親和其他大佬叔叔的表現,他就已經明白自己得罪了多可怕的家夥。

厲誠急了。

他已經看出來不對了。

一絲不好的預感在他的心頭縈繞:他兒子,還不會已經把沈飛得罪了吧?

“我的話你都還記得嗎?”

沈飛看著麵前低垂著頭、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的厲澤問道。

厲澤僵硬的點了點頭。

“那你現在信了嗎?”

沈飛又問了一句。

厲澤隻有點頭,汗水一滴一滴的砸在地上。

“嗬嗬!”

沈飛冷笑了一聲之後,便不再搭理他,在其他人的簇擁下走開了。

大概了應酬了半個多時辰之後,沈飛主動告辭眾人,回到了自己先前坐的座位上。

一路上,經過的所有餐桌,周邊的人都起身致意。

等到沈飛回到那張位於角落的桌子旁,兩桌人都全體起立,早就等著恭迎了。

“二媽你站著幹什麽?趕緊坐,吃飯吃飯。”

沈飛一把攙住了郝敏娟,拉著她坐了下來,然後給她夾菜,至於其他人,他完全視而不見。

結果這群人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隻能尷尬的站在旁邊。

“飛飛,這到底是什麽情況,你回頭得跟二媽好好說說!”

郝敏娟也有點興奮,她一邊沈飛問著,一邊尷尬的看了看周圍站著的人——她不是很適應這樣的情形。

“要不,大家也都坐下吃吧……”

郝敏娟畢竟人善良,她招呼了一聲,也算是給了其他的人一個台階。

一群人,尤其是江家人,鬆了一口氣,正要順勢坐下,就聽見沈飛聲音淡漠的說道:“他們坐什麽?二媽你坐著呢?他們配跟你坐一桌?”

沈飛說話的時候誰也沒有看,但是每個人心裏都知道他說的是哪些人。

江家人頓時不敢坐了,臉上的表情也特別精彩。

一桌人沒有人說話,沈飛泰然自若的用餐,郝敏娟戰戰兢兢的夾菜,其他人都像木樁子一樣站著,簡直就像是以前伺候皇室用餐的仆人們一樣。

郝敏娟隻堅持了三分鍾就堅持不下去了。

“飛飛,算了算了,二媽知道你為什麽這麽做,但他們畢竟還是二媽的親戚……”

郝敏娟開始幫江家人求起情來。

“二媽,你拿人家當親戚,你也不看看他們是怎麽對待你的?”

沈飛放下了筷子。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郝敏娟還沒有明白過來。

包括那些站著的江家人,都以為沈飛說的是他們之前對待郝敏娟母女倆和沈飛的態度問題,正要為此道歉,隻聽見沈飛繼續說道:“你的遺產繼承合同,是他們讓你簽字的嗎?”

這話一出,雖然郝敏娟還是一臉的莫名其妙,江飛和江心蘭臉色慘變。

“是啊!他們還專門找了個律師來公證呢!”

郝敏娟還在努力想幫江家說話。

“是,他們找了一位律師來進行公證,但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他們,因為他們在遺產繼承的合同上動了手腳,屬於你的一千萬,已經完全被他們搶走了。您的這群‘好’親戚,連一分錢都沒有留給你。”

沈飛淡定的說完了這些話。

江飛和江心蘭兩個人渾身都在發抖。

他們一直以為這件事情做的神不知鬼不覺,沈飛當時翻看合同並沒有任何表態,他們還覺得小飛這種人根本不可能看得懂合同,所以這會兒已經完全忘記了這件事。

鄧莎霍然身起,把手裏的筷子往桌上一摔,瞪向了江家的所有人。

“他說的是真的?”

鄧莎的聲音聽起來似乎能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