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
她情急之下對沈飛喝了一聲。
眼看著沈飛沒動,她幹脆整個人朝沈飛這邊撲了過來,幾乎是把他撞到了牆角。
在這樣的四角上,她隻需要防禦來自前方的敵人就可以了。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讓兩個人都陷入了必無不可避的局麵,猞猁將無法發揮自己最大的優勢——用速度進行閃避。
“該死的救援怎麽還不來?!”
猞猁在心裏焦急的咒罵了一聲。
她腰間的傷口本來就被沈飛縫合上沒多久,現在經過她劇烈的翻騰挪移的動作,已經完全掙開了,血一直在汩汩的往外流,猞猁已經開始覺得自己的視力有些模糊了。
再按這樣的失血速度,接下去恐怕不用這些追殺者動手,她自己就要虛弱的趴在地上了。
眼前的兵刃並沒有因為她可憐的處境而放過來,反而接踵而至。
猞猁用盡了全身的力量抵擋,依然不能完全擋住。
每一次兵刃撞擊,都像是一杆大錘撞在她的身上。
猞猁隻感覺對方的力量越來越大,而自己的力量越來越微弱了。
‘這樣下去不行!再下去,我連防禦都要做不到了!’
猞猁根據自身情況作出了判斷。
她忽然回頭看了沈飛一眼。
沈飛一愣。
猞猁目光堅定的對他使了個眼色,用眼神示意了一個逃脫方向。
隨後,不等沈飛反應過來,她突然腳下一踏,整個人都飛身而起,從麵前的包圍圈上跳過,像一隻輕盈的小鹿一樣落在了眾人的身後。
“她想跑!”
追殺者中有人大喊道。
“追!別讓她跑了!”
本來包圍在牆角的十名追殺者幾乎在同一時間轉身,一起朝著猞猁的背影追了過去。
其實,猞猁的傷嚴重到了這樣的程度,又已經失血過多,根本不可能逃得了多遠。
好在她也根本沒有想逃。
她隻是想把這些追殺者從沈飛的身邊引開而已。
這樣的話,沈飛可以趁機從身旁土地廟的窗上翻身出去,朝著相反的方向逃竄。
而猞猁自己再留下來鏖戰一會兒,就足以給沈飛爭取到足夠的逃跑時間,這樣兩個人至少能活一個了。
她是這麽打算的。
這就意味著,當她做出這樣的決定和行動的時候,就自己親手給自己定下了死刑。
所以,猞猁並沒有跑出去很遠。
僅僅是跑出了土地廟而已,就站住了——她現在需要積攢每一分體力。
“現在開始,就是真正的生死戰了。”
她回頭對著追出來的真達羅追殺者們說道。
說完,隻見猞猁周身的氣場暴起。
一個小姑娘竟然能爆發出如此強大的氣息。
“我會殺了你們的!因為在我看來,當我拿出真本事以後,你們弱得加在一起都不夠看了!”
猞猁故意放大話出來。
果然,真達羅的追殺者們被她的言語挑釁給激怒了。
“區區一個小姑娘,仗著自己有點兒身手,就敢把我們真達羅放在眼裏,看來真的要好好教訓教訓你才行!”
真達羅的帶隊者,話音森寒的說道。
“小姑娘,就衝著你剛才說過的這一句話,我不會那麽輕易的讓你死的!我一定會讓你死的足夠折磨,比我之前的任何目標都要絕望!”
真達羅帶隊者的話,讓猞猁的心裏沒由來的有些發顫。
不過,她極力的控製住了自己的麵部表情,不讓對方看出來現在她隻是在虛張聲勢而已。
“一起上!”
真達羅帶隊者一聲令下,其餘九人瞬間朝著猞猁撲了過來。
在廟外,空間和餘地都比在土地廟中要大了許多,這對於真達羅的追殺者們來說,更具有優勢。
相對而言,猞猁就更加落於下風了。
連五分鍾都沒有撐過去,猞猁的身上已經又多出了三個新的傷口,而她的失血,已經造成了不可忽視的影響。
猞猁感覺自己的腳步都開始飄了。
“看樣子,我已經到極限了,希望沈飛你利用這段時間跑的足夠遠……”
猞猁的神智時而清醒時而模糊,她最後感歎著。
然後,她的視線中,突然出現了一個人。
猞猁還以為自己傷的太重眼花了,甩了甩頭又努力看了過去,然後險些沒直接被氣死。
她竟然看見沈飛又出現在了土地廟的門口。
他竟然還沒有逃?!
猞猁整個人都被氣的清醒了。
如果不是血流的太多,相信她現在的血壓一定能爆表。
真達羅的追殺者們可不在乎她現在在想些什麽,趁著猞猁分神的檔口,三柄刀一起朝她身上砍了過來。
刀風吹拂起了猞猁麵頰旁的頭發,提醒了她。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她向前翻滾,堪堪躲過了這三刀,被砍斷的頭發在空中亂飛。
猞猁站起身來的時候,恰恰好翻身到了沈飛的麵前。
“你這個白癡!”
她爬起來就大叫了一聲,然後就說不出其他話了。
因為,剛才的翻滾,已經是她在極限的危機裏,發揮了潛意識中的所有能量,現在連站都站不穩了,直接往前摔倒。
沈飛一抬手臂接住了她。
“你這個白癡!”
猞猁虛弱的罵道,連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
“下次你做安排之前,用語言別用眼神,你莫名其妙的給了我一個眼神,我哪知道你是什麽意思?”
沈飛也是無奈。
不過,眼下也不是討論交流方式的時候。
真達羅的追殺者可不在乎猞猁是不是暈了過去。
他們的是天生的殺手,目的就是殺人,隻要猞猁沒死,他們的攻擊就不會停。
一柄刀,兩柄長劍,一起朝歪倒在沈飛手臂上的猞猁攻擊過來。
“差不多得了!”
沈飛皺眉這麽說道,看起來完全沒有做出任何防禦動作。
但是,那一柄刀從上至下砍到一半,卻砍不動了。
那兩柄劍筆直的刺出,卻也刺不動了。
沈飛的周身就像是被一個無形的防護罩給罩住了一樣,刀和劍就那麽生硬的停頓在半空中,再也不能前進分毫。
“這小子也是個武者!”
用刀的追殺者驚訝至極的大喊了一聲。
倒不是對於多出來一個武者感到驚訝,而是這些用刀用劍的追殺者,並非普通的武者,他們的每一次攻擊中都蘊含了自身的內勁,普通的內勁防護罩,根本不可能同時抵禦得了三個人的同時攻擊,就會被震的碎裂。
帶隊者也明白這一點,他目光驚疑的打量著沈飛。
“你是誰?你知不知道你手裏的這個小姑娘是誰?你又知不知道她得罪了誰?我勸你不要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比較好!”
帶隊者並沒有貿然下令對沈飛發起進攻,而是出聲威脅道。
“你們是真達羅?”
沈飛打量著眼前的十個人。
“你聽說過我們,那事情就更好辦了,你也不想惹禍上身吧?”
帶隊者並沒有否認,而是順勢說道。
“惹了真達羅,算不上什麽‘禍’吧?”
沈飛笑了。
真達羅的十個追殺者相互對視了一眼,目光中都迸發出了決絕的殺意。
“你別惹他們,你得跑,你得拚命得跑,有多遠跑多遠……”
靠在沈飛胳膊上的猞猁,其實已經陷入半迷糊的狀態中了,如果不是沈飛用手臂支撐著她,現在她早就已經癱軟在地了。
但就算如此,她還在頑強的用最後一絲意誌力提醒著沈飛。
“好了,你別說話了。我在這裏,我會保護你的。”
沈飛抬手擦了一下猞猁額頭的汗水。
轉而又看向了麵前的真達羅:“你們聽到我的話了。還不快滾?不想要命了嗎?”
“讓我們滾?”
真達羅的帶隊者看上去在懷疑自己的耳朵:“你有本事再說一遍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