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現在?”
管家傻眼了。
“對,就現在,馬上滾!”
尤清頤指氣使,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在管家主動聯係沈飛之前把他給轟出家門去。
“可是,這邊還有事務沒有處理完……”
管家也沒有想到尤清的態度如此堅決和急迫。
畢竟他手上還有很多相關的別墅事務,連工作交接都不進行,就這麽直接走嗎?
他工作了這麽多年還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的情況。
“你現在已經不是這一間別墅的管家了,這些事情已經輪不到你來操心了,我聯係了我自己家的管家,他會馬上趕過來接手的,把所有的一切按照我的需求進行更改,你可以滾了!”
尤清趾高氣揚的說著,真的拿出了自己的手機,命令尤家的管家馬上趕來。
管家哪還敢說話,唯唯諾諾離去,離開之前還將那本琴譜端端正正的擺在了鋼琴的琴譜架上。
“別放了,這個垃圾你也帶走,留下來我就撕碎了它!”
尤清嫌棄至極的看了一眼的琴譜:什麽樣的女人才會對一本這麽破舊的琴譜如此留戀?想來檔次就不會很高,肯定跟自己不能比,從她手裏把沈先生搶過來,那豈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管家被尤清的話嚇了一跳,趕緊拿起琴譜,迫不及待的朝大門外走了。
說實在的,這樣的主人,他也不怎麽想幹了。
就在尤清想入非非的時候,隻聽見剛剛開門進來的沈飛和還沒有走到大門管家說道:“小吳,你這是要出去?要去哪兒?”
“沈先生,對不起,辜負了您的期待,是我的服務不夠好,讓女主人不滿意了。您放心,工資我也不要了,責任在我,以後……”
管家吳喻誠惶誠恐的對沈飛道著歉。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沈飛一臉莫名其妙的打斷了。
“你讓女主人不滿意了?”
沈飛說著,扭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張璿:“你們之前見過,他什麽地方讓你覺得不滿意了?”
張璿比他還要更莫名其妙——這可是她第一次見到吳喻。
吳喻也懵了:“這一位是女主人,那屋裏那位?”
“屋裏哪位?”
沈飛徹底被弄糊塗了。
他們的對話, 尤清聽得清清楚楚,沒想到沈飛他們竟然來得這麽巧,連管家都沒有走出門。
她在心裏暗暗的咒罵了一句,然後趕緊疾步上前,迎向了沈飛。
“這位就是傳說中的沈先生吧?”
尤清得麵上掛著一副甜美的笑容,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樣子,向著沈飛伸出手去。
“傳說中的?你還沒見過沈先生?可是你剛才?”
吳喻震驚的目瞪口呆。
在他說出更多的讓情況變得不利的事情之前,尤清狠狠的剜了他一眼,隨即變臉一樣的轉向沈飛,微笑著自我介紹道:“沈先生你好,我叫尤清。就是那個雪安尤家的尤清。”
她特意強調了自己的家世。
這對於她來說在任何場合都是一塊非常重要的砝碼,通常在雪安,隻要她告知了對方,她是尤家的人,對方都會自然而然的對她刮目相看。
沈飛卻對此無動於衷。
他甚至連和尤清握手的意思都沒有。
“你什麽時候來的?沒有接到邀請,擅自進入我的房子,不管你是誰,這都叫私闖民宅你懂嗎?”
沈飛微微側身把張璿護在身後,冷漠的對尤清說道。
“我可是尤家人,這怎麽能叫私闖民宅呢!我是來拜訪您的呀!”
尤清的臉上有點兒掛不住了。
沈飛的反應完全在她的預料之外。
尤清在外,哪怕就算是真的私闖民宅了,隻要頂著尤家的名頭,都能變成一件是名正言順的事情。
沈飛卻一點麵子都沒給她。
“你懂什麽叫拜訪嗎?你懂什麽叫私闖民宅嗎?要是都不懂,你這麽大的人沒有上過學還是挺可憐的。”
沈飛奚落的說道,也不想再跟尤清廢話了,抬手一指敞開的大門:“不管你懂不懂,你現在馬上滾出我家。哦不對……”
他頓了頓,微微側頭看了張璿一眼:“滾出她的家。”
即使是在這樣的場合中,張璿麵頰都忍不住微紅了一下。
她和沈飛相視一笑。
這樣默契的笑容,在尤清的眼中,卻像是眼中釘一樣的挑釁之舉。
“你讓我滾?而且這個房子是你買給這個女人的?”
尤清伸手指著張璿的鼻子,語氣猛然抬高起來,以至於都有些尖利了。
“你到底是哪裏來的神經病?連人話都聽不懂嗎?趁著我讓你滾,你趕緊滾,不然我就動手了。”
沈飛不耐煩了。
一個莫名其妙的陌生女人跑到剛剛裝修好的新家裏來,還對著他和張璿指手畫腳,沈飛能現在這樣,已經涵養算好的了。
“我叫尤清。雪安尤家的尤清!我可不是你身邊的這種廉價狐狸精能比的!你看看她,再看看我,再考慮一下要不要這樣對我說話!”
尤清幹脆撕下了剛才裝出來的那張甜蜜笑臉,她自認為的尤家身份在沈飛的眼裏一文不值,已經足夠讓她惱羞成怒的了。
“廉價狐狸精?”
張璿的臉沉了,就在這個時候,她也認出了發飆的尤清。
“啊,你不是那個剛才在酒店大堂罵我的人嗎?我不是已經道過歉了嗎?你還至於追到這兒來羞辱我嗎?”
張璿也不高興了。
“酒店大堂?是我去開車,你在等我的時候嗎?發生了什麽事情?”
沈飛一下子反應了過來,剛才張璿上車的時候為什麽會情緒不好了,看來就和這個女人有關係。
“真沒什麽大事,走路急,看手機沒看路,不小心和這個女人的肩膀擦碰了一下,不過我當時就給她道歉了,就這樣,真不是什麽深仇大恨啊!”
張璿也無語。
撞了人,撞得輕,道了歉,也不是故意的,也不是要訛人,莫名其妙挨了一頓長時間的臭罵就算了,現在本來挺甜蜜的參觀新房之旅,也被這個女人給攪和得沒心情了,張璿簡直覺得自己比竇娥還要冤。
沈飛已經聽明白了。
就算不清楚事情的整個經過,光是看見尤清這副不講道理的樣子,也能猜到發生了什麽。
他冷冷的看向了尤清。
尤清正要指著張璿鼻子繼續罵,突然,一股殺意如同海嘯一樣向她襲來。
她下意識的看了沈飛一眼,剛剛對上他深邃的瞳仁,尤清就感覺自己像是被死神盯上了一樣,瞬間就動不了,而且全身都在不由自主的冒冷汗。
這是一種由心底而生的恐懼,就像整個心髒都被人攥住了一樣,連呼吸都做不到了。
‘他該不會是想殺了我吧?’
尤清終於後知後覺的想起來了沈先生的那些傳聞。
“你該不會是想殺了她吧?”
張璿也感覺到了從沈飛身上冒出的那一陣殺氣,隻不過因為這一陣殺氣並不是向著她的,所以感覺並沒有尤清那麽強烈,不過也還是不安的問道。
“……起碼不會在這裏。”
過了幾秒鍾,沈飛才慢慢的回答道。
這裏畢竟是他送給張璿的房子,以後也會是兩人共同居住的地方,今天是來參觀新房的第一天,不到萬不得已,沈飛也不會讓這兒殺人見血。
說話間,他的殺意消散,尤清猛地按住了自己的胸口,重重地喘了好幾口氣,就像是剛從深水中浮到水麵上一樣。
“滾!”
沈飛再向尤清說這話的時候,她就不敢不聽了。
尤清拿著自己的手拎包,瑟瑟發抖的走到了門邊,被陽光照著才反應了過來。
“什麽沈先生!沈先生有多麽了不起嗎?還敢嚇唬我要殺了我!我爸爸媽媽和哥哥要是知道你敢對我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他們不會讓你好過的!”
她回過頭惡狠狠的咒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