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原來是這樣。”

何由真聽明白之後,馬上高興起來。

旁邊的那名教練卻笑得前仰後合,毫不顧及他的笑聲可以被這兩個人聽見。

何由真頻頻蹙眉看向他,目光中透露出來不滿的神色。

“小姑娘,我說他是騙你的你還不相信!”

那教練笑得都快要捂肚子了,他一邊抹著笑出來的眼淚一邊對何由真說道:“你聽聽他說的都是些什麽話,把最簡單的基礎步伐吹噓的故作高深,然後再誇誇你的天賦之類的,反正你也不懂行,被他嘴甜哄得高興就是了。其實啊,他就是拿著一點皮毛東西騙你呢!”

何由真相當不爽的白了這名教練一眼。

就在這個時候,旁邊另外一位劍道的教練顯然也看不下去了,走過來抱著雙肘打量了沈飛一眼,微微搖了搖頭,轉向何由真沉穩的告訴她。

“小姑娘,我們都是些武者,也是粗人,說話直你別見怪。你要是打算跟這個小夥子鬧著玩兒,或者打情罵俏,那你們就繼續,我們也不會多說什麽。但如果你是正經八百的想跟他學習請教,我勸你還是盡早換一個內行的教練。這家劍道場中的好教練還是很多的。”

他的話雖然聽起來忠言逆耳,但是何由真還是不高興。

“我主人真的是很厲害的,我不需要其他人指導,其他的教練也根本比不過他。”

何由真毫不猶豫的再次拒絕了。

但是,與此同時,她的這句話,也把先前那個一直嘲笑他們的教練給惹生氣了。

“你說我三浦涼太比不過他?”

那個教練不笑了,他仿佛被侮辱了一樣,冷冷的看向了何由真與沈飛。

“三浦桑,你被人瞧不起了呢!”

後來的那個教練笑著對三浦涼太說道。

周圍還有那麽多劍道館的學員在看著,三浦涼太隻覺得自己的麵子上有些掛不住了。

他朝著沈飛逼近了一步。

“不如我們來分個高下吧!看看到底是誰比不過誰?”

三浦涼太相當高傲的對沈飛挑釁道。

沈飛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和你分高下?沒必要。”

何由真大概是也覺得沈飛沒有必要和這種人氣衝突,她馬上打圓場勸道:“不好意思,剛才是我失言了,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們來這裏練習,是因為這個場地合適,不是為了尋找一個合適教練的,主人就是我的教練,這是不會改的。”

“不管你是不是失言,那樣的話你都已經說出口了,而且他們都已經聽到了,今天如果我不跟他分出一個高下來,你讓我以後在這個場館裏還怎麽做人?”

三浦涼太冷哼了一聲,對於何由真的退讓根本就置之不理,與其說是為了證明自己的實力,倒不如說是在這麽多學員麵前抹不開麵子,非要跟沈飛分出個勝負不可。

海國的劍道是很強調前後輩的。

如果他這一個大前輩被其他人給羞辱了,都找不回場子來,那以後在這些後輩們麵前,就毫無威嚴可言了。

尤其是在一個明顯不如他的普通男子麵前被另外一個女孩子輕視了,這是他無論如何也咽不下的一口氣。

“我看你們也別比,你不如直接跟他道歉吧,反正你也比不過他的——三浦涼太可是佐藤刃衛的座下弟子,佐藤刃衛你該不會沒聽過吧?”

這個時候,另外一個教練似乎有些看不下去似的,反而開始勸說起沈飛來。

“佐藤刃衛是誰?”

沈飛下意識的問出了這句話,他對這個名字依稀有點印象,隻是一時想不起來。

引得整個劍道場館中一片嘩然,所有人都像看野人一樣看著他。

“他不知道佐藤刃衛?”

細細素素的議論聲突然喧囂直上。

“你連佐藤刃衛這樣的名人都不知道?可見對於劍道根本就一竅不通,就這樣還敢裝模作樣的教別人,我看你還是不要再誤人子弟了吧!”

三浦涼太哈哈大笑起來,他已經完全確認沈飛就是一個裝模作樣的騙子了。

“主人,佐藤刃衛是……是我的保鏢,我們第一次碰麵的時候,您擊敗的那名武士就是他……”

何由真看著沈飛沒想起來那種無足輕重的對手,隻好尷尬的極其小聲地提醒道。

“哦……”

沈飛這才姍姍來遲的明白了為什麽這個人名聽起來有些熟悉。

這麽說,眼前的這個三浦涼太,就是佐藤刃衛的徒弟了。

佐藤刃衛在沈飛手底下一共也沒有贏過半招,不過他的態度,倒像是一個真正的武士,反而是眼前這個不值得一提的小徒弟,尾巴翹得就像是一隻好鬥的小公雞一樣,處處都顯得居高臨下和咄咄逼人。

後來的那名教練好心的給沈飛解釋佐藤刃衛在海國武道界中的實力和地位。

他越說,三浦涼太的下巴抬得越高。

等他說完之後,三浦涼太才高傲的乜斜了沈飛一眼,盛氣淩人的說道:“怕了嗎?怕了現在低頭還來得及!”

“哼!”

沈飛的回應,隻是輕笑了一聲,連話都懶得說一句。

這可不是三浦涼太預料之中的反應,他瞬間顯得更加惱火了。

“看來你是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了!”他說著,將手按在了自己腰側的木製武士刀的刀柄上。

“真想跟我動手的話,我勸你三思。不管是什麽刀,隻要你拔出刀,刀尖向著我,世界上可就沒有後悔藥了。”

沈飛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他的木刀,也算是給了他一次機會。

三浦涼太完全沒有聽出沈飛的言外之意。

或者他聽出來了,但是根本不在意,沈飛的話對於他來說根本算不上是什麽威脅,他一門心思要和沈飛動手了。

“我說你們到劍道場裏的這些人煩不煩!我已經說過了,我們就是覺得這個地方合適,過來練習而已,跟你們有什麽關係?要你們多管閑事!而且還敢對這一位指指點點,你們知道他是誰嗎?”

何由真終於再也按捺不住的嚷嚷了起來。

沈飛的脾氣好,她脾氣可不好。

可是,就算小姑娘怒氣衝衝的瞪起眼睛來,也隻是像一隻發怒的小貓,根本嚇不住三浦涼太他們那些劍道場中的男人。

“我管他是什麽人!我現在看著他就覺得礙眼了!要麽他現在自己給我道歉,然後夾著尾巴滾出道場。要麽,他就會被我打的落花流水,然後扔出去!”

三浦涼太說著,手在木刀的刀柄上徹底握緊了。

他做出了一副攻擊的姿態。

就在這個時候,從大門處走進來了一個氣場逼人的武士。

他穿著傳統的海國武士服飾,腰間卻別著一把真實的武士刀,看上去年紀不大,不過氣場驚人,往那兒一站就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我讓你們好好練習,你們這是在幹什麽?”

當他開口質問的時候,聲壓更是嚇人。

聲音並不大,卻瞬間讓整個劍道場館中變得鴉雀無聲。

“大師父,這人跑到咱們劍道館中,故意羞辱咱們,弟子看不過去才跟他辯論了兩句!”

三浦涼太大約是怕自己受到責罰,趕緊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沈飛的身上。

“敢來我的劍道館中鬧事?”

武士聲音中略顯差異,他看向沈飛:“你是誰?”

沈飛看了這人一樣,長得和佐藤刃衛果然有幾分相像,可能就是何由真之前提到過的,佐藤家最負盛名的年輕一代,佐藤刃衛一直自歎佛如的哥哥,佐藤緋了。

“他……”沈飛指了指三浦涼太,“不配問我的名字。”

三浦涼太麵上更怒了。

沒等他說話,就看見沈飛的手指,平移指向了佐藤緋。

“你也不配。”

所有人都聽見沈飛清楚的這麽說道。